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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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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認識你嗎?你哪根蔥那根蒜?誰他媽是你兄弟!你老孃在外面種太多了吧,連你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兄弟姊妹了是吧!”杜弼忬諷刺道,他就是要看看這傢伙的臉皮到底有多厚!有多能裝逼!

“哈哈哈,小老弟罵得好!這頭侏儒不罵他他就犯賤!世人所說的賤人就是形容他的!”乞丐男見杜弼忬刺了唐裝男給自己出了口惡氣,頓覺大爽。

“誰又是你小老弟了!少他媽套近乎,你也不是什麼好鳥,一個比一個無恥!”杜弼忬是蝨多不怕癢,反正都得罪了就得罪個徹底,橫豎橫,拆牛棚!

“嘿嘿罵得好、罵得痛快!”唐裝胖子擊掌叫好,剛纔杜弼忬罵他的話好像都不曾入他耳,只聽到罵乞丐男的話語,他腦袋的自我過濾系統真是先進,對自己有害的全部摒棄,對自己有利的全部保存,兼容了殺毒軟件和360安全衛士等多項功能,將當年改革開放時候對外的政策落實貫徹的十分徹底,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真是用到了實處!

我靠!賤人、賤人、賤人這麼罵他都還能笑得出來,真是人類中的極品、裝逼中的王者、黑道中一株厚顏奇葩啊!

“秦老哥,這位小兄弟是忠哥要的人,還請你高擡貴手,這份恩情兄弟我記下了!”唐裝中年人對乞丐男說道。

“既然你叫我一聲秦老哥,那我也客氣的告訴你,馬老弟,這小子和我們有些仇隙,上峰下了命令要我帶回去,我也沒法,對不住了!”乞丐男對唐裝男說,語氣還算平和,馬屁拍到點子上了,那一句‘秦老哥’很是受用啊。

杜弼忬想不到自己竟還成了香餑餑了,真是又氣又怒又好笑,羣賊來訪在他的意料之中,然而這位酷似《唐伯虎點秋香》裡血噴三丈嘔出幾兩血的仁兄又是什麼來頭?莫非看我帥想綁我回去做壓寨小白臉?

“你也知道忠哥的脾氣,要是完成不了他交代的任務,兄弟我恐怕沒法交差啊!即便秦老哥”姓馬的胖子拖長了調子。

“操!怎麼着!你威脅我怎麼着!忠哥他下手確實夠狠夠黑,但我們家老爺子也不是吃素的!怎麼着,要比劃放馬過來!老子出來混得時候你還在你娘胸口琢乃頭呢”姓秦的‘乞丐難民’男呼喝道。

“媽的,給你面子叫你聲秦老哥,不給你面子你就是‘乞丐秦’,早混幾年了不起啊!我看你混一輩子也還是這討飯腔!混黑道不是看誰年紀大、混的早誰就牛逼的!你以爲是敬老院啊!少他媽在我面前賣老充**湖,你老了,快五十的人了,趕緊兒回老家置幾畝地買幾頭牛買個老孃們兒養老去吧,再晚恐怕連這些個都享受不到了,不定哪天就暴屍街頭了!”姓馬的果然有紹興師爺的風範,一張利嘴殺人於無形。

一開始還讓杜弼忬覺得有高手風範的‘難民’秦,此刻在這‘師爺’馬的面前一點沒了風範,雙眼暴紅似一頭見紅的公牛,而後者正用他散發着猥瑣之光的小老鼠眼戲虐的看着對方,然而他哪裡是老鼠,分明是一隻貓兒正戲耍着股爪間的老鼠。

“娘個雞皮,我今天廢了你這頭侏儒!”難民秦怒極而斥,朝師爺馬奔去。

就在這當口,師爺馬身後突然竄出一人,速度極快,快走兩步,迎着難民秦而去,飛起一腳將後者踢飛了出去。杜弼忬算得有些眼力勁兒,卻竟沒見他如何出腳,只見一隻腳已到了難民秦的肚子上,好身手!

咬牙爬起來,嘴角已有一絲血紅滲出,不知道是跌破了嘴脣還是被這一腳傷了內臟。

“老傢伙,若不是看在你先與人比鬥過而且又一把年紀了,我這一腳絕對不會讓你這麼輕鬆就爬起來!”

杜弼忬這時候纔看清楚,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一米七四左右的個兒,偏瘦,五官並不突出,很平凡的一張臉,但也不見明顯的瑕疵。這是個看着並不突出的很普通的年輕人。

“媽的有種今天就廢了我!少他媽那麼多廢話!”難民秦道,畢竟是八、九十年代混過來的老混子,身上有那麼一股子狠勁兒,不像現在的一些年輕混混,欺軟怕硬,遇到軟弱的給幾個耳光讓人跪下來叫自己爺爺,遇到強硬有實力的不用對方扇耳光,膝蓋骨發軟‘撲通’一聲跪下磕頭叫‘爺爺’不止,看了《古惑仔》整天把義氣掛嘴邊,實際見利忘義毫無骨氣,爲了個女人就和自己的兄弟大打出手甚至捅刀子,完全腦殘行爲。

“老秦,何必呢!都在Z城混飯吃,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你該知道,今天你不可能把這小兄弟帶走的,何必呢”師爺馬淡淡的說道。

難民秦掃了眼自己帶來的小賊,一個個灰頭土臉,戰戰兢兢的站着,遇到自己掃去的目光都低下了頭!難民秦悲嘆一聲,他在想什麼?也許在想那些80年代初一起打天下的弟兄們吧!要是他們不坐牢、不退隱、沒被人砍死或沒砍死別人那該多好。無論對方多少人用什麼武器,沒有一個怕死的,全爭着衝在最前面,現在的小孩啊他到底想些什麼沒有人知道,總之,他走了,什麼話都沒說,默默的走了,一羣小賊跟着走得一乾二淨。他的背影是那麼的落寞,也許他真是老了,身未老心已老,他的混混哲學還停留在80年代,然而在這物慾橫飛的當今世界,他的那一套已經吃不開了!

屋子裡瞬間空曠了不少,只剩下杜弼忬與師爺馬等幾人對視着

“找我有事兒?”杜弼忬輕描淡寫的問。

“有事兒!”師爺馬說。

“啥事兒?我怎麼不記得認識你這號人物哩?”杜弼忬說。這倒不是假話,杜弼忬真不記得哪裡見過這麼個人物,長相像師爺馬這般有特色的,即便是在鬧市的匆匆一敝也會留下深刻印象的。再者說除了那一夥兒小賊自己也沒得罪什麼道上的人啊。

“我大哥想見見你!”師爺馬說道。

“你大哥?你大哥哪位啊!我認識他嗎,熟嗎?誰想見我我都得跟着去,那我不得忙死啊!我還想見我國領導人濤哥呢,人待見我嗎?再說了,人家小姐出臺還得熟客,還要先交押金來着,你讓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你大哥要見我我就得去見,那我不是連只雞都不如!”杜弼忬收起嬉笑,冷着面孔道。

那名將難民秦一腳踢飛的哥們兒已站回到師爺馬的身後,並不見他橫眉冷目,只站在師爺馬身後靜默的看着,杜弼忬竟渾身起雞皮疙瘩,似被一條眼鏡蛇盯着。杜弼忬故作未覺,歪着頭斜眼看着師爺馬。

“你去打聽打聽,Z城黑白兩道有誰不認識忠哥?即便到了省城也是呼風喚雨,那個省城的大哥不給忠哥幾分薄面?告訴你,忠哥找你是看得起你,你可別瞎得瑟,給臉不要臉!”師爺馬開始扛出他背後的那面大旗嚇唬杜弼忬了。

“呦!你說的怎麼像黑社會流氓似的,告訴你,我可是從小就很乖的,年年三好學生,從出孃胎到現在沒打過架,你說的那麼滲人,我不跟你去!”杜弼忬語氣裡帶着顫音,一副被嚇到的模樣。這個從小被人稱之爲‘混世魔王’、每年考試甭說全班、全校,甚至有可能是全區全市考試倒數第一、出孃胎就懂得揮舞拳頭,前幾分鐘還和人單挑的杜弼忬先生居然在這裡裝起純情乖乖囡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師爺馬帶來的幾個小弟想笑又不敢笑,把臉憋得豬肝色,連站在師爺馬身後面無表情的‘無影腳’先生嘴角竟也忍不住**了幾下。

師爺馬可謂‘裝逼’界的一代宗師級人物,靠腦子和裝逼吃飯,裝逼了N多年難逢敵手,今兒個遇到了真正的對手。

高手總是寂寞的,尤其是裝逼高手,當到達了一定的修爲境界就很難遇到一個真正的對手了。或許是孤獨求敗而未敗太久了,當遇到一個能與自己一較高下的敵手時總會忍不住有些興奮。師爺馬看着露出驚恐狀連最難僞裝的、連專業演員都無法很好掌控的眼睛裡都有了一絲畏縮懼意的杜弼忬,知道今兒個真的遇到裝逼的對手了,他的手心裡冒汗,並不是害怕,只是莫名的激動。他就那麼站着、讚賞的微笑着,感覺自己就是難逢對手的西門吹雪突然遇到了葉孤城。他的臉頰兩側竟生出幾縷淡紅,若懷春的少女見到了自己夢幻已久的白馬王子。

“那我們到得時候你和那位?”

“哦,我看那位大伯身體瘦弱,我陪他鍛鍊身體來着”杜弼忬竟然在如此危機下和人貧上了,他這人從小就好和人貧嘴逗樂子,只有有人和他貧,他沒有不應戰的,且還是完勝對手,樂此不疲。後來隨着自己的見識的增長學識的豐富基本已無人是他的對手,而他又不屑與一般人貧,正如西門吹雪不屑與出劍對付末流劍客一樣。在杜弼忬看來,那是很丟‘份兒’的事。再者後來跟隨穆先生到了南京,也就算道上的人了,再這麼和人貧不像話兒,別說立威了,路邊攤賣臭豆腐的老太婆都唬不了,漸漸就板着臉很少和人貧了。今兒個見這位穿唐裝的仁兄這麼能貧這麼能裝逼,壓抑許久的‘裝逼’情結的封印被揭開,竟在這如此險峻的時刻和師爺馬貧了起來。

“有你這麼幫人鍛鍊身體的嗎?我看他眼角都破了處兒了”師爺馬莫測高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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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正給他頂背來着頂背懂不?頂背、踩背、跪背,現在按摩房裡最流行的!”杜弼忬說完挑釁的望向師爺馬,意思是放馬過來!

——你不是說什麼眼角破了嗎?想讓我口誤說出什麼‘我沒打他眼睛’之類的蠢話,靠!老子七歲就用這一招陰人、套人話兒了。玩的都是大爺我當年玩兒剩下的,小兒科!

師爺馬正待繼續進招,身後的‘無影腿’湊過來低聲道:忠哥大概快蒸完桑拿了,他可是讓你在他蒸完桑拿前把人帶到的!

師爺馬聽到‘忠哥’二字似睡夢中的人兒被電棍擊了一下,迅速從原先還處於迷離忘我境界的狀態中解脫出來,一本正經說道:“再問你一遍,跟不跟我去見忠哥!”

“要是我不去呢?!”杜弼忬回答,他知道自己處於絕對的弱勢,對方隨時可以要了他的命,然而他知道他們不敢!畢竟不是每個黑社會都有膽子殺人的,何況眼前的這些人還算不上黑社會,頂多是混得比較得瑟的混混,然而混混就是混混,再得瑟也算不上黑社會。即便是有膽兒殺人的也不會無緣無故殺一個與自己毫無冤仇的人,如果有,那便不是黑社會,而是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

“不去?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自己不願意走,那隻好打斷你的腿幫你擡走了!”師爺馬目露兇光,這傢伙倒不只會裝逼,發怒時還真有幾分江湖味道在裡面。

“操!老子今兒個就是不跟你去!你不是要打斷我腿嗎?來啊!”一般小混混真還可能吃不准他,非被他唬了不可!但杜弼忬是什麼人?別說知道對方不會不敢下重手死手,就是敢下又如何?出來混什麼都能丟,就是不能丟份兒,要是被幾句狠話嚇愣了,那以後也別在道上混了。

師爺馬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逼杜弼忬乖乖就範,不想卻碰上個愣頭青,現在可真是騎虎難下了。他眼角兒突突的跳,看來是動了真怒了,若不是他所說的那位‘忠哥’可能早有關照,恐怕真要被他打斷骨頭挑了腳筋擡着去見他老大了。

“怎麼了?怎麼不兇了?剛纔不是窮得瑟的很!”杜弼忬諷刺道。

“你要怎麼才肯跟我走?”師爺馬問。

“要我跟你去見什麼忠哥也不是不可以,你趴在地上學三聲狗叫我就跟你走”杜弼忬說,他自然明白,當着這麼多手下人的面兒師爺馬怎麼可能給他跪下了,而且還的學三聲狗叫。那絕對是任何一個有骨氣的混子都辦不到的,何況還佔着絕對的優勢。他這麼說就是要看看這擅長裝逼哥們兒能裝到什麼時候,就是要探探他的底線!

“兒白?”師爺馬問,看來他不是紹興特產,是個東北貨。

“兒什麼白啊!什麼玩意兒,你到底是跪啊還是跪啊還是跪啊!”杜弼忬學起了郭德綱。

讓杜弼忬沒想到的是,師爺馬竟普通一聲雙膝碰地跪下了,對着杜弼忬‘汪汪汪’三聲狗後叫站起來,滿臉笑意的對着杜弼忬說:走吧!

杜弼忬一時沒反應過來,看着師爺馬得意的笑,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媽的!還是中計了,那些憤怒的表情、威脅恐嚇的話語,爲的就是激出自己的最後那句話,跪一下怎麼啦?學三句狗叫怎麼啦?自己說出去沒人信、手底下人肯定不會說出去、他自己那絕對不可能對別人說的。雖然在自己人面前丟了份兒,可他身後那幾位臉色不見一點情緒,看來是這樣的場面見多了,已經見怪不怪。哎**湖就是**湖,裝逼宗師就是裝逼宗師!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杜弼忬只能鬱悶的跟着師爺馬等人離去——三聲狗叫對於自己一點益處都沒有,尤其叫得那麼難聽,像**的草狗。早知道讓他叫三聲爺爺了,虧了虧了!杜弼忬邊走邊想,若要自己跟他走,讓他必須先當中排泄,然後在衆人面前一口口吃下自己的排泄物,那這位師爺仁兄是否還能做到呢?!不過想來人家也不容易,若不是爲了養家餬口、爲了***、爲了住洋房別墅、爲了一夜幾十萬搞搞歌星、影星嚐嚐明星味兒、爲了玩雙飛且還得都是未成年的雛兒、爲了誰願意參加黑社會?誰願意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人跪下?誰願意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跪下還學狗叫?再裝逼的人再窮得瑟的人都不會願意吧!他的得意、他的高興大概都是裝出來的吧——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爲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痛苦。杜弼忬看着面露得意之色似常勝將軍般不可一世的師爺馬,頓覺有種想哭的衝動,愧疚感與罪惡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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