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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在愛與不愛之間

34.在愛與不愛之間

問: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答:有些人需要,有些人不需要。

———————————不是題引的題引

第二天,妃竹起了個大早,並且在到校的時候不意外的發現柳是今天第一個到達部活室的人,因爲她是第二個。真田還在家裡練習劍道,等下才出門。

“柳學長好,今天這麼早啊。”妃竹笑咪咪的明知顧問。

“爲了第一時間獲得DATA,有時候早起也是必要的。怎麼樣?願不願意提供?”柳顯得相當輕鬆,完全沒有答案即將揭曉的急急探索意味。

“向軍師大人提供資料自然沒問題,不過需要糾正一下,學長不是第一時間知道的人哦。”

“如果你指的是真田的話,那我當然比不過。”人家是一家子,第一個知道的當然不會是自己。

“不包括老哥。”妃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哦?那是誰?”柳很意外,竟然除了真田以外,還有人提前知道了。

“DATA可是很寶貴的資源啊,柳學長要不要交換?”所有人都說想從柳那裡套出數據勢必登天,不過她對於這種挑戰時不時的就像試上一次。

“呵呵,懂得做生意了?不錯的發展,那好,你想知道什麼?”柳難得的大方了一把。

“還沒想好,這個特權可不可以保留?一次就好,想到了再問你。”妃竹現在確實沒什麼特別想問的,這種機會可要好好利用,不能浪費。

“可以。”柳想了下,說。

太過順利的結果讓妃竹總有種怪怪的感覺,‘算了,以後小心就好’。

“現在可以說了嗎?”

“好,第一,我決定跳級,和學長們一起升學了。第二,在你之前知道的那個人,是部長,因爲他這幾天在我家複習”,‘還很快樂的霸佔了書房裡我的位置’,後面這句妃竹沒說。

“想了幾個月才定下來,趕快複習吧,跳級資格考試可是很不容易過的。”柳伸手拍了下她的頭。妃竹很鬱悶爲什麼這羣人都這麼喜歡她的腦袋,不是拍就是摸的。不過柳的提醒她收到了,以前就聽說過,立海大的跳級資格考很BT,難度上絕對要超過初中升高中的升級考。基本上,資格考過了,升級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對了,需要保密嗎?”柳合上筆記本。

妃竹很無奈剛剛的兩句話又成了柳的秘密資料,‘他記這種東西幹什麼?’

“恩,暫時保密吧,弄得大家都知道了我會很有壓力的~”妃竹笑咪咪的討好。立海大從來沒有阻止過學生跳級,不過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中,很少有人會選擇這麼做,一般都是有特殊原因才跳級的,所以暫時的保密有助於緩解壓力,考試本身就已經讓人很有壓迫感了。

“那換DATA的事情就算了吧。”柳在得到答案後愉快的說。

‘。。。原來在這等着呢,鬱悶,多好的機會啊,竟然錯失了~~~’

“柳學長,不用這麼小氣吧?”妃竹發現柳這人對數據和資料有着強烈的佔有慾,大概只有和他有共同愛好的乾才能從他那裡換到東西。

“有疑問嗎?”柳的話多少透着點兒威脅的味道。

“軍師,腹黑可不是這樣的,你太明目張膽了。”妃竹覺得他雖然也挺可怕的,不過正如他自己當初所說,他的很多方式她還是能夠接受的。

“看來我功夫還是不到家。”柳笑笑,也不在意。

“功夫不到家就練練好了,剛好學校批准咱們可以趁着假期還沒結束找個學校合訓下,蓮二和小竹有什麼意見?”隨着話音,幸村推門走了進來,自然而然的接着柳的回答轉移話題。

“部長好。”“幸村,早。”

“早,怎麼樣?對合訓的學校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哥的意思是什麼?”妃竹很確定,第一個知道幸村想法的肯定是真田,她昨天沒去書房,也沒見到真田,自然不知道兩個人商量得如何。

“真田想找青學一起,你們覺得呢?”

‘青學?難道老哥和手冢還沒打夠?還是想再會會越前?’妃竹對於真田的執着有時候很無奈,太直了,都不知道拐彎兒。

“青學恐怕不行。”柳首先否定,讓妃竹瞬間想起來,青學好像是要和四天寶寺合訓的。

“爲什麼?”幸村很詫異柳這麼快就把真田的意見給否了。

“聽貞治說,他們要去大阪,和四天寶寺合訓,應該今天上午就走。”柳的消息果然靈通。

“原來這樣,那還真不行。”幸村一聽也知道青學這邊兒肯定沒戲了,順帶着連四天寶寺都不用考慮了。

“要不要聯繫冰帝?”柳給出參考建議。

“說說原因。”幸村覺得柳的建議很合他的想法,他昨天跟真田提的也是冰帝。

“冰帝正選中有三個二年級,實力不錯,而且冰帝的後備力量很充足,好苗子不少。”

“柳學長對冰帝未來力量的資料好像很感興趣啊~”妃竹的語調聽起來興味十足。

“的確,至於爲什麼,你大概也猜到了吧?”柳不否認。

“給赤也留底嗎?確實是個好主意。雖然離明年的全國大賽還有整整一年,不過早點兒探探對方的虛實也不錯。”妃竹越想也越覺得冰帝合適。

“沒辦法,誰叫有隻小狐狸臨陣脫逃,害我需要加倍收集資料留給赤也。”

“不要說得我像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好不好,再說又不是隻因爲這個。”妃竹對於柳把黑鍋扣到她頭上的舉動很是不滿,‘說到底也是爲了滿足你收集資料的慾望吧?’其實妃竹一直都是這麼覺得的,就是不好意思直說。

“那就暫定冰帝吧,等大家來了再商量一下。小竹這次可要好好觀察,任務很重哦。”幸村笑着說,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恩,沒問題,如果能把我直接扔到備選訓練場地的話我一定會高興死的,那可是純正的近距離觀察。”

“呵呵,我爭取。”幸村也覺得如果真能那樣再好不過。

正選到齊以後,開了個短會,幸村把打算聯繫冰帝合宿訓練的事情拿出來討論了下,基本沒有反對意見,只有真田聽說青學已經去了大阪以後很是可惜了一把。

聯繫合訓自然是由身擔部長和監督雙職於一身的幸村負責,不得不說幸村無論是在計劃力上還是行動力上都是一流的,中午訓練結束的時候,合訓的事宜和總體行動框架已經基本成型了。

人員方面,雙方各出十七個,分別是八個正選,八個‘備選’,一個經理。冰帝的神監督據說回老家了,這次不來。幸村考慮到立海大本沒有明確的備選人員,決定在下午臨時加一場練習賽,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報名參加,最後取前八。

地點方面,最終定在了千葉縣的海邊,原因讓妃竹很無語——那裡剛好有跡部家一座帶四塊網球場地的別墅。她記得冰帝和青學上次相遇是在輕井澤,看來跡部家在千葉也是有地皮的,這讓她覺得如果詢問跡部家到底在哪沒別墅,大概還能得到具有明確指向性的答案。‘果然,不是一般的富裕。’

合訓時間爲期一週,住宿地點自然是在跡部家的別墅,不過幸村覺得就這麼吃人家住人家是不好的,於是跟對方商定,立海大這邊兒繳納一定數量的活動經費。當然,相比於外面,只能便宜不能貴就是了。

後天下午出發,過去以後先休整一夜,第二天開始正式集訓,這麼安排也是爲了防止雙方隊員長途跋涉,第一天體力不足。

————————————我是下午的分割線—————————

“雅緻,我們來打一場吧。”備選比賽結束的時候,幸村忽然對仁王說。

仁王對幸村的這個提議多少有些詫異,“好。”不過他還是接受了。

一場比賽下來,仁王的狀態實在和‘好’字相差十萬八千里,單看他白得發青的臉色就知道。雖然神智還挺清醒,不過身體的協調性基本上算是暫時消失了。妃竹和幸村打了個招呼,直接將人往部活室拖——他需要充分的休息和調整。

兩人經過幸村身邊的時候,聽到他對仁王淡淡的說,“雅緻,就算你可以模仿所有人,可是當對方沒有害怕的人的時候,你又將如何應戰?球場上,除了幻影以外,你在哪裡?”仁王聽後轉眼看了看幸村,沒有說話。

夏日的午後空氣潮溼而悶熱,雖然現在部活室的窗戶和門都大開着,可依然無法緩解房間裡略有些憋悶的感覺。

仁王坐在窗邊的長椅上,閉着眼睛仰着頭,臉上溼漉漉的,顯然剛剛洗過。

“仁王學長,要不要擦擦?”妃竹遞過一條毛巾,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不用了,這樣涼快點兒。”

“恩。”妃竹放下毛巾,繼續整理桌子上的東西。“需要什麼告訴我,現在感覺怎麼樣?”

“湊合吧,今天幸村可是下了狠手了,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在發泄輸掉比賽的怨氣。”仁王的聲音慘兮兮的。

“你懷疑部長假公濟私啊?”妃竹知道他其實不是這麼想的,所以纔敢開玩笑似的接話。

“這兩天他沒和真田打過球?以前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是真田挨倒黴的。”

“不知道,我這兩天沒怎麼看見他們。不過仁王學長,其實我也贊成部長剛纔的話,也許博採衆家之長,然後融合到自己的技術中會更好也說不定。”妃竹覺得幸村說得很有道理。

“我也不是沒想過,其實模仿是種攻心戰,每個人都有解不開的心結。”仁王闡述自己的道理。

“但問題是,第一,人有心結,也有可能克服心結。第二,畢竟只是模仿,而不是讓他真正面對自己內心所恐懼的人。”

“你覺得我模仿得還不夠像?”仁王對自己的技術一直很有自信。

“不是,你模仿的已經很像了,可問題就在於,即使再像,也僅僅是趨近於真實,但永遠不會成爲真實。”

“如果可以成爲真實呢?”

“那你是誰?誰是你?你成爲了別人,恐怕就要丟了自己。我覺得部長也是希望你不要失去自己纔好。”

“是不是自己很重要嗎?模仿的極致其實就是成爲別人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以後大家記住的究竟是你還是別人?”

“你會不會記得我?如果你會的話,就算我忘了也無所謂。”妃竹依然在收拾東西,如果她此刻轉過頭的話,就會看到仁王的眼睛裡有着太多的認真和期盼,深深淺淺的在祖母綠色的眼中流動。

有些東西的存在只是一瞬,可一旦消失,卻是永恆。

“仁王學長,我們當然都會盡量記住你。可是如果連你自己都忘了自己,那還奢望誰會記得你?”妃竹停下手上的動作,想了想才轉頭對仁王說。“恐怕當你忘了自己以後,所有見到你的人都沒有機會認識真正的你了,那還何談記得呢?”

仁王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剛剛,自己衝動了。不是已經想好了只當她是妹妹嗎?又在希望什麼呢?’

“也對,不過小竹,你就不能不這麼理智嗎?我可是剛剛心靈受了傷害的人啊,都不說安慰安慰我~~~”

“思維這麼清晰,說你心靈受創傷誰信啊?”妃竹笑着說道。“這樣吧,看在你剛剛被部長奴役過的份兒上,我就勉爲其難的安慰你下好了。”說完,開玩笑的伸手拉了拉仁王甩在頸側的小辮子。“給你個建議,睜開眼睛看看外面的陽光,也許有好處。”

“爲什麼?”仁王睜開眼睛,不解的看着妃竹。“又有什麼原理?”

“沒什麼原理啊,外面太陽那麼大,又溫暖又明亮,應該可以舒緩你現在的感受吧?”妃竹擡頭靜靜的看着外面陽光普照下的校園,“仁王學長,你有沒有仔細看過部長的眼睛?”

“幸村的眼睛?很多人都說很漂亮。”

“他的眼底。。。很暗,很冷。就像是。。。陽光永遠照不到的地方。”

仁王聽了一震,是那種感覺,是那種每次和幸村打球的時候都能體會到的感覺。那種陰暗和冰冷的感覺彷彿從心底瀰漫上來,層層疊疊的把人整個的包裹在其中,讓人看不到出路。

“有時候看着球場上的部長,就覺得他的每一次擊球都像是跨出一步。彷彿想要拉着對手一起,慢慢沉入黑暗。”妃竹覺得如果不是身在溫暖的陽光下,自己恐怕根本沒有勇氣去回想幸村的那雙眼睛。她知道,自己對於幸村有着一種生髮於心底的恐懼。

“也許幸村是很可怕,不過你也不用這樣,至少,他對我們大家還是極好的。”仁王伸手拍了拍妃竹的頭。“唉~~以後少不了還要和幸村一起打球,照你這麼說,沒有陽光的話我該怎麼辦?”仁王半真半假的感嘆。“看來我以後得找個開朗點兒的女孩子做女朋友,接受陽光的關懷和普照。”

“我看這招兒可行,那我可就等着看準嫂子是誰了啊。”妃竹也一改剛剛的沉思狀態,學着仁王的調子接話。

屋裡笑鬧的兩人沒注意的是,門外一個身影迅速轉身離開。

幸村本來覺得今天下手是有些重了,所以在仁王和妃竹走後,跟着回了部活室,想看看仁王的情況。他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癖好,不過到的時候剛好聽到仁王那句帶着認真的句子。沒聽到前面對話的幸村心裡一驚,覺得仁王那句話簡直就是變相告白。

就在他猶豫着是不是該進去打斷這次對話的時候,又意外的聽到了妃竹對他的描述。幸村的手不由自主的在抖,他也不知道自己聽了那句話以後的感覺究竟是傷心、難過、恐懼還是其他。

幸村瞬間想起了妃竹的眼睛,乾淨、明亮,目光雖然簡單清澈,卻往往直指人心,彷彿能夠直達他的心底。

他忽然就不想看見她,他怕自己的面具就這樣破碎在那雙清澈的眼睛之下,轉身離開的速度遠勝來時。

當天部活結束的時候,幸村隨便找了個藉口自己先走了,大家也沒深究,不過真田卻在他看向妃竹的目光中感覺到了閃躲和迷茫。這天晚上,幸村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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