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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結束與開始

33.結束與開始

立海大和名古屋學校的比賽按照許大的設計一路有驚無險,不過倒是讓妃竹最終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立海大網球部,除了小海帶以外,沒一個是省油的燈。無論是本就心機深沉的部長還是平日裡純潔善良如丸井桑原,全都毫不猶豫的加入到算計小海帶的行列之中,且理所當然的全無懺悔之意,讓妃竹不得不懷疑在部裡自己是不是也曾經經歷過小海帶這般可憐的境遇而不自知。

這種認識直接導致了妃竹對小海帶這個惟一純潔的孩子和潛在的同病相憐者的態度變得不是一般的好,幫他上藥的時候前所未有的溫柔,嚇得切原硬是沒敢出聲。

決賽也沒有超出許大的劇本,只不過第一場單打三的比賽結束後,真田握着手冢的手,本來想拉對方起來,卻沒想到腿一軟,自己也站不起來了。嚇得妃竹在向裁判示意並得到同意後,直接從場邊護欄上翻了進去,抓着急救箱衝到兩人跟前。

確定真田沒什麼問題以後,順手遞了一個冰袋給手冢,手冢說了聲“謝謝”,然後幫忙把真田攙回立海大這邊兒。妃竹給真田做處理的時候面無表情的送了個白眼兒給他,明明白白的傳達着‘下次你想自殘也找個沒人的地方,別讓大家跟着擔心’,真田接到妃竹的眼神警告也沒說什麼,大概是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任性了。

看着記分牌上的比賽結果,妃竹握緊了拳頭。雖然早就知道結局,可是她不甘心。陽光下的汗水,球場上的奮力搏殺,隊友間的默契和幫助,五十幾個人的全力以赴。妃竹發現,在看到了太多太多,參與了太多太多之後,她已經無法將自己與這個集體相剝離,無法置身事外的用純粹的冷靜去觀察和分析。

頭上一隻熟悉的手摸了又摸,仁王的聲音不意外的在耳邊響起。“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別憋着。”

妃竹努力的做了個深呼吸,“我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大家投入了那麼多。。”她忽然覺得聲音有點兒變調兒,說不下去了。

場上的幸村慢慢走了回來,臉上有失望,有歉意,也有不符合年齡的平靜。

“抱歉,大家。”幸村似乎已經從震驚中平靜下來,接受了這個結局。

“幸村部長。”小海帶哭得一塌糊塗,“我太感動了。”

“那也沒必要這麼嚎啕大哭吧?”幸村這時候竟然還能笑出來,妃竹佩服死他了。

真田遞過毛巾,兩人相視一笑,帶着理解,帶着信任,所有的悲傷和失意在這樣的默契與互動中都被沖淡了。每一個人的支持和努力,都爲身邊的人撐起一片天空,這樣的感情互相交錯、互相滲透、互相彌補,結成一張堅實而又錯綜複雜的網,堅定的支撐起整個立海大網球部。

拿得起放得下,妃竹覺得這樣的立海大才真的配做王者。失敗也許並不是什麼壞事,有了這樣的經歷,才能夠更快的成長。正所謂: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妃竹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許大,你的劇本基本已經結束了,那麼接下來的,將是屬於每個人自己的人生。’看着看着,她將雙手握了起來,她忽然就想抓住些什麼。也許是積攢了幾個月的友情,也許是早已磨練出的默契,也可能是其它什麼東西。她覺得有些說不清,可是她突然就有了一種想要緊緊抓住現在這種感覺不放手的衝動。

“小竹,那個問題,有答案了嗎?”柳看着沉思中的妃竹,覺得時機應該已經成熟了。‘你會怎麼決定呢?’

“柳學長,三天,三天後的早訓,我會拿出我的答案。”妃竹覺得這場比賽留給她的不僅僅是球技,還有很多很多,她需要回去好好想想,消化吸收之後再做決定。

柳覺得也許不用等那麼久,‘你沒有發現,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當天晚上,妃竹端坐在靜修室裡,對坐在對面的爺爺說:“爺爺,我想跳級,和二哥一起升高中。”

“哦?爲什麼?”真田家主很詫異她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雖然內心已經在第一時間同意了,不過還是想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妃竹垂下眼睛想了想,“不知道,我想抓住些什麼,直覺和二哥他們一起升學會是一種方法,可是我現在也說不清楚。”

真田家主靜靜的看着對面的人。老人不否認自己越來越喜歡,也越來越欣賞這個孩子了,少了初到家裡時的好奇和隨意,幾個月的時間中,這個孩子的眼神變得比以前更加堅定。但是,‘果然還是無法理清自己所有的想法和感情嗎?’

“小竹,如果你覺得這麼做是對的,那就放手去做,不要畏縮,也不要後悔。但是,我更希望你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真正想要的嗎?也許真的該想想了,這麼糊塗的過下去畢竟是不行的。’妃竹覺得在地府中自問的問題也許真的到了需要認真思考的時候了,‘人生究竟是什麼,什麼樣的人生纔是自己想要的。’“恩,知道了爺爺,我會好好想想的。”妃竹點頭。

真田家主在妃竹離開靜修室後,也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伸出手輕輕撫摸着桌子上那方用了幾十年的硯臺,深淺不一的紋理中,鐫刻着歲月的痕跡和永生的記憶。‘靜子,你說孩子們會不會像我們一樣,無論遇到多少風浪,都能互相扶持着一直走到最後?’

立海大網球部在全國大賽結束後休假三天。三天中發生了很多事情,比方說真田邀幸村到家裡複習,比方說幸村爲了九月初的補考而努力奮鬥,再比方說妃竹在靜修室裡整整坐了三天。當然,她還是要吃飯睡覺的。

第三天晚飯後,妃竹沒有像前兩天那樣直接去靜修室,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從屋子角落裡拉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紅棕色漆盒,這個盒子是以前的‘她’留下來的,雖然很舊了,但是擦拭得很乾淨,應該是一件重要的東西。妃竹把‘她’的很多大約有紀念意義的物品都收在了這個盒子裡。

上一次將盒子收好的時候,妃竹對着盒子默想:‘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你已經不在了。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我希望能夠記住你,儘量用我的方式。’

現在妃竹再次伸出雙手,輕輕的握住盒子的邊緣。‘就讓我任性一次,跟隨自己的感覺去做好了。固步自封的站在原地,很有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找到想要的答案,那麼讓我帶着我的思想和你的身體,一起尋找,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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