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遊戲王]不息(Endless.暗表) > [遊戲王]不息(Endless.暗表) > 

45.(YGO.暗表)不息·II·41

45.(YGO.暗表)不息·II·41

【41——】

結束討論之後, 阿圖姆自然就被遊戲送客回到他自己的房間。

把自己房間的門關好,遊戲坐到牀上卻沒有躺下入睡,而是帶着一臉淺淺的擔憂, 目光不自覺地落到越過斜窗的那片月色上, 視線漫散。

他想起了剛纔。

剛纔, 在那團白光伴隨[千年積木]的鳴音出現之前, 在他們兩個確認是有什麼東西匿於漫天的黑暗中蠢蠢欲動之時——那時候, 阿圖姆的眼睛……

像是要令回憶更顯得清晰,遊戲合上了雙眼。

還記得那時候,在那雙眼神素來凌厲的玄紫色目光中, 紋有一抹感覺戾氣的鮮紅,安安靜靜, 卻彷彿在浮現出不祥的兇光。

那雙眼睛, 遊戲是見過的, 而且那時候的記憶也不怎麼愉快。

——亞特蘭提斯,以及那股令達姿失控、令傳說中的三龍被封印、差點毀滅精靈界的黑暗力量-奧利哈爾鋼。

那時候, 阿圖姆受到影響而變得急躁,在決鬥落敗時,差點被奧利哈爾鋼結界囚禁了靈魂拿去獻祭。

在千鈞一髮之際,靈魂狀態的遊戲及時把阿圖姆推出逐漸收縮的結界,讓自己取而代之成爲階下囚, 這樣才讓對方沒有被擒。

(但那股力量不是已經被封印了麼?)

這個疑惑令遊戲默不作聲地擰緊了眉頭。

那次事件的最後, 是阿圖姆聯合海馬和城之內, 藉助傳送中三龍的力量, 好不容易纔打敗已經被控制的達姿, 把這股力量封印起來。

旋即,他又想起, 在亞特蘭提斯事件結束之後,黑魔導女孩的欲言又止。

因此實在不難理解,遊戲他內心頓時一陣不安的理由。

(也許我應該找黑魔導女孩來問個清楚明白?)

儘管是想起那個正遠在決鬥學院中的金髮少女精靈,隨即轉念一想現在已經時間不早,不打算操之過急的遊戲便把這個事項放到明日,而現在的他則躺回到被窩裡,盡力讓自己落入睡眠,養精蓄銳。

***********

次日。

稍稍跟阿圖姆交換了想法,遊戲就嘗試把黑魔導女孩召喚回來。

誰知道……

結果,不僅是遊戲沒找到黑魔導女孩,就連阿圖姆也沒能找到黑魔導女孩。意識到這樣實在是太不對勁時,阿圖姆讓黑魔導即時踏空過去親自逮人,而遊戲也打電話給決鬥學院的校董,也就是海馬瀨人。

黑魔導很快就回來了,但他是一個人回來的,因爲他也找不到自己的徒弟。

之後沒多久,從海馬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什麼!?整個學院都消失了!?”

接聽電話的遊戲被這個消息震撼得瞪圓了雙眼,就連旁邊的阿圖姆也因爲這個消息而露出瞪目結舌的表情。

掛掉通訊後,束手無策的狀況令遊戲不自覺地輕嘆一聲,“線索暫時斷了。”

阿圖姆倒沒有像遊戲那樣,只是徵詢般的問:“夥伴,你認爲決鬥學院的失蹤,和我們這邊的這次事件有關?”

“我也不清楚……”遊戲說得略感心不在焉,看樣子似乎在努力地想着還有什麼線索或者辦法可行。

正當他們兩個邊走邊商量時,在路過一個公園的時候,遊戲的眼睛莫名一亮。

“另一個我你看——那張卡!”

循着遊戲興奮的指向,阿圖姆有些疑惑地望了過去。只見就在不遠處,兩個初中生模樣的男孩正進行卡片決鬥。

老實說,阿圖姆對這兩個孩子的面容都沒有任何印象。

他有印象的,是其中一個孩子剛使出的那一張魔法卡。

——[庸才的骨氣]。

[庸才的骨氣],抽到一張卡後,如果把抽到的卡向對手展示,則可以繼續再抽一張卡。

剎那間,阿圖姆想起了過去的一幕。

還記得那時候……

(—遊戲,那張卡是什麼玩意?—)

城之內回頭露出一副痞子氣十足的笑容,怪腔怪調的顯然是興師問罪:(—爲什麼你會有這張卡的?—)

(—那張卡是……—)被突然問及的阿圖姆下意識飄開了視線,難得地支吾起來。

誰知道正當遊戲玩心大起打算袖手旁觀之際,阿圖姆竟然更難得地用調皮的神色朝遊戲說了句:(—後面就拜託你了哦。—)

(—誒?—)

於是遊戲就在那樣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交換了出來。而“罪魁禍首”一臉無辜地望天,分明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欠揍模樣。

(—啊!另一個我你太卑鄙了!!—)

結果城之內那邊已經拖腔拉調地窮追不捨過來:(—遊……戲……—)

回憶就此結束,阿圖姆沒忍住撲哧一聲,之後甚至是不加掩飾地低低笑起。

“當時另一個我你實在是太卑鄙了!”看到對方明顯是記得清楚的反應,遊戲不禁氣鼓鼓地提出遲來的抱怨,“竟然耍賴!竟然換我去回答城之內的問題……這、這霎時間叫我怎麼回答呀!”不知是激憤還是羞惱,就連那雙白皙的臉頰也浮起了淡淡的粉緋。

“是是,算我不好。不好意思嘛……”好不容易纔壓住笑意,但嘴角依舊彎着笑弧的阿圖姆自然而然地擡手揉着遊戲的發頂,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安撫一隻鬧脾氣的小貓,“夥伴你就別生我的氣啦。”

“哼!”遊戲憤憤地撇開了視線,不理不睬。

阿圖姆有些困擾有些無奈地歪了歪腦袋。良久,他慢條斯理地開口:“其實,夥伴你也曾試過這樣子對我耶……”

“哪有!”這是氣呼呼的遊戲下意識的扭頭反駁。

“有啊。”眨了眨眼,阿圖姆一臉無辜地翻出舊賬——“和杏子約會的那一次。”

還記得那時候,阿圖姆原本還在心之房間的石椅上閉目養神,突然就被遊戲換了出來接替了身體的控制權,也見到站在面前等待的杏子。

沒讓他搞清楚當時的狀況是怎麼回事,遊戲始終就窩在心之房間中,打定了主意不理他。

之所以阿圖姆他會確定那是遊戲的蓄謀已久,不是因爲杏子的坦白,而是因爲那時候的遊戲特意換了阿圖姆平常的穿衣風格,還細心地配上銀飾手鍊——明明就不是遊戲自己習慣的着裝風格。

“呃……”聽到阿圖姆舊事重提,遊戲即時身型一定,顯然是還對當時記憶猶新,“你、你……另一個我,你這也未免太記仇了吧?”

阿圖姆隱忍地笑了一陣,好不容易纔勉強壓下笑意反問:“夥伴,你確定你有資格說我這一點?”

——好吧,照目前看來,確實是沒資格。

遊戲似乎有些爲難,掙扎了幾秒後,之後難得服軟,用略帶苦惱的話音開口:“一人一次,就當作是扯平好嗎?”

聽到這話,阿圖姆的笑容閃亮,更顯俊朗。

在那個瞬間,旁邊路過的人即時有種被陽光晃到眼睛的感覺。

然而仔細一看,在那些不自覺駐足的路人當中,有一個人的表情顯然與其他人的完全不同——她正望着阿圖姆和遊戲所在的那個方向,一雙碧綠的眼瞳闊得大大的,雙脣微張的面上寫滿了遲遲未能反應過來的震驚。

那是依琪諾。

(那個是……阿圖姆?)

愣愣地站在不遠處的原地,愣愣地看着那兩個有說有笑的其中一個,依琪諾始終是難以抑制從心底洶涌而上的驚訝。

——爲什麼他也會出現在這個時空?

這是她最大的疑問。

只見阿圖姆和身邊的那個人有說有笑,顯然是熟絡已久。

沒來由地,她突然記起了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在那個空曠的空間中見過的、那個有着一頭湖藍色長髮的神秘女生,以及和她的對話。

——爲什麼會選擇我?

(—因爲你有一份執着的信念,一顆渴望守護的心。—)

——就因爲這些?

(—是的。不過我希望你能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爲力挽狂瀾的主角。—)

(—這是命運。—)

那時候的自己還是應答出“我明白的,而且我也不在乎……我不過是希望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存在”這種話……

剎那間,她覺得這一切一切,都不過是徹頭徹尾的笑話。

——這是命運……

她擡起手,五指大張地羅住自己的臉,像是下意識地對眼前的一幕避而不見。

腦海大片大片的空白,只剩下一個異常平靜的聲音說出唯一的一個想法。

(果然,由始至終,我真的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這樣的想法讓依然瞪圓雙眼的依琪諾禁不住緩緩咧開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看着痛苦欲哭。

與此同時,伴隨這個想法的升起,放在她的衣袋中、那副薄薄的空白卡卡組靜靜地泛起光芒,而且似乎逐漸浮顯各種的卡圖。

——這是命運。

(狗屁!我絕對不會承認的!)

她用力地甩甩頭,然後又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臉,好讓自己迅速走出這種負面的思緒。

“振作啊依琪諾,肯定還有需要你的地方的!”

她壓着聲音給自己鼓勁,然後猛地轉向和那二人相反的走向,頭也不回地邁出了腳步。

——畢竟,如果這樣就輕易放棄的話,那就什麼都完蛋了……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