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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YGO.暗表)不息·II·40

44.(YGO.暗表)不息·II·40

【40——】

這時, 依琪諾又做了一個夢。

在這個夢裡,她又一次來到那個死寂成片的鈦白網格空間。

沒有勾玉一般的機體,也沒有快要想不起容貌的科學家。在這個空曠得漫無邊際的空間中, 就只有她孤零零地站着, 不聲不響。

就只有她一個人。

想當初, 當她從時空的間隙中出來見到已經把自身改造成遊星外表的Z-ONE後, 她就知道換來力量的使命還沒結束。

——原來在第二時空線中死去的, 只有“她自己”而已。

於是她就看着Z-ONE遇上了帕拉多克斯,又在之後兩度改版的時空線中先後遇上安提諾米和阿波利亞。

隨着以Z-ONE爲首,世界被一點一點地改變, 對她來說,未來成了感覺熟悉的未知。

之所以說熟悉, 那是因爲這些改變都無法把世界帶離破滅的終點。之所以說未知, 那是因爲她切切實實地看到改變——遊星從單純地擔當決鬥王, 變成覺醒了紅龍印記的龍痣者,兼任救世主一職。

換言之, “這個世界”到底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其實她也說不準。

反正,無論這個世界被刷新作如何模樣,她也必須硬着頭皮走下去。

獨自一人。

當依琪諾幽幽醒來時, 已經是夜深時分。

迷迷糊糊地張開眼, 她發現自己的手上正握着一疊薄薄的什麼東西, 卡面上的棕色渦流圖紋熟悉得讓她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卡組?”

依琪諾不解地眨眨眼, 清醒了大半的意識讓她望向自己的牀頭方向, 只見她自己原本的卡組正安安靜靜、方方正正地放在那裡。

於是她收回了視線,帶着探究的意味打量自己手中那疊卡最上層的一張。

感覺上……那是可以組成一個連鎖的分量?

“喂喂……該不會是現在纔給我開外掛吧?”

不正不經地跟自己開着小玩笑, 心情有些忐忑的依琪諾小心翼翼地翻過其中一張卡。看清卡面的瞬間那雙碧綠的眼睛猛地一闊,下一刻她便難以置信地大叫:“空白卡?”

——逗我玩兒啊!?

被驚嚇過後的依琪諾頓時把這個卡組往牀上一甩,炸毛道:“不帶這麼坑爹的好不好!”

************

在這個如同埃舍爾版畫那般的空間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碾起沙土的聲音在這個空間中顯得空蕩。

雖然是行進過去,但目前情況顯然是容不得他們兩個慢騰騰地散步過去——阿圖姆和遊戲快跑着,希望能儘早到達那個讓他們感到異樣的地方。

本來,在心之房間中的任何活動都是毫不費勁,只是遊戲一時間還沒習慣,以致於在這場趕路中,他沒多久就跑得氣喘吁吁。

儘管如此,他還是緊緊地跟在阿圖姆的身後。

另外,在那個迷宮中移動的過程中,遊戲意外發現:隨着他們兩個的行進,這個靜止了十年的迷宮,房間的數目又開始出現增長。

如果不是因爲目前情況不允許,遊戲說不定會停下來,看看增加的新房間們,裡頭到底是怎樣的光景。

漸漸地,四周的氣氛似乎變得愈發的冷。在腳邊翻騰的黑霧淺薄,如同巨獸或沉緩或壓抑的呼息。

與此同時,他們聽到有什麼匿藏在晦暗中低聲地嘶吼,像是在奮力地掙扎,連帶桎梏的聲響也似乎遙遙傳到耳邊。

先後止停了飛奔的腳步,阿圖姆和遊戲謹慎地望着前方。

眼前依然是一片貌似深不見底的黑暗。

——錯覺嗎?

無論是阿圖姆還是遊戲,他們都直覺地感到:自己應該見過那個蟄伏在暗色中的存在。

“另一個我……”

下意識地呼出自己對身邊之人的稱呼,遊戲不自覺地擡眼望向對方。在對方回視自己的同時,他的視線也落到對方那雙玄紫色的眼睛。

剎那間,直覺令遊戲的心中瞬間騰起違和的感覺。

然而,還沒等遊戲抓住這稍瞬即逝的異常,他倆的耳邊驀地傳來千年積木叮的一聲脆響,白光隨即暴起,於瞬息間覆滅他倆的身影。

自然地,阿圖姆和遊戲同樣出於條件反射地擡手遮住這些刺眼的強光。

……當吞沒視野的強光逐漸消退,這時遊戲發現自己眼前,竟然是被夜暗籠罩的自己房間的天花板,瞬間滿心恍惚,如同剛經歷完短暫的一個晃神。

——他回到現實世界了?

意識到這點,遊戲立刻火急火燎地掀開被子下了牀,慌慌張張地跑到房間門口。手剛拉開門把,看到的正是同樣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一身睡衣地準備敲門的阿圖姆。

“另一個我……”

“啊,夥伴你剛剛看到嗎?”

阿圖姆神色凝重地截住了遊戲的話頭,那副氣喘吁吁的模樣和遊戲差不多。

顯然,先前的並不是幻夢。

本來說秘密的話,在心之房間裡交換意見會比較好,但考慮到他們兩個剛剛纔被某些不明力量驅逐出來,他們唯有在現實世界中商量。

“進來再說吧。”放輕聲音以免吵醒睡夢中的雙六爺爺和優子媽媽,遊戲讓出門口的些許身位,供阿圖姆通過入內。

躡手躡腳地關上房門,遊戲擰着眉朝阿圖姆發問:“怎麼回事了?另一個我,剛剛的事情你有頭緒麼?”

阿圖姆搖搖頭,神色是同樣的凝重。

——無論是“心之房間爲什麼會有其他存在”這件事,還是剛剛那團白光的真相,他都和遊戲差不多,一概不知。

“剛纔那團白光,好像是想阻止我們繼續探究下去。”隨意地坐到自己的牀上,遊戲選了最近的異常打開這場討論,“還有,在白光出現之前,我好像聽到[千年積木]的鳴音。”

“我也聽到了。”這麼說着,阿圖姆不自覺地交抱雙臂,背靠到遊戲的書桌邊,“如果說,那團光芒真的是來源於[千年積木],那就證明那個藏身在黑暗中的存在,我們不應該接觸?”

“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遊戲喃喃自語着努力開動腦筋,“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發現到……”

“一直以來?”阿圖姆饒有興趣地微側着腦袋望向那個坐在牀上的人,嘴角噙着有點不合時宜的笑意,“原來夥伴你這些年裡是時不時跑去我這邊的心之房間?”

“這、這……”意識到剛剛自己說出了什麼,遊戲先是愣愣地眨眨眼,隨即便是轟地一聲炸紅了臉。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阿圖姆迅速端正了神色,話題重新回到討論的正軌,“說起來,在冥界的那個我有沒有告訴夥伴你——紅龍和[奧斯里斯的天空龍],只是形態不同的同一個存在?”

話音剛落,遊戲隨即一陣目瞪口呆。

“其實所謂的形態不同,不過是由於信奉的地區文化不同而令呈現出來的樣子不同而已。”阿圖姆繼續雲淡風輕地解釋,“從力量的本質而言,兩者是一樣的。”

“等等、爲什麼另一個我你會知道這些?”遊戲好不容易纔震驚中緩過神來,湊巧留意到存於阿圖姆的說話當中的違和感,“不是說沒找回[奧斯里斯的天空龍],你就記不起來回到現世的理由?”

阿圖姆攤手聳肩,坦言:“我也不清楚……”

(不明確和不清楚的地方太多了。)

先不說[奧斯里斯的天空龍]的下落至今未明,就說自己呆在遊戲身邊,竟然能夠想起那些理應要找回神卡之後才能知悉的記憶……爲什麼是遊戲他呢?遊戲他又與這次事件有什麼關係?

如是等等一系列的問題紛涌而至,錯綜複雜的目前令阿圖姆神色幾不可見地暗了幾分。

下一刻,他逸開目光,一隻手不自覺地擒着下巴,說出自己剛剛想到的一個細節:“不過說來很奇怪,好像……只要呆在夥伴你的身邊,我似乎能想起更多的事情。”

這樣的說法實在是太曖昧了,因此難怪話音剛落,遊戲禁不住又是一陣臉紅,“另一個我,這個時候就不要再開我玩笑了。”

“我說認真的。”阿圖姆此時確實是一本正經,面上找不着絲毫的笑意,“估計之前夥伴你會入到冥界見到另一個我,那也不是什麼巧合。”

既然是說正事,遊戲也很快就忽略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忸怩,不解地反問:“就算那不是巧合,那這樣做的用意會是什麼?”

“暫時還不清楚。”阿圖姆的表情很慎重,“不過估計我們很快就能知道。”

之後他們二人便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整個房間一時間安靜得感覺有些壓抑。

興許是爲了換一下腦子,阿圖姆有些刻意地另起話頭:“難怪遊星他們也還沒找到龍可夢裡的那條不知名的龍……原來是因爲帕加索斯他們沒有製作那張卡嗎?”

遊戲不自覺地抱住手臂,輕輕地搖搖頭說出更正:“不是沒有製作。”

阿圖姆望過去,“那……?”

“最後一條龍的卡製作不了。”

在阿圖姆發問之前,遊戲說出了解釋。

“明明都是從我的意識影像中讀出來的,但偏偏就剩下那條棕黃色的飛龍始終畫不下來,好像……”遊戲的表情顯出他此刻的憂心忡忡,“也許是還沒覺醒,也或許是……到了別的地方?”

“在我離開遊星他們的那個時空時,紅龍的印記還沒完整。”阿圖姆說,“我感覺得到。”

“那就奇怪了。”遊戲應答得有些心不在焉。緊擰的眉頭始終沒有放鬆。他正努力消化目前收集到的情報。

“說不定找出這個根源,就能瞭解到整個事情的真相?”相比之下,阿圖姆倒是沒考慮太多,“反正我本來就不知道該如何入手。現在有個大致方向,總比完全一頭霧水要好。”

感覺還真夠隨便耶……

遊戲真的很想這麼吐槽過去,但他還是把這話咽回到肚子裡去。

另一方面,當決定了未來的打算後,那雙玄紫色的眼睛把目光投到遊戲身上。

“夥伴。”阿圖姆冷不丁地開口。

“嗯?”遊戲擡眼望過去,勉強地拉出一個貌似不甚在意的笑容,“阿圖姆你該不會是要我不要插手吧?”

阿圖姆並不知道,在這個感覺柔弱得有點懦弱的笑容下,這時遊戲已經暗自打定主意:如果阿圖姆真的敢提出這樣的要求,自己首先糊他一臉的栗子球!

誰知道——

“不。”阿圖姆乾脆地一個搖頭,對遊戲的猜測並不介意,只是勾起嘴角,“這次,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遊戲愣了下,連着幾下眨眼後終於反應過來,立刻便回以一臉的笑容燦爛。

“樂意之至,另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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