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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YGO.暗表)不息·I·15

17.(YGO.暗表)不息·I·15

【15——】

正當遊戲想要追問下去之際,一個充滿朝氣富有活力的聲音突然而來,直接打斷了遊戲和阿圖姆之間的談話。

“王——子——!”

就算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在被對方飛撲掛脖子之前,阿圖姆已經先一步就猜到來者的身份:“瑪娜,你不是正在上課嗎?”聽來頗爲無奈的語氣,顯然這樣的狀況並不是首次出現。

瑪娜爽朗直率地嘿嘿笑,看起來那麼的沒心沒肺,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什麼問題。

只不過這一次,她發現了更爲吸引自己注意的存在,於是乖乖地鬆開掛着阿圖姆的雙臂,轉而慢慢地湊向那個存在。

“這位不就是……”眯着眼睛往遊戲那邊湊過去仔細地看了看,確認自己沒認錯人後,她當場驚訝得瞪圓了雙眼,驚喜地大聲叫道:“遊戲大人?!”

見到當初給予過自己不少幫助的人依然精神,被認出的遊戲雖然有點無奈,但還是溫柔微笑着招呼:“好久不見了,瑪娜。”

看到久別的友人,除了滿心的驚喜以外,天真的瑪娜並沒有想太多。這下她繞着遊戲走了一圈,然後笑眯眯地衝着觀察對象說出自己的觀察結論:“嘿嘿,沒見一段時間,遊戲大人你長高了不少呢!”

這個魔導士的徒弟還是如舊的爽朗直率,一針見血地戳到遊戲比較在意的點子上,因此難怪她話音纔剛落下,遊戲笑容中的無奈就隱約多出幾分,可以說是哭笑不得的程度了。

阿圖姆微微皺着眉頭又問了遍:“瑪娜你又從修煉中逃出來了?”

瑪娜撅起嘴巴咕噥着抗議:“反正這裡是冥界,修煉進行不進行也沒多大關係啦……”

阿圖姆板起了臉反問:“修煉是怎麼可以懈怠呢?”

“嗚嗚……”一時間找不出可以用來反駁對方的說話,瑪娜苦惱得無意義地嗚嗚叫的同時目光遊移。很快,留意到對眼前不知所措的遊戲,她當場雙眼一亮,精神抖擻地湊到遊戲面前,自動請纓:“遊戲大人,就讓瑪娜帶你去參觀吧!”

“你只是不想去上課而已,對吧?”阿圖姆涼涼地戳穿對方的真正用心。逸開目光的模樣毫無霸氣,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曾經統治埃及的少年王者。

“說起修煉。”想起自己先前的遭遇,遊戲認真地把目光投向阿圖姆,“其實我有件事情是想問一下的。”

“嗯?”那雙撇開的紅色目光隨着遊戲的說話而滑了回來,落到遊戲的身上,等着下文。

“我希望能獲得力量的調度。”

這樣認真的要求讓阿圖姆聽得首先意外一愣。眨了眨眼,他告訴對方:“夥伴你其實本來就擁有力量,只是你太久沒用,所以忘記了力量的支配而已。”

“誒?”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遊戲的意料,但他也沒有太多的意外,不過是一聲低呼之後便變得若有所思,“是這樣麼……”

“夥伴你可以嘗試讓怪獸精靈實化的。”這個有着一雙殷紅眼睛的少年建議,中肯的話語間全是不溫不火的意味,“這樣應該能有利於你對力量的把握。”

聽到對方這麼說,遊戲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肩頭上的栗子球,然後點點頭,轉回視線向對方回以微笑:“嗯,我會努力試試的。”

(好奇怪啊……那種疏離的感覺。)

原本以爲只是自己的錯覺,但在瑪娜出現之後,看到阿圖姆和來者的互動,遊戲更加肯定了自己感覺中的那份違和。

在淡然淺笑間,遊戲又一次不着聲息地微微垂下眼簾。

(竟然這麼快就有沮喪的感覺……真糟糕。)

看到遊戲的悵然失落,直覺地猜到原因的瑪娜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對方真相,但還沒開口,就被阿圖姆用眼神給制止下去了。

在片刻的沉默過後……

“我應該要回去了。”像是已經把需要思考的事情都理順過來,遊戲擡起頭微側着腦袋露出無奈的笑容,“雖然不知道現世那邊過了多長的時間,但我的失蹤估計會爲大家造成困擾的。”

“我明白的。”阿圖姆點點頭以表認同,“我現在就送夥伴你離開這裡。”

“誒?”遊戲愣了下,似乎是完全沒考慮過這個可能性——“可以做到?”

阿圖姆笑了笑,“當然,畢竟夥伴你本來就不是冥界的住民,所以不需要繁瑣的準備。”

“原來是這樣。”如常的微笑回到遊戲的臉上,“那就麻煩你了。”

只是沒想到,這邊遊戲剛說完準備出發離開的話,那邊……

“咦?”看到羽翼栗子球從阿圖姆的肩上飛向自己,並且停在自己的肩上,遊戲不明其然地問:“羽翼栗子球你……”

“夥伴你就把這小傢伙也帶去吧。”沒有阻止那隻小精靈的舉動,阿圖姆只是意味深長地說,“看樣子,它也覺得自己是時候履行自己的使命了。”

“使命?”遊戲不解地眨眨眼,隨即不安地微微垂下眼簾,“但我什麼都不知道,恐怕會幫不上忙什麼的……誒?”剛說完,他就聽到趴在自己肩頭上的羽翼栗子球在庫裡庫裡地叫着,好像在說着什麼,聽到這陣叫聲所代表的意思,遊戲把目光移過去,“你說……你自己知道要找的人是誰?”

肩頭上的那隻小精靈笑彎了眼,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得到肯定的答覆,遊戲瞬間放下心來,露出鬆了口氣的微笑,乾脆同意:“那就沒問題了。”

看着兩個棕色的小毛球拱來拱去,看上去感情似乎挺不錯的,遊戲順勢叮囑:“那麼接下來的日子,你們兩個要好好相處哦。”

從那兩隻小精靈那邊撤回了目光,阿圖姆看着遊戲說:“那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吧,夥伴。”

“嗯,麻煩你了,另一……”

興許是因爲眼前兩隻精靈的互動很是和諧,以致於遊戲放鬆得沒再過分在意自己的稱呼,但說到中途,猛地反應過來的遊戲硬生生地扣下這個即將出口的稱呼,僵硬地扯出微笑的同時改口道:“……阿圖姆。”

那個有着一雙殷紅目光的人回以清淡的微笑,彷彿他剛剛完全沒聽到任何的異樣。

隨着風息的結集扭曲,傳送的陣法開始有光芒騰起。

站在那片光芒漸盛的範圍上,遊戲默默望着那個在驅動法陣的年輕法老,看着他舉起手臂唸唸有詞,看着他目光平靜一臉鄭重……也許是光芒愈發的強烈,遊戲下意識垂下眼簾,終於不再去看那個站在法陣之外的人。

突然間——

“另一個我,他已經離開。”

話音剛來,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驀地一擴。

(誒?)

受驚般的頓時擡眼望去,遊戲見到的,是那個一身古銅膚色的年輕法老已經放下了手臂,雙眼正視着他,一雙和記憶有所不同的殷紅目光如水,溫柔但清淡。

那是朋友之間的目光。

靈感在霎時間一閃而過,快得讓人難以捉住片縷——遊戲詫然發現:先前隱約感覺到的、存於對方說話中的那份違和感覺似乎於頃刻間被理順了過來。

“阿圖姆你的[另一個我],那豈不是——!?”

然而,遊戲這句飽含驚訝的猜測還沒說完,只見那個站在光圈之外、有着一雙殷紅眼瞳的人不過是豎起食指放到脣前。

在那個噤聲的手勢之後,是一個安靜地牽起的狡黠微笑,高深莫測。

************

“沒想到是我比你更快見到夥伴呢,另一個我。”

望着那道把遊戲傳送回現世的光柱逐漸消散,在這片四散的璀璨星芒中,目不轉睛的阿圖姆頗爲感觸地自言自語。

“不過,希望那只是我的猜測錯誤吧。”

他不打算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遊戲,因爲現在的遊戲雖然是擁有力量,但現在也不過是隻能讓栗子球出現虛影的地步——這樣的程度在他看來,也就是還沒能成功調用起來。

換言之,這樣狀態的遊戲,和一個普通人基本沒有區別。

與其告訴對方而令幾乎幫不上忙的對方徒添擔憂,那還不如什麼都不說,畢竟他自己也不太確定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王子?”看到阿圖姆沒有動作,瑪娜走近幾步探過身去問了聲。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不解地盯着他瞧。

“沒什麼。”收回視線的同時結束自己的考慮,阿圖姆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我們回去吧,瑪娜,估計馬哈特現在正找你找得快要急瘋了。”

“嘿誒——!”用膝蓋想想也知道師匠找自己是幹嘛,素來活潑好動的瑪娜頓時就垮下了臉,沒精打采地撇着嘴別過臉咕噥,“師匠總是那麼嚴肅加小題大做。”

對此,阿圖姆不過是笑了笑,不知是深表同情還是表示愛莫能助。

在離開之前,他回過頭又看了眼光柱所直通的方向,之後纔不緊不慢地跟上少女迅速恢復了精神的蹦跳腳步。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所擔心的事情。

——莫非此刻的你……正深陷於危機當中,另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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