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遊戲王]不息(Endless.暗表) > [遊戲王]不息(Endless.暗表) > 

16.(YGO.暗表)不息·I·14

16.(YGO.暗表)不息·I·14

【14——】

“呃、不對……”意識到自己竟然把舊日的稱呼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後的遊戲當即尷尬地訕訕着,同時生硬地更正,“現在,應該叫你爲[阿圖姆]纔對……畢竟是好不容易纔拿回來的名字。”

看到遊戲這個久別重逢的表現,一絲幾不可察的愕然從來者的面上一閃而過。

旋即,來者露出禮節性的微笑:“沒關係的,夥伴。”連帶那雙殷紅的目光,看上去也柔和了許多,讓人難以從中找到威嚴相關的感覺。

剎那間,看得遊戲一陣恍惚,誤以爲現在他們兩個還是共用一個身體的時候。

對遊戲的恍惚熟視無睹,左右看了看四周這片連風都不會路過的寂靜沙海,阿圖姆徵詢似的跟遊戲說:“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說時,他已經往自己的來向轉過身去,垂掛在他胸前的千年積木藉着陽光反折出一暈虹光。

回過神來的遊戲迅速點點頭,“嗯。”笑容也從先前的侷促中逐漸放鬆下來。

結果,他們二人的重逢就是來得如此的平淡溫和。

在邁出腳步之前,遊戲合上雙眼,像是在平復自己的心情,也像是在細細地感受先前那份悸動。這時自己的胸前是空蕩蕩,作爲千年神器之一的千年積木已經隨着地宮的坍塌而失蹤,也就是早就沒有了當初掛在頸上、垂到胸前的那份重量。

他習慣性地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前,五指收緊,揪到只是自己的衣物。

他以爲,自己早就已習慣了這種空蕩的感覺,正如最開始,自己還沒完成千年積木的拼砌那樣。

——那份懷念的感覺……

然而事實證明,有些事情、有些存在就是這樣的蠻不講理——哪怕你覺得自己早已釋懷,當再次面對之時,你會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記得,一直都清楚地記得。

……仿若這一切早已深入骨髓,根植魂靈,不曾遠離。

放下手臂的同時結束思緒的延展,緩緩吐掉那股壓在胸口的悶氣張開雙眼,遊戲他重新帶着似有若無的微笑,趕緊跟上前方的腳步。

……自然是沒留意那道在白皙手臂上稍瞬即逝的紅光。

*************

在那片藍得曠遠的晴空下,這二人不緊不慢地並肩行走。

儘管對方的短斗篷隨着行進而微微揚起,但實際上沒有風息吹過,四周延綿無盡的安靜令人不易感到存在的實感。頭頂上的陽光是那麼的強烈,卻神奇地沒有絲毫熱度。腳步踩在細沙上磨出細碎的聲響,一步一下,在沉寂的天地間顯得何等的分明。

這裡沒有風,因爲這裡無需指引。

這裡是生的彼岸,是生者的最終歸宿——這裡,是亡靈的國度。

這個地方,或者說,這片沙漠,遊戲並不是第一次到來——在爲阿圖姆爭取奪回名字而對決邪神佐克的時候,遊戲已經和自己的三位朋友來過這裡。

只不過現在,只有遊戲一個人罷了。

遊戲就這樣默不作聲地走着,時不時擡眼打量這個走在自己身邊的人。

(原來我已經成長得和另一個我差不多高度了啊。)

這樣的發現令遊戲發出了有點不合時宜的慨嘆,但直覺讓他覺得,儘管模樣相像,但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和自己曾有一段時間共存一體的那個人。

在悄無聲息間微微皺起了眉,一時間,遊戲他沒能想明白過來。

(這又是爲什麼呢?)

——莫名地……有點泄氣呢。

意識到這一點,遊戲默默半垂了眼簾,內心浮起微不可查的失落。

“真是讓我意外,竟然能在這裡再見夥伴你。”

身邊的人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的同時自然也打斷了遊戲的思緒。

遊戲受驚似的猛地擡起眼看向自己的同伴,被驚動的紫色目光中透出不解的感覺。他頗爲驚訝地問:“不是阿圖姆你找我過來的?”

“我?”阿圖姆啞然失笑一聲,殷紅的目光中隱約多了些許無奈。這時的他輕輕搖搖頭,補充:“我是不會用這種方法找夥伴你過來的。”

“不是阿圖姆你?”

遊戲對此感到有些意外。

不過,既然剛從那股莫名不明的險境中脫身,在確定不是眼前之人的召喚後,遊戲自然會提出自己的疑問:“吶,阿圖姆,那你知道剛剛的力量是怎麼回事麼?”

聽到這個提問,阿圖姆的表情變得慎重,“那是封印在納斯卡巨畫之下的邪惡力量。”

遊戲聽得不解,“但那股力量不是已經被阿圖姆你封印了麼?”

“我所封印的,不過是在埃及爆發的那一股冥界的黑暗力量。”阿圖姆慎重地說,那雙殷紅的目光投出的視線平直,“但事實上,這個世界是洋溢着各種各樣的力量,之間有所聯繫也有所區別,例如這裡的力量只不過是有部分屬於我的範疇。如果不是因爲這裡是通往黃泉的冥界之門,我會出現在這裡的可能性,並不大。”

“什麼?”遊戲愕然叫道,“這裡也是冥界之門?”

阿圖姆點點頭,“雖然不是埃及的冥界之門一樣,但作爲同樣是對邪神的封印,還是有因緣上的聯繫。”

“是麼……”遊戲微微半垂着眼簾,表情看上去有點沮喪。

“再說,”阿圖姆說得不以爲意,似乎對這樣的發展不甚意外,“我已經取回自己的名字,所以相對地,由我的名諱所形成的封印力量自然是減弱——說不定就是因爲這樣,所以夥伴你纔會被牽涉進來。”

遊戲回過神來好奇地問:“既然這裡不是你的範疇,那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阿圖姆聞言輕輕一笑,“是這個小傢伙帶我過來的。”這麼說着,他伸出了手臂,那個長有一雙白色小羽翼的棕色毛球呼啦一聲便歡快地從遊戲的肩頭飛向阿圖姆,然後趴在他的肩上笑眯眯地看着遊戲——“現在看來,我還算是及時趕上了。”

“原來是羽翼栗子球的功勞麼?”遊戲的笑容朝向到阿圖姆肩上的那隻小精靈,“謝謝你,羽翼栗子球。”

羽翼栗子球彎着那雙紫色的大眼睛,揚了揚短小的爪子,庫裡庫裡的叫聲聽起來很高興。

“說起來,這個問題應該是由我問會更合適吧——爲什麼夥伴你會出現在這裡?”隨着談話的進展,阿圖姆的話鋒拐到本該一開始就出口的那個問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現實世界中的納斯卡巨畫和日本,還是相隔得挺遠的。”

“我原本是在秘魯那邊出差,沒想到會莫名其妙地被突然逮住了。”面對自己先前受困卻無計可施的這件事,遊戲說得免不得有些無奈和沮喪,“因爲帕加索斯發現到納斯卡巨畫的異動,所以希望我能過來協助他調查這些。”

“原來封印在巨畫之下的力量已經影響到現世了嗎?”阿圖姆微微蹙起眉頭,看樣子似乎這樣的發展已經有點超出他的意料,“但應該還沒到傳說的週期……有點奇怪。”

“傳說中的週期……是指5000年的那個麼?”

“夥伴你知道?”阿圖姆對此有點意外。

遊戲誠實地一個頷首,“嗯,稍稍聽說過。”

阿圖姆若有所思,“那你也許已經知道[星之民]以及紅龍的事情……”

“紅龍?”遊戲回想了下,“是有聽帕加索斯稍稍說過。”

“原來如此——其實,紅龍的力量,夥伴你已經見識過了。”阿圖姆用言語引導着遊戲的回憶,“我從與你共存的記憶中看到,在對決那個從未來時空而來的破壞者之時。”

——從與你共存的記憶中看到?

遊戲直覺地皺了下眉。

(好奇怪的說法啊……)

儘管是直覺地感到對方的說法有些奇怪,但這時的遊戲更在意那股把自己拖到這裡來的力量的相關事情,因此對這點小細節被沒有過分上心——他問:“你是說……遊星君?”

阿圖姆點點頭肯定了遊戲的猜測,隨即又補充一句:“那是和[奧利哈爾鋼之力]差不多同期的力量。”

“奧利哈爾鋼……”慢慢地把這個名字重複一遍,遊戲隨即在腦海中搜索有關的情報,隨即試探着問,“你說的……該不會就是影響達姿的那股力量?”

還記得當初,受奧利哈爾鋼之力影響的達姿差點就把世界給毀滅掉。幸好最後,在一衆友人的協力下,阿圖姆和遊戲藉着傳說中的三龍的力量,才平息了那次事件並把奧利哈爾鋼的那股黑暗力量封印住。

“啊,就是這……等等!”

本來只是帶着些許漫不經心的應話,但突然間,像是哪個關鍵字眼擊穿了思維的盲點,使得阿圖姆恍然一怔。

在遊戲不解的目光中,停下腳步的他擡手捂住嘴巴沉默了片刻,半晌才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我也許,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了。”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