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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沒什麼區別

181 沒什麼區別

“解釋?”上官遙君反問道,“解釋什麼,需要給誰解釋,解釋有用?我做什麼還需得要給人解釋嗎。”

這一長串繞口令似的回答,並沒有將蕭臨繞暈,反而讓他從其中聽出遙君的惱意來。是以。蕭臨收起語調中的急切,挪着凳子在旁坐了下來。

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解釋道,“此生我欠曲意一條命、一個未能履行的諾言……”

“所以她敢把你兒子交給汴梁懸掛在高牆之上作爲人質,你就這麼算了?”遙君轉臉疾聲質問,但見蕭臨臉上凝結糾結之狀,莫不讓她想起花柔的話,一切的開始皆因爲蕭臨的私心,爲了他對傅曲意的誓言。

因此,此刻連跟他並肩坐在一起都十分嫌惡,遙君陡然起身退了好幾步,冷聲道,“蕭臨,你與傅曲意是否有虧欠與我無關,承諾履行與否我亦不關心。但傅曲意的命我要定了。所以今夜之事算是小懲大誡,待蕭玦一事解決之後,我定與她坐下來好好清算一番。”

說着遙君就要往外走,蕭臨卻起身一把將她拉住,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是你,今夜不是你傷的曲意。”

這是哪兒來的信心,居然這麼相信她。

蕭臨苦笑着解釋道,“若是你動手。要麼一刀斃命,要麼慢慢折磨,怎麼會只有一道沒有傷及要害的傷口呢。”

聞之,上官遙君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但顯然蕭臨對她的瞭解比她自己都要清楚十分。

她甩開他的手,冷笑道,“真謝謝睿王爺如此看得起在下。”

蕭臨眯眼,直覺今夜上官遙君是遇到了什麼人說了什麼事兒,否則這反應着實過激了些。

“你見到誰了?”他也不擅加揣測,徑直開口朝遙君問道。

遙君又睨了他一眼回身重新坐了下來,“花柔。”這並沒有什麼好掩飾的,接着又道,“她要拉蕭玦落馬,想與我交換一樣東西,我沒答應,她就捅了傅曲意一刀。”

“什麼東西?”

她勾脣一笑,撐着額角仰頭對上擰眉憂思的蕭臨,不答反問。“可我想與睿王您做交換,不知您可願。”

遙君那一笑太過魅惑,即便她是一身男兒裝也讓人移不開眼去,更何況蕭臨知道她的身份;故而眉頭更深,紅着耳根子別過臉去,啞聲問道,“與我交換什麼?”

“大周的皇位。”

蕭臨一怔,僵硬的轉過頭來灼灼的將她盯着,肯定道,“是你拿了那份遺詔。”遙君不置可否的揚眉,蕭臨卻又道,“那你可知,蕭玦不但手裡拿着假的遺詔握着的也是假的王印。”

王印也是假的!這點上官遙君沒想到。

但是從蕭臨的表情上看,遙君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果然,他道,“遺詔和王印。父皇早就交給了我。”

上官遙君倏地站起身來,因爲意外所以動作頗大的打翻了桌上的茶碗,令守在門外的司徒武猛然抽劍推開了門,伸頭瞧了瞧又縮了回去。

緩了半晌,遙君擡首質問道,“那你爲何不早早拿出來,還故意引我與你合作攻打汴梁令陽州有機可乘,更讓我差一點命喪雲樽!”

“我……”蕭臨語塞。當初他不過是按形勢籌劃,沒想過汴梁的花柔會暗地裡到陽州搞鬼,而且那時他尚不知她真正的身份。可終歸發生過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蕭臨自是難辭其咎更百口莫辯,他輕嘆一聲,“我原意是想局勢越亂越能看清楚人心,否則以後夜伴猛獸不得眠。”

上官遙君不得不承認是他蕭臨深謀遠慮,是她自己棋差一招,認輸。所以,她也就沒了什麼風度,伸出手指來指了指門的方向,“睿王好走,不送。”

這又是耍上了脾氣,蕭臨搖搖頭只能起身,怕自己要是再賴着她定會跟自己動氣手來。但臨到門口,他忽而憶起方纔遙君說要與他交換的東西,顯然能夠讓他坐上皇位的是蕭正孝的遺詔。當初,他父皇是親手擬了兩份,一份和着王印給了他,一份留在了宮中,那時劉公公說暗格中的遺詔不見了,看來確然是落到了遙君的手裡。

能知道暗格所在,還能取出來,讓蕭臨不得不轉身看向那個還有些氣??的側臉,“我父皇,是你殺的嗎?”

怒意尚未褪去的遙君陡然聽見這麼一問,也是一愣,沉了半晌冷笑反問,“是與不是有區別嗎。”

聞言,蕭臨自嘲似低頭一笑,看着自己的手掌握成拳,確實沒什麼區別,反正他們之間已經橫七豎八的躺着太多的人命,少一條也不會將彼此距離拉近多少。

註定了,都是命。

自那以後,蕭臨與上官遙君便分頭行事,明明就隔壁兩間總歸會擡頭不見低頭見,結果竟是多日碰不着面。後來,司徒武告訴遙君,那夜蕭臨是將受傷的傅曲意送上了鎮國侯府,想必也同傅景淵也說了些話,所以這幾日他在平都城裡的行動倒很是順暢。土莊在才。

遙君嗯了一聲便沒有說話。

司徒武又稟道,“七爺吩咐的事情,屬下已辦妥。”

她瞥眼看了看他,徑自點了點頭,又確認似的問道,“是今夜嗎。”

“是。”

是以當晚入夜,遙君就與司徒武一道朝着平都城南外的山奔去,來到只餘一座空墓的墓碑前,忽而一道寒光從旁襲來,上官遙君輕鬆躲過,司徒武拔劍上前相搏,三兩下就打落對方的兵刃。

上官遙君負手站在一側懶懶的掃了掃地上的長劍,再冷眼朝氣急敗壞的霍笙瞧了去。

沒了兵器的霍笙只能徒手朝遙君攻去,司徒武又一劍抵上她的咽喉處,粗聲道,“長公主請小心。”

“既知本宮身份還不速速退下!”霍笙也是氣糊塗了,這個時候在上官遙君的人面前還擺起了長公主的架子。

遙君倒是噙着笑意揮了揮手示意司徒武退下,然後霍笙的拳頭自然朝她面門攻來。可她卻毫不躲閃,嘴角一勾,幽幽警告道,“我若有恙,你的兒子可就只能陪葬了。”

“你!”霍笙在離着她?尖最後一寸的地方停下了拳頭,咬牙切?道,“上官遙君!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下毒,你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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