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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她若不毒

178 她若不毒

蕭臨與上官遙君互望了一眼,彼此瞭然現在正好是由明轉暗的最佳時機。

虧得遙君跟裴年息學了一手,把她跟蕭臨唰唰兩下變老了好幾十歲,不過即便這樣她也沒有刻意恢復女兒裝,這點讓蕭臨還是頗爲失望。

大周的皇帝登基,得先去祭壇參拜先祖而後纔會回錦軒宮接受朝臣及萬民的朝賀。這裡的萬民自然是指平都城裡的百姓。在宮中?鐘敲響的時候沿街朝着錦軒宮的方向叩拜,直至鐘響九九八十一下。

雖說大多的百姓對這個獨眼皇帝登基不甚歡喜,但終究是百年的盛世也都湊着熱鬧往平都城裡趕。可顯然,蕭玦並不放心,在各個城門處都設了關卡,對進城的人嚴密搜查,連傅景淵都在大禮開始之前一直杵在南門,一雙鷹眼靜靜的掃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上官遙君倒好跟傅景淵的交集不多,但蕭臨可是在平都城裡活了三十多個年頭的人,就算遙君一雙手再巧也是掩飾不了一個人的體態眼神以及氣度的。

她壓低聲量問道,“怎麼辦?”

好辦!

“煩請你配合下。”蕭臨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來,在不待遙君反應時就已經將頭搭在了她的肩頭,一時腿軟的半掛在了她的身上。

這……

“蕭臨!”遙君低喝道。

“盤查的時候就說手臂受傷進城尋醫順道朝拜。”說完,也是不顧上官遙君胸口??的憤怒,他徑自閉上眼睛貪婪的吸取了這久違的味道。這麼近這麼熟悉。

可是,兩個老頭子這麼靠在一塊不是很奇怪嗎,明顯瞧着就是有問題的啊!嘿,也不知道傅景淵遵循的是什麼理兒,目光總在那些個不奇怪的人身上晃悠,反而讓蕭臨他們通過了。

是以,一進到平都城,遙君就聳了下肩頭,把那上面掛了許久的腦袋給甩掉。警告道,“蕭臨,你別得寸進尺。”說完,似怒氣衝衝的便朝人堆裡面扎。好像小聲的與跟在身後的司徒武說了幾句,於是沒多久又調頭轉了回來,在他跟前咬了半晌的脣才惡狠狠的說了句,“帶路!”

蕭臨忍不住笑了下,他是早就打聽過的,司徒武乃是第一次到平都,所以在這平都城裡轉悠還是離不開他。故而,蕭臨上前倒是優雅的做了個請,這才一路朝着錦軒宮趕了去。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進宮裡去瞧瞧到底是什麼情況,所以祭壇那塊也就不甚在意。

對於錦軒宮的位置環境出入口子,蕭臨自是輕車熟路。他首先選擇了蕭玦還未來得及染指的後宮作爲突破口,尋到了早早就安插在這宮裡的人,順利的帶着三人進了宮換上了三套羽林軍的衣裳。

“禁軍駐守羽林軍巡查,傅景淵定然會這麼安排。”看來蕭臨很是瞭解傅景淵。所以早就鎖定好喬裝的身份,這樣就很方便他們在這宮裡四處走動。

不過,他們也沒什麼可瞧的,直接便趕去了金鑾殿那邊,那裡十一月的天竟是花團錦簇,彩旗飄飄,鋪裝好的錦道都是用金色的繡緞連綿一路從正門拉至龍椅。錦道兩旁整?的站立着等候的王公大臣們,不過裡面有幾個奇怪的人都是靠椅子坐着的,孟逸雲花柔是一對,蕭彧霍笙更是其中之一。

“七爺,他們好像是被人下了藥。”司徒武在旁小聲道,也是不太肯定想看看遙君的意思。

但,上官遙君未答蕭臨倒已經半眯起眼來,“孟逸雲和花柔沒有。”

如此再一瞧,他們倆可不就是神采飛揚精神奕奕嗎,尤其是花柔的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往外溢。不過。相比之下孟逸雲就顯得平靜了許多,面色沉靜看似頗爲僵硬與迢骨城裡滿面含笑的他大相徑庭。

看來手中握有兵權的蕭彧是被蕭玦控制住了,而孟逸雲和蕭玦顯然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因此,在之後登基儀式結束後,孟逸雲同花柔一道當衆叩拜蕭玦,獻上了汴梁的國印以及他作爲汴梁皇帝發佈的最後一道詔書,自此歸順大周。

雖然有人對孟逸雲這種賣國保命的行徑頗爲不恥,但怎麼說都是降的自己的大周國,是以臉上的洋洋得意顯而易見。

該看的該查的都已經知道了,蕭臨與上官遙君也不便繼續在錦軒宮裡待下去並趁着朝臣離宮的大流一道出了宮。

是夜,蕭臨打算要走一趟祁王府,他詢問遙君是否一道。

遙君好似百無聊奈的捻着燈芯打發光陰,對着蕭臨期盼的目光晦澀難明的笑了笑,“你們兄弟相聚,我一個姜國人在場不大方便。再說了奪位這種事情本就與我無關,我來不過是想處置花柔並且徹底解決蕭玦罷了,只是恰巧與你有共同的目標。還請睿王您別誤以爲你我坐在一條船上。”

這前些日子都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變就變了呢,說起話來又是滿嘴的刺兒,不扎得別人心疼就渾身不適一樣。蕭臨也自不會強迫與她,向司徒武叮囑了幾句後便轉身出了門。

而,就在確定他已經離開後,上官遙君的視線自燭火處轉開,起身朝窗邊走了去,推了推窗桓,幽幽的問道,“知道方向了嗎?”

司徒武無聲的低下了頭。

祁王府雖然被蕭玦派重兵層層把守,但仍攔不住蕭臨極高的輕功底子,竄進蕭彧屋子的時候也是把蕭彧和霍笙嚇了好大一跳。

見是蕭臨,他倆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土池豐才。

蕭彧道,“之前有傳言回平都,說是九哥你被捲進了激流之中凶多吉少,而後久未聞你的消息,讓朝中好些大臣們心灰意冷被迫向三哥折了腿,如今瞧你安好,一定得讓他們都知道以便助我們一道把篡位的三哥給踹下來。”

蕭臨默然之後卻簡單的回了兩個字,“不急。”

“怎麼不急!”蕭彧握拳輕輕的敲擊在桌面上,面色焦憂,“可不能等着三哥坐穩那個位置,而且之前探子就說姜國的部分兵馬已經圍上平都城,之前上官遙君就幫過三哥,若非迫於形勢才轉而助九哥您否則以他與上官雲初的關係是絕不會放過您的。說不準,現在他就是在觀望又或者是等着跟三哥達成什麼協議,到那時可真就晚了。”

“她不會。”姜國此行知道的真相,令蕭臨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讓旁人覺着陰晴不定的上官遙君心裡到底盤算的是什麼。

“他怎麼不會!”霍笙見蕭臨站到了上官遙君那一邊當即也是擔憂,“睿王爺,上官遙君不是雲初,他的狠辣善變從賣國求榮殘殺忠良弒君罔上就看得出來,他不是一個好人。”

聽遙君被人說得這麼不堪,蕭臨自是不悅,但明白霍笙與蕭彧是真不知道其中的就理,是以他擺擺手面色凝重的轉向手側的燭火,良久之後沉聲道,“你們不懂,你我不狠只是地位不穩,可她若不毒,便是抄家滅族!”

所以,上官遙君從來都不是爲了個人的榮光和享受權力的超然而做出這麼多絕決的事情來,她只是爲了保命,保自己的保整個上官家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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