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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106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蕭臨不放心霍笙的爲人,着人去查了查她。可是除了這兩年多來的信息以外,竟沒人知道她生於何處,是何人,又爲何出現。

這樣的結果,無疑不讓蕭臨震驚。但知蕭彧對霍笙在乎得緊。而且這些日子處下來,直覺上霍笙也只是個性子活潑直來直去的人,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更沒有任何可疑的行徑。所以,蕭臨也就沒告知蕭彧,而是讓人繼續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然而,驚雷近日回報的消息稱,但凡在睿王府裡時,霍笙大多數是喜歡跟步涼湊一塊的,而且步涼找上梅如煙竟還帶上了她。就可以說明步涼是認定霍笙值得信任。能讓步涼有這份信任感的人,除了是姜國人士以外也應當是與她有感情羈絆的人。

那霍笙就應該可以再仔細觀察一番。

“加派些人手把賢王府那邊盯緊,有任何異動即刻稟報”土狂東血。

“是。”驚雷沉聲答道。

烈風卻皺起眉頭想了想,忍不住問道,“王爺,王妃那邊需不需屬下阻攔。”

蕭臨斜倚着扶椅倦意濃濃的捏着鼻樑,“只要不動大周根本,她做什麼你們都隨她好了。護其周全便可。”

“是。”書房內的兩人齊聲答道。

而另一方,自打梅如煙接受了教授霍笙宮規禮儀的任務後,霍笙可是每日每日穿着男裝招搖過市,又故意偷偷摸摸的進賢王府,數次之後,流言自然紛紛。

都說是賢王不在,當過青樓舞姬的女人終究是奈不住寂寞,給賢王扣綠帽子,給大周國丟臉子。

說的人多了,也就傳到了梅如煙的耳朵裡去了。所以,梅如煙當即就讓人帶話到睿王府說自己不教了,是怕了這平都城裡的唾沫星子。

她不教了那哪兒行。怎麼都得教最後一次。

步涼也讓那人帶了回話說,“到底也是教的差不多了,不若就最後一次把剩下的一併都教了,我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到時候霍姑娘也會着女裝,也就勞煩梅側妃三日後在西門相見。”

話就這麼原封不動一字不落的帶了回去,既然步涼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梅如煙自然是不好拒絕的。

所以,次日蕭臨下朝來奈何苑的時候,步涼對他說,想去奉鬆寺爲步文儆點燈。

對於步涼的身份,兩人之間不過只是一層紙的關係,步涼這麼說顯然知道蕭臨不會信。而蕭臨。卻又認爲步涼終究不願信任自己。

這般各自心思的揣度,讓旁人都瞧出兩人神色上的異樣來。

霍笙嘟着小嘴轉動着眼珠子,乾着急

蕭臨沉了沉,還是一抹淺笑浮於嘴角,平靜的點了點頭,囑咐道,“早去早回。”

這是怕她又跑了吧。

步涼微微一笑,扇着眼睫算是應下了。

可等着蕭臨走後,霍笙就抓着步涼的手道,“我怎麼覺着這個睿王知道你是誰了”

西荷抱着一盒桃花餅從側廂房出來,拿着白眼仁瞧她,“一副你才知道”的嫌棄表情。

步涼算是不置可否。

“那還等什麼,還不若直說了好”說着,急性子的霍笙當真是準備拉着步涼去追蕭臨。

可是,步涼卻搖搖頭,“如果能說真話就不會一直隱瞞。”

“怎麼就不能說了說白了,咱也不是他們的殺父仇人啊,他們爹可還好好活着呢”

是啊,如果只是個他國佞臣之女兒,如今也沒有步文儆這顆棋子在中間顧慮着,怎麼都好說。只可惜,她到底不是上官雲初啊,而是上官賈士欺瞞天下苦心栽培二十餘年的上官遙君。

這個世上不能說的真話,是因爲說了會死人,死的不單單是自己還有至親之人。

霍笙終究是沒拗過步涼的堅持,只能賭氣作罷,轉身回了錦園就再沒來找過她。

不過與梅如煙約定的日子來到時,她還是撅着一張嘴出現在了馬車前,警告步涼,“我可沒氣完呢。辦完事兒還得接着跟你賭氣”

西荷嘖嘖搖頭,湊在步涼耳邊道,“跟十殿下還真是一對,活寶”

步涼垂首輕笑,跟着也上了馬車,朝着平都城的西門而去。

當馬車捲起塵土揚長而去時,睿王府門前緩緩出現了兩道人影,蕭臨負手長身玉立,眉頭緊鎖的看着馬車遠去的方向,不放心的問道,“切忌要隨時回稟。”末了又轉身,像突然想到似的問道,“翹楚還在草廬居嗎”

烈風頷首,“草廬居也一直守着人的。”

默然點了點頭。

平都以西,是斯南所建孤寡村的方向,那日在從老婦與斯南的閒談中得知他定會每月初十去孤寡村送食物跟銀兩。

今日,正好初十。

梅如煙挑起簾子看向窗外越來越荒涼的景緻,不禁問道,“姐姐,我們這是去哪兒呢”

“去了便知道,你人心善,定然會喜歡的。”步涼笑着賣起了關子,楞是不說目的地。

孤寡村的位置早就讓崑崙確認了的,所以西荷守在馬伕身邊領路,沒用多少時辰就到了村口。步涼踏下馬車瞧見也有一輛馬車從旁停着,心下了然,轉身吩咐西荷和馬伕將馬車後的東西擡進村。

梅如煙擡頭一看這地兒,臉色就有些發白,小心的撫着身邊的丫鬟,掩着口鼻柔聲問着步涼,“姐姐,爲何我們要來此處。”

“這裡是我一個朋友所建,他亦是醉心琴樂。想着你既可以教授霍姑娘規矩,若有幸我那朋友也在便可以與你相互討教一番,再則這裡不少的孤寡,我便帶了些東西來贈予他們。也算是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爲呢。”說着,步涼偏着頭頑皮似的彎起了月牙似的眼睛來。

步涼的到來自然是動靜不小,在村裡與孩子們一同玩鬧的斯南沒一會兒就挽着袖子迎了出來,見到步涼更是嬉笑眉開,愕然道,“你竟找得來”

步涼眉梢輕挑,只是笑笑。

斯南才驚覺自己一時的失言,再將視線放遠更見着其他人。面色上的笑意略微僵了僵,但仍維持着慣有的風度,疑惑的問道,“她們是”

“朋友。”步涼言簡意賅的回答,復問,“不歡迎嗎”

斯南抿着嘴角動了動,“歡迎。”

不得不說,步涼當真是喜歡看對方這吃癟的樣子,真是痛快

她挽了挽披帛,轉身喚道,“梅側妃,這裡的清泉可是甘甜,你一定要嘗一嘗。”

梅如煙聞言,象徵性的勾了勾嘴角,澀澀的應下。可霍笙卻突然竄到她肩頭問道,“側妃姐姐怎麼還愣着啊”

梅如煙陡然被嚇,直拍胸口壓驚;但又在霍笙充滿探究的眼神中,快速的交換着步子低頭越過斯南朝村裡走了去。

西荷回首掛起冷笑,在步涼耳畔道,“做賊心虛說的可就是這個小賤人”

預謀已久的偶然相會,一桌一男三女可謂各懷心思,都看得透卻說不破。所以,步涼的親爹上官賈士纔會說,在這看似平穩的亂世,首先學會的得是做戲,哪怕演不下去也得演,誰崩誰輸。

他蕭玦自是不會認輸的,將斯南的溫文爾雅做得入木三分絲絲入扣,就是娶的這個媳婦兒差了些,在身旁兩股強大的氣勢壓迫下手心直冒冷汗。

不過,步涼仍是要讚許她梅如煙幾分的,畢竟始終還坐着,沒嚇趴下去

在村裡逗留了些許時辰,步涼也不再爲難梅如煙就離開了孤寡村,又在離平都城還有一里地時分道揚鑣,作別後,步涼便與霍笙一道朝奉鬆寺而去。

那一夜是在奉鬆寺裡度過的,步涼攏着較厚的斗篷站在寺下的百年古松下,靜靜的看着近在舉手可撈的月牙。

西荷捧着暖爐遞到步涼手裡,“山上冷”

“笙兒呢”

“睡了。”頓了頓,又添了句,“打着呼嚕呢。”

步涼低頭輕笑,無奈的看了看西荷,忽而問她,“你是不是覺着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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