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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三部曲第三部紙蝴蝶

武俠三部曲第三部紙蝴蝶

應峽谷位於懸崖峭壁間,一池碧水依山而下,青色惹人的溪流拍打着巖壁不時泛起一抹白色的水花。而在流水旁正有一個全身包裹嚴實的黑衣人揹着身子等在司馬徒和慕容雪兒的到來。當這個人影終於出現在他的身後的時候,這個黑衣人肩頭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似乎是預料之中,又或者是一絲的得意。但這並不能改變他冷峻的聲音。

“你們還真是如約來了,看來紙蝴蝶對於你們的誘惑力還真是不小。”黑衣人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乾澀和沙啞,但他依然沒有回頭。“我當然要來,你知道紙蝴蝶對我意味着什麼嗎。”說話的慕容雪兒,她依舊是那麼火急火燎的急切。相對於慕容雪兒司馬徒的冷靜超出了預估,他緊緊盯着那個黑衣人,似乎想要通過背影就把他看穿,眼神中的冷冽沒有絲毫的掩飾。

似乎是感受到了司馬徒的殺意,那個黑衣人轉過了身子,儘管臉上裹着黑紗,但是如同鷹一樣的眼神和司馬徒四目相對的時候,開始各自冷哼了一聲。只見她黑衣人不去理會司馬徒而是拿出了一張刻畫精巧的紙蝴蝶,手腕輕輕一抖,那柔軟的紙片在空中旋轉了起來,飛向了慕容雪兒。

而慕容雪兒也無愧於名門大家的名頭,擡手一揮,輕旋的氣流輕輕一託,那張紙蝴蝶就輕輕落到了他的手上。那是張精巧的剪紙,一副蝴蝶形狀紙片,卻攪的江湖風雨滿樓,而如今在慕容雪兒的手中不過也只是一張精巧的紙畫罷了。“你到底知道什麼說出來吧,我不信你引我們到這裡來就是爲了給我看這個。”慕容雪兒一雙明目帶着如同寒冰般的冷冽。而站在他對面的黑衣人則發出了桀桀的怪笑,那笑聲淒厲的讓幾隻鳥雀受到了驚嚇剛要飛起,卻又都撲通撲通落了一地,彷彿是中了邪術,想飛都飛不起來。

笑聲一斂間黑衣人依舊冷冷的說道,“你真的不認識我嗎,雪兒。”雪兒本應該是愛稱,但是在慕容雪兒聽來卻如針扎般刺耳,連一貫冰冷的臉頰也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情緒的變化。“影子,你是影子?”顯然慕容雪兒是認識他的,但談不上多信任,所有一下子沒認出來也是常理之中。但儘管如此,她依舊向着那個被他成爲影子的人靠近了一步。而與此相反的是司馬徒則後退了一步,一進一退間慕容雪兒被擱置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慕容雪兒顯然沒在意這些,她依然又向他個被他稱爲影子的人邁進了兩步,相反司馬徒也退後了兩步,可以說此刻的司馬徒已經遠離了慕容雪兒,但這並不能改變他眼神中的焦躁與不安。慕容雪兒自然不知道司馬徒在不安些什麼,但他靠近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止。在他終於離影子兩步之遙的時候,他擡手就要去揭開影子的面紗,但這一舉動卻被影子擡手推開了。

“你知道我不會讓你看到我的面容的,又何必枉自一試。”黑衣人邊推開慕容雪兒伸來的手臂,一邊說道。“知道又怎樣,我還是想要一試。”說到這慕容雪兒輕嘆了一聲才道,“你跟隨在我叔叔身邊多少年了,就從來沒有露出過真面容,怎麼不容得我好奇那。”

“好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你付不起這個代價。”那是冰冷的聲音,聲音中不帶着一絲感情。這惹的慕容雪兒很是不高興,他伸手就要去拉拽黑衣人的面紗,卻被那人一把抓住,反手嚮慕容雪兒面門打去。猝不及防的一擊讓慕容雪兒下意識一彎腰,卻感覺一陣幽香,身子一軟就癱倒在了黑衣人手中。“我說過,這代價是你付不起的。”黑衣人幽幽的說着把慕容雪兒往地上一放。轉頭面對已經離自己很遠的司馬徒。

聲音依舊冰冷,只不過態度卻和藹了幾分,“這下安靜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我和你好像沒什麼好談的,何況我還不認識你。”司馬徒雖然這麼說着,卻不由自己的又往後退了幾步,右手緊緊的握住劍柄,帶着十分的警惕。而他對面的那個黑衣蒙面人卻一臉不在意的攤開雙手,彷彿自己並沒有惡意的樣子。“這裡只有咱們兩個人,你就不用隱藏什麼了。”說着黑衣人左手往胸口一一探隨手一揮一張紙片狀的東西飛向了司馬徒。

隨手接住的司馬徒放在面前一看,原來是一張紙蝴蝶的剪紙。“紙蝴蝶就是你,你的目的只有我清楚,現在把東西交出來,我不會爲難你的。”黑衣人凝視着司馬徒,發出陣陣冷笑聲。捏着手中的紙蝴蝶又從懷裡拿出另外一張紙蝴蝶放在一起的司馬徒擡頭凝視着那個黑衣人凝重的問着,“你到底是誰。”雖然這麼問,但司馬徒知道他不會得到答案,就如同他身爲司馬家的後人卻要幹起偷盜的行當一樣,是個秘密,不能讓外人知道。此時他要感謝那個黑衣人讓慕容雪兒睡着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就是大盜紙蝴蝶,他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再說一遍,只要交出你偷盜的東西,我就不會揭露你的身份,否則你明白會怎麼樣的。”黑衣人看着司馬徒的目光開始變得冷冽起來,這似乎是威脅的話語中也帶出了一絲殺意。而面對這樣的威脅的司馬徒卻意外的順從了,他從懷裡一樣樣拿出東西放在地上。第一樣是塊殘破的紅色石頭,顯然他已經四分五裂了,這裡只是他的一角。第二個是個青藍色的珠子,第三樣是寸把長的一把小尺子,通體烏黑透亮。而第四樣則是一把散碎的金色沙粒,被一個紙包包着,司馬徒將它打開放在了地上。

而司馬徒隨後拔出劍插在四樣物品的中間,隨後向劍中注入內裡。隨着司馬徒內力的注入,四件物品被吸引到了一切開始旋轉着發出光芒。隨着他們所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勝,他們開始彼此吸引融合到了一起,最終一刈赤紅如血水滴狀的玉石形成了。隨後司馬徒拔起了手中的劍,那塊玉石也隨之落到了他的手上。

手裡拿着這塊石頭的司馬徒喃喃低語着,“時間過了太久了,人們已經忘了曾經司馬家的使命。地獄之門的那場終結之戰,讓寄宿在血玲瓏中的魔物徹底消亡,而寄宿他的石頭,卻散落人間,被分成了好幾塊,這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血玲瓏殘塊,落月珠,無魂尺和渾天砂,只是沒人知道,當他們湊到了一起,再由司馬家的血脈作爲媒介就可以重新組合出完整的血玲瓏。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沒有了曾經的魔力,只是一個塊被賦予了特殊任務的鑰匙而已。”司馬徒一邊說着,一邊看向那個一直不肯揭開面紗的黑衣人。

而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的黑衣人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反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那的確是把鑰匙,是聯通地獄與人間的鑰匙也是開啓地獄之門的鑰匙,不過現在他還有別的用途。”黑衣人頓了一下又盯着司馬徒說道,“現在你可以把那塊血玲瓏交給我了。”此刻的黑衣人抱着雙臂一副完全不會擔心司馬徒拒絕的樣子,這這樣看着他。而司馬徒顯然讓他失望了,聲音冰冷的說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守護這塊石頭是司馬家的宿命,我是不會交出來的。”

“宿命嗎,”黑衣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神情,但轉瞬間又化作了平靜。只聽他淡然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只是司馬無情的養子,宿命這種東西跟你沒什麼關係,不過你既然扛起了這份責任,那就該知道,我是誰了。”黑衣人眼中的陰狠情緒越發的濃郁,只見他擡起右手,黑色的煙霧在他手中縈繞

,片刻間凝結成了一把黑色的劍,那烏黑的劍身彷彿沒有實體一樣散發着黑色而又詭異的氣息。隨着黑衣人眼中的殺氣越發的強勢,這把黑色劍芒終於出手了。如同一條毒蛇的黑色劍芒猛的撲向了司馬徒,而司馬徒也絕對不會束手就擒,手中劍光一撩,銀色的光芒閃動,瞬間攪碎了那黑色的劍氣。

伴着司馬徒手中銀色長劍劃過長空,九天明月般的皎潔月光照在大地上,散發出絲絲鄉愁。而這一幕卻只博的黑衣人一陣桀桀怪笑,“還是同樣的招式用了這麼多年,真以爲還管用嗎。”黑衣人長袖一揮,劍光頓時散去,星星點點的銀色光芒如同散落的雪花片片飄落,只剩下司馬徒手中握着劍站在原地冷冷的盯着這個黑衣怪人。

片刻的沉寂後,司馬徒再次出手了,長劍翻轉,凌空直刺而出,而懸起的身體卻在半空中停住了。這隻因爲兩個帶着黑色手套的指頭緊緊夾住了司馬徒手中的劍,順勢一擰,一聲脆響,司馬徒手中的劍竟然被折爲兩段,應聲落地。“一把普通的劍所能發揮出的威力也就是如此了,交出來吧,我放過你一次,如果還有下次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活下來了。”黑衣人平淡的說着,彷彿他已經篤定司馬徒會交出來一樣。最終的結果還是司馬徒屈服了,他沒有道理做更多的抵抗,因爲即使抵抗也沒有用,只見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慕容雪兒有些凝重的說道,“如果我交出來,你保證不會傷害她。”黑衣人當然知道司馬徒指的是誰,他只是發出一陣淒厲的怪笑才道,“他不過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他的叔叔可是特意吩咐我要保護她的,我怎麼忍心傷害他。”這話從黑衣人空中說出來,卻聽不出一絲真誠,但是司馬徒還是相信他了,隨着水滴狀的血玲瓏飛了出去,黑衣人也如同夜空中的影子一樣消失不見,只留下了司馬徒和慕容雪兒兩個人,獨守這個孤冷的峽谷,而陪伴他們的只有不斷吹過的蕭瑟山風。

夢,那是很長的夢,慕容雪兒夢到了第一次學劍,那顫抖的雙手握住對他來說有些沉重的長劍的時候的緊張和無措,夢見了已經不再人間的母親那溫和暖意的笑容,更夢見了父親威嚴的面孔上帶着的一絲絲暖意。隨後這份記憶切換到了與司馬徒的相識,那溫和的笑容帶着一絲絲暖意,那份陪伴,伴他度過了那最艱難的時光。接着記憶流轉到了他第一次和父親來無極山和叔叔慕容淵見面的場景,同樣的溫和笑容,叔叔送了他一把長劍作爲見面禮,一切都是美好而溫馨的回憶,這讓沉睡的慕容雪兒嘴角不由的帶起了一抹笑意。但這份美好在那個黑衣人出現後就改變了,叔叔叫他影子,是一個從來都遮着面孔,從來不讓人看到他真容的怪人。但在夢中這個怪人似乎不太一樣了,在某一個靜止的空間裡,他揹着身子摘下了自己的面罩,當他轉身面對慕容雪兒的時候,一個醜陋而又陰冷的面孔出現在慕容雪兒面前帶着無盡的殺意。一隻乾枯的手臂緊緊的扼住了慕容雪兒的喉嚨,嘴角勾勒出邪魅的笑容。

“不!”慕容雪兒發出了撕裂般的慘叫,一屁股坐了起來,淋漓的汗水打溼了他的臉龐。但清醒過來的慕容雪兒卻感受到的是來自於地面的冰冷,此刻他正躺在一個山洞裡,黑暗中帶來一種莫名的恐慌,讓他不蜷縮起身子,在強的女孩也會害怕那來自於黑暗的恐懼。而此刻一團溫暖的火光被點燃了,它驅散了慕容雪兒心中的恐懼,那溫暖的光越靠越近直到他點燃了慕容雪兒面前的篝火堆,黑暗被驅散,慕容雪兒也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你去哪了,又想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嗎。”慕容雪兒儘量剋制聲音中的不滿,但依然可以聽出他語調中的埋怨。“我不會拋下你,最少現在不會。”司馬徒的聲音平靜的不帶一絲情感,而他看着慕容雪兒的眼神中卻帶出了一絲憐憫。這樣的情緒完全看到了慕容雪兒眼裡,只聽他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說吧,我暈過去,你和那個暗算我的影子都達成了什麼交易。”慕容雪兒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讓司馬徒僵硬的面孔上忍不住帶起一絲笑意。

“交易談不上,只不過是單方面的妥協罷了。”司馬徒並不想提起這些事情,只見他話鋒一轉又道,“你就不好奇,影子爲什麼把你迷暈過去,又爲什麼認識我嗎。”慕容雪兒當然好奇,但他知道司馬徒會告訴他的,就算現在不說以後也會說,忍忍又不能少塊肉。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卻還是老實的說着,“好奇又怎麼樣,你能告訴我嗎。”

而出乎慕容雪兒意料的是司馬徒竟然說了,而且還是直接把慕容雪兒震驚的動不了的驚天事實,“我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影子計劃好的,而且你叔叔也知道這件事,你會信嗎。”

慕容雪兒當然不信,但出於本能的慕容雪兒又想相信司馬徒,可是爲什麼,又是什麼理由讓影子這麼做那。慕容雪兒想不通,但接下來司馬徒給了他的答案,讓他完全呆立在原地。“他們合夥策劃着一個陰謀顛覆整個武林,或者顛覆整個中原格局的陰謀,而那個影子就是這場陰謀的最終執行者,而你的叔叔是他的合作者,又或者是一個受到蠱惑的可憐人罷了。”司馬徒自顧自的說着,而此刻的慕容雪兒則驚的站了起來,有些聲音顫抖的說道,“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看着這樣的慕容雪兒的司馬徒只是微微一笑,“相不相信你自己去確定就好了,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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