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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三部曲第二部劍與江湖

武俠三部曲第二部劍與江湖

正這個時候一個柔美的聲音兩人耳畔響起,“他不說,是因爲他不敢說,即使從護法的職務上退下來,也依然是血陰教的成員,你也永遠不要想着有自由的那一天。”說話的是個女人,一身黑紅色的袍子包裹着嬌小的身體,暗青色的頭髮,一雙同樣晦暗的眸子正盯着司馬無情,儘管他很美麗,但是依然讓人感到一陣畏懼。

隨着那個女人的出現,烏芋子臉上露出了氣惱的神色,但他顯然不敢忤逆這個女人,也不看他一眼頭也不擡的走了,彷彿在晚一刻就走不掉了一樣。“真是膽小的傢伙,既然接到了命令卻還敢與你見面,索性他記得組織的教條,不然這個老傢伙恐怕不好活了。”那個女教徒自言自語着,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看着那自言自語的女性教徒,司馬無情不由的冷冷的生出一絲厭惡的感覺,這一切卻並不是因爲烏芋子對他的畏懼。“你是誰,血陰教到底想要做什麼!”隨着司馬無情的呵斥,他的劍也被拿在手中,鋒芒暗隱的劍氣早就對準了那個怪異的妖女。被司馬無情質問着的女教徒沒有露出一絲慌亂,只見他眼中閃過一絲詭詐笑道,“我嗎,我們曾經見過面的,雖然那時候我不是這個形象,但是這個東西你還記得吧。”只見那女人不知道從哪裡一摸,一根粗大的鐵棍被他握在了手裡,這跟生鐵的鐵棍上被劍痕劃滿了複雜的紋路。而此刻再看那妖女的眼睛似乎多了些男性的雄壯氣息,這讓司馬無情不由得全身一震,“你是沙漠中的那個獵人?”

“記住外在的東西都是假象,那不過是我用過的一個假象而已。”看見那抖動的嫵媚雙脣,司馬無情冷冷的哼道,“假象嗎,也是啊,自從我得到了那塊石頭好像沒有什麼是真的了。”女教徒顯然不在乎司馬無情怎麼想,又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愧是蘭兒姐姐喜歡的男人雖然現在看上去有些邋遢,但內在的東西還是不錯的嘛。”似乎那個女人有能夠看穿內在的能力,但司馬無情顯然不會關注這些東西,只聽他質問道,“你認識蘭兒?”聽到這個名字,那個女性教徒咧開嘴角笑着說,“怎麼會不認識,他和我都是血陰教的聖女,只不過他的年紀較長被我尊稱一聲姐姐而已。”那個女人聲音未停接着說道,“也還不知道,我這樣的身份之所以出現在沙漠裡也是姐姐拜託的,既然必須要完成任務,又不想你受傷害,當然要拜託我親自出馬了,你以爲小鎮裡那些湊數的傢伙是怎麼來的?”

“湊數嗎?”司馬無情冷冷的哼着,“在你們眼裡人命都是什麼,毫無用處的道具嗎!”聽到司馬無情這麼說,那女子也不惱,依然笑着說道,“道具嗎,不,不,他們都是忠誠的信徒,爲了教主的大業他們只是做了他們應該做的事情,我還要感謝你讓他們得到了解脫那。”因爲殺人而被感謝,讓司馬無情很是不爽,但那個女人似乎無視了司馬無情厭煩的表情。只聽他接着說道,“在你眼裡真實和虛假都被混作一團了,而我卻可以真切的分辨。”嫵媚的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邊帶着嘲弄,一邊帶着一絲驕傲的繼續說着,“就如同我的蘭兒姐姐,他本來應該是出現在你身邊的一個假象,而烏芋子也一樣,他也是個假象。”卻見那女子突然話鋒一轉又說道,“世間萬物都是假象,但你確是特別的。”只見他加重語氣繼續說着,“蘭兒姐姐是假象,卻被你的情誼打動,變得真實起來。還有那個老乞丐烏芋子,他本來也是假象的可是你依然有着把他變成真實的能力,你不覺得你很厲害嗎。”

聽到眼前的這個怪異女人說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司馬無情的嘴角不由的一陣抽搐,這顯然觸動了他根深蒂固的固定思維,只見他喃喃道,“如果人和人的接觸只是從假象到真實的轉變,那旁觀世外的你們又算什麼,萬物的創造者,還是九天之上的神佛那。”

司馬無情的話明顯帶着輕蔑和嘲弄,但那個女教徒卻笑得合不攏嘴,彷彿對把嘲弄當做讚歎一樣,毫不在意。“我們嗎,九天神佛我們當然比不上,但跳出輪迴之外,不爲生死所困惑,卻是我們正要做的。”“永生不死嗎!”司馬無情眉頭一皺又說道,“每一代帝王都試圖這麼做,但是沒有誰成功過,我也不相信你們會成功,到頭來不過是多幾個枉死的生命,換來一把黃沙掩埋枯骨罷了。”司馬無情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那女教徒打斷了,“教主不一樣,他能創造神蹟,那種你們凡人不能觸碰的神蹟,只有他纔是被諸天選中的人,而世間萬物都不過是塵沙,被時間的風暴一吹就散了,到頭來什麼都留不下。”那癡妄的言語讓人只道是個瘋子在胡言亂語,但司馬無情卻問問沉默着好像在思考什麼一樣。

當然,如果不是他見到血陰教太多有異與江湖人的異能,他也許會認爲他們是瘋子,但當這樣一羣瘋子掌握着決定世間萬物的生死的時候,他們就不再是瘋子,而是某種怪異恐怖的存在。應對他們司馬無情決定不在說話,只見無情劍劍鋒一指,一股劍氣劃破了沉沉的夜色,直奔那個怪異的女教徒直衝了出去。但當這股劍氣落到了那個怪異女子身上的時候,卻被一股奇怪的罡氣所阻擋,消散於無形,除了激盪陣陣波紋以外,竟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有激起。

但司馬無情並沒有放棄,那把無情劍上綻放出驚人的氣勢,絲絲劍氣將眼前的這個女教徒層層包圍,似乎只要他有所妄動就讓他粉身碎骨一樣。但那個女教徒顯然沒有一絲害怕的意思,嘴角帶起一陣鬼魅的笑容道,“你知道的,這對我沒有用,又爲什麼還要白費力氣那。”“是不是白費力氣,不試試怎麼知道。”司馬無情一臉嚴峻的看着眼前的怪異女子,手中的無情劍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但見那個怪異女子輕輕的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脣上,又向虛空一指。一道虛幻的空間出現在司馬無情的眼前。那個空間出現的時候,司馬無情的劍也出手了,凌厲的劍氣瞬間將那個怪異的女人包裹,如同少女哀怨的眼眸中一具散碎的屍體憑空落下。但司馬無情知道那根本不是怪異女子留下的,那是一具散碎着盔甲的屍體,很顯然他來自那些消失的士兵。怪異的女子用了某種時空無數讓他成了自己的替罪羊。

而此刻隨着那碎裂的屍體散落一地,怪異女子的身影又再次出現,伴着鬼魅的笑聲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只見他憑空一指一個空虛無渡的空間就出現在司馬無情面前。裡邊數千人個消失的士兵的身體就在這虛無的空間中漂浮着,他們有的帶着傷痕,有的則完全沒有受傷,一個個漂浮在半空中好像是睡着了,任憑氣流旋轉着他們的身體而沒有動作。“我要告訴你的是他們都還活着,或者說是肉體上還活着,如果你再次對我揮出劍他們就是我的替身,一個個替我去死。”這是威脅,對光明正大的劍客**裸的威脅,司馬無情放下了劍,卻不是因爲他懼怕無畏的殺戮。因爲他知道即使他把這幾千人都殺了,也只不過讓這片土地多染幾分鮮紅,除了多一具屍體外什麼都不會留下。

看司馬無情放下劍,那個怪異女人又接着說,“看來你還是識時務的,我很期待與你再次見面,那時候我會真正的跟你較量一番,當然那時候你是否還有那個心情就不一定了。”說完這句話那個女教徒就要消散在鬼魅的空氣中,但這刻時空似乎又頓了一下,那個女教徒突然頭痛欲裂的樣子,捂着腦袋彷彿是很痛苦的樣子。這樣轉變讓司馬無情很是驚詫,卻見那女教徒露出了不應該屬於他的聲音,“阻止……地獄之門打開……阻止!”那個聲音沒有說完就伴着一聲淒厲怪叫的鳥鳴徹底消失了。

他最後的話語讓司馬無情代理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並不是因爲他所傳來的消息有多麼震撼,而是那個聲音是蘭兒的,他的妻子蘭兒的聲音,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但他卻聽到分外真切他相信自己不會聽錯。似乎一直以來都有着某種線索在牽引他繼續前進,但此刻這根線斷了,他要以自己的意識開始行動,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自由吧。

高聳的圍牆已經顯得有些斑駁了,曾經漆黑油亮的大門更是有些地方露出了本色,顯然這裡是個落魄的大戶人家應該有的模樣。但是作爲王爺的居住地,還是不能夠想象。正如趙瑾自己說的那樣,一個爭奪皇位失敗的人,能活着已經是最大的福氣。但是對於上位者來說失去了權利,活着倒不如死了來的有尊嚴。守在這高牆中的野心從來麼有一刻熄滅過,但圍着他的束縛太過堅固,趙瑾的野心從來沒有越過這個高牆一步,那滔天的洪水幾乎把他逼瘋了。

這一切直到那個人的出現,給了幾乎失去一切的趙瑾唯一的機會。傳說劍客司馬無情家中有一顆血玲瓏,而這裡就是他家的舊址,找到他我就幫你實現你的野心。的確權利會讓人瘋狂,而趙瑾就是那個被權力逼瘋的人,他開始讓手下瘋狂的對這片土地掘地三尺,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而這樣的舉動,初期還引來京城裡那位兄長的關注,但時間久了,在一無所獲中也就任由這位階下囚的弟弟胡鬧下去。對於一個連生命都不由自己掌控的人,作爲權利的擁有者連關注一下都懶得裝下去。

但當終於得到了血玲瓏的時候,趙瑾卻感到無比的絕望,在面對司馬無情的時候,他失敗的很徹底,直到那個時候他才感到自己是多麼的無助。而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血玲瓏確實在那個人憐憫下的附屬品,躺在陰冷地穴中的閩南王趙瑾這樣想着。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出去,又或者被救出去的自己再次被關押到那個看似衣食無憂卻如同牢籠的大房子裡。

此刻的趙瑾有着很多想法,想到了過去,想到了未來,甚至想到了那個陪着自己被監禁起來的女人。那是他的妃子,雖然他並不愛她可是他依然陪在自己身邊,聽着自己的訴說心中的苦楚與野望。在這裡即使說什麼也都沒用了,看似很多的幾千兵士,卻沒有一個可以幫自己起兵造反。看着手中的血玲瓏那殷紅的顏色,趙瑾露出了一絲苦笑,他不知道自己能夠得到什麼,又或者一切只是個愚弄他的騙局而已也不一定。帶着這樣的想法的趙瑾終於在陰沉的洞穴中睡去了,被血玲瓏控制過的他已經感覺不到一絲力氣,但他依然緊握着血玲瓏,他不想再撒手,失去這唯一的希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趙瑾終於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已經完全變了顏色。冰冷的風依舊卻沒有潮溼的味道。睜開眼看到漫天的星斗鋪滿天空,那孤寂的冷月映襯着撩人的夜色。耳畔感到的是微風的輕撫,和花草帶來的清香。對於眼前的這一切的驚詫讓趙瑾一屁股坐了起來,他要看看是誰將自己帶出了那個陰溼的地穴。

但當站起來的趙瑾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是一個女人,穿着華麗的衣衫,精美的面容略顯蒼白,那雙眼神中帶着一絲哀怨的神情。“是你救了我?”趙瑾明顯認出了那個女子的身份,下意識的問道。但那個女人卻沒開口,而是張開手,一顆血一樣紅的寶石在他手中綻發出詭異的色彩。“這就是血玲瓏吧,你一心要拿回你的權利,用無數野心澆灌下瘋狂舉動,就爲得到這個無用的東西。”

聽到這話,趙瑾一瞬間失去了理智,大聲叫罵道,“你懂什麼,快把他給我!”雖然嘴上這麼說着身體卻疲勞的根本動不了,一股氣勢勉強支撐的身體又頹然坐了下去。但他臉上的暴躁卻沒有一點消減,“賤人,你懂什麼,有了它我就等於擁有了江山,一切都是我的,你這樣的女人只配給我做洗腳婢!”那是惡毒的諷刺,一個王妃竟然只配做洗腳婢。面對着這樣的詛咒,這個華麗衣衫的女子卻只是淡淡一笑道,“未來嗎,你覺得你可能有那樣的未來嗎。”看到華麗衣服的女子這樣說話,趙瑾不由的怒吼道,“放肆!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那!我可是未來的皇帝,念在你陪伴我多年,我饒了你的死罪,但如果再犯,我絕不饒你!”

趙瑾的話更像一個人瘋子在自言自語,那個華麗衣服的女人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道,“血陰教爲了的得到它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命,而你竟然會認爲這樣的傢伙會信守承諾,真的是瘋了。”說到這,那個華裔女子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心口猛刺了下去。一切來得如此突然,讓趙瑾都是目瞪口呆,他想不到這個女人會如此做。

看着殷紅的鮮血流出來,女人用鮮血染紅了血玲瓏並把血玲瓏放在心口上,然後頹然倒坐在地上。嘴裡喃喃道,“你知道嗎,我從小在尚書府長大,但一直體弱多病,從沒出過門。”不管趙瑾什麼反應,那個女人接着說着,“但當10歲的時候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父親向迎接貴賓一樣迎來了一個紅衣怪人做了家中的座上賓。當他那雙如鷹般的眼睛看到我的第一眼,所露出了的神采,我就知道我的命運已經被註定了。”聲音越來越低沉的女子努力的用最後的力氣說着,“他告訴我,我命數短壽,本不應該活過18歲,但他決定逆天改命幫助我,代價就是有一天得到血玲瓏,用心頭血去餵養它。”“而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血玲瓏是什麼東西,但我的怪病突然好了,然後莫名其妙的會了許多法術,成了你哥哥的有力助手,而我父親也平步高升做到了宰相的位置。”說到這那女子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接着說,“然後爲了男人們的權勢,我嫁給了你,美其名曰是找到了好的伴侶。但我知道我只是他們用來監視你的工具,你可能不知道,你之所以奪權失敗,就是因爲我提前透露了你發兵的時間給你的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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