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可以的,你不用對我那麼好,真的。”
赫連旳推開無餘生的肩膀望着她因爲還有低燒再加上一晚沒睡好顯得無比憔悴的臉,“如果當初不是我干擾了你,也許···你已經回到了江家,有家人疼愛你,命運也許不一樣,是我的干預讓你失去了你的家人,年少已經離開你了,我想代替他照顧你,以後,我就像你靳哥一樣照顧你,把你當妹妹疼,不讓人欺負你,沒別的,就想對你好點彌補心裡的過失。”
無餘生脣瓣顫抖兩下用力抿着脣。
感動的淚水順着眼眶滑落。
赫連旳擡起手擦去無餘生的淚水。
他知道,她看起來很有人疼過的很幸福,其實···她就像一塊夾心餅處在江家和顧延城之間左右爲難,心裡有委屈也不知道找誰說。
就像現在這樣,他大哥呢?
那個口口聲聲會照顧她保護她的男人呢?
怎麼無法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是,他是病倒了。
可他是因爲什麼病的?
知道內情卻無法說出來,就像一口氣憋在喉嚨快要涌上卻被酸澀難受的東西頂下去。
也許是從此有了一個名義可以保護她,留在她身邊能坦坦蕩蕩出現在她面前,赫連旳的心一面是委屈但更多的是開心,終於對她好不用藏着捏着或者是找各種藉口來掩飾。
無餘生在去公司的路上喝着粥,不時赫連旳抽紙巾遞過無餘生,無餘生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赫連旳問了句。
“笑你和靳哥啊,你們倆啊,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怎麼了?難不成你靳哥比小叔好?”
“他啊,怎麼說呢,看到我非得把我往死裡損,那種好,是一邊罵一邊對你好那種,嗯···這麼說吧,刀子嘴豆腐心。”
“那我呢?”握着方向盤的男人顯得幾分緊張。
“小叔你很溫柔,不會罵人只會對人好。”喝着粥的女人又補了一句:“暖男。”
“那···你喜歡小叔多一點呢,還是喜歡靳哥多一點?”
“都很喜歡。”
自動過濾都很,剩下就是喜歡。
就在赫連旳滿心歡喜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一句:“其實,我也挺喜歡蒙姨,還有管家,邵斌,邵禮,還有韓醫生啦,對了···還有顧公館的保鏢,噢,差點忘記了,程亮也不錯,我也挺喜歡他的。”
頓時···
赫連旳的心底很不平衡。
那麼說,他的級別和保鏢是一塊的了?
赫連旳心裡酸酸又忍不住笑了,真是哭笑不得。
有一種愛,叫做,還未開始便已經蔓延了。那便是現在。
他嚐到了一種幸福,就像黑夜裡注入一道陽光,暖暖的,很舒服。
終於,以後每天夜裡睡覺不用再靠幻想那個夢境吸取一些溫暖,他知道,無餘生是個以心換心,以情還情的人,他對她好,日後···她也會對他好。
即使一輩子不點破,但能留住一份溫暖,在她心裡有一塊固定的位置總比好過什麼都沒有。
很快車子到了公司樓下,赫連旳撐着傘送無餘生進公司。
看到赫連旳被雨水打溼的肩膀,無餘生擡手輕輕揮走他肩膀上的雨水。
雖是不起眼的一些舉手之勞小動作卻讓赫連旳心裡暖到不像話。
“小叔,謝謝你,我先進去了。”
“嗯。”
dg門口,赫連旳撐着傘,一手插在褲袋,目送着那離去的背影遲遲捨不得挪眼直到那個背影已經消失在視線好長一段時間才抽回神轉身去開車。
赫連旳一轉身就遇到從的士下來撐着傘快步過來的程亮。
滿臉笑容的赫連旳收斂住臉上的笑容恢復一臉平靜。
····
dg,董事長辦公室門外。
周茉莉看到無餘生來了快步上前,“小無總,早。”
這個周茉莉自從畏懼她的能力後對她的態度簡直就是360°大轉變處處討好她。
無餘生準備踏入辦公室的時候,周茉莉低聲提醒一句:“奈斯的張董一早就到了,一會有董事會,我聽說有人想借這件事讓小無總下臺。”
“還聽到什麼?”無餘生轉過身望了眼周茉莉。
“還有人說是陳總想讓小無總背黑鍋鏟除你。”周茉莉說話的時候眼神很謹慎四處張望。
無餘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擡起步繼續往前走。
“叩叩叩——”
“陳總,小無總到了。”
周茉莉見無餘生繼續往前走就擡手輕輕敲了敲門。
無餘生進去後,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
張從學一看到無餘生就笑着起身,“早有耳聞無小姐,今日一見果真是人漂亮又聰慧。”
“謝謝。”
陳宏詳笑着給無餘生作介紹,“餘生,這位是奈斯集團的張董。”
無餘生和張從學握手後入座。
接到陳宏詳打來的電話說關於合作有緊急的事情但是沒在電話說明是什麼緊急事情,這會距離簽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就見面而且還是一大早天未亮人就來了,看到這樣情景無餘生也忍不住跟着緊張起來。
“陳叔,怎麼了?”無餘生低聲問了句。
“是這樣的,今天奈斯集團的股價一路下跌,趨勢是從昨天就開始,昨天還沒那麼明顯今天國外那邊一開盤,奈斯集團的股價沒到一會就跌成廢紙了。”張從學語氣嚴謹解釋一句。
“是啊,奈斯集團股價按照這種速度跌下去不用過中午,公司得做破產處理了,到時連帶咱們dg都得跟着一塊受損。”
“這合同還沒簽···”怎麼會跟着···
見無餘生疑惑,陳宏詳面色顯得幾分困窘,“昨兒你同意開完會以後,正好見着張董就簽了,今天的簽約我打算改成慶功宴的,這不沒想到···”
“···”陳宏詳如此迅速就把合同簽了接着就出事了,她一直沒忘記陳宏詳教導她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怎麼他會明知故犯?
無餘生總覺得這其中有貓膩,因爲陳宏詳不是這樣急躁的人。
無餘生情緒收斂住毫無顯山露水,過了一會後表現出一副面色難看心急如焚,“那怎麼辦?”
張從學眨了眨眼睛,放下杯子後,往前傾,“無小姐,根據···我們調查,發現這背後操縱壓制奈斯的人是沃倫集團,這···沃倫集團雖名義上是承爺名下產業可再根據我們幾番查證後發現這顧總纔是背後的幕後老闆,所以···”後面的話張從學沒說留了一道輕而易舉就能猜出來的懸念。
聽張從學這意思是顧延城出手干預的?
陳宏詳嘆了口氣,“這事也沒準,這誰也知道顧總是餘生的男朋友,再加上dg可是餘生母親的產業,這顧總再怎麼樣也不會這樣做,這件事肯定有誤會。”還質問一句:“張董,你可得查準了,不能誤會了顧總。”
“我要沒把握也不敢胡說八道。”說着張從學從口袋掏出一張支票遞給無餘生。
無餘生伸手接過東西,支票上是顧延城的名字,無餘生認得顧延城的筆跡,確實是他的。
“張董,這是?”無餘生擡眸望着張從學求證。
“昨天顧總來找過我,讓我不要和dg合作,我當時也明確回絕顧總,這不是我一人意思是股東們的決定···”略停頓幾秒後語氣變得幾分低沉,“顧總在商場的手段大家都是知道了,但凡是不順顧總意的,就從來沒能活下去的,這些血淋淋的例子商場上一抓就是一大把,看來···這次我們奈斯是真的逃不過這一劫了。”
沃倫集團,再加上這張支票,這些擺在無餘生面前的證據,無疑在告訴她這件事和顧延城有關係,至於顧延城爲什麼這麼做,她暫時不能亂下定論還是得找到顧延城問清楚。
“陳叔,這件事我試試看能否有挽回的餘地。”如今奈斯集團和dg命運是拴在一根線上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dg倒下去,這是母親的心血不能毀在她手上。
“好,餘生,拜託你了,要真是顧總插手,你去勸勸說不定顧總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件事就過得去了。”
“那我先下去了。”
“快去吧。”無餘生把支票遞迴給張從學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
醒來後,聽說顧延城病倒的顧小包連鞋都沒穿飛快跑去主臥。
牀上的男人從睡夢中意識逐漸清醒腦袋開始有點疼痛迫使他不得不睜開眼睛。
一下無法適應窗外照射進來的光亮男人擡手擋在眼前,過了好一會後適應了光度才緩緩放下手。
放下手後摸到牀邊是空的,空蕩蕩的牀邊讓他想起了那個夢,夢境的場景再加上醒來沒看到無餘生,一股恐懼迅速將他包裹,男人語氣緊張喊了句:“晚晚?”
“····”
迴應他的是空蕩的房間哪裡有無餘生的身影,男人趕緊撐起身,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有點發酸。
男人擡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繼續在尋找女人的身影。
“晚晚,你在哪兒?”
喊了幾遍沒回應,也沒看到她人影。
“砰——”
門打開的聲音。
以爲女人進來,男人轉身,卻看到了一個小不點速度飛快朝着他奔跑過來。
“大包,大包,我聽說你病了,你好點了嗎?”
“病了?”男人皺起眉心想了好一會,什麼都沒想起來,只知道回來後就很困困得不行,再醒來就是早上了。
“對啊,大包你好點了嗎?”顧小包伸手握住了顧延城的手掌心。
“媽咪呢?”似乎想起什麼要緊事。
“媽咪去上班了。”
聽到她是去上班而不是離開他了,顧延城頓時鬆了一口氣。
彎腰抱起顧小包,“怎麼不穿鞋?”
顧小包伸手揉了揉胸口,“你不舒服,人家也不舒服啦,都怪你啦,害的人家鞋鞋都來不及穿就跑下來了。”
奶裡奶氣的聲音聽進耳朵裡無比令人感動,顧延城捧着顧小包的臉親了口,然後伸手給他揉着胸口,“沒事了,爹地給你揉揉。”
“這邊呢。”親了左邊那右邊呢?
“男子漢大丈夫別像個娘們一樣。”
“爹地你不親我麼,那我叫小叔親我,然後等媽咪回來,我就告訴媽咪,小叔對我比爹地對我好,讓媽咪考慮和小叔發展發展。”
行,右臉是吧。
別說右臉,額頭,下顎,鼻子都一塊。
被顧延城親了整張臉的顧小包高興的靠在顧延城懷裡直樂呵。
他這個寶貝兒子,肚子裡住着一位白雪公主,性別是男孩子可心智和小女孩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