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可泣是這樣回覆的。
“爺,這事難辦了,韓總吩咐了不準您碰東歐財團下任何一處產業的東西,您有意見一律駁回。”
“知道了。”他知道,而且也深深知道這事是底線。
但是兄弟有難,他怎麼能不幫。
底線可丟,兄弟不能丟。
五分鐘後,組織好臺詞確定萬無一失就給韓睿安打電話。
這是他們兄弟半年內第一次通話,結果···
電話那邊是關機。
韓睿安那傢伙是神龍不見首位,一般是找不到人,只有他找你的份。
實在是沒辦法,韓承安只能親自上陣。
抿着脣收拾好沾有血跡的牀單。
····
接到電話趕來的可泣在公寓門口接到韓承安。
“爺,您沒和我開玩笑吧?”望着那恢復一臉帥氣的承爺,可泣簡直是能斷定這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開車!”
“您不怕被當賊亂棍打死?”可憐了,進自家賭.場還得偷偷摸摸。
可泣還不忘提示一句:“韓總有多狠心你是懂得咧,他一定會打殘你的。”
“爲兄弟拋頭顱灑熱血,是爺的本性,就算是死那也是有價值的死,少廢話,帶齊兄弟傢伙今晚凌晨三點進攻,務必要拿到東西。”
“是!”
·····
澳門機場。
私人飛機頭等艙內。
火辣的女人依偎在男人肩膀上,望了眼短信後,端起桌上的紅酒遞給男人,“先生···您不給承爺東西,就不怕承爺帶人闖?”
男人接過紅酒一口悶掉後抿着脣眼眸閃過一抹戾氣,繼續翻閱文件,語氣隨意,“原件燒燬,他要帶人闖留他一口氣,隨行不懂事的全部除掉。”
這個男人心狠到極點,就連親兄弟都能如此更何況···
對他的恐懼使依靠在男人肩膀上的女人後背發涼自覺與他拉開距離沒敢再靠在他肩膀上。
····
赫連旳掛了電話後,拿起沙發上的衣服就要出去。
程亮第一時間攔住了赫連旳。
“赫先生,您不該過去。”
“讓開!”
“赫先生,有顧總在,無小姐不會有事的,就算無小姐受傷了顧總也會安慰她。”他不能見着赫先生一錯再錯最終在這條路上真的無法回頭。
趁着現在···還不深,能拔除就早日拔除以免日後想要回頭才發現爲時已晚。
程亮的一句話讓赫連旳像是有了瞬間的清醒。
是啊。
他大哥會安慰她···
這會他去又能幹些什麼?
最令人心酸的莫過是,他連個安慰她的身份都沒有。
見赫連旳繃緊的身軀逐漸放鬆程亮這才鬆了一口氣拿過赫連旳拽在手裡的衣服,“赫先生,時候不早了,我去給您放洗澡水,早點洗個澡睡一覺吧。”
程亮去房間時因爲擔心赫連旳臨進門還不忘望了幾眼。
看着那個倒在沙發上舉着手裡那跟橡皮筋發愣的男人,那個落寂的身影讓人幾分心疼又同情。
程亮嘆了一口氣。
他怎麼都沒想到。
赫先生中意的那個人會是無小姐。
向來理智的赫先生,怎麼會犯了這種低級的錯誤?
到底那個無小姐對了赫先生做了什麼?纔會讓赫先生動了心。
望着這根橡皮筋赫連旳的思緒逐漸漫遊,望着外面綿綿大雨,心亂的一團糟。
韓承安那句哭到嗓子都啞的話一直纏繞在他腦海。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很擔心她。
實在是放不下的男人不受控制摸出手機熟練的撥出一個號碼。
“嘟嘟嘟——”
每一秒都令他心率跳動飛快。
他在努力想着一會該和她說些什麼安慰她的話,亦或者是該怎麼開口問她,她怎麼了?
可能是沒想好覺得太冒失的赫連旳準備掛斷電話,沒想到那邊卻接通了。
“喂?”
女人的聲音響起在客廳。
赫連旳立刻把手機貼回耳邊。
聽到她的聲音,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激動,以至於好久都沒說出一句話。
“喂?”
“····”仍舊沒反應。
“小叔?”
“····”還是沒反應。
意識到那邊要掛電話,赫連旳這纔開口說了句:“我大哥回來了嗎?”
“嗯。”不知道他是不是提到不該提的一些東西,那邊人的腔調瞬間掛滿濃濃的哭腔。
“怎麼了?”男人緊張問了句。
“沒···事。”
他幾乎能想象出來,電話那頭的人是如何極力憋住哭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事說出來的兩個字。
那樣的她更令他心疼。
他就知道,不能讓無餘生早回去,他大哥這會肯定是情緒不好。
“你現在在顧公館?”
“嗯。”
“好,先這樣。”
掛了電話後,赫連旳來不及拿衣服就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放了水出來的程亮看到從沙發起身直奔門口的赫連旳,程亮趕緊上前阻攔,“赫先生,你要去哪兒?”
“···”
男人穿鞋的動作泄露了他不安焦躁的情緒。
不用問,能讓赫連旳如此緊張的只有兩個人,以前是顧總,這會估計是無小姐了。
“赫先生,你不能去顧公館,就算你是真的爲了無小姐好,可顧公館人多守衛森嚴,你就不怕你的一個不注意的舉動引起顧總對你的誤會!”
“····”
赫連旳沒理會程亮拿了車鑰匙直奔門口停放的車輛。
程亮根本追不上赫連旳。
望着那急退拐彎離去的車輛,程亮嘆了一口氣更多的還是擔憂。
赫先生啊,赫先生,您知不知道,您已經錯了,錯的很離譜。
那可是您大哥的女人啊!
深夜的顧公館,掛了電話後,洗乾淨臉從浴室出來的女人坐在牀邊。
望着那早已退燒平靜下來正在沉睡的男人。
窗外下着雨。
雨很大,隨時都會有打雷的可能。
女人俯身依靠在男人懷裡。
聽着耳邊傳來窗戶外嘩啦啦的雨聲,心裡很亂,亂到極點了。
“咚咚咚——”
左耳傳來男人的心跳聲。
可這顆心真的是爲她而跳的嗎?
還是爲他心底最需要的最無法離去的那個人而跳的?
握住男人的手,指腹輕輕磨蹭着他的指背。
“顧先生,你真的是愛上我了嗎?”
“我愛你”三個字,真的是真的嗎?
可爲什麼,你在最需要的時候,喊的那個人····不是她?
心裡很苦,又苦又疼,淚水不自覺順着眼眶滑落滴下染溼男人的衣服,不知不覺就是一片。
她的視線落在牀對面高高掛起的那幅畫。
好羨慕,也想做讓他念念不忘的那個人。
本以爲,她已經得到他。可現在,他嘴裡念出一個名字,那個名字不是她,她所有的努力,好像秋季的草原,風一吹,黃沙掩蓋,就什麼都沒剩下,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顧先生,我已經很努力,可爲什麼···”因爲心太痛,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還是不能成爲你最需要的那個人····”
“叮嚀···”緊咬的脣瓣也無法壓制住奔潰的情緒。
“叩叩叩——”
門外響起敲門聲。
無餘生趕緊擡起頭擦乾淚水。
收斂好情緒後,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
開了門,門外渾身溼透大氣喘喘的男人把無餘生嚇了一跳,“小叔。”
男人努力嚥了一口唾液,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出現很突然,突然到把無餘生嚇了一跳,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在他進屋前已經聽到顧延城發燒昏迷的事情了。
“我大哥怎麼樣了?”
“他沒事,已經退燒了,這會正睡着。”無餘生反手關上門,“你擔心他歸擔心,別這樣趕過來,連傘也不打,他要是知道你是因爲他淋感冒肯定心裡很難過。”
他還想着要怎麼樣化解自己突然到來的尷尬,沒想到女人的一句話讓他有了臺階下,順着無餘生的話赫連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阿嚏——”
赫連旳打了一個噴嚏。
“感冒了?”
比他矮兩個頭的女人踮起腳。
下一刻,蓋在他額頭上是女人柔軟的小手。
本想來安慰她,卻沒想到反倒是讓人“安慰”和“擔心”了。
“那麼涼,真別感冒了,小叔你趕緊回去換衣服。”
“嗯。”赫連旳轉身的時候又打了一個噴嚏。
看到無餘生沒事,赫連旳就知道自己的擔心大概是多餘的。
也有可能,無餘生是因爲他大哥病了擔心哭的。
確定她沒事,赫連旳就回房換衣服,路過客廳看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艾琳。
起初還以爲看錯了,再看幾眼,確定是她!
她怎麼會在這裡?
艾琳收拾完東西準備走的時候也看到了在盯着她看的赫連旳。
“赫先生,好久不見。”艾琳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輕視,像是看不起赫連旳一樣。
“你怎麼在這裡?”質問口吻。
面對赫連旳的質問艾琳滿臉笑容中還帶着一絲小小的傲嬌,“是顧總帶我回來的。”
“管家!”赫連旳的一聲喝令響遍整個顧公館,一樓的傭人被嚇到紛紛擡起頭看向二樓這邊。
艾琳也被嚇了一跳,他這是要幹什麼?
管家快步上來,先是望了眼艾琳隨後又看了眼赫連旳,“赫先生,怎麼了?”
“馬上,讓這個女人出去。”
“這···”大家都不想艾琳呆在這裡,可人是顧先生帶回來的,誰敢趕她走?
管家一臉爲難看着赫連旳。
艾琳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畢恭畢敬對赫連旳說了句:“赫先生啊,雖然您是顧總的弟弟,可這顧公館是顧總做主,顧總沒讓我走,我啊還真不敢走。”
畢恭畢敬中帶着藐視口吻,不是耳聾的人都聽得出來。
這句話直接翻譯就是:你赫連旳不過就是顧家一個小野種私生子,居然不懂規矩在顧公館指手畫腳,也太不知天高地厚吧!
艾琳話讓赫連旳面色有幾分難堪是那種被戳破卑微身份後無力反駁的難堪。
“赫先生是延城的弟弟,也是我們顧公館的家人,他在顧公館怎麼就沒做主的份了?”一道靚麗的女音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