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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他抱着的那什麼玩意兒

084:他抱着的那什麼玩意兒

我見狀,默默地把嘴閉緊。

沈川掀起眼簾看了沈年一眼,接着視線往下看了眼坐在他腿上的乘乘,隨即又視線移到我臉上,最後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對面色鐵青的沈父道:“爸,先吃飯吧。”

沈父的呼吸沉重地我都聽得一清二楚,他瞪着眼睛看沈年,好一會兒才帶着怒意地冷哼一聲,拿起筷子使勁地點了下餐桌。

我抿了抿脣,也跟着拿起筷子,卻只敢夾眼前的一疊素炒青筍。

其實我神經緊繃了一天,之前是真不覺得餓,現在餓了,可在這麼沉悶的氣氛裡,我也吃不下。

“別隻吃素菜。”沈年低聲說了句,我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餐碟裡就被放了一隻冒着熱氣的雞腿。

我扭頭看沈年,他正用刀叉把煮爛的雞肉弄成絲狀,然後再一點一點餵給乘乘,喂上兩口,他還會喂他喝一口雞湯,偶爾也會給喂點素菜。

乘乘一點兒也不挑食,喂他什麼就吃什麼,吃的還很開心。

我頓時就覺得心虛起來,從我坐下就沒想過乘乘的事,一直都是沈年在照看他。我放下筷子,看了看沈父和沈川,小聲地說:“乘乘我來抱,你快吃飯吧。”

沈年擡眼看我,不冷不淡地說:“吃飯!”

“……哦。”我應了一聲,看着餐碟裡的雞腿,在沈年逼視的目光下,咬了一大口。

不知是不是我表現的太飢餓了,沈年又夾了一大塊的紅燒肉給我。

嘴裡塞滿了雞肉不方便說話的我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在他要繼續給我夾別的菜時,我慌得忙抓住他手臂搖頭。

“啪!”一聲響。

沈父氣地將筷子拍在了餐桌上,“吃飯就吃飯,還用得着你給她……”

“蝦蝦——”稚嫩的童音打斷了沈父的怒斥,我嚥下口中的食物去看乘乘,他一隻小手抓着餐桌邊緣,一隻小手指着離得沈父較近的一盤河蝦,嘴裡叫着:“要吃蝦蝦——蝦蝦——”

乘乘不太愛說話,連想上廁所都寧肯自己憋的哭出來也不跟我說。現在他主動說想吃蝦……

我往那兒瞄了一眼。我也不能當着沈父和沈川的面直接把那一盤河蝦給他端過來啊,而且又不是在自己家。

我舔了舔脣,正想小聲地勸乘乘吃點兒別的,就聽沈年無比平靜地對沈父說:“爸,你聽到了,你孫子想吃蝦。”表情特別的隨意和自然。

沈父的呼吸聲又沉重了起來。

乘乘大約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再叫了,怯怯地眨着眼睛看沈父,把身體縮進了沈年的臂彎裡。

沈父似乎有一瞬間的怔然。接着,我見他嘆了一口氣,“柏川。”他叫道,擺着手說:“把蝦給他端過去。”有種甘於認命的語氣。

沈川站起身,把河蝦放在了乘乘眼前。

“……謝謝叔叔。”乘乘怯生生地說道,很有禮貌。

沈川愣了愣。

沈年糾正道:“乘乘,要叫大伯。”

乘乘不明白,但還是很乖巧地喊道:“謝謝大伯。”他又嘻嘻笑了,伸手就去抓蝦,被沈年握住了小手。他擡頭看沈年,小表情有些好奇和一點點的委屈。

沈年薄脣闔動,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

他拿過旁邊準備好的一次性手套戴上,細心地將河蝦掐頭去尾剝掉蝦殼,再把蝦肉遞到乘乘嘴邊。

乘乘張嘴就吃進去。

兩個人極有默契,沈年剝一隻蝦,乘乘就吃一隻蝦,誰也不出聲,就看到乘乘腮幫一?一?地在動。

一整盤河蝦,乘乘吃了一半,我怕他再吃下去會消化不良,正想讓沈年別餵了,乘乘自己就搖搖頭,摸着小肚子說飽了。

“不吃了?”沈年問道。

乘乘搖搖頭,推着沈年還拿着蝦肉的手,“你吃。”

“嗯。”沈年像對大人一樣應着,從容地把蝦肉放進了我的餐碟裡,“你吃。”

我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茫然地把餐碟裡的雞腿、紅燒肉、蝦肉吃光後,我撐的感覺胃都要炸了。

吃完飯,沈年換了身衣服,乘乘也換了衣服。

沈父板着臉問他要去哪裡,沈年回答:“有事。”

沈父怒道:“有什麼事要你天黑了拖家帶口地去!”

我驚訝地看着沈父,被氣糊塗了?拖家帶口都說出來了。

沈川說:“柏年,你應該明白。如果一切屬實,那以目前的情況,她和這個孩子都不適合在外露面。”

“我知道。所以我做好準備了。”沈年說道。

沈父氣的不想再理他,沈川皺了下眉,看了看我,他拿出手機說道:“讓方左送你們去。”

我不知道方左是誰,但沈年沒有拒絕。

五分鐘後,沈年抱着乘乘,帶我走出沈家正廳。秋嫂留在了沈家,沈年讓關震給她安排了房間休息,還讓她不要拘謹,有事就跟關震講。

我們走到門外。一輛車停着,一個無論髮型還是衣着都一絲不苟的年輕男子筆挺地站在車門處,看到沈年,他叫了聲:“二少。”把後車門打開。

“方左,沈川的司機。”沈年對我說着,讓我先上車。我坐進去後,想着他抱着乘乘上車不方便,就想說不然我來抱吧。但我一個字都沒說呢,就見沈年已經輕鬆地坐在了我旁邊,乘乘還是坐在他腿上。

方左坐進駕駛室,問沈年:“二少,您要去哪裡?”

沈年看了我一眼,我把地址說出來,方左應了一聲後便發動引擎。

車開了大約有十幾分鍾,乘乘開始無聊地在沈年腿上扭來扭去。我和沈年都忘了帶一個玩具給他,沒辦法幫他解悶,只能任由他這裡抓抓,那裡摸摸。

沈年把他扶着站在我們兩人中間的座椅上,爲了防止車輛突然剎車或是怕乘乘不小心摔下去,右手一直都擋在旁邊。

我盯了乘乘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沈年……”

“嗯?”沈年擡眼看我。

我猶豫了下,問道:“爲什麼我感覺你進入狀態特別快?”

沈年蹙起眉頭,好像沒理解我的話,他偏了下頭,“什麼?”

“就是……”我想了想,說道:“就是感覺你對於‘乘乘爸爸’的這個角色,你連適應的時間都沒有,好像你已經習慣照顧他了。甚至……甚至你照顧的還很好。”

“這不好嗎?”沈年淡淡地反問我。

我笑了聲,“並不是說不好。”頓了頓,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只是覺得你那麼快就接受乘乘並且細心照顧他了,而我卻還是會忘記他的存在,感覺自己好像不太重視他。”

沈年眼神柔和地看着我:“顧笙,我一直都讓你不要多想。”

他說:“我也不是像你說的很快就能接受自己有一個四歲大的兒子了。但就是因爲沒那麼快接受,我纔要照顧他,好讓自己儘快地熟悉自己的新身份。當然,也希望他儘快熟悉我。”

我點點頭,“那我怎麼辦?”我說我也想讓自己熟悉新身份,想讓乘乘儘快地熟悉我,但是你一直抱着他不放,我都沒幾乎和他親近。

“顧笙,你可以慢慢來。”沈年的聲線沉緩:“但我不行,我畢竟晚了四年。”

我呆呆地說:“……我也晚了四年啊。”

沈年聞言一頓,停了幾秒才又說:“但我今天才知道我有了一個孩子。你呢?”

強、強詞奪理!

心裡憤憤地反駁着,嘴上卻說:“好吧。”我笑着,“就讓你先和乘乘變得親近吧。”

話說的有點好笑。沈年低頭輕笑了下,他再擡臉想說什麼,一隻小手卻猝不及防地摸上了他的臉。

我和沈年都愣了一愣,看向乘乘,乘乘也在笑。

“也許很快就會變得親近了。”沈年輕輕攥住乘乘的小手,對我說。

我“嗯”了一聲,點頭。

一路都在逗弄乘乘中度過,直到車停下了我才發現已經到地方了。

“買的獨棟別墅。我以爲會是公寓。”下車後,沈年隨後說道。

“我也想過買公寓,但考慮了很久,還是選擇了獨棟別墅。”我說着走上前去看,別墅的鐵門鎖被打開,應該是顧簫。

“把車開進去吧。”我拉開鐵門看着方左。

方左卻說:“我在門口等您和二少。”

“嗯,有異常就通知我。”沈年交代了一句,拉着我往裡走。

這棟別墅比起沈年在江南區的莊園別墅很小,但比起顧簫之前住的要大了一半還多,我也是第一次來,免不了東看看西瞧瞧。

沈年看到花園裡盛開鮮花和沒有雜草生長的草地,問我:“你僱了人定期打理?”

“嗯。聽人說買了的新房子不住的話會舊的很快,我就讓人半個月來打理一次。”花了我那麼多錢,一次沒住,成舊房子了怎麼能行?

閒談着走到別墅的廊檐下,我在門的密碼鎖上輸入自己的出生日期,門開了。

我拉着門把手沒動,叫道:“顧簫?”

有腳步聲傳來,我緩緩把門縫擴大,接着一雙藍白相交的運動鞋映入我的眼簾。是顧簫。

“你怎麼纔來?我都等……”顧簫蹙眉抱怨着我,用力拉開門,然而他的抱怨在看到我身後站着的沈年時,戛然而止。

他幾乎猛地就出手把我拉了過去,大聲罵道:“他媽這條雜種嗚嗚嗚……”

我眼疾手快地捂着他的嘴,“你先別罵!讓我們進去!”我回頭看沈年,沈年面無表情地擡腳走進,從顧簫眼前經過。

顧簫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蠻橫地扯開我的手,質問我:“這他媽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跟他在一起?他怎麼也來了?還有他抱着的那什麼玩意兒那是?”

“什麼玩意兒?”聽着他的話。我墊腳一巴掌就拍到了他頭上,“那是個孩子。什麼玩意兒!”

“我他媽知道是個孩子,我又不瞎!我是說他幹什麼那是!”顧簫憤怒地吼道。

我擰眉看他:“你不瞎也離瞎不遠了。那個孩子是乘乘。”

顧簫一臉懷疑自己耳朵的愕然,“誰?”

“乘……”我才說了一個字。顧簫就不可置信地:“乘乘?顧家的那個乘乘?”

雖然不是顧家的了,但先勉強說是吧。

“就是那個乘乘。”

顧簫一時半會兒地沒說出話來,他雙手叉腰盯着我,嘴微張,我明白他的疑惑,說道:“我們坐下,我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不要再用‘雜種狗’這樣的詞彙去形容沈年。”

“憑什麼?”顧簫冷冷道。

“因爲對他對我對你都不好。”我扭着他手臂的肉,“快給我保證!”

“嘶——顧笙你……好好好好好,保證!保證!”顧簫疼得五官都移了位。

我滿意地給他揉了下,回身關上門和顧簫進去。

進去後,我見沈年抱着乘乘站着,乘乘的臉正對着我。我問:“爲什麼不坐下?”

沈年轉頭看我,腳往右邊一跨,我不解地注視着他的舉動,但隨即我餘光就看到正前方的廳中央,被綁在椅子上的樑遇西。他臉上有被打的痕跡,嘴裡塞了一團東西,雙目緊閉正昏睡着。

我看向顧簫,顧簫說:“他跟蹤我,半路上讓我逮了揍暈帶來的。”

我閉了閉眼,咬牙忍着火氣說:“我讓你提防他。”

“防了,沒防住。”顧簫說。

……真他媽想抽死他!

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讓顧簫把樑遇西推到別處去。不要讓乘乘看到。然後我拉着沈年走向沙發,顧簫喊:“顧笙你拉他手幹嘛?”

“你閉嘴!去把人弄走再給我過來坐下!”

顧簫拉着張臉把樑遇西連人帶椅子挪走,他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而我和沈年則一起坐在組合的大沙發上。顧簫又喊:“你幹嘛跟他擠一塊兒?他媽沙發那麼長,分兩頭你!快!還有你!”他指着沒什麼表情的沈年,“把乘乘給我放下!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他,但我更不喜歡你,所以你把他給我放下!趕緊的!再怎麼的他也是我弟弟!放下!”

“你弟弟?”沈年說了見到顧簫後的第一句話。

“不是我弟弟還是你弟弟?”顧簫諷刺地說道。

沈年漠然地睇着他:“從今天起他就不再是你弟弟了。”

顧簫冷笑:“怎麼?這事兒你也能做主?”

“我能做主。因爲他是我的兒子。而你是他的舅舅。”

沈年就這麼雲淡風輕且毫無徵兆地向顧簫投擲出一顆炸彈,也不給我斟酌措詞的機會。我坐在沙發上。僵着身子看顧簫,顧簫很鎮定,冷笑依然還掛在嘴角,但我認爲他顯然是懵了。

他說沈年:“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他說的是真的。”

顧簫看向我,冷笑逐漸消失,一絲表情都不再有。

“乘乘是你生的?”

我點頭:“是我生的。四年前。”

顧簫磨了下牙,“那怎麼誰都不知道這個事兒?顧笙我跟你說你別開這種玩笑!”

“我不會開這種玩笑。顧簫。”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認真說道:“乘乘是我和沈年的孩子,是我親生的。”他猛然起身。我立刻又說:“顧簫!你別嚇到乘乘!”

“我!”顧簫恨恨地甩了下手,又坐下,“乘乘要真是你生的,那他怎麼成了媽的孩子?你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

“說清楚,是要說清楚,我叫你來這兒就是要跟你說清楚。”

我垂眸沉思片刻,把我當年從懷孕到生下孩子到孩子被葉婉蓉掉包簡單地又複述了一遍,顧簫沉默地聽着,等我說完後。他沉聲道:“這麼多年,你連隱晦的提都沒跟我提過。現在你突然跟我說乘乘是你生的?”

“顧簫,我也是今天才能確定乘乘是我的孩子。”

顧簫似乎咬了下牙關,想發作卻又礙着乘乘在,他強壓着怒火說:“好,就算乘乘是你生的,那跟他有什麼關係?顧笙你別告訴我他是想爲了孩子負責!”

我說:“他……”

“負責?你想太多了。”沈年說:“我和顧笙的關係,就是她想嫁我,而我恰好也想娶她。僅此而已。跟她有沒有爲我生孩子無關。”

“她想嫁你?你想娶她?”顧簫漠然地說:“以你們的過往,你覺得我該信你的話嗎?她想不想嫁給你我暫時不管,但你說你想娶她?除非我是個傻子我纔信你!”

沈年比他更漠然地說:“在你被扣押在刑警大隊裡時我就向顧家提過一次親。是她親口拒絕了。”

顧簫擰眉看我,我點頭,說:“當時葉婉蓉拿你和孩子威脅我。我才拒絕的。”

“……你真想嫁給他?”顧簫聽出我的話外音。

我平靜地說:“顧簫,我喜歡沈年。五年前就喜歡,現在也喜歡。”

顧簫像看神經病一樣看我,我直直地望着他的眼,“顧簫,其實你是知道的。你不會看不出來。我也知道,你只是不能接受在發生了那麼多事後我和他在一起,但是……”

“沒有但是!我就是不接受你和他在一起,我更不能忍受你和他在一起!你懷孕的時候多大?你生孩子的時候多大?你現在纔多大!”顧簫兇狠地睇着沈年:“只有人渣才做得出那種事!”

沈年垂眸看着乘乘,細長的手指戳着他的小肉臉吸引他的注意力,好像根本沒聽顧簫說話。可他卻一邊笑着陪乘乘玩兒,一邊說道:“我不否認在這件事上我的過錯。對此我無話可說。但我和顧笙在一起,是我與她的事情,你無權干涉。”

“無權干涉?我要不干涉,她有一天死在你手裡了怎麼辦?”

這話聽着耳熟,似乎陸可盈以前也說過類似的。

我分心想着,顧簫又說:“你知道因爲你她受了多少次傷?雖然那些傷都恢復了,但我還記得一清二楚。就憑你讓她受的那些傷,我告訴你,你倆在一起,沒門兒!孩子,有孩子又怎麼樣?孩子纔不需要一個人渣當他的爸爸。我會重新再給他找一個不論家世外貌還是性格人品都比你強百倍的男人當他爸爸,更重要的是那個男人一定會對顧笙好。”

我擰起眉。

沈年淡漠地說:“我知道因爲我她受了多少次傷。那你又知道你說的這番話也會傷害到她嗎?”

顧簫看了我一眼:“我傷害她?我是爲了她好!”

“但你沒有考慮過她的意願和感受。”沈年道出一個事實:“顧笙只想嫁給我。而孩子的爸爸也只能是我。”

顧簫眼神陰鷙地盯着沈年,“姓沈的,我們應該單獨聊聊。那樣你才能知道,到底是誰沒有考慮過她的意願和感受。”

“顧簫!”我喝道。

沈年問:“去哪兒?”

我驚道:“沈年?”

顧簫指着一個房間說:“那裡邊什麼東西都沒有,很適合我們聊天。”

沈年點點頭把乘乘給我抱着,我拉住他叫道:“你們兩個要幹什麼?顧簫你都二十歲的人了能不能成熟點兒?”

顧簫斜睨我一眼,沒理我就走向那間房間。

沈年拍拍我的手,低聲道:“我答應過你不會還手,別擔心。很快就出來。”他掰開我的手。

乘乘摟着我的脖子扭頭眼巴巴地看他,沈年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脣線抿成好看的弧度。他轉身也走向那間房間。

房門關上,“咔噠”一聲,同時關住了我的心。

我抱着乘乘靜靜地坐着,沒人陪乘乘玩兒了,他一會兒揪揪我的頭髮一會兒親親我的臉,該是很溫情的感覺,可我卻木然地無法高興起來。

我盯着那扇門。屏息聽着裡面的動靜。

驀地,房門“砰”地像是被人用力撞了一下,我嚇了一跳,抱着乘乘就立即走上前,擰了兩下門把手,門被反鎖。

“沒事。去坐好。”沈年的聲線沉穩。

我咬着嘴脣,收回手。

倒是乘乘,聽見了房間裡傳來的沈年的聲音,嬉笑着拿手“啪啪啪”地拍門。“抱抱——叔叔抱抱——”

我久久攢出一個笑來:“乘乘,他不是叔叔,他是爸爸。”

“爸爸在家裡。”乘乘軟軟地說道。

“不,爸爸在這裡面。”

乘乘咬着手指不再說話,我把他的手拿開,“不要咬,不好。”我抱着他走回去到沙發坐下,任憑房間裡再有什麼怪異的聲響我也不聞不問,就一心陪乘乘玩兒。

過了也就是半個小時。房門開了。

我擡眸看去,睜大了眼睛。

凌晨依然無更新……對不起各位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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