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悠沉默。
“你別不信我。”摩惜兒無奈的看着他,“他並不是病了,是中了毒。這個是解藥。你拿去救他吧。”
“……”鹿悠雙目沉沉的看着她,“你失蹤這麼久,就是爲了找解藥?”
“……是。”
“既然解藥找到了,你爲什麼不親自交給他,卻要讓我轉交?”
摩惜兒呼吸微微停頓了一下,臉色蒼白下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鹿悠握緊了雙手,低吼憤怒的問道,“你們這麼好,已經要開始結婚了!現在,你卻連見他都不願意?”
“藥我放在這裡了。”摩惜兒看向窗外,那輛黑色的跑車靜靜的蟄伏在那裡,如同黑夜裡沉浮的野獸,她似乎透過那黑色的玻璃窗,看到了坐在裡面那個男人威脅的眼神。
她心神一凌,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我要走了。”她對着鹿悠道,“你儘快把藥給醫生,儘早解除他的痛苦。”
“摩惜兒,”鹿悠低着頭,壓低了聲音道,“這一個月裡,他很想你。”
“……”摩惜兒腳步一頓,微微屏住了呼吸。
“他不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想你。”鹿悠的聲音顫抖起來,“如果你真的不能留下,但是最起碼,請把藥親自送到他手上,去看看他吧。我求求你了。”
她緊緊的咬住嘴脣,眼底蒙上了一層水霧,心尖顫抖。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你又是因爲什麼事情要離開他。”鹿悠擡起頭看向她,“但是,你真的捨得,一走了之?”
摩惜兒有些無力的閉上眼,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然後,拿出了手機,給另一邊的人發了一條短信。
【再給我三十分鐘。】
【不行。】
【求你。】
【十五分鐘。】
摩惜兒收到短信,微微鬆了一口氣,她看向不遠處的黑色跑車,然後轉過頭對着鹿悠道:“我們走吧。”
鹿悠皺起眉頭:“你剛纔跟誰發短信?”
他看得出來,摩惜兒之所以同意,是因爲這條短信。
“我的債主。”摩惜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這一個月裡,顧淮安帶着她天南地北的飛,去了各種旅遊勝地,他像是特意要找一個人陪他遊玩,只是恰好選中了她似的。
然而對她來說,每一日都是煎熬。
顧淮安說,不能惹他生氣。
所以他的每一個要求,她都不敢忤逆。
顧淮安說,不能在他面前提起陸夜白。
所以這麼久來,她一個字都不敢提。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轉眼一個月就到了,她幾乎以爲顧淮安是不給她藥了。
他只是在騙她的。
然而下了飛機,飛機卻是落在了白沙市,他給了她的藥劑,給了她半個小時的時間,讓她把藥交給陸夜白的人。
他的心思,她猜不透。
這麼久以來,他都很規矩。除了晚上把她當做抱枕,他沒有任何逾越的地方。
除了不許她離開他的視線,她幾乎要以爲他所說的喜歡,只是一場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