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許她離開他的視線,她幾乎要以爲他所說的喜歡,只是一場笑談。
鹿悠聽了摩惜兒的話,皺了皺眉頭,他還想說什麼,但是心裡擔心陸夜白,也不敢多問,站起來帶着摩惜兒匆匆的往醫院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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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夜白的病房,是重症病房。
摩惜兒跟鹿悠過去的時候,陸夫人正站在病房的不遠處急切的跟醫生說着什麼,一回頭見到他們過來,趕忙抹了抹通紅的眼睛,拭去眼角的淚水,急急的跑過來握住了摩惜兒的雙手。
“惜兒!”
陸夫人的聲音帶着幾分顫音,她擡起頭看着摩惜兒,剛剛忍下去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阿姨。”摩惜兒看着她枯槁的容顏,眼底也有幾分傷感,這一個月裡,她不在,夜白又病倒在牀,生命垂危,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多煎熬。
“你可回來了。”陸夫人顫抖的道,“夜白病了,你知不知道?醫生說,醫生說他只有三天可活了……怎麼辦?老天爺怎麼會這樣對他?怎麼會突然心臟衰竭呢?以前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怎麼會突然心臟衰竭呢?”
她說着說着,眼淚又滴落下來,捂住嘴痛苦起來。
“阿姨,”摩惜兒低聲道,“我想見見他。他在裡面嗎?”
“在的,在的!”陸夫人趕忙點頭,她絮絮叨叨的道,“你來就好了……最後一面,他肯定是最想見你的!你都不知道,他昏迷過去了,唸叨的都是你的名字。惜兒,上個月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才氣得連夜離開?你可千萬別當真啊!夜白這個孩子,從小口是心非,他真的很愛你,你相信我,他真的很愛你啊!”
摩惜兒的眼圈,因爲她的話微微發紅。
她轉過身輕輕拭去眼淚,低聲道:“阿姨,我去看看他。”
從樓下走上來,已經三四分鐘了。
顧淮安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不能浪費下去了。
摩惜兒推開病房的大門,看到了躺在牀上戴着氧氣罩的陸夜白。
他閉着眼,嘴脣微微發紫,臉色青白。
蒼白的光影下,這個人憔悴的好似一觸即散。
她沒有出聲,轉過身緩緩和上門,然後走過去,靜靜的站在他身邊,低着頭看着他。
她不敢碰他,怕吵醒他,於是只能用眼睛看碰觸他,一寸一寸的看過他的每一塊皮膚細微的紋路。
過了片刻,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把眼淚忍住,轉過身找到針頭,把安培瓶裡的藥抽出來,注射在點滴瓶裡。
做完這一切,摩惜兒就要轉身離開。
“……救了我,你也要走嗎?”
沙啞的聲音自背後響起,陸夜白緊閉着的眸子,緩緩睜開,他漆黑幽深的眼,落在僵硬的站在不遠處的女子身上,久久沒有移動。
摩惜兒握緊了手,顫抖的嘴脣抿住了。
“我並不怕死。”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我活着,註定要失去你,那我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