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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顧瑾愛的是南瑜

【321】顧瑾愛的是南瑜

對於這類病情她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看到了,真的不能做到放任不管。

南瑜出了房門,以最快的速度下樓到小區外面的超市買蔬菜。

上手很快,給她一個人做飯,不需要炒出多繁雜的樣式,半個小時做出兩樣菜,正在給盛飯的時候,兀然地響起,嚇了南瑜一跳,她下意識朝臥室方向看去,擔心吵醒寶珠。

拿出來看,是顧雲凡的。

他給自己地址,可能就已經猜到了她會找過來,果然,接聽後,裡面乾淨清雅的聲音問她:“你在哪兒?去xxx小區了嗎?”

“嗯。”

“找到寶珠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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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語氣,不自覺的帶了絲低沉。

顧雲凡聽清楚了,直接問她:“怎麼了?”頓了頓,他再次說道:“南瑜。跟你說了寶珠阿姨的情況和住處,是因爲沒有人比你更合適去勸她。你讓她儘快接受治療,張醫生對我說,她的情況很不好!”

感覺每次聽醫生講話,從他們嘴裡出來的話語都格外的彌足珍貴,想聽點,在聽點具體的情況,猶如這樣就能看到希望一樣。

可事實聽過之後的結果卻是無比的失望……

南瑜咬住了嘴脣,心裡說不出的沉重,低聲問他:“如果住院,情況能減緩嗎,能控制住嗎?”

“只能說減緩疼痛……”

連顧雲凡都這樣說……南瑜真不知道該去做何反應,掛了電話,她剛把飯盛好後,身後就傳來冷冷的質問聲。

“剛纔誰的電話?”

南瑜回頭看去,柯寶珠雙手環胸的半靠在牆壁上看着她。

睡了一覺,她的狀態看上去好了很多,那雙眸也略帶了些神色,雍容之態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竟也不失那抹貴雅。

她收回視線,“是顧雲凡。”

柯寶珠眉頭緊蹙,似乎在回憶顧雲凡這個人物到底是誰。

南瑜端着菜走出來放在飯桌上,“他希望您能接受治療,減輕痛苦。”

“你這是什麼意思?”聲音提高了八度,帶着明顯的不滿。

南瑜回頭看着她:“我無法眼睜睜看着您如此自甘墮落下去,您也許會想連顧瑾和他爸爸都沒有出現,我算什麼?……相反的,我要告訴您,對於您,我沒有看笑話或同情的心理,如果您不是顧瑾的媽媽,我也不會知道有您這號人物,更不會踏足這裡。”

“顧瑾他去西安了,這兩天應該就能回來。至於他爸爸……我不知道具體情況,我能做的,就是過來勸解您,去住院,去接受治療。”

“接受治療?”寶珠冷笑,她鬆開了手走了過來,嘲諷說道:“一個將死的人接受治療和不治療。最終結果都是一樣,有區別嗎?”

“可是這樣能夠讓您減輕痛苦。”南瑜艱澀的道

“痛苦?”寶珠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她邁開了頭,“痛苦從被父母逼婚的那刻就已造成。這麼多年來我從未嘗過幸福、快樂的滋味,所以……”她回過視線,對上南瑜:“這點痛又算得上什麼?”

柯寶珠往上提了提披肩,淡漠開口:“你走吧,以後不要來這裡,更不要讓顧瑾過來。”

她的態度很堅決,又是那樣拒人千里之外,南瑜張了張嘴,心底涌起深深的無力,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緩慢的拿起椅子上放着的包包,回頭看了她眼,寶珠背對着她,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

南瑜走到快門口的時候,停下步子,“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對您說,如果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有期限的日子,不要這麼禿廢的消耗下去,因爲‘死亡’代表着,遺憾……和消失。”

代表着你將孤寂的躺在一處地方,與這個世界隔離!

這些,其實想透徹了,真應那句話:“好死不如賴活着!”

南瑜不知道她是否能聽的懂,而她能做的就是讓接受治療。

想想,從未爲顧瑾做過那麼一兩件事,陷入到今日的僵局中,南瑜都不敢去告訴寶珠,和顧瑾爸爸再婚的女人是她的媽媽!

她只是想,在這件事情上,就讓她……是爲顧瑾,做那麼一兩件事情!

……

柯寶珠以爲她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她不希望任何人在打攪她的生活,從她花錢囑託人替她給顧建柏送信後,她就已經死心。

她想要用一種信息告訴顧建柏她回來了,她柯寶珠回來了……想看看他會是怎樣的表現。

二十多年,沒一點的聯繫,當初堅持離婚,多少帶了年少輕狂的叛逆,也有就是報復那個人的冷漠……

而那個人,卻只是“嗯。”了聲,在沒任何表現。

時過境遷,當經歷了很多很多後纔會明白,二十多年前的做法有多麼的幼稚!可若在給她一次選擇,柯寶珠仍舊不會後悔。

她同樣會澤對抗,會選擇離婚……

至於爲什麼會回到這片土地,她承認,即便心在怎麼狠。也有一份牽掛在這裡……那個孩子是不幸的,因她無知的狂妄,使他從小就未感受過母愛的滋味。

他……應該不會被顧建柏好好照顧,因爲顧建柏是個沒心的男人,當初組建家庭的時候,就已感覺到!

她想,把話講明白了,就在這一處慢慢將養着等死,無牽掛,就此去了也是解脫。

可犯病率越來越多。痛上來真有種恨不得結束了自己的想法,柯寶珠不知道是怎麼暈厥過去的,只是醒來後,入眼滿室的白。

靜悄悄中彷彿能聽到一種滴水的聲音,她無意識轉過頭,纔看到身旁的輸液架上掛滿了瓶子,而她的鼻子下也插着氧氣。

無力一笑,柯寶珠在想是誰把她弄到醫院的?這樣的想法剛出,一切就已經猜到。

門口傳來腳步聲,清淺的,帶着沉穩,然後那個人影現出全貌。

南瑜手裡拿着保溫盒,看到她醒了,溫恬一笑,她走到牀前,把食盒放在桌几上,“有沒有感覺好點?我給您買了粥,可能不太合口味,但多少吃點,等這邊手續辦完了,我回到家裡給您做。”

“爲什麼?”柯寶珠冷漠無情緒的問。

也可能是剛痛過一場,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怎麼可能說不要再去你那兒呢?”她一邊給把粥倒進碗裡,一邊說道:“知道了您的情況,根本不能做到視若無睹。您好好在這兒住着,醫藥費不用擔心,再有,顧雲凡也會請最有權威的醫生,給您做最好的治療方案。”

南瑜是大早上趕過去的,經過昨天不算愉快的談話,她整整思索了一晚上。

想要去怎麼勸,怎麼說……讓一個人生起活着的希望,因爲在寶珠阿姨身上,南瑜看不到她的堅韌,與病痛作抗爭的堅強。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去了再次看到她犯病後虛脫的樣子。

久久敲門未開,南瑜找人打開的鎖,進屋就見到痛苦倒在地上的她。

把人搬到醫院,沒費什麼吹灰之力,顧雲凡身爲醫院的大boss,一句話交代下來,什麼都準備的樣樣具到。

就連辦理住院手續,也是護士小姐全程陪着走完的。

……

南瑜拉了把凳子坐下來,雋秀容顏上溫恬洽淡,她攪拌着白粥:“您要好好配合治療,雖然不知道您經歷過什麼,但在這種情況下……”

“顧瑾他知道嗎?”柯寶珠打斷她問。

“顧瑾,……他還沒有回來!”

柯寶珠回過頭來看着她,微顯蒼白的臉上帶着譏嘲意味:“顧瑾不知道是吧?你太單純了,你瞞着他如此對我,你就不怕他惱火嗎?”

南瑜秀眉微蹙:“您是他媽媽。”

“呵呵。”柯寶珠低低笑了起來,牽動了胸前,陣陣疼痛,又隱隱的泛起,“顧瑾,他應該是怨恨的,恨我這個媽媽從小就拋棄他……他的性格可能是隨了他父親,不然,也不會找你這樣的女孩子。”

這話多少有點歧視的意味,但卻猜對了顧瑾的性格,南瑜雙手捧着碗放在膝蓋上,“這些年,您回來過嗎?”

“沒有,從踏出顧家那刻開始,就從未回來過,也不知道這邊的任何消息。”

南瑜想問究竟是爲什麼,但抿了抿脣,到底還是沒有開口,她牽強的揚起笑容,吁了口氣。“我喂您喝粥吧,吃點後好好休息。”

柯寶珠視線意味深長地看了她眼,沒在開口,沉?的吃着她喂的粥。

照顧着她吃好,看她閉上了眼,南瑜才起身走出病房。

剛關上房門,迎面就看到顧雲凡和顧凱走了過來。

見到她,他們腳步慢了下來,到跟前了,顧雲凡往裡面看了眼:“怎麼樣了?”

“嗯,還算穩定。”南瑜點頭說。

“辛苦你了。”顧雲凡客套開口。

南瑜微微一笑:“沒事,是我應該做的。”

顧凱從顧雲凡身後探出頭來,到邊上門前往裡面看了看:“睡着了嗎?那我們還要進去嗎?”

顧雲凡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問南瑜:“阿姨她有沒有說什麼?提什麼要求?”

經他提起,南瑜仔細回想了下,好像沒有,從始至終都是以一種怪罪的態度,將她往外攆。就仿似看透了人情冷暖,她不需要任何人關心一樣。

搖了搖頭,她看着顧雲凡:“什麼要求也沒說,但多少應該還是期望見到顧瑾吧!”她無力一笑,“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跟顧瑾說呢……”

顧雲凡理解,就顧瑾的性子,他都可以一眼不眨的對自己的父親動刀子做手術,這在於醫者的角度可能會認爲是他自己上手有把握些!

可他這個知道底細的兄弟明白,醫生,即便再怎麼厲害,當面對自己親人的時候,動刀子多少會有心理障礙。

但顧瑾完全不會,當年顧叔叔摔斷了腿。那手術就是顧瑾親自動的手。

由此可見他冷酷徹底的性格。

所以,對於母親,應該是不可饒恕的,想讓顧瑾去原諒毫無芥蒂的接受,可能真的很難很難。

“你不用說,這件事情交給我,你放心我會跟他解釋清楚。”顧雲帆道。

南瑜扯了下嘴角:“倒不是擔心他會怪我,主要是他們母子之間……”

“他們的隔閡太深,得慢慢來。”顧雲凡擡手掀開袖子看了眼時間,“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剛給……阿姨吃過。”南瑜揚了揚食盒,“我得回去一趟,這裡還缺些生活用品。”

顧雲凡點頭,“不急,我會調人過來換你,你去吧。”

南瑜衝他微微一笑,這才告別離開。

出了醫院,晌午陽光很是炎熱,南瑜無意識的想着顧瑾那邊情況,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什麼時候回來。

遇到這些事情,心境到底有絲沉重,多麼希望,此時此刻能有那個人的肩膀給她靠靠……

她是個女人,也有脆弱害怕的時候。

顧雲凡雖然對她說讓她放心,可怎麼能放下心?有時候一些事情想不通了,就會自尋煩惱,在南瑜看來,目前最大的煩惱就是如果寶珠阿姨知道了她的媽媽是顧瑾的後母會怎樣?

他的爸爸知道了她擅作主張,把人搬進了醫院……又會怎樣?

還有。就是母親……

這麼多事,雖然以她站立的角度是旁觀者清,這些事情應該是顧瑾和他爸爸來解決的,可就是不由的自己去煩惱。

南瑜忘我的走在公路一邊,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並沒有發現自己已被盯梢的成了別人的目標。

在柏油路對面的停車道上,一輛暗紅色的車子在其中格外的亮眼,而車主人帶着墨黑的眼鏡,嘴脣上塗着鮮豔的紅,無情緒更顯冷漠的注視着那緩慢走着的人。

怨毒的視線,映照在眼鏡的一角,戾氣沉重的使人心驚,即便被一副眼鏡擋着也沒有丁點隔閡的定定攝住那人。

南瑜無意識的回頭看了眼,總感覺後背涼颼颼的,看去什麼都沒有,倒是起風了,颳起的路邊樹葉沙沙作響。

她又想到了顧瑾爲她舉着聆聽雨聲的一幕,心裡在做着計較,是繼續矜持的端着等候着他把戒指套在手裡,還是偷偷的去他辦公室看一眼?

一眼……可萬一要是被知道了呢?

這多少還是有些損面子的。

她的嘴角掛着甜蜜的笑,一下子緩解了心底的沉悶,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起來,她得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晚上可能會留宿在醫院照顧寶珠阿姨。

車子裡,那一直盯着南瑜的女人,緩慢的擡手卸掉了眼鏡,墨黑褪去,露出原本打扮精緻的臉孔,本來是個十足十的美女,被那凜然氣勢更是反襯出一絲冷豔,只是那雙眼充滿戾氣的微眯起,陰鷙一眨不眨的注視着那女人背影。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等待了許久的赫玉。

從小程給她打電話報告了南瑜行蹤出現在醫院的時候,她就在此等候了,深深的恨意怨懟席捲了她,那天明明有從電話裡聽到了南瑜提出離婚的話語……赫玉以爲她終於守到了,她難以抑制的激動,甚至還在步步計劃着厚着臉皮去追求顧瑾的路程。

可現實給予她的是什麼?顧瑾突然跟着同樣失蹤,她多次打他電話都被掐掉,更過分的是。在打了四次之後,直接提示關機。

她瘋了一樣的去找,去打聽他消息。

顧雲凡告訴她:“顧瑾去昆明找南瑜了,赫玉,你是該看清楚了,顧瑾他愛的是南瑜,你們沒有可能……你,要學着放手,才能真正解脫自己。”

解脫自己?赫玉沒覺到解脫,相反的是恨,恨那個人怎麼不去死掉,爲什麼要每次在她以爲快要等到的時候出現,插足她和顧瑾……

她和顧瑾本來是一對兒的,那麼多人都在贊成他們,可卻因爲南瑜的出現,次次錯失……

毒辣的視線,猶如道道利刃,既然南瑜不去死掉,那她就去幫她好了,只有她死了,她赫玉才能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那隻白皙塗着紅甲的手,緩慢的掛擋,油門加到最大,發動機的聲音陣陣磨合,聽起來驚心動魄,嗚鳴聲似哭泣一般。

突然,紅色的車子猶如離弦的箭,橫插公路衝着那個目標開過去。

驀地竄出,兩邊過往的車輛急急剎車聲不絕於耳,甚至有行駛快的撞到了前面車子的尾巴。

路況一時之間亂極了。即使這樣都沒有那輛紅色車子帶給人心驚肉跳的感覺。

被追尾的車司機,還不及發泄怒火,眼睜睜地看着那輛車子有目的性的直插朝着路邊那步伐緩慢的女人身上撞去。

一切,都發生在一眨眼之間,清楚的知道那個女人無法避開,人們下意識的都選擇閉上了眼。

咚的一聲悶響,似乎所有都已靜止。

南瑜走的好好的,當聽到刺耳剎車的時候就回頭看去,然後視線一眼就被鎖進那雙怨毒狠辣的目光中,無法動彈。

赫玉,那麼透徹的恨,震懾的她突然就覺得手腳冰涼起來,車子帶着馳魂奪魄之勢迎面駛來,很直的線道,目標就是她。

南瑜知道,躲不過去,赫玉分明就是帶着讓她死的目的,車子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靈魂好似有一瞬間的衝出身體,不知何方……

一剎那,倒地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使出全力保護住自己最致命的頭部,不知道被撞出多遠,甚至都不知道……會不會死,沒有感覺到疼痛,應該是感覺到了,只是她不清楚那是什麼感覺而已!

……

顧雲凡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正在病房裡和柯寶珠談話,說起小時候模糊的記憶,企圖喚起她的一絲絲求生意志,她很禿廢。

顧雲凡和顧凱都有感覺到。

“說了這麼多,阿姨可能會覺得囉嗦,但換個角度去想,倘若病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我絕對不會這樣浪費掉最後的時光,我會去做很多有意義事情,在生活裡虧待了自己,我就要去瘋狂的彌補。”

柯寶珠面上還是不爲所動,電話突然響起,顧雲凡拿出一看,是小鄭打過來的,他轉過了身接聽,擡腳朝窗邊走去,“喂。”

小鄭的聲音,很嚴肅的傳達過來,“boss出事了,南瑜出事了,就在我們醫院門口,渾身是血,恐怕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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