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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5給她的教訓

chapter35給她的教訓

而這一巴掌遲遲沒有落下來,偶像劇裡男的和女的吵架,吵到最兇的時候,男的會一把摟住女的,然後一陣狂吻。這麼浪漫的劇情會上演在我身上麼,我美滋滋的幻想着,易南北是不是喜歡我呀,不然他爲什麼不許我走,打我也下不去手呢?

可是他卻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個字:“滾。”我的幻想被硬生生的澆了一盆冷水,你早該這麼讓我不要對你胡思亂想,一瞬間終於明白了什麼叫:透心涼。

於是我像皮球一樣滾了。是我想的太多,他是遙不可及的人,我早就知道的,卻還抱有一絲的奢望與他靠近,想來是我他太看得起自己了。罷了,這兩個月就是做了一場夢,現在夢醒了,我該回去了。

回到學校後,我便專注在學業上,把功課學好,將來再進公司裡上班也不遲。我的新教室距離原來的教室很遠,所以見不着安於,估計他也不會想見我。即使工學院離商學院有些距離,也會經常看到夏葉騎着自行車,千里迢迢的跑過來載何菁菁,真是令所有人都羨慕不已,可他只見過我兩次,有時候擦肩而過也只有我勾起一抹笑容,他大概已經忘了吧。

我把更多的課餘時間放在了圖書館,常常可以看見夏葉和何菁菁這對才子佳人,他們是學校優秀情侶的典範,我遠遠翹望着這對戀人,淡然一笑,苦澀與落寞,我不曾有這樣一份愛情,因爲愛情這東西對我來說,太奢侈。

偶爾我會站在書架旁翻閱書籍,圖書館裡搶書的不少見,這就要讓人學會眼疾手快。這不,我的手剛擦到一本書的邊,書架的另一邊也有人在拿,我用兩隻手抓得緊緊的,迅速奪了過來,眼看那人要繞過來,我把書抱在懷裡,對着那將要走過來的腳步聲理直氣壯地大喊:“我先拿的。”

那人走到面前,我蠻橫的仰起頭,詫異的停滯兩秒,又安靜的低下去。哎呀,我這是怎麼了,居然在和夏葉學長搶書,好沒素質,形象好差。拜託讓他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我裝作不認識準備轉身。

那個明朗的聲音說:“是你啊。”我帶有一絲疑惑的擡起頭,望望四周,空無一人,沒錯,他是在對我說話的。

夏葉隨和的問道:“轉專業還順利嗎?”

他還記得我?也對,人家這麼高的智商,哪能記不住我這種苦命臉,想想真是受寵若驚啊,我一手摸着腦袋,靦腆的笑道:“嗯,上次謝謝你。”

我斟酌片刻,忍痛把手裡的書遞給他,他說:“你不需要麼?”

“你應該比我更需要吧。”

“沒有,我是給菁菁拿的,你先看吧,我拿別的書就好了。”

這樣啊,我若有似無點了點頭,也對,他一個學工程的看經濟學的書幹什麼,肯定是給女朋友準備的,我的反應變遲鈍了,沒有想到這一點。他不但是學習上的楷模,對待女朋友更是體貼的無微不至,我除了羨慕沒有其他想法。

臨走前,夏葉突然轉過身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江陵風。”

“臨風?”

“是江陵。”

說完,我們都被這番話逗樂了,這樣的我顯得傻乎乎的,像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很久以後,夏葉說:“雖然當時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我相信你是個好女孩。”

是的,這時候的我是個好女孩。

不久後的一個週末,江雪聯繫我說要請客吃飯,我不想見到她,於是盡力推辭,她叫我務必要來。到場我才知道這是江潮生的意思,就說這地球還在正常運行着,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請我吃飯呢。

我微笑着坐下,吃起飯來有條不紊,太多年不見,我有些不習慣現在的江潮生,所以做什麼事都要像小時候那麼小心翼翼的。過去這幾年,我變成了什麼樣子,自個兒也不知道,但在他面前,好像是這些年都白過了。

我們時不時的聊兩句,不然就太冷場,飯桌太大,我爲了喝湯站起身來盛,不小心手中的勺子一翻,“唰”地自然落體,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江雪雪白的裙子上。湯的汁在裙子上肆意的蔓延,滲到裡面會燙到皮膚。

江雪剎那間嚎了起來:“我的裙子啊!”我手忙腳亂的幫她擦拭,一個勁的低頭道歉,天地良心,這真不是故意的。

可江雪蠻不講理的勁上來了,她纔不聽什麼解釋道歉,一把打走我的手,瞪着眼睛生氣道:“已經髒了,你還想讓它更髒嗎?這是我哥哥買給我的。”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裙子是江潮生買給她的。也對,江雪是他的親妹妹,他會對她很好,會給她買漂亮的新衣服,會帶她吃大餐,會一生一世把她當寶貝般呵護。這令我,很嫉妒。

從前,我只是因爲她的優秀而嫉妒,因爲她欺負我而委屈,卻從未像現在這麼討厭江雪,這種厭惡慢慢的在我腦袋中滋生,攔都攔不住。

江潮生圓場:“一件衣服而已,不要生氣了。”

江雪仍是不服氣,嘟囔道:“我看你就是成心的。”這個矛頭進一步指向了我,她還在等着我表態。

既然如此……

我的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是不善意的笑容,你這般針鋒相對,我不回敬些豈是不夠意思?江雪,今天我不給你點顏色,我就不姓江。

我端起桌上的瓷杯子,握着上半部分沒有漫到的地方,微顫的遞到江雪面前,笑面相迎道:“消消氣吧,我給你賠不是還不行嘛。”

江雪輕蔑的瞪了我一眼,暗自的得意潛伏於臉上,不接下杯子顯得她小肚雞腸,我強忍着,直到她拿過杯子,隨着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江潮生一拍桌子站起,怒氣呵斥道:“江雪,你不要胡鬧。”

江雪木訥的站着,還沒有搞清楚什麼情況,只是握着手指頭,搖頭說:“不是。”

不等她解釋,我冷下面色:“不喝便是,一定要砸了我的酒麼。”江雪緊皺着眉頭,除了手指的微痛,她想不到自己爲什麼會砸了那杯酒。

杯裡不是酒,是我原本覺得口渴倒的熱水,因爲太燙放在旁邊涼着,瓷導熱,我也被燙的不輕呢。那又怎樣?在場的還不是都被我騙了,腳下是地毯,不管是熱水還是酒都會被迅速吸收。江雪有苦說不出,眼睛憋屈的像只鹹鴨蛋,這怨不得我,誰讓她得寸進尺。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給她一點教訓,然而江雪也不是吃素的,小嘴向下一撇,使出殺手鐗——哭。江潮生沒辦法,只能和聲慢調的哄她,是不是我也該哭,比一比誰更有滔滔不絕如江水洶涌而來之勢。可我不能這樣,因爲我沒有什麼地方比的上江雪,只能乖乖的,才能讓哥哥分一些疼惜給我。

她仍不肯罷休,對着江潮生撒嬌:“哥哥,你總是幫着她,你到底是誰的哥哥。”

這話一出令江潮生臉色十分難看,同樣是出門在外唸書的大學生,她說話做事從不帶腦子,我攥緊拳頭,想想也罷,今天這場鬧劇就到此爲止,我不奉陪了,他日定讓你爲今天的囂張付出代價。

走出門外,江潮生追了上來,對我說:“陵風,今天的事很抱歉,改天哥哥再請你吃飯,江雪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

我募然轉身望向他的時候,他不經意被嚇到,微微開了開口又閉上,溫柔的語調被堵在喉嚨,他何時見過那個乖巧聽話的江陵風,會用如此犀利的眼神望着他。我冷笑道:“你真是江雪的好哥哥。”

江潮生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對,然後緩緩牽動着嘴角,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哥哥,謝謝你請我吃飯,我先走了,你快去哄哄江雪吧。”江潮生點點頭,離去的背影是那般焦急,可這焦急不是爲了我。

我站在馬路邊,風吹過,把眼淚逼了出來,明明是我在欺負別人,明明我可以做的更風光、更冷血,讓江雪連哭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可是我有什麼資本這樣做呢?在這個大城市裡,我孤身一人,什麼都不是。

易南北的車不知什麼時候停在面前,而我站了很久也沒有注意到裡面的人。當初我哭的厲害,腦袋暈乎乎的上了他的車,現在的我還算清醒,躊躇了半天,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上車。

易南北搖下車窗,命令似的說:“上車。”我居然神使鬼差的聽話了,真想打斷這條腿。

易南北不跟我說話,面無表情的開車,我不知道他要開去哪裡。許久不見陌生了不少,我不能像之前嘻嘻哈哈的說話,便表現出禮貌的姿態說:“易總監,請問你要去哪裡?”

他板着臉不理我,我喋喋不休道:“那個,方便的話麻煩您停車,我自己回學校就好。”

易南北幽幽的冒出一句:“你怎麼還是這麼煩。”這句話說得我啞口無言,真是的,好歹咱們也一塊工作過,居然一開口就這樣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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