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一瑩揚着嘴脣一哂:“大嫂,我是專門來給您捧場的。您記性是不是不太好,忘了給我發邀請函”。
樑嫣聞到她身上一股酒氣,心裡怒火更盛:“這裡不是你撒酒瘋的地方”。
樑一瑩就像沒聽見這句話,銳利的眼神直直投向艾笙。
“蘇太太也在啊,哈哈……果真是個好日子啊”,她說着,眼裡又開始閃動淚光,“可是我的小羽,卻在那麼個雜草都不生的地方受苦。生個病,連看醫生都困難”。
周羽消失了一段時間,衆人心裡暗想,難怪最近京裡這麼清淨呢。
周家三房只有這麼一根獨苗,這得犯多大的事,才被趕到樑一瑩嘴裡那麼荒涼的地方去?
八卦的驅使下,其他人都屏息等着下文。
“住口!你真是瘋魔了,我現在就讓老三帶你回去!”,樑嫣見她越來越口不擇言,連忙喝止道。
“我不走!”,樑一瑩抽了抽鼻子,冷笑,“我就要在這兒,看某人心虛”。
最後一句話,是目不轉睛看着艾笙說的。
“好啊,既然要看我心虛,就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打擾到別人,多不禮貌”,今天的宴會就是周家的臉面,先把樑一瑩哄開再說。
然後艾笙衝旁邊站着的兩位侍應生道:“樑總有些不勝酒力,你們把她扶到隔壁的休息室去”。
兩個侍應生得令,上前把樑一瑩架住。
“放開我!”,樑一瑩;扭動着身體,奮力反抗。
見兩個侍應生面帶爲難地停住腳步,遲疑起來。
艾笙面色一凝,提高音量:“還愣着幹什麼!”
她嚴厲起來,氣勢很得蘇應衡真傳,十分唬人。
兩個侍應生被她冷豔的美眸看得心中一凜,帶着樑一瑩,飛快離開。
艾笙快速的反應倒讓樑嫣刮目相看。
本以爲她就是被蘇應衡護在羽翼下,嬌滴滴的小媳婦兒。
可到了關鍵時候,卻冷靜鎮定。做事滴水不漏。
孺子可教也。
樑嫣把目光從艾笙身上挪開,招來基金會的理事,讓他安撫好現場的賓客。
然後和艾笙去了旁邊的休息室。
樑一瑩是個炸彈,得先讓她啞掉才行。
兩個拆彈專家示意侍應生把門打開。
叮叮咚咚正在裡面砸東西的樑一瑩聽到門口有動靜,立刻跑上前來。
門打開之後,三人終於照面。
艾笙朝門內掃了一眼。
樑一瑩果真瘋了麼?把氣都撒在酒店的裝飾品上了。
她這副樣子,和潑婦有什麼區別。
樑嫣和艾笙的感受相差無幾,她冷哼道:“怪不得你伺候老三這麼多年,連兒子都生了,都沒撈到週三太太來當”。
樑一瑩剛要開口,就被樑嫣往裡推了一把。
把門從裡面關好,樑嫣又開口道:“我已經給老三打電話,他馬上就來”。
別看樑一瑩平時在屬下面前作威作福,可說到底,周家人她哪個都怕。
此時一聽周楷琛要來,她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嘴硬道:“那又如何?難道兒子是我一個人生的嗎?”
樑嫣怒極而笑:“你在我這兒來鬧,就能讓周羽回京?白日做夢!”
樑一瑩被她這句“白日做夢”刺激得眼睛通紅,不過也因此,酒醒了大半。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一時的衝動,可能造成的後果,臉色變得青白交加。
樑一瑩抖着嘴脣,哽咽道:“可是……我真的沒辦法。這次去赤洲島,才發現那兒的生存條件有多艱苦。小羽一到就開始水土不服,已經病了大半個月”。
樑嫣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樑一瑩突然上前去,拉住艾笙的手道:“蘇太太,求求你跟蘇先生幫小羽說兩句好話。他真知道錯了!他以後一定跟蘇先生井水不犯河水。小羽他已經斷了一條腿,真要對他趕盡殺絕嗎?他當年只是一時糊塗,纔會把鄭菁菁介紹給蘇燁。可鄭菁菁也被他關進精神病院,小羽也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蘇先生難道還不解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