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艾笙還是給鄭翠山打了個電話,說他姐姐的事情,將由蘇應衡的人接手。
鄭翠山自然滿嘴感謝。
可過了幾天,鄭翠山卻打電話來,滿懷歉意地說:“我姐好像有點抗拒這件事情,我一跟她提起,她情緒就很激動。”
艾笙不解:“爲什麼?”
鄭翠山自己也納悶,“不知道,我一說起蘇先生,她就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子。她好像很害怕蘇先生”。
意識到最後一句不是什麼好話,鄭翠山又立馬解釋:“我的意思是,很多人對蘇先生都有一種本能的敬畏。但我姐姐比其他人更加直白一些”。
艾笙不禁想起那天在基金會,不經意間聽到申印天和理事之間的對話。
再加上鄭翠山的描述,有什麼東西,似乎呼之欲出。
艾笙沉吟:“如果她實在抗拒,那就算了。總要照顧你姐姐的精神狀態”。
鄭翠山不好意思地說:“真是麻煩您了。您是想幫助我們的,真是抱歉”。
艾笙笑道:“這有什麼,別放在心上”。
鄭翠山連聲應了,道別之後,才掛斷電話。
艾笙把手機放到茶几上,身體陷在沙發裡。
鄭菁菁與蘇應衡之間,似乎存在着某種聯繫。
怎麼會呢?他們之間的身份明明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個疑問一直在艾笙腦海中盤旋。
很快就到了週末。
樑嫣主持的慈善晚宴就在今晚。
蘇應衡今天有事,不能出席,艾笙就成了家裡的代表。
晚宴開在一個六星級度假酒店,艾笙下午就到了。
魚身人面相,各種後現代造型的噴水池,還有精心培育的熱帶植物都讓人眼前一亮。
樑嫣帶着艾笙,接待了不少官商名流,豪門世交。
艾笙着一身粉色兩片裸肩長裙,一派窈窕淡雅,引來不少關注的目光。
以前這種場合,樑嫣一向是帶着周雲舒的。
不過後者最近頗不得長輩歡心,剛纔一來就不知溜到哪兒去了。
“雲舒跑到哪兒去了?”,又接待了一批人之後,樑嫣問自己的助理道。
助理一時也答不出來,眼睛往四周轉了一圈,最後一亮,指着某個方向:“那兒呢!”
樑嫣順着望過去,果然,周雲舒正站在噴水池旁邊發呆。
她是看着周雲舒長大的,雖然對她的某些做法有些反感。
但也不可能真不認這個侄女了。
見她在家裡被關了好幾天,樑嫣便向周楷瑞求情,放人出來透口氣。
人算是她借出來的,最後還得風平浪靜地還回去。
舒了口氣後,樑嫣對助理說:“好好看着大小姐,別讓她一個人呆着”。
華燈初上,宴會很快就要開始。
衆人都聚集在光華閃耀的正廳內,觥籌交錯,相互閒談。
基金會的週年慶,當然少不了回顧機構創建的歷史和對社會的幫助。
緊接着,就是樑嫣上臺去講話。
周家長輩中唯一的女性,自然在場合裡遊刃有餘。
只見她嘴角帶着雅緻的笑容,典雅地立在臺上,只是氣質就讓人仰慕。
樑嫣話到了最後,還笑着朝艾笙的方向指了指:“這次的宴會,多虧艾笙在我旁邊協助。雖然我是長輩,但仍然感謝她的幫助”。
其他人都朝艾笙投來讚許的善意目光。
艾笙頷首回視,一舉一動落落大方,和周家人低調有禮的作風一脈相承。
其實誰心裡都有數,樑嫣這樣擡舉艾笙,是打心眼兒裡要培養她。
畢竟周家女性太少,總要有人把後宅的一片天給撐起來。
蘇太太倒是在宴會大放異彩,周家的大小姐相比之下就顯得黯然失色。
後者坐在宴會角落,似乎心不在焉。
衆人正在心裡衡量蘇太太與周家大小姐孰輕孰重的時候,大廳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敢在周家人跟前鬧場,向老天爺借的膽吧?
大家不禁好奇地朝門口看去。
只見一道穿着滾邊旗袍的纖細身影跟侍應生拉扯着進了來。
女人臉上帶着一股狠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樑嫣一看來人便沉了臉,走上前來,瞧了侍應生一眼:“先把人放開”。
“你來幹什麼?”,樑嫣擰眉問似乎是來砸場子的樑一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