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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6 初吻

chapter 66 初吻

何鬱連忙走到柯予嚴跟前,見他捂着肚子,氣怒的回頭看向樑輝:“學長,就算他有不對的地方,出發點也是爲了你好,你剛纔也聽明白了吧,做什麼還要打他?”

樑輝冷笑一聲:“爲我好,他敢說剛纔這一通,不是他計劃好的?別把他想的那麼無辜,要不是因爲他,我特麼的能跟個傻子似的被人耍了這麼久?”

何鬱感覺到柯予嚴身體一僵,捏成拳頭的手在微微顫抖,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脆弱的柯予嚴,當即滿心怒火的開口:“對,都是別人算計你,所有人都騙你害你,你最無辜,你最善良,即使同爲受害者,也是你的委屈最大,因爲別人都欠你的,你是不是這麼想的?可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因爲你給了別人空子,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爲什麼不騙別人只騙你!你爲什麼不先檢討一下自己……”

“小鬱!”柯予嚴低喝一聲制止她。

何鬱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猛地吸了口氣,緩和暴怒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閉了閉眼說:“對不起,樑輝學長,對不起——”

“呵——”樑輝笑了一下,一向笑口常開的臉有些扭曲,“好,說的沒錯,是我活該,是我特麼的蠢!”說完轉身離開。

何鬱心裡一酸,其實這些話,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前世害人害己的結局,究其根本還是她自身的原因。

重活一世,她看似過的平和安好,但依然改變不了別人,重要的事情總是會朝着原來的方向走去,她日日惶恐,卻無人能述,也不敢去深想,怕自己會墜入絕望的深淵。只能想辦法讓自己刀槍不侵,畫一條底線給自己。

這樣的她有什麼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批判樑輝學長。

何鬱把關心的話壓下去,扶他坐到走廊的長椅上。

“我沒事。小鬱,你怎麼在這?”柯予嚴撫着肚子,擡頭看着何鬱,嘴角盡是苦澀意味。而後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你不該那麼說輝子,最近公司出事,最着急上火的就是他。”

何鬱怔了怔,不自在的低下頭:“我——”其實無從解釋,她只是爆發了內心的真音而已。

柯予嚴側頭看着何鬱,放輕聲音:“小魚,我們都是凡人,都沒有聰明到會不被人算計的程度,即使對方的手段看起來並不高明……但以有心算無心,難免會着了道,況且就算不騙輝子,也會去騙別人,不能因此就嘲諷被騙的人,因爲我們不知道,下一個受害的會不會就是自己。”

“……我明白的,予嚴哥。”何鬱低垂着眼,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捂着額頭說,“對不起,我太沖動了,我……去給學長道歉。”

柯予嚴伸出手把她的臉板正,露出的笑意甚是溫柔,何鬱最不能抗拒這樣的他:“委屈了?不是怪你,你今天還爲了我和人吵架,就像你說的,無論對錯,出發點是好的,我怎麼會怪你,小鬱還是和以前一樣,爲了保護我就會不顧一切。”他頓了頓,低道,“除了母親之外,從來沒有人這樣一直不問緣由的站在我這邊,我很高興。”

何鬱不自在的想笑,驀地又難過起來,其實算起來自己沒真正的幫到過他什麼,只會不顧及後果的衝動行事丟下爛攤子讓他善後。無論哪一世,她帶給柯予嚴的,都是無盡的麻煩和煩憂。

“學長他……”何鬱咬着脣問道。

柯予嚴揉了揉她的頭,笑道:“他會想明白的,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記仇,尤其是不和我記仇。”

何鬱只能不安的點頭,收起所有的情緒扶起柯予嚴一起往回走。

結果回去之後,何鬱才發現,樑輝竟然沒有離開,繼續坐在那裡和人喝的正歡。

“你們去哪了?嚴哥,趕緊的過來喝一杯。”看見他們,樑輝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的招呼着柯予嚴過去,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解釋的王沁柔的離開。

“今天大家不醉不歸。”樑輝拿着酒給柯予嚴斟滿,拍了拍桌子,“以後咱們幾個跟着嚴哥好好幹,特麼的絕不能讓人看扁。”

柯予嚴和他碰了一下杯,一聲不響的把酒乾了,之後場面就有點失控,樑輝顯然是心情不好要發泄,自己猛喝不說,還鼓動大家對柯予嚴勸酒。

何鬱沉默的吃着東西,沒有出聲阻止,樑輝既然心裡有氣,這股火就要讓他徹底的消了,她不能因爲自己的攪局,讓他們之間產生隔閡。這是柯予嚴的朋友,他應該最清楚。

“輝子你這是失戀了?怎麼逮住予嚴灌酒呢?趕緊去把柔柔追回來啊。”李可喻在旁邊說道,何鬱聽見她叫柯予嚴的名字,忍不住皺着眉看了她一眼。

“女人算個屁,等老子有權有勢了,還不是搶着往上涌?”樑輝大着舌頭大叫。

李可喻聽不慣這樣的大男子思想,想說什麼被顧啓宇按住了手搖頭制止了,蘇鑫在旁邊起鬨:“輝哥,我等着你功成名就的那天。來,再幹一個。”

柯予嚴那邊也不推拒,都一一的喝了,到了結束的時候她很少看見柯予嚴醉成這個樣子,何鬱想他應該是真的很在乎,所以纔會覺得對不住樑輝,可是這件事他也是無辜的。

何鬱扶着爛醉如泥的柯予嚴,轉身看着一臉得色的樑輝,心中還是有些憤懣難平。

她終究只是個圈外人,想說他過分了,但是想起柯予嚴之前的話還是忍住了。。

“小魚兒,不服氣呢,還想罵我?”

何鬱壓抑怒氣看着他,淡淡的道:“算起來也是學長你自己疏忽大意,錯信了人,怎麼能遷怒別人?”

樑輝收起嬉笑的表情,看着她道,“你說的沒錯,是我信錯了人,這個我認,但是——”他頓了一下,話音一轉,“我氣的不單單是嚴哥之前瞞着我,而是到了這種地步,他非要拐外抹角的算計我一下,這件事如果是小魚兒你來說,我或許會猶豫懷疑一下,可我和嚴哥這麼多年的交情,他怎麼就不信我會信他呢,還去故意演戲,好讓我發現真相。”

何鬱感覺肩上的人動了一下,何鬱突然有些難過,她記憶裡的柯予嚴是不會這麼做的,蝴蝶效應之下,他確實比前世有了防備,但也失了那份赤子之心。他終究還是被那個充滿功利和算計的家族給染上了陰霾。

何鬱轉過頭看着樑輝,慢慢說道:“予嚴哥沒有不信你,他若不是顧及你,也不會這麼做,只是經歷了一些變故,他害怕失去你這個朋友罷了。”

“我當然知道,不然就不是那不痛不癢的一拳了,雖然我最服氣的人就是嚴哥,但是這件事上我得讓他長長記性,下次再不能這麼耍我,都說好了一輩子的兄弟,以後再敢這麼試探我,這兄弟我就不做了。”

何鬱瞥見他眼眶有些發紅,心下是說不出的羨慕和傷感,從小一起到大的交情,真不是她一個外人能隨便揣度的。她從來沒有過這樣信任無間的朋友。何鬱突然想到自己前世眼裡只有柯予嚴一人,沒有注意到他身邊的這些朋友,除了李可喻那個女人之外,其他人算起來,應該會是從來沒有背叛過他的。

何鬱把司機叫過來扶着他進了車,樑輝看了一眼睡在何鬱腿上的柯予嚴,想到了什麼似的:“我回去了,那啥,小魚兒你們倆注意安全,嚴哥這個人自制力很強,他一般不會讓自己真的喝醉,喝醉了也不會有什麼失態的舉動,一般是直接不問世事的睡過去,但如果……”

“什麼?”何鬱突然想到了之前白浛喝醉酒之後的怪異模樣。

“沒什麼。”樑輝笑了一下,“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說罷關了車門。等到了柯家,柯夫人見柯予嚴喝的這麼醉,也有些驚異,等把他放到房間,何鬱這才呼哧呼哧的喘着氣,額間冒了汗。

“這孩子,自從創業開始,也不知道喝醉了第幾次了,以前很清醒了,今天這是怎麼了?”柯夫人給何鬱遞了塊毛巾,隨後轉身,“我出去叫廚房做點解酒湯,小鬱你就在阿嚴房間休息會吧。”

“伯母,我這就回去了,天也不早了。”何鬱把柯予嚴的手放進被窩,站起來說道。

“說什麼的,天不早了,今天就睡這吧,我下去給你切點水果端上來。”柯夫人瞪了她一眼,不由分說的推開門走了下去。

“......。”

何鬱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只好轉頭看着皺着眉的柯予嚴,過了一會他把俊逸的臉扭向一邊,嘴裡含糊的說了一聲“熱”。

何鬱莞爾,沒想到柯予嚴喝醉了會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前世兩個人做了幾年服氣,柯予嚴基本上沒在她面上失態過,更不用說是展露這些私下裡的習癖。

何鬱坐在牀邊,給他掖了掖被子,誰料他慢慢的睜開眼,一雙幽暗漆黑的眼睛看着何鬱,叫了一聲“小鬱”。

“嗯?”何鬱下意識應道。

結果他又閉上了眼,身體向牀內側傾斜,又睡了過去。

何鬱扳過來他的頭,讓他靠在枕頭上,結果下一秒就會轉成一個奇怪的姿勢,何鬱看着都難受。

她忍不住拍拍他露在外面的手:“予嚴哥,脫了衣服再說吧,不然睡不好。”

“咳咳……”柯予嚴突然微弱的咳嗽了兩聲,他睜開眼,竟似有些委屈,又喃喃的叫了一聲“小鬱”。

何鬱見他一副不勝其擾的樣子,想着先把他襯衫的領口鬆開一點,她伸手探過去,幫他解開兩個釦子,卻不小心觸到了他胸前的肌膚,帶着蓬勃力量的肌肉的觸感滾燙有力。

何鬱一下子縮回手,臉瞬間紅了。她目不斜視的給他拉上被子,咳了一聲說道:“好了,這下子可以好好睡了。”

柯予嚴翻了個身,一把把何鬱拉到牀上,身體壓了上來,在她脖頸出呢喃道:“晚安吻——”

何鬱睜大了眼睛,完全處於懵逼狀態:“什麼……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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