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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093 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外頭的夜已經深了,這蟬鳴的聲音格外刺耳,一聲又一聲,將他的心緒都給攪亂了。

可就算是真的要自殺,也該有由頭纔是!

下午還在拉攏顧初雲,拼命想在宮裡佔有一席之地的人,怎麼會到了晚上就自盡了呢?

不,這絕不可能!

那亦或者是熙妃身邊的人下的殺手?哪怕他平日行走朝堂,可也曾聽聞過熙妃對待下人苛責得很,這熙妃身邊的人動不動就滿身是傷,特別是熙妃身邊的那個宮女……看樣子有些事兒還是得叫顧初雲去打聽打聽了……

一想到那張笑靨如花的臉,謝七爺心中的不快這才褪去了些,心中更是暗道,自己這乃是以爲公務所以纔去找的她……

可他卻忘了,這後宮之中的女人多得很,自己爲何偏偏要去找顧初雲?

他未曾想過,第二天就堂而皇之的去了延禧宮,此時的顧初雲正拿着小剪刀在給一株開的正好的牡丹花修剪枝椏,身後的南景時不時做些遞一遞帕子,拿拿剪刀的活計。

等南景看到謝七爺,知道兩人這是有要事商量,忙退了下去。

這一切,顧初雲壓根就不知道,只盯着那株牡丹花看的出神,半晌才道:“南景,給我把剪刀!”

不是她興致好,在這個時候還侍弄花草,只是實在是閒得很,閒的老是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覺得害怕起來了,索性就找些別的事兒去做。

謝七爺低頭看了看擱在自己跟前的托盤,遞了個小剪刀過去了。

這剪刀尖兒朝着自己,手柄那一頭是朝着顧初雲的。

顧初雲接了過去,可看來看去,這花兒生的都極好,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值得修剪的地兒,只能長嘆了口氣道:“……真是沒意思,如今這延禧宮的花兒都被我修剪了個變,實在是不知道做什麼的好,南景,你說要不我與皇上說,咱們一行人去行宮住些日子罷!”

這話還是皇上先與她提起的,只說行宮裡什麼都有,更是不像宮裡頭這麼多拘束,所以連帶着她都上了心

謝七爺淡淡道:“如今還未到避暑的時節,若雲貴妃說要去行宮,落在衆人眼裡就是畏罪潛逃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可落在顧初雲耳中卻宛如平地驚雷。

她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人,怎麼變成了謝七爺?那目光更是往不遠處看去,怎麼連南景的影子都沒見到?

謝七爺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麼似的,道:“南景方纔已經走了。”

顧初雲訕訕道:“她走了怎麼也不與我說一聲了,虧得我將您當成了我身邊伺候的小宮女了。”

“無妨!”謝七爺淡笑,目光落在這株開的正好的牡丹花上,又瞧了瞧被顧初雲剪掉的花兒,心中暗道一聲可惜,“本來我今兒來就是要託雲貴妃幫我打聽一些事兒的,有旁人在場,怕是不大方便!”

顧初雲可來勁兒了,“您還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

話說到一半,她這才察覺到這話有些不對勁了,笑着說道:“我是很願意幫您的忙的,只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您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下子可高興壞了,先前您幫了我那麼多次了……您到底要我幫您做什麼?”

神色嚴峻,就好像謝七爺要她幫着去殺人放火,她都願意似的。

就連謝七爺嘴角都隱隱帶了幾分笑意,“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想叫你幫我打聽打聽熙妃身邊那些人,我到底是外男,去查這些事不大方便。”

“您是懷疑熙妃的死和她們也有關係?”顧初雲有些狐疑,可旋即又低聲道:“只是她們都是宮女,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

謝七爺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一想,畢竟熙妃打從延禧宮回去之後,未曾見過任何人,也並沒有任何人去過她那院子,如此說來,和外界有聯繫的也就是熙妃身邊的宮女太監了,他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只怕也不敢謀害熙妃,可宮裡頭的事,向來不會像是表面這麼簡單的。”

就連顧初雲也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

謝七爺又交代了些話,末了要走之前,還不忘說一句,“我那有些講草木修剪的孤本,改日派人送來給雲貴妃看一看罷!”

什麼?

等顧初雲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走遠了,她忍不住嘀咕道:“我的手藝有這麼差嗎?”

可旋即,她又忍不住低語,“怕我這手藝在他看來是不值一提的罷,那日他摘給我的杏花倒是好看得很,像是從畫卷上頭摘下來似的……”

不平歸不平,可顧初雲到底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也就將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便將玉螢給叫了進來,吩咐道:“你去查一查熙妃那邊的宮女太監們,看看他們在熙妃死的那日都做了些什麼,一個都不能放過!”

“一個都不能放過?”玉螢聲音之中帶着些哭腔,這熙妃乃是妃子,身邊少說也有幾十個宮女太監,若一個個查下去,只怕查到猴年馬月都查不完,更何況,這段時間她還得注意着那些人的動向了。

想及此,玉螢卻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之前奴婢去查過,說是熙妃自縊那日,也就她身邊的和鈴去了一趟御膳房,其餘的人都是三三兩兩一起去的,卻被熙妃娘娘以要睡覺的由頭給趕出來了,就算是她們真的受人委託與熙妃娘娘說話,只怕也不得空啊!後來也就是和鈴回來了之後,推門進去,這才發現了熙妃娘娘已經懸樑自盡了……”

她絮絮叨叨說着,可顧初雲卻倏地想起了一件要緊的事來,揚聲道:“你說的沒錯啊!”

玉螢被她這猛地一咋呼,可有些嚇壞了,“娘娘,什麼沒錯?”

顧初雲也同她講不清楚,只一疊聲的吩咐她去將謝七爺請來,好在謝七爺如今雖忙着後宮查案子,可如今也管着朝堂之上的事情,如今正在御書房同皇上說話,沒多久就來了。

如此,顧初雲便將自己的懷疑都說了,“熙妃那日從延禧宮走了之後,並未與任何人接觸過,而熙妃也不像是會自縊的人,那就只能說是旁人謀殺了,可那日下午並沒有任何人去了熙妃身邊,是不是熙妃身邊的人動的手腳了?而且壓根就沒有人親眼看到熙妃自縊,唯有和鈴進去的時候發現熙妃已經上吊了,這才嚷嚷開來,所以衆人才來的,我懷疑會不會是和鈴謀殺了熙妃,然後僞裝成熙妃自縊的樣子?”

還是方纔玉螢的那番話叫她想起來這些事,可得虧了之前看的那些港臺劇,這才導致她腦洞這麼大。

“娘娘這話甚有道理,但漏洞卻是頗多的!”謝七爺瞥了她一眼,目光之中帶着幾分讚許,“第一,和鈴只是個姑娘家的,壓根沒有這麼大力氣謀殺了熙妃,再將熙妃的屍首掛到房樑之上;第二,和鈴回去之後一進門就尖叫了一聲,那時候灑掃的宮女太監都衝了進去,哪裡給和鈴下手的時間?更何況,連太醫趕過去的時候都說了,那個時候距離熙妃自縊有段時間了,要是這人一上吊衆人都衝進去,只怕熙妃也是無恙的。”

原先他也是懷疑過和鈴的,只是和鈴下手的時間怕是不夠。

他看了一眼顧初雲,方纔他進來時候那張小臉上寫滿了雀躍,可如今卻堆砌了滿滿的挫敗,當即忙添了一句,“但這件事怕與和鈴也有些關係的,平日裡去御膳房吩咐主子晚上要用什麼菜,這些瑣事,壓根就用不到熙妃身邊的大宮女去的,哪有主子在房中歇息,貼身宮女到處走的道理?”

可就算是如此說了,顧初雲仍舊自責道:”您忙得很,我應該想清楚再與您說這些話的……”

“沒有關係,至少咱們發現了和鈴不對勁!”謝七爺笑了笑,又道:“若雲貴妃到時候又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管差人告訴我一聲就是了。”

如此,他便站起身,轉身就走了。

顧初雲只嘀咕道:“……可和鈴是熙妃身邊最有可疑的人,若不是和鈴,還會有誰呢?”

一件事可能是巧合,但很多事情湊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想及此,顧初雲只輕聲將南景喚了進來,道:“這些日子你派人盯着和鈴,白日黑夜都不得怠慢,我就不相信她會是無辜的!”

南景應了一聲,也就下去了。

這幾日她的確是派人在盯着和鈴,只是在白日裡盯着,這晚上自然就放鬆了警惕。

可叫顧初雲怎麼都沒想到,南景一連派人盯着好幾日,和鈴那邊什麼動靜都沒有,依舊日日帶着小宮女小太監們清掃院子,就好像熙妃娘娘還未曾離開一樣,就連到了皇后娘娘跟前,也是悲愴滿滿,那一雙紅腫的眸子,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

可顧初雲還是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這一日,她還專程去了熙妃生前的院子一趟,這院子,她還是第一次來,只覺得院子處處華貴,的確是熙妃娘娘生前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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