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v抗體陽性……
千億萬分之一的概率竟然被我給撞上了,我這是不是也太幸運了些,買彩票中獎也沒辦法跟我比。
沒出結果的時候,覺得怎樣都無所謂,可眼下……
我腦袋似被砸了一記悶棍,瞬間空白,酸澀的眼睛微微一動,眼淚就滾落下來。
單子從我顫抖的指間飄落在地,我捂着嘴巴緩緩蹲在地上,哭的雙肩不斷聳/動着。
“這只是初篩。”
厲瑾言半蹲在我的身前,從口袋中掏出一方深藍色帶着淡淡麝香味的帕子遞到我的面前。
晉安私人醫院的醫療技術跟溫城醫院相差無幾,初篩結果一般就是最後的定論,厲瑾言的安慰對我來說沒有一點兒用處。
傷心之餘,記起我接下來的人生即將要成爲他的附屬品,我把身子轉向一邊,眼淚掉的更兇。
對了,他只是說我們兩人都被傳染了,卻沒有說,我被傳染,他幸運的躲過。我想鑽漏洞,用手背抹了把眼淚,扯過他手中的單子。
當我看到他與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差的結果時,我有種指天罵地的衝動。
我把單子揉成團砸在厲瑾言的臉上,“肯定是你動了手腳,我要換一家醫院檢查。”
“隨你。”
厲瑾言斂起身上所有的陰沉之氣,彎身撿起地上的兩份單子順平,亦步亦趨的跟着我離開醫院。
晚上九點半,醫院裡值夜班的人很少,厲瑾言難得好脾氣的由我折騰,他給宋助理打電話讓他安排檢查的事宜,我們兩人一連在三家醫院抽了血,結果得等明天上午才能出來。
我現在已經是疑似艾滋病人了,我不能繼續回去跟李佳桐住在一起,與厲瑾言去了君山公寓。
公寓中還是我離開時候的模樣,我蔫頭耷腦的上樓,在樓梯口停下,看向正在慢條斯理輕解領帶的厲瑾言。
“被我傳染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恨我?”
厲瑾言的反應超乎我的想象,我心底升起一股怪異感,望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
“早晚都要死,對我來說只是換一種死法而已。”
厲瑾言語氣淡然,隨手把衣服丟到沙發上,來到客廳最左邊的酒櫃處拿出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要不要喝點,有助於睡眠。”
“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早晚都得死……
腦海中浮現他臥室中一隔間的藥,我眉眼輕動,暗忖,他不會本來就有不治之症,纔會如此坦然面對生死吧。
厲瑾言動作優雅的倒了杯酒,他背對着斜倚在環形的吧檯上,手腕輕晃,杯中豔紅色的液體在冷冷的水晶燈光下,泛着瀲灩嗎,魅惑的光澤。
他沉默着把酒送到脣邊,酒滑過受傷剛剛結痂的脣時,疼的他五官微皺,他微微嘆息聲,擱下酒杯換鞋出門。
偌大的房間一瞬間只剩下我一個人,不安感在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就從心裡破土而出,我回到曾經借住過的房間。
房間乾淨整潔,我無力的躺在牀上,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全部都是艾滋病人被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的畫面,我嚇得猛地睜開眼睛。
自上次遇險只能找厲瑾言幫忙後,我就把常聯繫的幾個人的手機號都記了下來,我起身用公寓座機給娟姨打電話。
“你媽做過檢查了,hiv抗體陰性。聽她的意思,做完手術之後,身體一直不爽利,康源在那方面也是興致缺缺,兩人最近一段時間沒有性生活,就躲過了這一劫。不過,康源那個被貸款連累的前女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檢查結果一出來,整個人都崩潰了,哭着喊着要殺了康源。”
是廖雨欣當初慫恿康源接近我媽的,想過好日子,腳踏實地工作賺錢纔是正道,她投機取巧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也算是咎由自取。
“說來也巧,他們兩人竟然在醫院的走廊中碰個正着,廖雨欣當即就撲上去撕打康源。這次的病對康源的打擊很大,他跟變了一個人樣,當着那多人,毫不留情面的跟廖雨欣扭打在一起。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道出不少齷齪事。”
原來裸貸的事情我只猜對了一半,康源爲了能讓廖雨欣回心轉意把大半的貸款花在了她的身上。
“我聽兩人的意思,辦理裸貸時的照片不是廖雨欣的,而是你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變成廖雨欣的了,這件事情聽上去挺匪夷所思。但不管怎樣,只要沒牽連到你,就是好事。”
應該是宋助理幫我換的照片,我暗罵了聲,活該,報應!
“你做過檢查了嗎?”
“一切正常。”
我不想讓娟姨爲我擔心,沒有跟她實話實說,“那就好,你媽這些天情緒不對,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內,我不放心,一直在這邊陪着她。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回來看看她吧。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生你養你的人。”
“我暫時還不想見她。”
不,應該是這輩子都不想見她。
娟姨沒有再勸說我,收了線,那張薄薄的檢查報告單好似一座大山樣壓的我喘不上氣,我深吸淺吐幾次,那種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的窒息感依舊如影隨形。
我用力捶了錘左胸口下樓。
厲瑾言還沒有回來,我來到吧檯前,拿過酒瓶,倒了滿滿一高腳杯。
我媽懷我的時候菸酒不忌,我能健健康康生下來也算是奇蹟。
在孃胎中就浸在紅酒和尼古丁中,我沒有刻意學過,吸菸喝酒對我來說都駕輕就熟,但我對這兩樣東西並不上癮,甚至很少去觸碰。
今晚,我是很難入睡了,乾脆來個不醉不休,仰脖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大半瓶紅酒下肚,人出奇的越喝越清醒,脣更是被酒精浸的疼到難以忍受。
我摸了摸高高腫起的櫻脣,再次不積口德的將厲瑾言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遍,果斷捨棄紅酒打開酒櫃,摸出一瓶白朗姆。
我擰開之後,沒找杯子,直接對着瓶子吹了起來。
辛辣的酒味滾過喉嚨,嗆得我連連咳嗽幾聲。
咳着咳着不值錢的眼淚就再次流了下來,我沒去擦,任由它流着,身子靠着吧檯緩緩坐在地上。
相信了一醉解千愁的鬼話,我拿着瓶子跟失去味覺般一個勁的向口中灌着酒,時間不長,一瓶烈酒就見了底。
腦袋裡依舊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侵佔,還是沒醉,我嘟囔聲,丟掉酒瓶,起身從酒櫃中抱出幾瓶酒,又開始豪飲。
等厲瑾言回來的時候,我身旁已經倒下三四個酒瓶,聞着滿屋子的酒味,厲瑾言那雙/修眉狠狠地擰了下。
“酒是留來品的,不是留給你這樣浪費的。”
厲瑾言把手中的購物袋隨手擱在吧檯上,彎身去奪我手中的酒瓶,我不雅的打了個酒嗝,半翻着白眼,寶貝似的把酒瓶抱進懷中,“小氣鬼!”
“我是怕你醉死,乖,把酒給我。”
厲瑾言難得大度的沒跟我這個醉鬼一般見識,他聲音溫柔的似能掐出水,低沉中透着幾分蠱惑。
烈酒的後勁上來,我腦袋暈暈乎乎的,只覺得眼前的人長得格外的養眼,黑色沒有一絲雜質的眼中好似住着兩顆明亮的星星,我不自覺的朝着他眼前湊了湊,傻乎乎的伸手戳了戳他濃長微卷的睫毛。
羽睫觸碰眼瞼,微癢,他薄脣輕揚,俊逸的眉眼間染上些許笑意。
“你在看什麼?”
“你的眼睛很好看。”
酒精上頭,我的行爲已經不受鬧腦袋的控制,傻呵呵的笑着。
“只有眼睛好看?”
聞言,我微微擡頭,漸染迷離的眼睛從他眉眼一路向下,最後落在他佈滿傷痕卻依舊性感的不要不要的脣上,我探出帶着酒香的丁香小舌在上面輕舔了下。
“這是哪個混蛋把它給傷成了這樣?”
“呵呵……”
厲瑾言噗嗤一聲笑出聲,用力捏了捏我的鼻子,“那個小混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被酒精麻痹的神經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我迷茫不解的歪着腦袋看他。
“你這個模樣比你清醒的時候要可愛的多。”
“你說我比誰可愛?”
被帥哥誇獎是一件特別讓人高興的事情,我渾身每個細胞都興奮起來,直接把厲瑾言撲倒在地。
背後觸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厲瑾言輕皺五官,悶哼了聲。
“對不起,弄疼你了,我給你呼呼就不疼了。”
我趴在他的身上,嘟着嘴巴對着他微抿起的薄脣輕吹着氣。
“你親親就不疼了。”
厲瑾言像個循循善誘的狼,修長的手指在我慘不忍睹的脣上點了點。
我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她話裡的真假,閉着眼睛吻上了他的脣。
四脣相接,他手覆在我的肩頭,稍一用力,將我翻轉在身下,薄脣從始至終都沒有與我的脣分開。
察覺我有些喘不上氣,他的吻一路向下,最後落在我露在外面的小巧肚臍上。他牙齒在上輕咬慢捻,一股陌生的酥麻感瞬間從四肢百合的傳至指尖。
我面色潮/紅,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他擡頭觀察了下我的反應,遲疑下抹掉我身下的衣物。
翌日一早,刺目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間,宿醉頭疼,我不舒服的嚶嚀聲不願意起牀,擡手遮擋住眼睛,掉轉身子,卻毫無防備的撞到了一堵結實的牆上。
我記得房間的牀左右兩邊都不靠牆,心裡覺得奇怪,我輕撩幾下眼皮都沒順利睜開眼睛。我擡手摸了摸,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而且還有一個小小凸/起的點。
感受不出它是什麼,我乾脆用指尖用力掐了下。
“嘶……”
厲瑾言疼的倒抽一口冷氣,拍了下我的頭,“大早上的就點火。”
“你……你怎麼會在我的牀上!”
這是厲瑾言的聲音,我猛地睜開眼睛,混沌的腦袋瞬間恢復清明。
“看清楚這是我的牀。”
厲瑾言單手撐着腦袋側躺在牀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聞言,我一瞬間有些懵逼,眨巴了幾下眼睛後,快速坐起身。
絲被下滑,露出我一絲不掛,佈滿曖/昧痕跡的身體,我面色蹭的一紅,快速撈起絲被擋在身前,環顧下四周才發現這裡是比我房間大一倍的主臥!
“我……你……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一男一女光着身子躺在同一張牀上,還能做些什麼。
我覺得自己是白癡到家了纔會如此一問。
“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麼,是你先撲倒我的。”
厲瑾言故意把身上的絲被向下拉了拉露出他佈滿抓痕的後背和胸膛,我的臉又燙了幾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胡說。”
“爲了防止你倒打一耙,我可是留了證據。”
厲瑾言不緊不慢的摸過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點開,遞到我的面前。
5.0的屏幕上,我趴在他的身上,閉着眼睛撅着嘴巴向他靠近的照片闖進眼簾,這……這一定是假的我!
我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會飢不擇食對他做出這樣的舉動,手指輕滑放大照片,再三確認,那個主動獻吻的女人就是我唐檸本尊時,我有一頭撞死的衝動。
我一臉懊惱的用手敲了敲腦袋,“我……我們算是扯平了。”
語落,我忍着腿間的不適裹着被子爬起身,跳下牀,逃也似跑到門前。
我剛扯開門與站在門外的曹瑞雪碰個正着,我不知道要怎樣去形容我此刻的心情,臉蛋上還沒有降下的溫度再飆了起來。轉瞬之間,紅暈陡然消失,我面色慘白一片,舌頭僵直,抓緊身前的被子,低下頭,訥訥的叫了聲:“厲夫人。”
“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
曹瑞雪的聲音溫柔慈愛,絲毫沒有責備我的意思,這讓我不免有些受寵若驚,揣度不清楚她心中所想,我面色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了。”
曹瑞雪笑着讓開身子,我回頭確認主臥中沒有我的衣服,我赤着腳跑回房間。
讓我不知所措的是,我的衣服也沒有在這裡。
沒有衣服的遮擋,我沒有安全感,想出去找江錦言,又擔心他直接丟我一句“自己想辦法”,我乾脆裹着被子坐在牀上。
昨天我只吃了早餐,昨晚體力又嚴重消耗,肚子咕咕叫了幾聲,腦袋也在嚯嚯的疼着,我乾脆裹進被子中在牀上滾了兩圈。
“起來穿上衣服下樓做飯。”
穿戴整齊的厲瑾言推門而進,丟了一個購物袋在我的身上。
來的真及時,我忽略他的態度,從被子中探出頭,抓過差點掉到牀下的袋子,對他討好的笑了笑,“你能不能先出去?”
“矯情。”
厲瑾言睨了我一眼,單手揣兜酷酷轉身。
關門聲響起,我起身穿衣洗漱。
客廳中,曹瑞雪坐在沙發上削平果,厲瑾言坐在右側翻看體育雜誌。
若是不知道試藥的事情,我會以爲他們母慈子孝,其樂融融,現在看他們只會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曹瑞雪在,我不知道要以什麼身份跟她相處,在樓梯上磨蹭了好一會兒。
無意中瞥見吧檯拐角處的黑色內內,我狠狠瞪了眼閒適的坐在那裡,正好能把內內看的清清楚楚卻不幫我收起來的厲瑾言一眼,咯噔噔跑下樓。
我對着擡頭向我這邊看來的曹瑞雪點點頭,跟個螃蟹樣挪到吧檯拐角處擋住某物,裝作不經意彎身撿起,揉成團丟進了廚房的垃圾桶中。
我不清楚曹瑞雪有沒有吃早飯,怕詢問她,會讓她認爲我是在刻意討好她,我直接多做了一份。
“看來你跟小言相處的很好,這我就放心了。”
我正在煎蛋,曹瑞雪進入廚房,把削好的蘋果切丁放在果盤中,認真仔細的插上牙籤。
曹瑞雪很美,經過歲月的沉澱,她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來一種淡定從容的氣質,每一個動作都細緻優雅。
與她相比起來,我就像是個鄉野鄙婦,我不自覺的向下擼了擼捲起的襯衫袖子。
我無法把我跟厲瑾言的真實情況去跟一個陌生人說,我訕訕笑了兩聲,算是回答她了。
“小言他性格孤僻,很少會與人這般親近。”
“是……是嗎?”
我嘴上沒有反駁,心裡卻忍不住吐槽。
他丫的纔不跟我親近呢,壓根就是把握當仇人。
曹瑞雪插上最後一個牙籤,轉身看向我,“小言從小開始身體就不好,我們對他的要求一直不高。確切的說不管他怎樣,都對厲家沒有任何的影響。我清楚你的身世,知道你跟你媽不一樣,以你的學歷和樣貌是可以配的上小言的。不過,想要嫁進厲家,還有個要求,那就是……”
曹瑞雪的目光落到我平坦的小腹上,想到那個被偷偷放進我肚子裡面的孩子,我握着鏟子的手驀地一緊,輕輕眨動下羽睫,“上次流產傷了身子,醫生說我很難再孕,看來我跟厲家註定無緣。”
豪宅深深,豈是我能進去蹦躂的。再說,我對厲瑾言又沒有想法,嫁給他,還不如直接給我一把刀得了。
在人家母親面前是不能說她兒子的不是的,又不能直接拒絕駁了人家的面子,我只能找了一個可以說的過去的理由,搪塞。
“只是很難再孕,又不是不能生,我可以給你兩年的時間。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這裡住下,我會安排人過來給你調理身體。”
我不喜歡這種人生被人隨意安排的感覺,我一鏟子插進了平底鍋中金黃的煎蛋中,聲音有些許冷硬,“不用了厲夫人,我已經染上了……嗚嗚……”
嘴巴突然而至的厲瑾言捂住,我搖頭掙扎,特想把手中的鏟子拍到他的腦門上。
厲瑾言在我腰上警告的掐了一把,對着曹瑞雪淡漠的說道:“她的身體溫言回來自會給調理,你還是去多關心關心你的寶貝兒子吧。”
“小言,你也是我的孩子,我對你和他都是一樣的。”
“呵……”厲瑾言短促一笑,沒有反駁,把我推出廚房,挽起袖子把煎蛋盛出鍋,把流理臺上的東西一一端到了餐桌上。
整個過程中完全把曹瑞雪當成了空氣。
氣氛詭異,怕被突然燃起的戰火波及,我安靜的站在牆邊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坐下吃飯。”
“哦。”
我欲回頭叫曹瑞雪,剛轉一半的頭被一直大手給扳了回來。
厲瑾言拉開椅子,按着我的肩膀,強迫我坐了上去。
“這個留給你們飯後吃。”
曹瑞雪沒有生氣,把果盤端到餐桌上,拎包離開。
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厲瑾言猿臂一伸撈過果盤直接丟進了餐桌下的垃圾桶中,冷着臉悶頭不語的吃着面前的早餐。
我在端起杯子時想起厲瑾言曾經問過我,給我名分,我是否就會願意生孩子,他好似有提前預知的能力讓我心裡冒出個疑團。
“你……”
“吃飯,什麼都不要問。”
厲瑾言面色冷厲,忌憚他無形的氣場,我把疑問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艾滋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亂說,省得以後連門都不出不了。”
“我這不是給你媽逼急了,萬一她真強迫我給你生孩子呢!”
“給我生孩子委屈你了?”
厲瑾言狹長的鳳眸半眯,森寒的眼神似冰冷的遊蛇盤在了我的脖子上,越纏越緊,我拿着玻璃杯手微微抖了下,溫熱的牛奶濺到了我的手上。
我緊張的吞嚥口唾沫,從善如流的說道:“不是委屈,我只是單純的覺得孩子得在正常的家庭環境中才能健康成長,像你我這樣的,就是不正常家庭的產物。”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正常?”
“沒有,我是說你的家庭氛圍不正常。”
你丫的當然不正常,喜怒無常,翻臉比翻書還快!
厲瑾言給我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我輕舒口氣,一想到那張初篩的單子,我本來飢腸轆轆的好似能吞掉一頭牛,頃刻間沒了胃口。
我用刀叉戳了戳盤子裡面的煎蛋,“什麼時間去拿結果?”
“子瑜去拿了。”
半個多小時後,宋助理拿着檢查單子,進入公寓,見我的那一刻,臉立刻拉了下來,就跟我欠了他幾百吊錢似的。
“老闆,你怎麼又把她帶到這裡來了,難道你忘了在鬆城她是怎樣……”
“把單子給我。”
厲瑾言伸手接過單子,掀開掃了眼遞到我的面前,“你剩下的日子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