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利索,被厲瑾言這麼粗魯一摔,疼得跟206塊骨頭全部散開般。
他這般暴戾,跟他走,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我心驚膽戰的從後座位上爬起來,準備從另一側逃下去。
哐……嘀嘀……
關車門和鎖車的聲音相繼響起,該死的厲瑾言將我鎖在了車中。
他把車鑰匙揣進褲兜,回身好整以暇看着已走到車旁,面上已染淡淡不悅的霍衍徵。
“厲總,如果你剛纔的舉動被媒體記者撞見的話,會有損你一貫的形象。”
在外人眼中厲瑾恆和厲瑾言是同一個人,他的人設是溫潤如玉,優雅的豪門貴公子,剛纔的所作所爲一經曝光,肯定會驚掉一大片人的下巴。
霍衍徵以爲他會有所顧忌,殊不知厲瑾言我行我素慣了,別人的目光只不過是在時刻提醒着他是另一個人的影子。
厲瑾言薄脣輕扯,深邃的五官透出一股令人心底生寒的詭譎之氣,他單撐在車頂的手指輕輕在被陽光曬的滾燙的鐵皮上敲了敲。
“這事你知我知她知,作爲我的女人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至於霍總,我相信你的人品,肯定不會亂嚼舌根的。”
厲瑾言這個卑劣小人,一口一個他的女人,弄得霍衍徵都沒有立場救我,他溫和一笑,“那是自然,畢竟誰都有行爲失控的時候。只是我有一事請厲總通融下。唐檸是我的秘書,我剛出差回來,公司會積壓很多文件,我希望她能回公司幫我做一些力作能及的事情。”
“她只是個職場新人,能幫到霍總的事情並不多。至於端茶倒水的那些事……”厲瑾言頓了下,“這樣吧,我幫你安排個人過去,不要工資,權當是替阿檸了。”
語落,厲瑾言長腿一邁,來到駕駛座門前,手覆上抓手。
我氣憤害怕,用力拍了拍幾下車窗,眼巴巴的看着正在與厲瑾言對峙的霍衍徵。
心裡暗下決定,若是他能助我逃離魔爪,我一定會對他感恩戴德,答應與他試着交往。
哦,不,最好能立刻去民政局扯證蓋戳,有了紅本本護身,我就不怕厲瑾言的糾纏了。
“厲總不讓我跟唐檸相處,是害怕她會發現我比你更適合他,會令投我的懷抱嗎?”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厲瑾言濃烈的劍眉微挑,他平靜的一點兒怒火都沒有顯現,他肩頭輕聳,“不光是霍總,就連我都覺得你們挺合適。但這事並不僅僅是我們看着合適就行的,關鍵在於霍總的父母和妹妹。霍總認爲我說的對嗎?”
厲瑾言咬重妹妹兩個字,霍衍徵的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你威脅我?”
“我只是實事求是。”
厲瑾言解鎖打開車門,坐進車中發動引擎。
黑色車窗玻璃外,霍衍徵捏緊拳頭,眼神飄忽。看樣子,是指望不上了,我趁着車子沒有起步的時候,摳開門,作勢跳車。
嗡……
門還未完全推開,一聲轟油門的聲音響起,車子猛然向後退去,我的身子被晃回到後座椅上,咔嚓啪嗒兩聲,車門關上並上了鎖。
災難臨頭,我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惴惴不安,實在沒忍住,擡腳踢在了駕駛座的靠背上。
厲瑾言後背上的傷沒有痊癒,他沒敢靠,被我這一踢,靠背彈到他的背部,他本能的向前趴,手中的方向盤猛地偏了下,車子直奔公寓樓下的路滑帶而去。
完了完了,車子還在倒退,速度那麼快撞上去遭殃的肯定是我,我嚇的尖叫聲跳下座椅抱住頭,下一秒又覺得這樣不安全,我乾脆熊抱住座椅。
哧……
車子在撞到綠化帶的前一秒,厲瑾言猛踩下剎車,剎車太急,車子猛烈地向後晃了晃。
在我跌坐在地時,一隻大手握住我的胳膊向前用力一扯。
我驚魂未定猝不及防,半個身子撞在了後座椅上,暈乎乎的腦袋更加頭暈目眩。
我捂着被撞疼的腦袋回神時,雙腿已被他分開跨坐在他的腿上,他熄火,扣住我的下巴,將我抵在方向盤上,一汪深潭樣黑不見底的眸子中,森寒之色緩緩盪開。
被他看得心底發毛,我偏開頭錯開視線。
“你想死?”
就算是死也得拉你們做墊背!
厲瑾言現在處在盛怒中,我不敢再去撩他,只能腹誹。
“唐檸,就算是傍有錢人也該弄清楚人家的底細,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還去幫人家數錢。”
在他的眼中,我就是個人品低下的拜金女,他漸染怒氣的聲音裡滿是譏誚。
憤怒於他明明討厭我,卻對我糾纏不休,我欲反脣相譏,在認清眼前的形勢時,不得不再次慫了,繼續保持沉默。
“不信?”
“厲少說的都是警世箴言,我信,一千一萬個相信。”
霍衍徵的底細……
在他沒表白心意之前,我只把他當成我的上司,連朋友都算不上。我只是偶爾聽姜凡和方青媛說,霍衍徵年過三十還沒有正兒八經的女朋友,他家裡的人很是着急。
不過,就算是他家人再急,也沒有像鄒敏如那般,三天兩頭給李佳桐安排相親。
聽厲瑾言這般說,我都開始不純潔的yy霍衍徵是不是彎的,突然表白我,是因爲他急需要一個女人來做掩護。
若是真如我猜的這般,我覺得試着交往這事還是可以……
“嘶……”
我這邊正想的入神,該千刀的厲瑾言毫無紳士風度的抓了我身前一把,我疼的五官微微扭曲,擡手就欲抽他。
手揮至一半被他擋住,他蔥白修長的手指在我嘴角用力按了按,黑眸又暗了幾分,“吻的這麼激情?”
靠,這人的腦回路能不能別那麼奇葩!
這是打的,還是爲了給你拿藥,被人打的好不好!
每次面對他,我都能被他給氣的七竅生煙。
憶起那晚上的事情,我心裡委屈的不行,彎了彎眉眼笑着道:“是啊,看到沒有,這就是差距,跟你接吻簡直就是一種折磨,與他……啊……”
厲瑾言是個霸道慣了的人,連續被人質疑過兩次技術不好,這讓他難以忍受。
他捏着我的臉頰拉至他淡粉色卻絲毫不顯女氣的脣邊,在我的脣上用力咬了一口。
脣瓣嬌嫩,一口下去,血瞬間流了出來,淡淡的血腥味刺激了我一直被壓抑的情緒,我的理智再次掉線,抱住他的脖子,張口回敬他。
沒有想到我會反擊,厲瑾言疼得悶哼聲,擰了下我的臀,與我開始了互咬模式。
脣上血肉模糊,我們如兩隻困獸般對着彼此發泄着心中的不滿,誰都不願意先停下。
叩叩叩……
小區的執勤保安敲了敲車窗,我和厲瑾言都沉浸在憤怒之中,誰也沒有回頭,繼續不知疼的撕咬着。
保安加大力道和敲擊的速度,順帶着把臉也貼在了車玻璃上。
不經意間,對上保安那雙滿是好奇的眼睛,我有種做壞事被窺破的窘迫感,面色陡然一紅,我鬆開沾着血跡的貝齒,低頭用手觸碰下疼得幾乎麻木的脣。
豔紅刺目的血跡在我指尖綻放出點點紅梅,我轉身去那放在副駕駛對面的抽紙盒,一回頭瞥見站在車前的霍衍徵,我伸出去的手頓在半空中。
他就那樣的安靜的站在街頭,晦暗不明的目光一直鎖在我被血染紅的脣上。他大抵是誤會了,我也無心去解釋什麼,垂下眸子遮掩住裡面略有些複雜的情緒,扯過紙巾按在流血不止的脣上。
“金主都要飛了,還能這麼淡定不容易。”
厲瑾言伸手抹掉他脣角的血跡,掃了眼正在窗外嘴巴一張一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保安,把我向副駕駛座上推了推,“坐過去,喜歡這個姿勢的話,等下隨你折騰。”
“厲瑾言你真的很可惡!”
卑鄙下流的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會污了眼睛!
我搞不懂,一個母親所生,他怎麼就與厲瑾恆的差距那麼大呢?!
更可氣的是,我當初在病房中見他那麼痛苦,竟會覺得他可憐,動了惻隱之心。
果真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車中空間狹仄,我攥緊染血紙巾,從厲瑾言身上爬到副駕駛座上。
隔着擋風玻璃我都能感受到霍衍徵眼中無法遮擋的疼痛,我不是有意傷他,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卻是因爲我這般痛苦,我做賊心虛般的低下頭,一直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沒事,不用在心裡懊惱。像他這種的,事後你跟他撒撒嬌,說幾句甜言蜜語,他百分之百還會對你服服帖帖。”
“厲瑾言,你有沒有完!”
厲瑾言今天每句話都淬着毒,一個勁的朝着我心上狠狠的扎着。
我無法理解,明明是他無端把我捲進一場災難,他爲什麼對我會有這麼深的恨意。
“沒完。”
厲瑾言傾身扯過我身側的安全帶,我懶得去阻止他抽風般的做法,身體緊貼在椅背上,儘量避開與他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他低頭啪嗒聲幫我扣上安全帶,“與他做的時候做措施了嗎?若是沒做,儘早讓他也去查查吧,省的……”
“你閉嘴!”
他越說越離譜,我氣的怒斥他一聲,豆大的眼淚從我的眼眶中滾落,掉在他的臉上。
他擡手輕觸下臉,舌舔過指尖的水漬,擡頭貼近我的耳邊,聲音陰測測的,“我因爲心腸歹毒的女人眼淚都不是鹹的,看來是我錯了。”
語落他坐正身子,對着依舊立在車前沒有挪動分毫的霍衍徵按了幾下喇叭。保安過去勸說,他置若罔聞。
霍衍徵一直凝在我的身上的沉沉目光轉向厲瑾言,厲瑾言左胳膊肘杵在車窗上,撐着頭,薄脣牽出抹屬於他的招牌式邪肆的笑,右手閒適的搭在方向盤上,不躲不避的迎上霍衍徵的視線。
一靜一怒,勝負立分。
秋水公寓並不是寸土寸金的富人集結地,霍衍徵器宇不凡,左手腕上江詩丹頓的名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在加上兩輛豪車首尾相接的停着,招來不少路人的注意力。
霍衍徵自坐上了鑫盛集團總經理的位子,短短時間內在溫城聲名鵲起,他蹙眉環視下週圍對着時不時指指點點,小聲議論的行人,回頭看了我一眼,提步朝着他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厲瑾言發動引擎,驅車帶我去了一家保密性極好的私人醫院,抽血檢查。
我坐在醫院走道中的椅子上等待結果。
之前在接到警察電話的時候,我心裡忐忑難安,不知怎的,這一刻,我心裡平靜的蕩不起一絲波瀾。
甚至在想,給我一個最壞的結果,那麼我就可以有理由用最極端的瘋狂方式過完我有限的餘生了。
“人有的時候越想死越死不了。”
斜倚在牆上的厲瑾言好似讀心術般,將我的想法看個通透,他把手機塞進口袋,在我身旁坐下。
我現在已經對他厭惡至極,連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覺得渾身難受,我起身欲出去透透氣。
“唐檸,我們打個賭吧。”
“沒興趣。”
賭,呵呵……
他強我弱,就算最後我贏了,他會兌現諾言嗎?
不會!
所以我是腦抽了纔會答應跟他賭。
“我這個人的人品確實不怎麼樣,但好在賭品還不錯。”厲瑾言按壓住我的肩膀,強迫我坐回原處,“沒有膽量賭?”
“是啊,我本來就膽小如鼠,就算是你借我半個膽子,我都不敢與你賭。”
“膽小如鼠?”厲瑾言輕聲笑了起來,低低沉沉的笑聲在走道中迴盪着,他似囈語般輕喃道:“如果你記得第一次見到我時的場景,你就知道現在的你膽子有多肥了。”
他聲小如蚊,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我沒聽清,微微輕蹙下眉。
“如果你贏了,我保證以後不出現在你的生活。”
“先說下賭什麼。”
他的籌碼引起了我的興趣,我垂首輕輕撕扯着手中用來止血的棉籤。
“如果檢查的結果是我們兩人都染上了艾滋,我剩下的時間交由你來載支配。反之,你下半輩子的人生交給我。”
“厲瑾言你當我是傻子呢!”
染上艾滋,剩下最多也就是幾年時間,若是健健康康的,最起碼還有幾十年的活頭。把我的幾十年交給你一個惡魔支配,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來的痛快。
“如果你覺得不公平,我們也可以交換。”
“你不會跟我耍詐吧。”
之前與康源一起住在頤和公寓時,我所用的生活用品都是與他和我媽的分開的,就算是碗筷我也會單獨鎖在一個碗櫥當中,從不會與他們共用。
與康源最親密的接觸也就算是廢舊工廠被他綁架的那次。
若是按概率算的話,被傳染的概率微乎其微。
跟厲瑾言賭的話我的勝算會很大,但鑑於厲瑾言的人品,我不禁有些猶豫。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做公正。”
第一次聽賭約也可以公正,我看着厲瑾言的眼中多了些許懷疑。
“公證處見多了各種奇葩的公正,公正個賭約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過去當面諮詢。”
“你是用厲瑾恆的名字,還是你自己的與我做賭?”
厲家一直對外宣稱只有一個孩子,在外人眼裡,厲瑾言是不存在的,他如果在身份上做手腳,很容易坑我一把,對此我很是謹慎。
“你希望是厲瑾恆吧,但可惜在你眼前的只有厲瑾言。”
“你這人能不能不要總是臆想別人的想法。”
我什麼時候說希望是厲瑾恆了!
厲瑾恆再優秀,他都是個有家室的人,我對他沒有半點兒的肖想。
我對厲瑾言動不動就猜測我心思的做法,感到無語至極,我扶額輕閉下眼睛。
“你們女孩子不都是喜歡他那樣的翩翩公子嗎?在我面前你不用假裝。”
“是啊,喜歡,可惜翩翩公子已有主,我等只能望而卻步了,那種感覺很讓人抓狂。”
他不讓我裝,那我就乾脆承認吧。
可爲什麼我的話剛一出口,他湛黑的眸中卻射出兩道犀利的鋒芒,令人膽顫。
爲了不被他渾身散發的冷氣冰封,我縮着脖子向一旁挪了挪身子。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他還單着,你對他還是有想法的。”
你丫的一個大男人幹嘛一定要再這樣毫無營養的問題上糾纏不休呢,我在心裡吐槽完,對他咧了咧嘴,懶得去回答。
殊不知我敷衍的笑,在他的眼中儼然成了肯定的答覆。
他捏着我大手倏然一重,捏的我骨頭生疼,我小聲的痛呼聲,低頭去掰他的骨節分明的手。
厲瑾言起欺身靠近我,雙手撐在牆上,將我困在他與牆壁之間,一字一頓殘忍的說道:“可惜這輩子你跟他都沒有可能。說,賭,還是不賭。”
“賭。”
能甩掉他,是我目前最想,最迫切的事情。
我手指劃過堅硬的塑料座椅,好似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吐出這個簡單的字。
有了賭約等待的心情就不想最初那般平靜,好似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經受着無盡的煎熬。
“結果還得三四個小時才能出來,我帶你去做公證,省得你到時候說我賴賬。”
這樣也好,剛好能消磨一些時間。
厲瑾言先帶我去了公證處,他的這張臉認識的人太多,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去之前他從頭至尾都喬裝打扮了下。
艾滋在當今世界是個相當敏感的疾病,不用他說,我也趕忙給自己來個改頭換面。
看着穿衣鏡中穿着花襯衫,海灘褲,夾着人字拖,戴着墨鏡,還貼着兩抹小鬍子的厲瑾言,我噗嗤笑出聲。
“你能比我好到哪去?”
厲瑾言睨了我一眼,扯了扯我橘紅色的爆炸頭。
“別拽,頭套很容易掉的。”
我急忙按住,踢了他一腳,望向穿衣鏡中,畫着誇張煙燻妝的小太妹。
把我自己搞成這樣,就算是我站在最熟悉我的娟姨面前,她都認不出來。
我滿意的點點頭,理了理身上白色無袖露臍小背心,轉身與厲瑾言出了服裝店。
做完公正,外面的天已經慢慢的暗了下去,厲瑾言看了下時間,沒有帶我去醫院拿結果,而是載着我去了與醫院隔了兩條街的一個迪廳。
還沒下車,勁爆的音樂聲就透過車窗傳了進來,我不知道厲瑾言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坐在車中不願意下來。
“來吧,在結果揭曉之前,盡情的的瘋狂的一次。”厲瑾言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對着我緩緩地伸出手,“剛好,我們身上的衣服,也與這裡很般配。”
時間沒到,去醫院也只能等,在這種嘈雜得到環境中時間還能過的快一點,我稍稍猶豫了下,隨着他下車。
我們先到吧檯喝了幾杯雞尾酒,他牽着我進了舞池。
我沒學過舞蹈,又第一次來這裡,傻傻的站在舞池中看着周圍瘋狂扭動的不知所措。
厲瑾言手攬住我的腰,帶着我來到人少的角落中,“就當那些人不存在,跟着音樂隨意扭動你的身體,將你身體裡所有的不滿統統的發泄出來吧。”
仿若是爲了給我做示範般,他來到一個正扭的風情萬種的女人面前,與她尬起舞。
別看厲瑾恆身形高大,站着跟個不會彎曲的竹竿樣,跳起舞來每一個動作都富有力量的美感。
他時而與那女郎貼面熱舞,時而牽着她的手,肆無忌憚的在人羣中穿插轉着圈,引來舞池中一波波的起鬨聲。
我站在燈光昏暗中的邊緣,看着那個好似不知疲倦的男人,覺得他好似就像是長期生活在黑暗中植物,他在努力生長,欲早日掙脫黑暗的束縛,衝向陽光。
這種感覺跟我的人生何其相似,只是屬於我的陽光太過短暫,我再次被人拔了根丟回了黯無天日的深淵。
“過來,我教你跳。”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拿結果吧。”
當同命相連四個字闖進我的腦海中的時候,我跟着音樂漸漸地沸騰的心,瞬間被潑了桶冷水,我冷下臉,先一步出了舞池。
晉安私人醫院。
當我拿到結果的那一刻,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又把那張帶着墨香的薄薄單子向我的面前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