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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爾虞我詐的算計

第二十九章 爾虞我詐的算計

終於當一切風平浪靜後,桃寒蕊嬌羞的伏在濯凌雲的懷裡,嗔道:“雲哥哥,你弄疼我了。”

“哪疼了?本王幫你好好看看。”濯凌雲溫柔似水。就要掀開被子。

桃寒蕊滿臉通紅,哪能讓他掀開被子一隻手使勁的捂着被子,羞急不已:“不是那裡。是手。是手疼嘛。”

濯凌雲眼微閃了閃,聲音性感嘶啞,帶着誘惑的調笑:“本王還以爲是那裡呢。”

“雲哥哥……”桃寒蕊更是羞得撈起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不過當接觸到濯凌雲光滑的肌膚時,心神一蕩。

蒙在被中了她感覺着從濯凌雲身上傳來了陣陣熱力,聞着被中不屬於她的龍涎香氣,一陣的恍惚。

她真的跟雲哥哥做了夫妻做的事了?她真的成了雲哥哥的人了?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爲什麼明明雲哥哥只是來看她的,到後來兩人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可是身上凌亂的吻痕,撕心裂肺的痛,排山倒海的歡娛,都證實了這些都實實在在發生的事實!

怪不得那些姨娘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引着爹爹去她們房裡,原來男女之間的情事是這麼的美妙。讓她初嘗之人都有種飲鳩止渴欲罷不成的沉淪。

只是盡興之後,她滿心喜悅中似乎多了一絲的迷茫,還有一種對未來的不確定……

她有些害怕的貼近了濯凌雲的心口,不停地吻着,似乎想通過最近的距離接觸到他心靈的深處。

濯凌雲眸光一深。微喘了喘,彷彿陷入了迷離慾望,大手一攬。將桃寒蕊的腦袋連着被子一起緊緊地貼着自己的胸口……

被中,桃寒蕊聽到濯凌雲難以抑制的抽氣聲,感覺似乎找到了控制濯凌雲的方法,更是笨拙的討好着,心裡微微得意。

娘曾說過,只要男人的身體離不開這個女人,那麼他的心就不會離開太遠了,那麼就讓她用自己的身體控制住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子,讓他永遠離不開她!

只是一向自傲自戀的桃寒蕊卻忘了,說得容易做得難,便是連氏至今都沒有攏住過桃居正的心!

盯着胸口那團不斷蠕動的錦被,濯凌雲剛纔還意亂情迷的雙眸瞬間變得清明,冷寒孤傲!

這哪是一個動了情慾的人的眼睛?

那眼睛無情,冷酷,不帶一絲的溫度,彷彿盯着的不是桃寒蕊而只是一隻獵物!

他的脣微翹着,勾勒着冷寒的弧度,彰顯着他內心的不屑:真是個愚蠢的女人!幸虧發現的早,不然以後納入門後不但不能成爲他的助力,反而成爲他的阻力!這下好了,破了身子的她,看她怎麼有臉當他的正妃!便是當個侍妾還是看到了這麼多年桃居正支持他母妃的情份上!

濯凌雲陰陰的笑着,散發出絲絲的冷息,便是被中的桃寒蕊也感覺到了,抱得他更緊了。

他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着被子,透着薄薄的絲被將自己表現出來的疼愛傳導給桃寒蕊。

桃寒蕊更是動情了,賣力的討好着濯凌雲,卻根本不知道錦被之外,濯凌雲陰寒如冰,冷漠似水。

身爲皇子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了,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雖然這一巴掌是因爲桃之枖設計的,可是他卻還是把這一份憤怒發泄在了桃寒蕊的身上。

誰讓桃寒蕊沒有桃之枖聰明呢?誰讓他是皇子,他只選對他有利的,淘汰對他無利的!

女人對於身在皇室中的男人來說,比一件喜歡的衣服都不如!

哪怕桃寒蕊與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對她也不可能有更多一點的情感!願意娶她,一來是因爲讓父皇放下戒心,二來是想通過她得到連閣老的支持,三來平時看桃寒蕊是個聰明的人,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可是現在父皇對他是不錯,但連閣老這個老狐狸卻始終沒有表態支持哪個皇子,至於桃寒蕊……

眼裡一陣的嫌棄,真是貨比貨要扔,人比人要死!

居然還不如一個庶出的桃之枖!

如果她安份一些,他不介意多養一人,如果不安份……

眼落在不停起伏的被中,笑意更濃,烈,冷!冷得彷彿將空氣中的水氣凝結。

女人?不過是虛僞的玩物!說什麼愛他愛到快死了,不過是兩人有了些許的閒隙,居然就對濯其華動了心思!

哼,真是笑話,她以爲自己是誰?皇家的男子由她挑三撿四?

想到這裡,眼中冷意更盛,手上的力度不禁加大。

“唔……”桃寒蕊被突然而至的力量捂得差點憋死在被中,她拼命的掙扎着,可是卻敵不過濯凌雲越來越大的力量。

被中的她根本看不到濯凌雲眼中嗜血的冷意,脣間血腥的笑意,手更是邪惡的加大力量,享受着桃寒蕊垂死掙扎給他帶來的扭曲快感。

終於,感覺到桃寒蕊似乎快沒氣了,他大手一鬆……

“呼呼……”桃寒蕊拼命全力掀開了被子,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全身脫力,彷彿是死了般。

直待半晌,才感覺活了過來,似嗔似怒的瞪了眼濯凌雲。

“雲哥哥,你差點把我悶死了。”

眼微眨了眨,只瞬間桃花眼冰凌化去含情脈脈,將她摟在了懷中,歉然道:“對不起,蕊兒妹妹,有沒有傷着你?”

見心上人向她道歉,還這麼小意溫柔,桃寒蕊便是有天大的怨氣也化爲烏有了,嬌弱的白了他一眼道:“還好沒有。”

濯凌雲勾起風流肆意的笑,邪魅道:“說來不能怪本王,要怪也只能怪蕊兒妹妹。”

“怪我?”桃寒蕊不明所以的看着濯凌雲。

“是的,怪你……”說罷,將脣湊到了桃寒蕊的耳邊,輕咬了一口軟糯的耳垂後,沙啞着聲音:“怪你真是太銷魂了,讓本王情不自禁。”

耳邊是他呢喃性感的聲音,傳入耳中的是他挑逗邪肆的話語,而他那淡若幽香的鼻息卻如一絲絲的春風拂過了她耳後敏感的肌膚。

便是身經百戰的花魁也禁不住這般的挑逗,何況一心愛着濯凌雲,還是剛嘗情慾的桃寒蕊!

只瞬間,桃寒蕊就羞得連耳朵都紅了,全身都透着淡淡的粉色瑩光。

眼兒卻流動着水媚的色彩飄向了濯凌雲,邀約着。

濯凌雲喉頭微動,一個虎撲撲向了桃寒蕊,聲音磁性暗啞:“蕊兒妹妹……本王……餓了。”

心神盪漾的桃寒蕊聽濯凌雲竟然在這緊要關頭說餓了,心裡微有一些失望,可是她畢竟不捨得濯凌雲餓着,遂道:“餓了?我讓丫環送吃的可好?”

“哈哈哈……你真是可愛”濯凌雲笑了起來,那眼睛眯成了一條讓人心跳的弧度,而牙,卻白似珍珠,讓桃寒蕊看得心神盪漾。

“傻瓜,本王是說那裡餓了。”

說罷被子蓋住了兩人,層浪疊起,又是一場風花雪月的情事。

“呼……”事後濯凌雲輕喘着,摟着桃寒蕊道:“蕊兒妹妹,你愛不愛本王?”

“當然愛了。”

兩次的歡愛讓桃寒蕊嚐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歡愉,無論是身體還是心也更是離不開濯凌雲了。

“那你幫本王一個忙好不好?”濯凌雲靠在軟枕上,手輕撫着桃寒蕊的發。

桃寒蕊如一隻貓般懶懶的躺在了他的懷裡,蹭了蹭他後,嬌笑道:“雲哥哥這是說什麼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還用提幫忙兩字麼?”

“呵呵,蕊兒妹妹果然是本王的賢內助,本王何其有幸擁有了蕊兒妹妹。”

桃寒蕊心甜如蜜,之前無端的迷茫瞬間消散。

“以後對桃之枖好一點好麼?”

“什麼?”剛纔還一臉溫柔甜蜜的桃寒蕊如被螯了般一下坐了起來,生氣道:“雲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看上那個小賤人了?”

“瞧你,本王還沒說完,你就跟個炸了毛的貓兒一般!”濯凌雲眼中閃過一寒光,耐着性子道:“你可知道父皇頭疼已有好久之事?”

“那跟桃之枖這賤人有什麼關係?”

濯凌雲不悅道:“你別老是賤人賤人的,將來你是要當本王的王妃的,要是總是這麼出口成髒,別人會怎麼看待本王?”

桃寒蕊淚眼婆娑的看着濯凌雲,委屈道:“還不是因爲太愛雲哥哥了,所以才這麼厭惡那些不要臉勾引雲哥哥的人嘛。”

“傻蕊兒,本王早就跟你說過,本王只愛你一個,別的女人都是本王的棋子罷了。那桃之枖手上有治父皇頭疼病的方子,你說本王豈能不對她禮遇有加?”

“那小……”桃寒蕊正要罵出小賤人三個字,看到濯凌雲眼底的不愉後,連忙改口道:“呃……二妹妹竟然有治聖上頭疼的方子?別是騙你的吧?”

“不管是真是假,總要試試纔是,你也知道父皇都疼了好些日子,所有的御醫都沒有辦法,現在桃之枖既然說有,那就不妨試試,要是好了父皇自然會記本王大功一件,將來的榮華富貴也是你我共享,便是不好,那禍事也是由桃之枖來承擔,於本王又有什麼損失呢?”

桃寒蕊眉開眼笑道:“還是雲哥哥聰明,一會我就着人去把方子要過來。”

“好!”濯凌雲勾了勾脣,輕嘲一笑,這桃寒蕊的蠢貨,以爲她是誰?她着人去要方子,桃之枖就能給她麼?

桃之枖要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在門口見到他時,就拿出方子來巴結他了,哪輪得到桃寒蕊出手?

不過要不是桃寒蕊的蠢,怎麼能顯出他的溫柔體貼呢?

他太瞭解桃寒蕊了,善妒,殘暴,陽奉陰違!

所以他纔會讓桃寒蕊對桃之枖好些,不過是爲了激起桃寒蕊對桃之枖更深的仇恨!因爲只要桃之枖在這候府裡過得越差,那麼他的機會就越多。

只等着桃之枖過得生不如死了,到那時他再伸出援助之手,那桃之枖還不乖乖的成爲他的人?

有了她的人,那麼她的智慧不也就爲他所用了麼?

腦海中閃過桃之枖那半邊絕世的容顏,濯凌雲心頭一蕩,竟然又有了衝動。

桃寒蕊與他緊緊的抱着,自然是感覺到了,又羞又喜,羞的是連番如此身子有些承受不住了,喜的是四皇子竟然對她如此喜愛,喜愛到了這麼快就又有了心思。

想到連氏所言要想讓濯凌雲不去別的女人房裡就要榨乾他,遂嬌滴滴的呢喃:“雲哥哥……’

那聲音婉轉悠揚,妖媚入骨,眼兒更是如絲般挑向了濯凌雲。

濯凌雲低頭狎笑:“小妖精,還沒吃飽麼?”

“雲哥哥,你真壞,明明是你……”

說到這裡,畢竟是未出閣之人說不下去了。

見她忸怩作態的樣子,纔有些感覺的身體瞬間平復下去了。

不過想到心中的計劃,濯凌雲微閉了閉眸,在腦海中不斷的閃現出桃之枖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便是那狡詐陰冷的表情似乎也能勾起他前所未有的興趣來。

幾乎就在腦中閃過桃之枖的容顏瞬間,他又精神百倍了。

閉上眼睛,直奔了主題。

當濯凌雲再次從梧桐閣出來,腳步有些虛浮,到了門口時,竟然差點一個踉蹌。

“四皇子!”荷花驚叫一聲,伸手將濯凌雲扶住了。

要是往日濯凌雲根本不會看荷花一眼,可是聞到荷花身上與衆不同的香味倒是讓他停頓了下,笑道:“抹得什麼粉?怎麼這麼好聞?”

見濯凌雲居然紆尊降貴的跟她說話,荷花興奮的差點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傻乎乎地看着濯凌雲那俊美無雙的容顏。

濯凌雲笑意更濃了,語氣也多了幾分溫柔:“怎麼?難道蕊兒屋裡的大丫環是個啞巴不成?”

荷花這才如夢初醒,紅着臉道:“回四皇子話,這是百脂堂的胭脂。”

“百脂堂的胭脂?”濯凌雲伸手摸了把荷花的臉,捏了捏後道:“這粉聞着不錯,連手感也好。”

說罷,眼風流肆意地掃過了荷花,荷花登時心跳加速,腦中一片混亂,只覺得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好了,侍候你們小姐吧。”

看着春心蕩漾的荷花,濯凌雲的脣譏嘲的勾了勾,目光卻微深,何時他這個堂堂皇子竟然要爲了討好一個女人而差點把自己做得全身脫力?這也罷了,還要犧牲色相勾引一個小丫環?

如果換了她的話……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候府的北角雅竹院,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着,每次想起桃之枖時,心會多了一份的雀躍。

待濯凌雲走得看不到人影,荷花才從驚喜中回過神來,一把抓着桃花的手道:“姐姐,你打我一下,我剛纔是不是做夢啊?四皇子竟然摸我的臉了!”

桃花壓抑住內心的嫉妒,強笑道:“小蹄子,摸便摸了,我們都看到了,你卻還這麼說,可是要顯擺麼?”

梨花與杏花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沒好氣道:“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給小姐準備洗澡水?要是讓夫人知道了,咱們一個個等着剝皮吧!”

四個大丫環才收了心思,忙指揮着人端水來,因着這事不能驚動別人,少不得搬桶倒水的活都是四個大丫環親自做了。

到了屋內,桃寒蕊如脫了力般躺在牀上,還沒回過神呢。

看着桃寒蕊滿身的吻痕,帶着春色的小臉愈加的明媚,杏花羨慕嫉妒不已,

扶着始承雨露,嬌軟無力的桃寒蕊進了浴桶後,杏花不停的把花瓣往桃寒蕊身上潑着,討好道:“四皇子真是猛浪,瞧把小姐這玉般的肌膚折騰的!”

桃寒蕊臉微紅低低的爲心上人辯解:“他還是疼我的。只是年少輕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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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打趣道:“杏花你這就不懂了,只要是四皇子,小姐啊巴不是更狂浪些呢,這才說明四皇子愛寵咱們小姐呢。”

“你混說什麼?你這個小蹄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桃寒蕊又是害羞,又是高興,殘留着春情的眼剜向了桃花。

桃花則誇張道:“哎呦,奴婢的好小姐,以後您可千萬不要拿這眼神看四皇子,奴婢這女兒身都差點被您勾去了魂呢,要是四皇子看了,還不得把小姐撲倒在牀,讓小姐三天三夜起不了牀了?”

“小蹄子,你還胡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桃寒蕊羞得無以倫比,拿起了手邊花瓣就向桃花潑了過去。

一時間主子丫環熱鬧不已。

待把桃寒蕊收拾妥當,雲發盤好後,杏花拿起了桃寒蕊之前的脂粉盒,有意無意道:“小姐,奴婢看四皇子比較喜歡百脂堂的脂粉呢!”

正對着鏡子欣賞自己的桃寒蕊臉微僵了僵:“你怎麼知道的?”

杏花心頭一驚,知道桃寒蕊是懷疑她對四皇子別有用心了,這陪嫁丫環被小姐賞給姑爺了是一回事,要是自己勾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連忙道:“剛纔四皇子出來時,讚了聲荷花用的脂粉味道好聞,還用手抹了抹呢。”

桃寒蕊瞬間眸光如冰,喝道:“來人,把荷花這個小賤蹄子拉下去狠狠的打!”

杏花心情頓時好了,讓荷花這小蹄子顯擺,不就是被四皇子摸了把麼?至於麼?哼,現在好了,挨板子了,嘿嘿。

桃花心頭一凜,雖然她也看不得荷花那得意的樣子,但到底一起長大的,小姐盛怒之下萬一打得不巧打殘了可怎麼了得?

當下求情道:“小姐息怒。”

“怎麼?你要爲小蹄子求情不成?”桃寒蕊爲了高傲,手段也狠,但對四大丫環一向還算可以。但僅侷限於不要忤了她的逆鱗。

而濯凌雲就是她的逆鱗,她決不允許任何覷覦濯凌雲的。哪怕是明知道這幾個丫環最終也是要送上濯凌雲牀上的!但那是以後的事,不是現在!

“小姐誤會了,小姐您聽奴婢說,眼下正值用人之時,荷花縱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但對小姐還是忠心的。這四皇子對小姐一向寵愛,如今又知道了小姐的妙處,恐怕更是會時不時的來小姐屋裡,這時間短了也罷,可是小姐畢竟還有大半年纔出閣,要是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去,對小姐的名聲有礙。不如小懲大戒爲好。”

桃寒蕊雖然腦子不及桃之枖,但也不是愚到不可救藥,事關自己的聲名,她還是很在乎的。

於是點了點道:“就按你說的辦,讓她去外面跪上一個時辰好好想明白了。”

“是”桃花笑着應了,就往外走。

杏花眼微閃了閃道:“奴婢給小姐拿些蔘湯來,補補身子,聽老人說做那種事女人要保養的好,以後才能一舉得男。”

桃寒蕊一聽一舉得男,立刻道:“好,你快去吧,讓荷……呃……梨花來侍候我!”

到這時,她還真感覺到了少一人的不便了,她慶幸桃花提醒的早,要不然以她這般模樣被別的丫環看了去,日久天長,必會傳出風言風語去。

到那是,便是她與四皇子早有婚約,也會被人冠上難聽的名聲。

出了門,杏花快步追上了桃花,不高興道:“桃花姐姐,你爲什麼幫荷花?難道你就不吃醋麼?”

不吃醋?她怎麼能不吃醋?她都快吃醋吃死了!她比桃寒蕊都恨荷花!恨不得直接打死荷花算了。

可是她不是桃寒蕊,她是桃花!一個卑賤的丫環,她所仰仗的只有靈活聰明的腦子。

桃花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杏花,咱們都是從小買來侍候小姐的,即使是平日裡有些摩擦,但總是比旁人多些情份的,有些事情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要趕盡殺絕呢?”

杏花不服氣道:“桃花姐姐你怎麼這麼說我?你也看到了剛纔荷花那春情盪漾的樣子,多不要臉啊!還問我們四皇子是不是真的摸她了,這算什麼?這是譏嘲我們不如她麼?好,她不是要拔尖麼?那就讓她拔個夠!”

“好了,杏花,四皇子那樣的人根本不是咱們當奴婢的人能高攀的上的,你又何必針對荷花呢?咱們做丫環的只要好好的侍候小姐,等小姐嫁到了四皇子府,老老實實的做事,將來小姐幫着指個好人家,這纔是咱們的本份,別天天有的沒的肖想些不着調的事。我還有事,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杏花瞪了她背影一眼,跺了跺腳哼道:“就你那慫樣,活該一輩子當丫環的命!”

桃花的腳似乎微頓了頓,沒有人看到她眼中的野心。

桃寒蕊正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聽了小丫環的報告後,冷冷地笑了笑,拿着一個釵子遞給了那小丫環:“這事做的不錯,這是賞你的。”

“多謝郡主。”小丫環收下了釵子,行了個禮告辭而去了。

桃寒蕊看了眼身邊臉色發白的梨花道:“你可聽到了?”

梨花囁嚅道:“奴婢聽到了。”

“聽到了有什麼想法麼?”

“奴婢……奴婢……”

“嗯?”桃寒蕊眼微眯了眯,從鼻腔發出一道不悅的哼聲。

“撲通!”梨花跪在了地上,拼命磕頭道:“奴婢覺得桃花姐姐說的對,只要侍候好了小姐,將來指個如意郎君,這纔是奴婢們的出路。”

桃寒蕊輕笑了起來,道:“好了,快站起來吧,不過是咱們主僕隨意說說話罷了,怎麼嚇成這樣了?難不成我是母老虎不成?”

梨花抹了把汗,心想,要不是自己表這決心,小姐能對自己笑麼?說不定比荷花的下場還慘。

桃寒蕊明媚的眸子打量着梨花,說實話她的四大丫環都長得美貌無比,桃花豔麗,荷花清秀,杏花溫柔,梨花卻是怯怯惹人心疼。

對於這四個丫環會成爲四皇子通房的事,桃寒蕊即使是再不願意也知道不可避免,所以她一直在暗中觀察,看哪個更好拿捏一些。

畢竟通房是幫着自己固寵的,不是爲了爭寵的。

桃花爲人穩重,又知分寸,這樣的人當通房是不二人選,而梨花爲人膽小,卻溫柔可人,這樣的女人也是能拉住男人的心的。

至於荷花與杏花,一個比一個膽子大,竟然敢揹着她肖想四皇子,等她嫁給四皇子後,就把她們兩個打發出去。

想到這裡,她笑道:“梨花你也跟了我這麼多年了,你放心吧,你的好處我都記着呢,等我嫁入四皇子府,有了身孕就讓四皇子給你開臉。”

梨花嚇得臉都白了,以爲桃寒蕊是在試探她,連忙搖頭道:“不,不,小姐,奴婢絕對沒有肖想四皇子的心思……”

桃寒蕊臉一沉,陰陰道:“怎麼?難道你還看不上四皇子麼?”

梨花哭喪着臉“奴婢哪敢……奴婢就是賤命一條,與四皇子是雲泥之別,便是看了四皇子一眼也是天大的福份,四皇子這樣的人中龍鳳也只有小姐這樣的天仙化人才能配得上。奴婢請小姐不要嚇唬奴婢了。”

“撲哧!”桃寒蕊心情大好,笑道:“好了,好了,瞧你這樣子,倒象是讓你去斷頭臺似的!這事我有數,就這麼辦了。對了,既然四皇子說百脂閣的脂粉好,一會讓人去買些來,唉,那美人膏雖然不錯,可畢竟是下人用的,買的時候千萬漏出口風去是我買的知道麼?”

“回小姐的話,那美人膏現在可不是丫環買的了,現在有好些品種,有專門供給貴人用的,不過那裡面全是用的稀罕材料,一瓶就得一百多兩銀子呢。”

“什麼?這麼貴的美人膏啊?”

“是啊,可就算是這麼貴,好些小姐夫人都趨之若鶩呢!”

“這是爲何?”

“聽說這百脂堂後臺是襄陽王濯世子,所以大家都可着勁兒想討好濯世子,您可不知道,之前是各府的丫環們排隊買美人膏,現在卻換成了一個個弱不禁風的小姐在買美人膏了,那小小的鋪子裡總是擠滿了人,買到的也不肯走呢。”

“那是爲何?”

“還用說麼?當然是爲了能見上濯世子一面罷了,小姐您可不知道,開張的前一天,濯世子還親自光臨過百脂堂呢,這京城的小姐除了宮中的宴會,哪有機會見着濯世子,這不想着法子跟世子邂逅去呢。”

桃寒蕊聽了腦中不禁浮現了濯其華風神玉朗之姿,下意識的與濯凌雲對比起來。

不得不說老人說的話還真是有些道理,那就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濯凌雲確實是一個溫柔儒雅的男人,而且長得也是俊美非凡的。

可是與濯其華一比,那濯其華漫不經心,邪肆妖冶的樣子還真的更令女人心動。

桃寒蕊沒有嘗過男女之事也就罷了,嘗過其中滋味後,竟然有些怔忡,腦海裡竟然出現了濯其華壓着她在牀上爲所欲爲的情景。

一時間她面紅耳赤,呼吸急促,眼波含飴,竟然多了幾分心思來。

梨花見她問着問着竟然露出旖旎之色,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當了這麼多年的丫環,眼力價也是有的,故而只在一邊並不說話。

此時桃寒蕊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閉着眼睛,紅脣微啓,那模樣似醉似眠,妖媚動人。

梨花一見不妙,連忙提醒道:“小姐……”

聲音雖輕,卻如一道焦雷擊得桃寒蕊清醒過來,她用力捏了捏手中的絲絹,臉現紅暈。

她這是怎麼了?居然會有這種不貞的念頭?

她明明是喜歡的四皇子啊!而且還剛剛成了四皇子的人!

可是想到濯其華那風流不羈的樣子,她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不能自抑。

良久,桃寒蕊纔將驛動的心平復下來,聲調裡還帶着情慾的嬌柔道:“既然是濯世子開的鋪子,說不得我們候府也要捧場去的,哪天你我一起去看看。”

梨花心頭一驚,這小姐剛與四皇子有過了肌膚之親,難道又對濯世子起了覷覦之心?

聽梨花半天不說話,桃寒蕊怕自己隱藏的小心思被梨花識破,遂解釋道:“也就半年的時間我就要嫁到王府去了,這進了王府花錢便如流水般的出去,雖然說有陪嫁與月銀,但那些是遠遠不夠的,我尋思着也開個什麼店鋪,一來手裡有些閒錢,二來也能作爲消遣。”

梨花恍然大悟道:“小姐果然思量周全,咱們候府雖然家大業大,可是府裡的姨娘也比一般人家多了些,再加上每個院裡必備的小廝丫環的嚼用,靠着候爺的那些晌銀早就坐吃山空了,說來多虧了夫人的陪嫁莊子與店鋪支撐着呢。

咱們候府都是這樣,更別說比候府高一大截的王府了,雖說王府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但逢年過節的賞錢,與宮裡貴人來往的禮物那可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眼下四皇子府剛建,倒也沒有什麼,但小姐一旦嫁進去了,就是當家的主母,這些錢就全得小姐操持着呢,說來四皇子也真有福氣,娶得小姐這般賢惠之人。”

許是心思有了微妙變化,桃寒蕊聽了這話倒沒有平日裡的高興,只是微微一笑罷了。

眼若所思的看着窗外,自與濯凌雲一番翻雲覆雨的纏綿後,她發現自己竟然對濯凌雲不是那麼的熱切起來。

反而對……

想到那個風華霽月的男子,她的眼亮了亮。

這時桃棲梧之前所說的話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姐姐,四皇子就是吃定了你這輩子非他莫屬,纔會這麼氣定神閒的,要是知道有一個強大的情敵,四皇子肯定就該急了!

真有一個強大的情敵,雲哥哥就會對她百依百順愛若至寶了麼?

想到這裡,她似乎爲自己不守婦道的想法找到了原因,原來她還是愛着四皇子的,只是想通過別的男人來證明自己的魅力,獲得四皇子更大的重視。

對,一定是這樣!

想到那個滑不溜手卻如邪魅叢生的絕色男子,桃寒蕊不禁心頭雀躍,濯其華雖然風流的沒邊,但憑着一張顛倒衆生的臉一直是衆千金夫婿的不二人選,要是讓那些千金們知道濯其華爲了她而愛得癡狂,那將是如何的揚眉吐氣啊!

到那時,以着雲哥哥對她身體的迷戀,還不得百般討好於她生怕她移情別戀?哪還能對桃之枖那小賤人心懷不軌?

想到桃之枖,旖旎的眼瞬間變得冷若冰霜。

哼,別以爲她看不出來,雲哥哥對桃之枖起了心思,還騙她說要什麼方子!好,方子是吧,正好借這個機會教訓一下桃之枖這個小賤人!

“梨花!”她猛得怒喝一聲,把梨花嚇了一跳。

“小姐有什麼吩咐?”

“帶上人,我們去雅竹院。”

“好,奴婢這就吩咐下去,對了,小姐這屋裡的味道是不是要散一散?”

桃寒蕊臉一紅,點頭道:“你看着辦吧。”

梨花微一躬身,將窗都打開了,把屋裡彌散着情慾的味道都散了開去,末了走到香爐邊,把裡面的香也掐滅了。

“你好端端把香掐了做什麼?”

“這香太甜膩,不容易驅散屋裡的味道,奴婢換個清爽一點的。”

說着麻俐的換了枝香,那香氣清爽宜人,讓人聞之一爽,桃寒蕊的腦子也清醒不少。

遂笑道:“還是梨花深得我心,這香味不錯。”

“謝小姐誇獎。”臺投叉號。

雅竹院內,綠翹正繪聲繪色地將梧桐閣的事告訴給桃之枖聽,桃之枖聽到濯凌雲腿軟的走出了門,不禁譏嘲的勾了勾脣。

沒想到這一世,濯凌雲爲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居然連美男計也使出來了。

前一世好象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看來自從她重生後,命運的?輪倒改變了許多的事情。

綠翹撇了撇脣不屑道:“還候門嫡女呢,竟然這麼不知自重,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房裡作出這等事來!真是羞死人了!”

“噗!”桃之枖失笑道:“你都把她屋裡的香加上了燃情香了,你還指望她能保持鎮靜麼?”

“小姐,那可是燃情香,又不是媚香!只不過是助助興的香罷了,要是他們男的能坐懷不亂,女的能心如止水,即使是燃情香也拿他們沒辦法的!說來說去,還是這兩人姦夫淫婦一拍即合!”

“錯了,淫婦許是淫婦,姦夫卻未必是呢。”桃之枖冷嘲道:“以着濯凌雲的精明,豈是小小的燃情香能影響得到的?你太小看濯凌雲了,他不過是順勢而爲罷了!

他之所以去而復返本就打定主意要讓桃寒蕊失身於他的。”

“爲什麼?他們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麼?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好處?”桃之枖眼中折射出看透人心的清明:“好處就是能讓桃寒蕊把正妃之位空出來,讓他有機會娶一個更加能幫助他的人。而且還可以拋下一個誘餌給桃寒蕊,通過桃寒蕊制約連家。

你想想一閣元老的嫡長女嫡生的嫡外甥女,怎麼可能當一個皇子的妾呢?

他這是逼着連閣老站隊呢!濯凌雲,果然是精明無情,冷酷到極點。”

綠翹伸了伸舌頭道:“幸虧奴婢沒有碰上這種男人,否則被賣了還幫着數錢呢!”

“這不數錢的就要來了?”

“啊……”綠翹愣在那裡,一時沒有還未反應過來,直到過了一會,院外傳來了喧鬧之聲。

她佩服不已地看着自家的主子,滿眼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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