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蒙卻眼光閃爍地說:“葉秋葵,接下來的日子,你要當我女朋友的。”
我冷冷丟了兩個字說:“不當,免得你喜歡我。”
郭蒙也冷冰冰地說:“誰會喜歡你這樣的?自我感覺別太好啊。我爲你好,呂澄這個人不好惹,掛着我女朋友的帽子,你才安全。”
我哦了一聲,站起來推門出去,睡覺。
王曉曉去上班了之後,回來就和我八卦說:“天坤帥哥很多啊,尤其是董事會那個關宇。”
我聽明白了王曉曉語氣裡面的八卦意味。我和她說過關宇,但是我沒有說過關宇就在天坤,只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她纔去上班不到一個星期,就和關宇搭上線了。
我放下手機,淡淡地說:“別顧着八卦了,我現在和郭蒙在一起。”
王曉曉撇了一下嘴說:“葉秋葵,你的運氣怎麼那麼好啊,失去一個土豪帥哥,還有另外一個帥哥補位,爲什麼我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呢?”
說話間,我的電話響了。
郭蒙應該是在洗手間裡面給我打的電話,他說:“葉秋葵,現在打的過來萬象城,我今天和呂正科出來吃飯。”
扔下電話,我趕緊拿上包包一個箭步衝出去,完全不管王曉曉在後面喊我。
我到魚莊的時候,按照郭蒙發給我的門牌號直接走了進去,坐在正位上的那個被我在百度上看了數百遍的人的那張臉映入了眼簾。
可是我沒有想到關宇也在,而呂澄也在。
可是已經推門進去了,他們早已經看到我了,已經是箭在弓上,不得不發了。
這時,郭蒙一下子站起來迎上來說:“秋葵,路上塞車嗎?剛纔你電話打不通,我可擔心你了。”
說完,自顧自很熟絡的樣子伸手就握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倒飯桌旁邊看着呂正科對我介紹說:“秋葵,這個是呂先生,是我的老闆,是我的飯碗,這個是關宇關先生,是我的合作伙伴,這個是呂澄呂小姐,老闆的女兒,也即將成爲關太太。”
然後他又指着我對大家說:“這個是我郭蒙的女朋友,葉秋葵。”
原本我不過是一個下屬的女朋友而已,然而呂正科卻一下子站起來對我伸出手握了握說:“葉小姐,幸會幸會,郭蒙這匹野馬都給你馴服了,不錯,後生可畏。”
我也笑了笑說:“過獎了。”
然後坐下來之後,我在飯桌下捏了一下郭蒙的大腿,湊近他耳邊繼續是用氣息擠出幾個字說:“你他媽的是傻逼啊,關宇也在,爲什麼不早點和我說。”
郭蒙卻微微一笑,也覆在我耳邊說:“等一下好好給呂先生展示一下你對寶石鑑定的造詣。”
他說完,端端正正地坐好凝視我十幾秒忽然提高聲音說:“知道了,老婆大人,我今天不喝酒。”
呂正科忽然哈哈大笑,衝着我就說:“葉小姐,不錯不錯。”
我儘量藏匿着情緒的暗涌對他笑笑說:“謝謝。”
然後用眼角的餘光掃到關宇的臉上的時候,他的臉上毫無情緒,可是我卻看到了他所有的怒氣都藏匿在眼角里面,似乎是一觸即發。
這時,呂澄忽然站起來舉杯對我說:“葉小姐,你是郭蒙第一個帶出來和我們吃飯的女人,就衝你這魅力,我們來喝一杯吧?”
她今天把頭髮全數盤了起來,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身上搭配了珍珠白的修身短裙,手腕上戴着一串翠色的手鐲,語氣溫和,動作優雅,說話得體,遊刃有餘,眼神裡面卻有那種不屑和輕視。
我也站起來,卻在酒杯還沒到嘴邊,就直接說:“呂小姐手上的手鐲真好看,真搭。”
呂澄忽然笑了,用一種哈哈終於等到你出醜的時候了的表情挑了挑眉說:“葉小姐對這個有研究?我隨便在商場買來搭配的,也不知道質量怎麼樣,葉小姐要懂的話,幫我看看?”
我面露難色,然而呂澄卻步步逼近地說:“怎麼,葉小姐和郭蒙談戀愛,原來不是因爲有共同的愛好嗎?”
這時,呂正科淡淡地說了一句:“小澄,不要任性。”
然而從來是表面和善手段毒辣的呂澄卻放下酒杯走到呂正科的身邊,直接撒嬌般地把手環在呂正科的脖子上說:“爸,今天是人家生日,你就不能讓人家任性一下嘛。”
這時,我趁機說:“我確實誤打誤撞學了幾天的寶石鑑定,可以幫呂小姐看看。”
呂正科哦了一聲,然後朝我點頭示意說:“那就麻煩葉小姐了。”
我被這些繞來繞去的場面話繞得有點失去耐心了,這時,呂正科招手讓服務員幫我收拾了一下包廂裡面一角的茶几。
呂澄和我走過去的時候,熟絡地挽上我的胳膊,在我耳邊說:“葉秋葵,裝得可真像見過大場面的,等下出醜了別怪我。”
我也壓低聲音笑意吟吟地說:“和呂小姐相比,我的演技還有待提高,還需要跟着呂小姐多多學習。”
呂澄依然挽着我,也壓低聲音說:“甩了關宇就攀上了郭蒙,你真厲害。怎麼樣,是被我招呼得怕了,才肯放了我家男人?”
我一下子鬆開了呂澄的手,把聲音提高說:“哇,呂小姐和關先生之間的愛情故事真是感人啊,沒想到我們有那麼多的共同話題,我也很高興能交呂小姐這個朋友。”
呂澄的臉上卻沒有被我擺了一道的那種不甘和怒意,反而一下子坐下來,把她的手伸出那個洗手盆裡面,然後慢慢地把手鐲退了出來,遞給我,從容地笑笑說:“那就麻煩了。”
這時,呂正科帶着郭蒙和關宇也走了過來,層層圍住了這個小小的茶几。
我拿起手鐲上下打量,放在手裡面揣摩良好,然後幽幽地開口說:“呂澄小姐,你買這個手鐲,花了多少錢?”
我問出了這個冒昧的問題之後,呂澄自自然然地輕輕一笑說:“葉小姐看起來那麼專業,不如猜一下?”
我也輕笑說:“呂澄小姐這個手鐲,肯定不是在普通商場買的對吧,因爲根本買不到。”
呂澄愣了一下之後輕笑說:“葉小姐意思是我撒謊了?”
我繼續笑:“不是,是呂小姐低調而已。”
呂正科忽然像是很感興趣般對我笑說一句:“葉小姐好像很懂這一行?說說吧?”
我把強光的手電筒放下,然後從容不迫地說:“這個手鐲呈純正均勻的豔綠色,沒雜質,沒裂紋,等級已經是特級。質地透明度很高,翠性白點少而又少,結構密度也足夠堅固,輕敲聲音清脆繞樑,而黑斑幾乎沒有,而刀工也屬上乘。這樣體積的翡翠,打磨成鐲,餘料很是浪費,可見是奢侈的定製品,普通商場根本不可能有。”
說完,我把手鐲遞給一愣一愣的呂澄,輕笑一聲說:“呂小姐,那麼貴重的東西,還是收好吧,謝謝你讓我大開眼界。”
呂正科忽然自顧自地鼓起了掌來,一邊鼓掌一邊說:“真是後生可畏,葉小姐現在在哪一家珠寶公司任職?”
我收回眼光,不卑不亢地說:“沒有,書讀得太少,珠寶公司不願意用我。”
呂正科沉思了一下,目光忽然轉向郭蒙淡淡說道:“郭蒙,是不是藏得太深了?那麼好的寶石鑑定人才,居然沒和我提起過?”
郭蒙也淡淡笑說:“我哪裡知道秋葵懂這一行啊,我當初愛上她追求她的時候,也不是因爲她懂得什麼啊,只是覺得這個女子特別讓我安心而已。”
說完,他自顧自地從他原本的位置上站起來,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伸手有意無意地攬住了我的腰。
我有點不自在地往外面挪了挪。
郭蒙卻不經意地跟着我挪了挪,然後把手自自然然地放在我的大腿上。
我的心裡面草泥馬已經差點把這個大叔踩成肉餅了,可是表面上卻不得不掛着笑容,等待着呂正科給我發出去天坤上班的邀請。
然後沒有。
呂正科淡定地誇獎了我幾句之後,然後又把話題岔開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不過又恢復到了之前那種你端着我也端着說一些場面話的氣氛裡面,觥籌交錯中,我不得不喝了一點點酒。
我有點急了,然而郭蒙卻一把按住我的大腿,覆在我耳邊說:“葉秋葵,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這時,一直一言不發的關宇忽然酸不溜秋的說了一句:“郭蒙,真沒想到幾天不見,女朋友都有了,你以前不是一堆的女伴的嗎?我還以爲你不可能有女朋友的。”
郭蒙輕輕笑笑說:“錯了,是老婆大人。不過你不也是嗎?你和呂澄不知道收集了多少羨慕的眼光啊。”
我坐在一邊看到他們兩個男人各懷鬼胎針鋒相對,又想避開郭蒙的鹹豬手,於是我找了一個需要去洗手間的藉口,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洗手間去,洗了洗手,然後站在那裡透過鏡子一直看着自己的臉,差點在那一場觥籌交錯中笑得臉抽筋了。
這時,呂澄忽然推門而入了,一看到我,嘲諷張嘴就來:“葉秋葵,勾引男人真厲害啊,手法很嫺熟。”
我輕輕笑笑說:“謝謝誇獎。”
她被我這樣淡淡的不還擊不氣惱激到了,上前一步還想說些什麼,可是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當着我的面接起了電話,語氣溫柔到了極點,她說:“好的,等着我,我去找你。我也想生日是你陪我過呢。”
掛了電話,她掃了我一眼,然後走了。
而我用膝蓋都能猜到,呂澄要去見的人,肯定不是關宇,關宇就在包廂裡面,他們之間犯不着那麼近的距離還玩打電話訴衷情的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