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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願望

第71章 願望

方維儀正躺在牀上,嚶嚶的哼唧着。

那聲音,聽着讓人的骨頭都要酥了。

鈴鐺不由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李大人怎麼還沒請來?!”方維儀喝問偎紅。

只是她此時喝問的聲音,沒有什麼威嚴,柔媚的能滴出水來。

“這媚藥不是端給秦玉兒的麼?怎麼會……怎麼會……”方維儀輕吟出聲。

她蜷曲在牀榻上,身子如靈蛇一般扭動着。

鈴鐺在氣窗外,都不由聽的面紅耳赤,渾身發熱。

吱呀一聲門響,鈴鐺立即向門口看去。

李靜忠回來了,他提步走進裡間,低頭看着牀上的方維儀。

“你這又是玩兒的什麼花樣?”李靜忠沉聲問道。

“幫幫我……”方維儀聲音綿軟。

李靜忠眯了眯眼,“幫你?你這樣子……是中了媚藥?”

“是……是那秦玉兒害我!”方維儀見李靜忠站着不動,便掙扎着從牀上起來,主動撲倒他身上,扯着他的衣服,一雙手向他衣服裡頭探去。

李靜忠哼笑一聲,臉面卻陰沉沉如鍋底,“你大約忘了,這事兒我可幫不上你!”

“大人一定有辦法的,大人,你救救我……”方維儀急的媚態橫生,糾纏在李靜忠的身上。

“救你倒是不難,外頭身強體壯的侍衛多得是,方小姐這種姿色的。想來也不會有人拒絕。”李靜忠冷笑道。

“不……不要!”方維儀驚恐的搖頭,可那驚恐的表情很快就被她臉上的嫵媚所淹沒。

“不要?現在輪得到你挑嗎?”李靜忠忽而掐住了她的脖子,“這媚藥果真是秦姑娘害你?”

方維儀氣喘吁吁,兩隻手不住的在李靜忠身上游走。

李靜忠表情僵硬,“偎紅,你說。”

偎紅噗通跪了下來,“大人,是……是秦玉兒所爲!就在適才的飯桌上!”

李靜忠眯了眯眼,“你不要侍衛,想讓我怎麼幫你?”

“大人有辦法的……”方維儀拉着李靜忠的手,探入自己的衣服。

鈴鐺在外頭看的頭腦發熱,氣息也繃不住的凌亂了。

“我若幫你,真破了你的身,就沒辦法送你去伺候聖上了……”李靜忠話未說完,忽而轉過臉,向氣窗看去。

鈴鐺立即想要把瓦片放回去。

可她的動作卻沒有的李靜忠快。

他一抖手,一道寒光一閃而過。

鈴鐺捂着肩頭悶哼一聲,她咬着牙,飛身離開方維儀的院子,麻木之感立即從肩頭向全身蔓延。

“暗器淬毒,真是小人!”鈴鐺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她跌跌撞撞的在光線昏暗,寂寂無聲的小路上跑着,生怕李靜忠的侍衛追了上了。

跑着跑着,她便覺得頭腦發暈,那種又麻又沉的感覺,似乎已經蔓延到脖子上。

方維儀房裡的李靜忠眯了眯眼睛,“你說是秦玉兒害你,若是這藥效發揮在秦姑娘身上,她會找世子幫忙?還是會找江莊主?”

方維儀趴在李靜忠的胸膛上,那裡的衣服已經被她扯開,露出裡頭的皮肉。

她輕嘆一聲,“不管是世子還是江莊主,都便宜了她!該找個燒火在雜役才最好!”

“我倒是覺得,不論是世子,還是江莊主,都是極好的。”李靜忠笑了笑,“得了一個,必會得罪另一個,世子和八皇子走的近。他和江莊主不和,八皇子自然就難能拉攏江莊主了。”

“不過是個山賊,哪有那麼稀罕……”方維儀嗤笑一聲,臉頰貼着他胸膛上的皮膚。

李靜忠忽而擡手推開她。

他冷眼看着方維儀倒在牀榻上,“愚蠢,他若只是個山賊,聖上豈會要大張旗鼓的請他入京?”

方維儀眼神清明瞭片刻,又陷入無邊的慾望之中。

李靜忠臉色僵了僵,“偎紅,你出去。”

……

秦良玉在屋裡坐不住,“鈴鐺便是看熱鬧,這會兒也該回來了吧?”

木槿眉頭緊蹙,“是啊,該回來了。”

“我們去找找她,莫不是被方小姐發現了?”秦良玉心下隱隱不安。

木槿搖了搖頭,“婢子看鈴鐺功夫了得,或是在外頭貪玩兒了。”

主僕兩個安慰着自己,卻還是不放心的尋了出去。

“各院子都安安靜靜的,若是她真被人發現,這會兒也該鬧出些動靜來了。”木槿低聲說道。

秦良玉點點頭,“是,她定平安無事。”

“玉兒這麼晚了。還沒睡麼?”

花樹後頭的迴廊裡突然傳來一聲問候。

秦良玉心頭一跳,“世子爺安好,夜深寒氣重,世子爺早些休息。”

“我是男人,身強體壯,倒是玉兒你,怎的還不回房?”世子笑着走出迴廊,披着皎皎月光,向秦良玉走了過來。

秦良玉向後退了一步,木槿上前,將她擋住。

世子爺身邊沒有侍從,他身高腿長,在皎潔的月光下走來頗有壓迫之勢。

“世子早些回去歇息吧!”秦良玉蹲身又說了一遍。

“今日和方家那丫頭賽馬,你可受了驚?”世子溫聲問道,“我今日所騎的不是良駒,不能追上那發了狂的馬,未能前去保護你,你……”

“多謝世子掛懷,小女沒事。”秦良玉蹲身道,“世子好走,小女先行告退。”

“玉兒,別忙着走,吾還有話與你說呢!”世子見她要溜,不由上前一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也夜色深重,月光皎潔的院子裡,世子堂堂一個大男人,握着小姑娘的手腕,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味兒。

“世子爺,請放手!”木槿皺眉說道。

世子淡淡看了她一眼,當初雖是他招來的牙行,卻是秦良玉自己買下的丫鬟。

幸而當初在連雲田莊裡,從方郡守那裡得了一千貫的飛錢,不然她還真沒錢買丫鬟。

木槿只把秦良玉當主子,當即要上前護着自家姑娘。

但她卻被世子擡手推開,“玉兒別急,吾只是睡不着,想與你說說話而已。或者你再跳一支舞,給吾看看。這花前月下的,能看美人一舞,定是美不勝收。”

秦良玉正擔心着鈴鐺,哪裡有心思給他跳舞,“還請世子爺放手,若世子爺要看跳舞,也請明日白天。”

“白天有白天的味道,夜裡有夜裡的美好。”世子爺微微一笑,“我不會傷害玉兒姑娘,怎麼。玉兒不信我麼?”

秦良玉皺緊了眉頭,她扯不出自己的手腕,正要示意木槿悄悄去請救兵。

就聽聞一聲冷喝,“放開她。”

秦良玉和世子一同尋聲扭頭,還沒看見人,只覺一股勁風撲面。

秦良玉被那力道彈開,向後退了數步。

世子卻和那道快如疾風的影子鬥了起來。

說是鬥,但世子一直是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

他縱然身高腿長,在那道快如疾風的身影之下,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竹青從後頭追了上來,“莊主……”

他的聲音裡有些慌亂。

秦良玉皺着眉頭,月色明媚。但兩個人的速度太快,曉是她現在六覺敏銳,目光犀利,卻也看不清兩人的身形。

“這可怎麼辦?今晚是月圓啊……原以爲可以躲過的……”竹青急的團團轉,搓着手,焦灼的自言自語。

“月圓怎麼了?”秦良玉低聲問道。

竹青忽而擡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若姑娘是破劫的關鍵,那姑娘一定有辦法的吧?您快攔住莊主!別讓他殺了人!”

秦良玉驚得瞪大了眼,“殺人?他要殺世子?”

“他這會兒才顧不上那人是誰呢!”竹青頭上都冒了汗,“莊主這會兒滿身都是煞氣!姑娘快攔住他!”

秦良玉被他的焦灼感染,“怎麼攔?我……”她不會功夫啊。衝上去豈不是添亂嗎?

“姑娘應該知道啊,你是能幫莊主破劫之人吶!”竹青急的快哭了。

莫說不能讓莊主殺了世子,就算莊主殺的人不是世子,也會暴露了他在月圓之夜嗜殺成性,控制不住自己的弱點。加之師祖那封信上說,濫殺必成魔……

眼看世子倒在了地上,口中胸前都是血。

江簡來卻沒有停手的意思,他像是捉着老鼠在玩兒的貓,沒有一口咬死那老鼠,卻是用尖利的爪子逗弄着,玩夠了纔會取他性命。

“不能讓莊主再傷人命了!”竹青狠了狠心,“姑娘快想辦法!”

說完。他一躍而上,擋在世子前頭,“莊主……”

“滾開!”江簡來的聲音,比平日裡顯得更爲冷涼。

秦良玉隱約看到他月光下的雙眸似乎是紅色的,像鮮血的顏色,像開的勝極的紅牡丹。

安撫他,怎麼安撫?安撫……

秦良玉忽而想起今日那狂暴的馬,江簡來說,她用氣唱歌,就能安撫那馬。

她也想起以往的兩次,她輕唱舞動着讓他睡着……

秦良玉顧不得許多,眼看着竹青被江簡來一腳踢開。而他又向倒在地上的世子走去,她連忙輕聲吟唱着,跳起舞來。

月光下,她像是披着銀紗的精靈,舞姿曼妙,特別是她的歌聲,婉轉動聽,如空谷啼鳴。

江簡來腳步略頓,眼眸中的血色凝結在一起,又漸漸化散。

世子昏昏沉沉,眼看江簡來似乎停下了,他忙從袖中激射出一隻鳴鏑。

鳴鏑是頭上帶哨的箭,在軍中做傳遞信號所用。

世子袖中射出的鳴鏑比軍中的小得多,卻也足夠叫着客棧裡的人聽見了。

聽着急匆匆的腳步聲往這院而來,竹青越發的焦急。

莊主若這時候剋制不住自己,在這客棧裡殺了人,那死的可是鹿邑的人,若是鹿邑的世子和那位中書令死了……莊主的秘密也就瞞不住了吧?莊主身上的魔性,會不會更加剋制不住?

秦良玉也着急,可她叮囑自己不能亂了陣腳,她越是急,就越是要冷靜下來。那腳步聲越是近,就越需要她鎮定。

世子射出鳴鏑之後,就往回挪了挪。

江簡來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他身上。

世子艱難的擡頭去看,忽而接觸到一雙紅的妖冶的眼眸。

他猛然一驚,閉了閉眼再去看的時候,江簡來卻轉身離開了。

“你隨我來。”江簡來衝秦良玉勾了勾手指。

秦良玉疾步追上。

江簡來握住她的手,握的緊緊的。

秦良玉只覺自己的手骨都被擠在一起了。

她咬着牙沒有吭聲。

“站住!”世子低呵一聲,只是話音剛出口,就變成了一串咳嗽,可得血都要嗆出來了。

聽聞腳步聲似乎已經把這院子包圍。

江簡來忽而抱起了秦良玉飛身掠出院子。

木槿跟在後頭,小跑都追不上。竹青只好回過頭,抓起木槿,追着江簡來一道離去。

世子眉目凝結。

“喲,世子爺這是怎麼了?受傷了?這客棧裡竟有刺客嗎?那還了得!來人,搜查客棧,把膽敢傷了世子的刺客給我拿下!”

聽着李靜忠誇張的聲音,世子臉面微凝,“不必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沒有刺客。”

“世子自己是如何不小心,竟能傷成這樣?”李靜忠勾着嘴角。

“我自己摔的不行嗎?夜裡看不清路,摔了一跤!”世子在自己侍從的攙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李靜忠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摔還能摔成這樣,李某真是長見識了,世子爺日後走路還是小心着點兒。”

世子輕哼一聲,斜倚在侍從的身上,回房去了。

默楠上前一步,在李靜忠身邊問道。“適才分明是那江莊主將他打傷,世子爲何替他遮攔,不叫大人捉拿他呢?若是大人動手,豈不是叫大人得罪了那江莊主?”

李靜忠眯了眯眼,“你看那江莊主可有什麼不對勁?”

默楠沉默了片刻,“是不太對,殺氣太重。”

“可後來,他爲什麼不動手了呢?”李靜忠低聲道,“以他的本事,在人趕到之前,殺了世子,不是輕而易舉的麼?”

默楠搖了搖頭。忽而道,“是和跳舞的秦姑娘有關?”

“我覺得她的歌聲和舞,都不簡單,似乎有難以察覺的力量。世子大約也是明白了這點,所以不想叫我們去抓人!”李靜忠冷冷笑了笑。

默楠眼中劃過一道暗光。

……

“我不能在這裡耽擱,鈴鐺也許已經回去了,也許並沒有,我得去找她。”秦良玉同江簡來說道。

一聽到鈴鐺兩字,竹青立即扔下木槿,躥上前來,“鈴鐺怎麼了?她在哪裡?”

“她去看熱鬧,早該回來了。可我們出來尋她的時候,卻還沒有見她。”秦良玉皺着眉頭。

“我去找她!”竹青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立即折返回來,“去哪兒找她?”

木槿輕咳一聲,“她是去方家小姐的院子裡看熱鬧……”

她話音未落,前頭的草叢裡卻傳出一聲響動。

“什麼東西?”竹青警覺的向那草叢快步行去。

江簡來擡手就要向草叢襲去。

“攔住莊主!”竹青急道。

秦良玉不知該怎麼攔他,只好上前,從背後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與腰。

江簡來腳步一頓,沉冷如霜的臉上,竟添了一分溫潤。

秦良玉心下鬆了口氣,“木槿。你先回去屋裡,看看鈴鐺是不是已經回去……”

“鈴鐺,怎麼是你,你這是怎麼了?”草叢裡的竹青慌張喚道。

秦良玉擡眼向他看去。

木槿疾步上前。

木槿跟着竹青,把鈴鐺抱入上房。

這是江簡來住的院子,屋子裡沒有閒雜之人。燈火點的很亮,也就照的鈴鐺臉上的黑青格外嚇人。

鈴鐺眼目閉着,嘴脣烏青,眼皮下頭的眼珠子卻不住的亂動着。

“她這是……中毒了?”秦良玉猜測道。

“是什麼人這麼奸邪?!”竹青大怒。

江簡來坐在一旁,渾身緊繃,一動不動。

“她傷在肩頭,這暗器淬了毒!”竹青的牙都要咬碎了。

“莊主不是會解毒嗎?”秦良玉扭頭看着江簡來。“他渡一口給我,就解了我那日的毒。”

竹青的臉色一時間,變得很古怪。

江簡來閉着眼睛坐着沒動,從他緊皺的眉頭上不難看出,他此時還在隱忍剋制着自己。

“莊主此時哪裡還能運氣?剛剛剋制住那一股煞氣,再貿然運氣,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筋脈盡斷!”竹青表情誇張的說道。

秦良玉疑惑看他,“那鈴鐺怎麼辦?”

“我會幫她運功解毒,不過是需要些時間!”竹青彎身扶起扶起江簡來,“還請秦姑娘照顧好我家莊主!莫叫他再動了怒。我來幫鈴鐺解毒。”

秦良玉和江簡來回了客房。

木槿主動守在外頭。

竹青砰的把鈴鐺和他自己關在屋子裡頭。

“你這會兒感覺怎樣?”秦良玉不知怎的,看着此時此刻比平日裡都要冰冷的江簡來。卻並不覺得害怕。

儘管不久之前,他還要殺人來着。

“繼續跳,繼續唱。”江簡來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玉面之上,有一股黑沉沉的氣息。

秦良玉應了一聲,絞盡腦汁想起了一首她兒時最喜歡,每次一唱就會覺的莫名快樂的一首歌。

她邊唱邊跳,和着這首歌的舞,是她還很小的時候阿孃教她的。

因爲動作簡單,時隔多年,她也沒有忘記。

那時年紀小,跳來天真可愛的舞姿,此時胳膊腿都纖長的她。跳起來卻有幾分幼稚可笑。

江簡來一開始只是眯眼看着她,不多時便睜大了眼睛。

看着看着,他不由“噗嗤”笑出聲來。

他臉上的黑沉之氣,一下子消散的乾乾淨淨,只剩下燦爛如朝陽的笑容。

“是黑色的。”秦良玉語氣輕快道。

“什麼?”江簡來沒聽清。

“你的眼睛是黑色的,又黑又亮,在院子裡的時候,我瞧見是硃紅色。”秦良玉笑嘻嘻的走近他。

江簡來垂了垂眼眸,語氣十分平靜,“你沒看錯,那會兒是紅色,不過不是硃紅。是血紅色!”

他擡眼定定看着秦良玉。

秦良玉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啊……是麼,也許是我沒看清。”

“你害怕麼?害怕那個樣子的我麼?”江簡來低聲問道。

秦良玉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她認真的搖了搖頭,“以前我怕你的,很怕。可是認識了這麼久,你雖然有時候的做法讓我不能認同,可是……你從來、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連我父親,都在傷害我的時候,你卻細心的體諒了我哪一點可憐的自尊。我不怕你。”

江簡來輕笑出聲,“可是同門的師兄弟們都怕我,他們說我是魔鬼,是邪靈,殘忍嗜殺,毫無人性。”

秦良玉默默無聲的看着江簡來。

江簡來嘆了口氣,似乎又不想說下去了。

秦良玉歪了歪腦袋,“所以你被逐出了山門?”

江簡來笑了,如朝華一般,“是啊,我被放逐了。不能見師父他老人家,也不能知曉自己的身世。”

秦良玉微微低頭,兩個人都默不作聲的坐着。

夜鳥啾啾的叫着,從房頂飛過。

漏壺滴答滴答的響着,時間走得靜默無聲。

“也許我真的,生來就是爲了殺戮的。”江簡來忽然說道。

“這個想法會讓你心裡好受一點麼?”秦良玉立即問道。

江簡來認真的點了點頭,“似乎會呢。”

“那你爲什麼不殺了我呢?”秦良玉追問道。

“殺你……”江簡來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明眸之中的天真坦然,看着她淨白無暇的皮膚,看着她硃紅潤澤的脣……他想吃了她,就現在。

他忽而握住她的手,將她拽進自己的懷裡,低頭含住她的脣,撬開她的貝齒,攪動她滿口的薄荷清香,貪戀的吮吸。

秦良玉在他懷裡嬌喘連連。

江簡來忽然放開她,“我不想殺你,只想要了你。”

秦良玉臉面漲紅。

“別以爲我是善良,我只是愛你的美色而已,”江簡來看着她,認認真真的說,“我殺了同門的大師兄,那個所有人口中對我最好,最關切,把我當親弟弟一樣的人!”

秦良玉被他推的摔落在地毯上。

他彎身欲拉她,卻又堪堪忍住,“我答應過你,等你願意的時候,再要你。我沒事了。你去看看鈴鐺吧。”

江簡來走到牀邊,見秦良玉看着他,仍舊不走。他索性開始脫衣服。

脫下外頭深衣,裡衣也沒留着,他很快就露出光潔的上身,鼓鼓如石頭一般的胸肌,輪廓分明的腹肌……竟和他穿上衣服那出塵謫仙的樣子大爲不同。

江簡來的手放在腰帶上,沒等秦良玉反應過來,他就拽開了腰帶。

秦良玉驚叫一聲,擡手捂眼。

“我以爲,你想先驗驗。”江簡來似笑非笑。

秦良玉從臉到脖子,全是紅的。她連滾帶爬的出了他的房間。

木槿仍守在院子裡,竹青那房中還亮着燈。

“鈴鐺還未出來麼?”秦良玉低聲問道。

木槿還未開口,便見竹青那屋門被打開了。竹青攙扶着鈴鐺站在門口,鈴鐺面上褪去了黑青之色,猶如霜打的茄子。

竹青看起來則是蒼白而疲憊。

秦良玉和木槿連忙上前攙扶住鈴鐺。

鈴鐺睜開眼,看看主僕兩個,竟還扯開嘴笑了,“剛出山,就被人暗器所傷,若是叫他們知道,定要嘲笑我了。”

聽她說話氣弱,秦良玉主僕兩個不免擔心。

“回去好好休息就沒事了。”竹青手抓着門框。疲憊的立在門口。

“你嘴巴嚴實一點,不要告訴他們知道!否則……”鈴鐺揚了揚手裡的拳頭。

竹青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秦良玉和木槿把鈴鐺扶回了屋子,“你好好睡……”

鈴鐺一把攥住秦良玉的手腕,“我睡不着,姑娘陪我坐一會兒吧?”

秦良玉看她一眼,點點頭叫木槿去休息。

“怎麼會睡不着?竹青說,你要好好休息的。”秦良玉摸了摸她的額頭,略有些燙手,“你還發着熱呢。”

“熱是因爲身體在驅毒,他把自己的內力給我,我能不熱麼?就是體內有火,這才睡不着的。”鈴鐺笑了笑。

秦良玉聽聞此言。立即問道,“你知道如何練氣,才能讓自己進步的更快嗎?”

“練氣?”鈴鐺按着牀邊坐直了些,靠在牀頭的枕囊上,“練氣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有些人也許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精進。你爲什麼問這個?”

“莊主說,我練氣可以幫他破劫,我想……”秦良玉垂了垂眼眸,她想自己快一點進步,他雖不承認,但嗜血濫殺的性情,讓他自己也很痛苦。

他那樣蘭枝玉樹的人。染什麼血腥?當纖塵不染纔對。

他一直救她,而她卻無以爲報,若是真能幫他破劫,她定當竭盡全力。

“你知道什麼是氣嗎?”鈴鐺坐正,一本正經的問道。

“莊主說過,不是呼吸的氣,而是靈魂的氣。”秦良玉說,但其實什麼是靈魂的氣,她仍舊不懂。

鈴鐺點了點頭,“對,靈魂。靈魂是什麼?就是人除卻軀殼,裡頭的本質。靈魂之氣,就是人的心思、意念!所謂練氣,就是控制自己的心思,意念,然後漸漸將這裡頭的東西外化。”

鈴鐺指着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周遭。

“你明白麼?練氣高一些的境界,就是人能用自己的意念,控制周圍的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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