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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戰衆長老

第四章 大戰衆長老

伏龍閣的衆弟子和將士,將望月臺圍了個水泄不通。透過打開着的房門,李政已經看到培公正抱着素素在哭。喊了聲“娘!”,李政就迅速跑了過去,見到素素已經斷氣,李政流着淚問培公:“哥,你看到殺害孃的兇手了嗎?”培公搖搖頭。這時,鄧、段、白、鄒、方、吳六位長老和樂進都縱身跳到了望月臺。樂進開口道:“李政,這還看不出來嗎?你娘就是培公殺的!現在他又在那裡假惺惺地演戲。”李政聞言不悅,搖頭道:“我大哥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鄧長老道:“李培公打死宋長老是我和鄒長老親眼所見,還會有假?而後你娘和徐長老之死,若非李培公所爲還會有誰?這麼多年來伏龍閣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李政搖頭不語,低下頭只管看着素素,心裡卻也是有些犯嘀咕。吳長老道:“事實都擺在眼前,大家不必手軟,拿下李培公!”

“哈哈哈哈哈哈”吳長老話音剛落,培公就仰天大笑,只見他面目猙獰,緩緩站起身來,接連的打擊終於擊潰培公最後的心靈防線,讓他忍無可忍,他伸出右手指着六位長老和樂進道,“好,好,好,你們既然今天非要與我爲難,我們就好好戰上一場!”說罷一縱身就跳到了七人的中央。培公現在是滿腦子的疑惑,滿腹的憋屈,他需要發泄,現在的他早就顧不得面對的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他只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李政喊了一聲:“哥!”培公斜着眼看了他一眼道:“你如果想幫他們就一起放馬過來!如果不幫他們就在一邊好好待着!我知道你也同樣有所懷疑!”這幾句話卻是說道李政心坎裡,要說完全沒有懷疑培公,那是假的,畢竟這些事情都撞到了一起,不得不讓人懷疑,而鄧長老和鄒長老又親眼看到培公打死了宋長老。李政低頭不語。

段長老道:“你還想憑藉一人之力,和整個伏龍閣相抗衡嗎?”培公冷笑一聲道:“所謂豪傑,以少敵多不過等閒之事!你們放馬過來吧!”然而衆人都知道培公的英雄無敵,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敢上前,七個人都只是全神戒備,真氣暗運。鄧長老對望月臺外的衆弟子和將士道:“這裡有我們就夠了,你們不需要前來,只要守住外面,讓李培公無路可逃!”鄧長老知道,望月臺地方小,人多了反而有些使不開手腳,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裡的戰鬥不是那些人可以參與的,並且他有信心,培公縱然再怎麼蓋世英勇,最多不過能夠同時對抗兩到三位長老,如今卻是面對六位長老加上一個不亞於任何一位長老的樂進,相信即便插翅也難飛的。卻說培公見衆人都不動手,大笑一聲道:“哈哈哈,你們不動手,我就不客氣啦!”說罷,他雙手一同呈勾手狀在側方向上平舉,伴隨着培公雙手的上揚,空氣發出一聲龍吟。望月臺外的衆人聽到龍吟都駭的紛紛後退。培公把雙手一齊向面前的地面一插,一條巨龍從地下向鄧長老竄去。待得鄧長老反應過來,那巨龍已經來到鄧長老腳下,鄧長老大驚,趕忙垂直向上跳了起來。不料隨着鄧長老的上躍,一條金黃色的龍形氣波嘭的一聲撞出地面,直追鄧長老而去。培公陡然發威,出掌凌厲迅猛,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所有人都是沒有料到形勢發展如斯之快,具皆驚駭。一旁段長老見那金龍飛出地面衝着鄧長老去了,右掌一翻,一道紅光從掌心飛出,直衝金龍而去,他是想把那金龍截住。不料金龍去的太快,段長老這一道紅光竟然晚了一步,打了個空,打到望月臺周遭的一個燈籠杆上,咔嚓一聲響,那燈籠杆攔腰碎了,上半截倒落下來。

鄧長老在半空中沒了着力點,避無可避。於是只好一個翻身,變成頭下腳上,運足了十二分內力,衝着金龍就是一掌。一道無形無色的九陽罡氣衝出鄧長老的掌心,雖然沒有任何顏色,卻是令空氣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波動變形。這一掌和金龍相撞,卻詫異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反而是似乎整個世界都瞬間安靜了,安靜之中,一道可怕的火焰風暴從掌力相交處席捲而出,片刻之後才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衆長老紛紛躲避。距離火焰風暴最遠的是白長老,白長老此時也不再有任何猶豫。他手勢幾個變化,然後雙掌齊出,一條赤紅色龍形氣波直衝培公而去。也是龍掌!培公迴轉身,雙手一接,看上去似乎輕輕鬆鬆一般,將紅龍竟然一分爲二。各纏着一條紅龍的雙手就勢向後轉了一圈,然後從腋下轉回來合攏,又迅速分開向下一拉,“嘭”“嘭”“嘭”連續幾聲的巨響,只見六條小型赤紅色龍形氣波分別衝向剩下的六人。隨着赤紅色小龍的前衝,小龍所經過的地面紛紛炸裂。六人紛紛出掌,所用的都是傳自玄難大師的龍掌。六條顏色不一的巨龍和六條小龍撞擊在一起。因爲培公那六條小龍不過是把白長老的內力一分爲六,這些小龍自然是敵不過六人的龍掌。嘭嘭嘭幾聲響,龍兒相撞之處,空氣漣漪擴散開去,小龍散去,六條顏色不一的巨龍從六個方向衝向培公。培公雖然內力絕頂,可是這合六個高手的內力,他也是不敢硬接。縱身向上一躍,六條巨龍撞在一起,與此同時,培公從上向下出掌,一道金光射向六龍相撞之處,也與六條龍撞在一起。一聲巨響,七道內力相匯處,肉眼可見的氣體漣漪衝擊波呈盤狀向四周迅速擴散開去,所到之處,地面全部被刮下一層。

漣漪褪去時,只見鄧長老已經落下地來,方纔獨自一人硬接了培公一掌,現在他已經滿口鮮血地斜倒在地上,喪失了戰鬥能力。再看其他長老,鄒、方兩位長老已經吐血,吳長老也捂着胸口喘氣。而處在中心的培公緩緩擡頭,只見嘴角也已經掛着一絲血跡,呼吸急促,衝擊波退去後剩餘的漣漪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

從方纔動手到現在,說時顯得慢,而實際不過是剎那之間。雙方竟然已經都用上了最上乘的功夫,更是都已經有所負傷,望月臺外的衆人都是面面相覷,嘆未曾有。

樂進卻是並沒有受什麼傷,他拔出腰間的明月劍,劍尖一指,一道無形的九陽罡氣從劍尖射向培公。培公雙手呈抱球狀向前一伸。樂進那一道九陽罡氣正打在培公呈抱球狀雙手的球心。而培公的雙手之間卻是凝聚了高密度的真氣,那九陽罡氣竟然不能穿透。樂進見狀繼續調運內力,九陽罡氣源源不斷地從劍尖送出,卻始終不能突破培公的防禦,只是在培公雙掌處抖出一道道緩慢的空氣漣漪,漸漸的向外擴散,好像緩慢擴散的水波一般。就在這時,吳長老在培公身後跳起來衝培公擊來一掌,一道青色赤練飛向培公後背。培公早已知曉,雙手略向前一送,方纔被培公壓縮的真氣迅速擊潰樂進的劍氣,飛向了樂進。與此同時,培公向後一滾,躲過了吳長老的攻勢,樂進向旁跳開,也躲過了培公的一擊。吳長老的攻擊落在了地面上,地面炸裂開來。培公的攻擊打在瞭望月臺懸崖邊上的石桌石凳上,嘩啦一聲響,石桌石凳碎成了好多塊,大部分墜落懸崖去了。培公在向後滾的時候,段長老從他左側又打過來一掌九陽罡氣。培公在滾動間慌忙停了下來,坐在地上接了一掌,剛剛接完這一掌時右側方長老又打來一條紫色巨龍。培公來不及接掌,趕忙向左後方旋轉着跳出。剛剛落地,還未站穩腳步,白長老揮天涯明月刀,吳長老撤縈紫翠竹杖從左右兩邊同時攻來。白長老一刀橫砍向培公的右腿,培公尚未站穩,急忙擡右腿避開。與此同時,吳長老翠竹杖直擊培公左肩。培公擡腿的同時,扭腰,伸右手抓住了吳長老的翠竹杖,向外一旋,然後向前一推,那翠竹杖直打在吳長老胸口,將吳長老擊倒。此時白長老後轉一圈,將刀從上向下豎批,嘴裡喊了一聲:“七絕劍氣!”七絕劍氣,白長老自創的絕招,是當年白長老與武林世家林家的人戰鬥中從對方的劍招中領悟出來的。隨着白長老一聲喝,一道驚天劍氣豎着斬向培公。此時培公剛剛推出翠竹杖,不及躲閃,忙運真氣於雙掌之中,雙掌上舉去擋白長老的一斬。與此同時,段長老、鄒長老同時向培公打出兩道九陽罡氣。轟隆隆一聲巨響,白長老的七絕劍氣並沒有傷到培公,未被培公擋住的劍氣打在培公兩側的地面上,地面紛紛炸裂。而段、鄒兩位長老的兩道九陽罡氣卻盡數打在培公的後背上。

培公“噗”的噴出一口鮮血,身形向前飛去。正倒在白長老左腳邊,白長老正待有所行動時,不料培公在受傷之餘竟然行動仍舊快過他。培公右手捉住白長老左腳,左手向後一拍,咔嚓一聲響,將白長老左腿拍斷了去。白長老慘叫一聲向左倒在地上。培公雙掌在地上一拍,又跳了起來。現在他已經背靠懸崖,站穩腳跟雙掌齊出,兩道赤紅色九陽罡氣的匹練噴射而出,射向追過來的段、吳二長老。兩位長老縱身躲開時,鄒長老、方長老和樂進也趕了過來。五人再次將培公圍在覈心。六個人在懸崖邊上混戰一團。又戰了二十幾個來回,培公再身中數掌,漸漸覺得力怯。又戰鬥了十幾回合,東邊天空已經露出朝霞,從懸崖向外望去甚是美麗。培公躲過幾掌,一扭身,一個金龍打了出來,此時吳長老正追在培公身後,這一掌本沒有料到培公能在如此重傷之餘迅速的發出,吳長老來不及躲閃,那金龍直擊在吳長老腦袋上,吳長老的腦袋頓時炸成一灘血水。吳長老是除了白長老之外,與培公關係最鐵的長老,培公一掌擊殺了吳長老不禁心中一驚,甚是難過,嘴裡喊了聲“吳長老……”

培公愣神之際,樂進一劍從背後刺來,培公猛然驚覺,側身躲過,擒住樂進右臂,奮力一甩將樂進甩了出去,這樂進被甩出去的同時一揮手,灑出一蓬粉末。培公未及躲閃,那一蓬粉末盡數飛到培公的眼睛裡面,頓時一陣灼痛!培公大怒,一道龍掌打向樂進,樂進未能躲開,中了一記重掌,倒在地上。此時吳長老的翠竹杖落在培公腰間,培公中杖,在地上一個翻滾,四人再度跟上時,培公已經感到視線有些模糊,將就着和衆人又戰了十幾回合時,朝陽已經初生,將人影拖的老長。

段長老突然結了幾個手印,衝着空中大喝一聲,憑空落下一個囚籠,罩在了培公身上,那囚籠落下後立刻收攏,束縛在培公身上,然後消失不見了。隨着囚籠的收攏消失,培公頓時感到自己行動變得遲緩了幾分。這是段長老過去從吐蕃的拜月教徒處習得的技能,“日影囚牢”。是通過結手印而發動的,束縛對手行動力的一種技能。若是培公在狀態全滿時,這種技能很難對他有效,然而此時的培公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無法擺脫日影囚牢帶來的影響。這時,等在望月臺外的三十六護法縱身跳上了望月臺。段、鄒、方三位長老和樂進、三十六護法又和培公斗了數個回合。培公行動受限,視力模糊,又身中數刀,數掌。內力也已經耗盡,再也無法戰鬥。

現在培公背靠懸崖,面對衆人,他不着痕跡地向懸崖下看了一眼,他記得望月臺下是一個碧水寒潭。略一思忖,培公大笑三聲道:“我打不動了,不過你們卻休想抓住我!”說罷迴轉頭,縱身一躍,跳下了萬丈深淵!衆人都吃了一驚,誰都沒想到培公會如此果斷地做出跳下懸崖這種舉動。衆人向崖下看去,白雲繚繞,遮住了視線。段長老道:“這望月臺的崖底應該是一個碧水寒潭,李培公如果落入寒潭之中未必就死,我們要趕快下去搜索。”

卻說培公跳下懸崖,崖底果然是一個碧水寒潭,即將落入那碧水寒潭之時,培公一運掌勢,使出十二分氣力從上向下衝着碧水寒潭猛力打出一記龍掌。“嘭”的一聲響,碧水寒潭炸起好高的水花,培公從那水花中落入寒潭。落入寒潭的瞬間,強大的衝擊讓培公瞬間失去了意識。

卻說這碧水寒潭並非一處死水,山洞中有水流不斷流出注入寒潭,而寒潭下游也形成一條小溪不斷有水流出。培公落水處恰好是臨近那條小溪。不一會兒,失去了意識的培公就順着水流進入了小溪,又順着小溪向下遊流去。

方長老負責安置受傷的白長老、鄧長老和樂進,段長老和鄒長老則帶人抄路下到碧水寒潭處搜查培公。衆人搜查了半晌無果。段長老看向那流出去的小溪,道:“李培公身負重傷,從這種高度墜落水中,不可能保持清醒,莫非李培公落水後又被水衝入了小溪?”鄒長老聞言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在此耽誤的這些功夫他已經被水衝出去好遠了。”段長老微微點了點頭道:“不論多遠也要把他抓回來!走,我們沿小溪向下遊搜查!”說罷,帶領衆人沿着小溪向下遊搜去。

卻說李培公,被小溪衝到了下游的密林之中,在小溪水流較緩處滯留在了岸邊。他耳朵裡被水衝進去一個堅果,這時候一個長嘴鳥飛了過來,去啄培公的耳朵。培公腦袋昏昏沉沉,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他上山砍柴劃破了耳朵,回到家裡素素給他上藥,那藥上在傷口上,甚是疼痛,隨着心跳一陣一陣的。誒?不太對啊!培公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在家,自己耳朵疼也不是由於上了藥。他微微睜開眼睛,見到一雙鳥腿,培公吃力的挪動了一下腦袋。長嘴鳥見到下面這個大傢伙竟然還會動,嚇了一跳,噗嚕嚕飛走了。培公吃力的翻了個身,然後把卡在耳朵裡的堅果扣了出來。現在他渾身痠痛,表情痛苦。先是身受重傷,然後又落入碧水寒潭。落入寒潭的一瞬間那強大的衝擊可是比任何一個絕頂高手的一記全力重擊更加了得。再經過長時間寒水的浸泡,培公現在渾身上下都似乎一動就會散架一般。

掙扎着坐起來,培公打坐調息,隨着培公的調息,周圍似乎有着肉眼可見的乳白色能量緩緩地融入培公的身體。培公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平緩了,一呼一吸之間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呼~”培公吐出一口濁氣,收了功。經過片刻的調息,培公已經覺得舒服多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培公感到胸口一股強大的漣漪擴散開去,接着似乎聽到什麼東西被衝破時嘩啦啦的響聲。“是五行封印!”培公愕然暗自驚叫。是五行封印被龍裔的力量衝開了!與此同時,培公額頭四象封印的印記陡然變成赤紅色,一股熾熱的能量倏地抵達培公的丹田之中。“糟糕!這是四象封印要燒燬我的丹田!”培公立刻意識到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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