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培公在伏龍山下下了馬,正想上山,卻被兩邊的侍衛攔住,一名侍衛道:“少閣主,徐長老有命,說如果少閣主回來,就請在山腳下稍住,由小的上去通傳後少閣主纔可以山上。”說話間,培公向山上望去,只見山頭塵土飛揚,似乎有兵馬調動的跡象。培公劍眉一揚,冷笑一聲道:“我幾天不在,伏龍閣就敢換了規矩了?今天我偏要上山,莫非你們敢攔?”兩位侍衛聞言低頭不敢作聲。培公冷哼一聲,大踏步上山去了。
繞過幾處迴環小道,經過幾棵迎客青松,走過一千零一級的臺階,培公上到了伏龍閣的點將臺。點將臺上已經聚滿了伏龍閣的人,徐、鄧、宋、段、鄒、方六位長老正站在點將臺的中央。見培公從山下上來,衆人都回頭看着培公,衆多的目光不似往日的尊敬和親切,而是增加了許多的疑慮和審視,更多的如同在看一個奇怪的人。培公也將目光掃過那點將臺上衆多的目光,最後停留在點將臺中央六位長老的身上,點將臺中央一共立着六位長老,不見了白長老和吳長老。白長老和吳長老是追隨培公南征北戰最多的兩位心腹,培公見到八位長老中少了他們兩個,再看那衆人與往日不同的目光,已經意識到今天的事情似乎非比尋常,但心裡仍然不知道究竟會是什麼事情。
培公走到點將臺中央,走到徐長老面前,看着徐長老那蒼老的面孔和那緊鎖的眉頭下渾濁的雙眼。培公凌厲的目光略微緩和,道:“徐長老,不知道我父親現在怎麼樣了?”徐長老看着培公的眼神微微下移,眨了眨眼,嘆道:“公輔他已經在昨夜去世了。”培公聞言心中一沉,不受控制地微退一步,往日裡與父親相處一些細碎的畫面暮然呈現。雖然知道父親年輕時曾負傷留下病根,近日裡越發沉重了,可是培公還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沉吟了片刻,培公道:“徐長老,我想去見父親最後一面。”徐長老緊鎖的眉頭展開了許多,看向培公的眼神也柔和了,似乎是因爲觀察着培公方纔的舉動,又想起培公往日裡種種的好了。但是徐長老依然搖搖頭道:“培公,現在不是時候。”培公聞言什麼都沒有說,他現在有許多的不明白,他看着徐長老,道:“徐長老,我已經去過了露涼山的碧雲亭,不過碧雲亭的地基下面什麼都沒有,不知道徐長老的消息會不會有誤?”徐長老微微的似乎點了點頭,道:“消息沒有誤,因爲我根本就沒有收到任何有關上古卷軸的消息。”培公聞言緩和的目光再次露出凌厲之色。這時宋長老喝道:“護法,還不把培公拿下!”伏龍城三十六護法中的金、端、碗、烏四位護法應聲而出,來拿培公。培公哼了一聲,回身就是一腳踢向金護法,金護法用雙手一接,卻哪裡接的住?嘭的一聲響向後倒飛出去。培公收回腿,雙手一起海底撈月般從右下向左上一撈,身體就勢轉了個圈,然後雙掌齊出,頓時一道泛着金黃色的龍形氣波衝向另外三位護法前方的地面。隨着金龍擊在三位護法面前的地面上,一聲巨響,碎石紛飛,三位護法全部倒在地上。伏龍閣衆將士見了面面相覷,衆長老也是不由得繃緊了心裡那根弦,儘管南征北戰中都見過培公的英勇無敵,都知道培公武功的卓絕,然而如今面對着他,看到他陡然的發威,毫不含混,心裡衡量着與其對決的勝算時,仍然倒吸一口涼氣。
培公擊倒四位護法後,便轉向宋長老,厲聲道:“宋長老,我在露涼山險道上的時候,遭到伏擊,有人在山上設好機關,只等我到,便召來鋪天蓋地的血烏鴉,卸下大堆的山石,想要置我於死地。而這些人全部都是宋長老的部下,宋長老莫非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
培公剛剛問完,只見白、吳二位長老帶着一隊人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那白長老的天涯明月刀已經拔出了鞘,拿在右手之中,隨着右手手臂而擺動,大有隨時準備殺人的態勢。白、吳兩位長老也走到點將臺中心,對着培公恭敬問訊,白長老道:“少閣主,宋文華竟然趁昨晚我們在睡夢中的時候命人捉了我們囚禁起來,我們剛纔趁守衛不備時打開牢門才殺了出來。”說完用刀尖指着宋長老厲聲喝道:“宋文華,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希望今天當着徐長老和少閣主的面講清楚。”宋長老冷冷一笑道:“我不過是擔心你不顧大義而袒護培公!白長老,今天這個會,目的就是宣佈取消培公的少閣主職位,並且逐出伏龍閣!”白長老聞言冷笑道:“培公的少閣主資格是你要取消就取消的嗎?來來來,宋文華,咱們先比劃比劃!”培公向白長老擺了一下手,示意其先不要激動,然後對着宋長老等人道:“白長老,我相信這麼多長老都突然站出來反對我,一定有什麼理由,諸位長老,我李培公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大家不妨直說,所謂明人不做暗事,何必拐彎抹角?如果諸位伏龍閣的前輩和兄弟們都反對我,難道我還會賴着你們的少閣主位置不放嗎?”說着培公轉向宋長老,道:“宋長老,有話就直說吧。”宋長老聞言向前一步道:“好,培公,昨天在露涼山下令設伏刺殺你的的確是我。”徐長老聞言道:“宋長老,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們就算不再讓培公留在伏龍閣,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置他於死地啊!”宋長老聞言道:“我也只是擔心培公功夫高超,萬一不甘心就此放棄伏龍閣閣主的位置,我們未必能夠輕易制服他。”徐長老聞言嘆了一聲。宋長老接着說:“培公,我反對你不是因爲你我的一己之私,而是因爲你不是我族人!你是龍裔!”培公聞言想到符青松曾說徐長老也言有龍裔混進伏龍閣,原來這個龍裔是指自己,培公看向徐長老,只見徐長老正目光凝重的看着自己。白吳兩位長老也看出事情沒有原來想的那樣簡單,並沒有開口說話。培公道:“我是龍裔?徐長老,宋長老,請你們把話說清楚,你們如果反對我做伏龍閣閣主、少閣主,我李培公隨時可以帶着我母親離開,天下之大何處不是安身之地,我是龍裔的說法從何而來?”徐長老走向前來,嘆道:“培公,你其實不是公輔夫婦的親生子,而是他們的養子。”培公聞言心中略驚,凝視着徐長老沒有講話。徐長老繼續說:“當年,公輔夫婦還生活在溪木鎮,忽然有一天你的母親程素素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見到從上游飄來一個水盆,盆子裡傳來嬰孩的哭聲,素素她把那水盆打撈上來一看,盆子裡用衣帶綁着一個兩歲來大的嬰孩。於是公輔和素素就收留了你。等你長到六歲的時候,突然說要習武,想必這你還記得吧,當時我、鄧長老和段長老恰巧都在公輔住處商討事情,而大雷音寺的玄難大師也恰巧路過。公輔聽你說想習武,很是開心,等不及就立刻爲你測試體內經脈狀況。習武前測試經脈狀況和平時號脈是不同的,不是用手號一號那麼簡單,而是極其繁瑣複雜的一件事情,需要用一股極具觀測性的真氣遊走被測試者全身的經脈,正因爲如此,若非準備習武之前,是不會對經脈進行測試的。當年公輔在爲你測試時,發覺你是難得一見的習武良才,正在歡喜的時候卻探測到一件令他震驚的事實。”培公問道:“是什麼事實?”徐長老道:“公輔發現,你有一顆龍魄!”培公聞言“啊?”了一聲,“我有一顆龍魄?”徐長老道:“不錯,這就意味着,你其實是一個龍裔!不過,公輔發現你的身上除了有一個龍魄之外,還有一道早已失傳的封印術——五行封印。有人用這個封印術將你龍裔的力量全部封印起來,顯然這個人不希望你龍裔的身份暴露,而是希望你能夠像一個普通人那樣生活下去。我們猜測應該是你親生父母給你加註的一道封印。”培公聞言,心中已經有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但他依舊不能相信自己是龍裔,沉吟片刻道:“徐長老,你說我是龍裔,又說我龍裔的力量被封印起來,如此一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龍裔,我活了三十年,從來都沒有發覺自己是龍裔,怎麼可能單單憑藉你一面之詞就相信這麼荒唐的事情?”徐長老道:“你那個眉心的四象印記你知道怎麼來的嗎?”培公聞言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眉心的印記,儘管那個印記是用手摸不出來的,他曾問過父母自己這個印記是怎麼來的,但是父母都說是生下來就有的,只是隱隱的,培公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是沒有這個印記的。徐長老道:“你小時候是沒有那個印記的,當年公輔探測到你體內被加註了一種失傳的強力封印術——五行封印,然而加註此封印的人顯然是在倉促中加註的,五行封印並沒有被施放完全,加在你身上的五行封印只是殘缺的一部分。也就是說你龍裔的力量是有可能在以後覺醒的。當時公輔夫婦、大雷音寺的玄難大師以及我們三位長老就商討此事。因爲所有像五行封印這樣封印力量的封印術都已經失傳,想要把五行封印補充完整或者用新的封印術封印你體內的龍裔力量是不可能的。最終我們決定,由素素在你身上加註另一種類型的封印——四象封印,這就是你眉心印記的由來。這道封印不是封印力量的,而是在你眉心的玉堂穴附近的四象封印中留下一道熾熱的九陽罡氣。只要你體內的五行封印鬆動而導致龍裔力量覺醒,留在你眉心的這道四象封印就會釋放九陽罡氣毀壞你的丹田,令你功力盡失。”徐長老看了一眼處在震驚與懷疑中的培公,繼續說:“爲你加註了四象封印之後,公輔介於你龍裔的身份,本來是不打算教你武功的。但是你當時卻不知道着了哪門子邪,就是喜歡上了練武,苦苦哀求公輔傳授你武藝。玄難大師在旁見了,悲心發露,記得當時玄難大師對公輔說:‘一切衆生同一種性,德諾龍裔本無差別,一個人是好是歹全在幼小時培養,如果教授得當,即便是龍裔,也可以成爲對他人有用的人才,如果教授不得當,即便是德諾人,將來作奸犯科的也比比皆是,又何必介於龍裔的身份而在幼小時就毀掉他的前程呢?玄難願意留下來做他的老師,教他讀書做人和武學之道。’當時公輔出於對兒子的慈愛,便默允了此事。但是有兩件事情是公輔沒有想到的。一者,公輔本以爲玄難大師只是教授兩三年的入門功夫就回大雷音寺,可是玄難大師竟然一教就是十五年,從不間斷。二者,公輔以爲你學些粗淺功夫就會得少爲足,不會喜歡鑽研高深武學,畢竟學武本來就是一件十分艱辛的事情,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對武學異常癡迷,且是個武學奇才。以至於後來和公輔夫婦一起來到伏龍閣之後竟然在伏龍閣大展拳腳,最終做到少閣主的位置。哎,這一切都是公輔當初所沒有想到的,近來公輔突然病倒昏迷,也沒有任何機會對之後的事情做出安排。”培公聽着徐長老的話,過去許多被自己認爲不重要而忽略掉的細節漸漸浮現出來,似乎具有了些不同的意義。例如一直以來父母對弟弟李政要求就格外嚴格,關注的也格外多,而對於自己似乎從來都是放任自流,過去雖然也有注意到,但是自己心裡又覺得父母對兩個兒子的要求總會有所差別,而且因爲自己是老大又一直都做的比較好,父母纔會關注略少。現在想起來,父母似乎確實一直不希望自己太過優秀一般。而且,父母對弟弟李政向來十分親熱愛暱,而對自己則好像少了些什麼,話語間都是很正經八板的。培公品味着過往生活的種種細節,若有所思。他想起來,十八歲那年,有一次,自己和玄難大師練完武回來的時候,母親正在替十六歲的李政梳頭,邊梳頭邊高興的對公輔說:“誒呀,咱們李政換個頭型確實看起來都是個大男子漢了啊,比你年輕時還帥氣呢!”公輔笑着說:“兒子就是要比父親更優秀才對啊。”這時見到自己進了屋,母親擡頭說了一聲:“培公啊,你練武回來了,飯菜都還熱着,快去吃吧。”然後就繼續給弟弟仔細的梳頭並仔細的端詳着弟弟,似乎只有弟弟李政纔是她的孩子一般。這些回憶只是很快地從培公的心裡閃過,也許連培公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些往日的畫面方纔在心裡閃現了一下。這種從一個人種到另一個人種,從親生到領養的心理轉變,怎麼可能是在短時間能夠接受的了的?培公心裡突然一個警覺,“我在外面的時候父親突然病倒,然後各位長老就是設計阻止自己第一時間趕回伏龍閣,甚至在露涼山設伏,意圖置自己於死地。怎麼能夠保證徐長老剛纔所說的一切不是胡編亂造,意圖讓自己當不成伏龍閣閣主呢?。”培公死死盯着徐長老,冷笑了一聲道:“無憑無據,誰肯聽你說的瞎話?憑你徐長老幾句話,我就要相信自己不是我爹孃的孩子?就要相信我不是德諾人?”徐長老嘆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有一個人的話你卻不能不信。”徐長老話音剛落,一個人從人羣外走入點將臺中央,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培公的母親程素素。培公見到走上來的是自己的娘,心中便自動一沉,意識深處已經料到徐長老所說恐怕不假。程素素看着培公,嘆了一聲道:“培公,過去我就一直勸你不要過於癡迷武學,娘對你沒有抱什麼過分的期望,只希望你能夠平平凡凡地生活下去,娶妻生子。可是你不聽,我就知道,遲早有會有這麼一天的。”說着,程素素落下淚來。培公趕忙扶住程素素道:“娘,孩兒不孝,孩兒只想聽您親口告訴我,我真的是龍裔嗎?”程素素嘆口氣,點頭道:“不錯,你確實是龍裔。你額頭上的四象封印術也是娘加的。我還記得二十八年前,我正在屋外的河邊洗衣服,突然聽到嬰孩的啼哭聲,尋着聲音找去,看到一個洗衣盆。我把那洗衣盆撈起來時就看到你就躺在裡面,脖子裡還帶着你現在腰間的那塊玉佩,想必是你的親生父母留給你的。”培公聞言,拿起自己腰間的陰陽雙銜玉佩,苦笑着搖了搖頭。素素繼續道:“我和公輔本來不希望你習武,可是拗不過當年你苦苦懇求,再加上玄難大師他德高望重,既然他都答應收下你,我們也不再說什麼。但爲了保險起見,我在你額頭上加註了四象封印,如此一來,你將來龍裔力量如果一直不覺醒那就安然無事,如果有個萬一,你龍裔力量突破殘缺的五行封印而覺醒,那麼四象封印就會廢掉你的功夫。”培公聞言不禁暗自神傷,沒想到自己最親的孃親竟然對自己做了手腳,變相的害自己。培公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內心一陣寒意,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鐵錚錚的漢子,精神大條,對於情感細節很少過分留意,可如今,陡然間覺得原來自己一直生活在他人的監視和欺騙之中,連母親也不是完全百分百對待自己,培公突然感覺到一絲孤獨。
宋長老上前道:“培公,你知道自己姓什麼嗎?你不姓李,而是姓劉!”徐長老聞言厲聲喝道:“住口!”培公卻扭過頭,盯着宋長老問道:“我姓劉?你怎麼知道我姓劉?”宋長老道:“你根本就是北面亞龍村的人,當年公輔和衆多高手一同血洗亞龍村,而你就在第三天順流而下漂到了你母親洗衣服的地方,你又是個龍裔,你想一想你是不是亞龍村劉家人?(亞龍村人都是姓劉)”宋長老是一直恨培公,這個時候真是不徹底打擊培公就不痛快,所以才把這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如果僅僅是阻止培公接任閣主,那麼指出他是龍裔就已經足夠了,而說出培公的全族人都是被公輔參與殺害的,這無疑是可能造成培公對伏龍閣的仇恨。徐長老這個時候大怒,喝道:“宋文華,不要再胡言亂語!”培公看看怒氣沖天的徐長老,和埋怨地看着宋長老的母親,心裡已經清楚,宋長老說的乃是事實。
培公長嘆一聲道:“各位,伏龍閣的少閣主,我是不能再當了。”然後他轉向徐長老道:“徐長老,下山之前,我希望能夠再見我父親最後一面。”徐長老微微點了點頭。
衆人跟隨者徐長老來到公輔靈前。培公望着神情安詳的公輔,心中略感安慰,看得出來父親死前沒有受什麼罪,同時也完全打消了培公心中“父親被人害死”的疑慮。培公看着公輔並沒有說一句話,他知道無論說什麼公輔也不會聽到的,不如留在心裡。
培轉過身對程素素道:“娘……您跟孩兒一同下山嗎?”這時,人羣中的李政喊了聲娘跑了出來,意思是留程素素不要下山。程素素衝李政點點頭,對培公道:“這裡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娘不能下山,培公你自己多保重,就算不再是伏龍閣的人,也可以回來看我們。”培公笑了一下。他點點頭,對程素素道:“娘,即便您和爹不是孩兒的親生父母,但是在我心裡你們永遠都是我的父母。”程素素點頭,滿眼的也盡是無奈。李政對培公道:“哥,你也永遠是我的好大哥。”培公拍了一下李政的肩膀道:“好好照顧娘。”便大踏步下山去了。身後的白長老和吳長老禁不住喊了一聲:“培公!”培公停了一下腳步,但是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然後繼續邁開大步下山去了。兩位長老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這種時候,這種局面,又能說什麼?難道多餘地說聲保重嗎?培公走了好一會兒以後,一個穿着一身月白輕衫的少女便急匆匆跑來,只見她大概二十歲模樣,身材生的異常姣好,凹凸有致,媚色天成。一臉的淡雅之氣而又不失於嫵媚,清純和性感,矛盾的兩邊卻在她的臉上完美融合,這女子一出場,衆多的目光便立刻變得火熱起來。這女子喚名楊如兒,是伏龍閣的一個普通弟子,平日裡,培公在伏龍閣的時候她就總是圍着培公轉,看得出來她早已許心培公。不過,也許是因爲如兒生的確實出塵脫俗引人關注,也許是因爲如兒喜歡粘着培公的原因,一直和培公處在競爭位置的樂進也十分喜歡如兒。這次的點將臺大會,樂進早已經事先知道是要逐培公下山的,所以事先支開了如兒,瞞過了她,樂進是怕如兒會跟着培公一起下山。不料如兒還是得知了這次大會的目的,於是很快趕了過來。如兒見無人說話,不少人眼睛看去下山的路,心裡知道培公已經下山去了,邁步就要追上去。樂進一個飛身跳了過來,拿住如兒的右肩道:“如兒,培公已經不是伏龍閣弟子了,你何必再跟着他”如兒心想:“我喜歡培公又不是因爲他的什麼身份和地位。”繡眉一皺道:“你放手,他不是伏龍閣弟子我也要跟着他”想要掙脫樂進的糾纏。不料樂進見狀伸左手一點,點了她的穴道。樂進對如兒道:“就算強留,我也要把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