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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節:有敵有友

第二十八節:有敵有友

有時候,聊得投機了,老威也教我一些耍小魔術的手法。每次當他把小魔術揭秘時我都覺得自己好笨,這麼簡單得事情,不說出來可能想到死都想不明白。但是一涉及到比較大型一點的魔術,老威則堅決不談,說什麼都不行。老威說,不是他不夠朋友,確實是行內規定,不能隨便亂揭秘魔術。如果所有的魔術手法都被世人心知肚明,那這個行業還能生存下去嗎?做任何一行都要有職業道德。老威這樣說,我當然不能再問,因爲我很贊同老威的觀點,任何行業都要有職業道德。但是老威告訴我,所有魔術都是假的,不可能真的有魔法。魔術的奧秘如果不在手法上,就一定在道具上,除此之外沒有第三個解釋。其實看魔術的人也都知道是假的,所以魔術師也就是抓住觀衆想探索謎底的好奇心。而且每次搬場,老威從不讓大家動他的道具箱,都是自己搬上搬下。

時間過去了半年左右,又到春節。今年的春節在團裡過的,很簡單。大周在一個大排檔,請大家吃了一頓飯。飯後我想到已經半年沒怎麼和家裡聯繫了(由於四處流浪,無法收到來信,再加上人也變懶,也只給家裡寫過一兩封信),怕家裡人擔心。就去街上買了一個傳呼機,寫信將號碼告訴家裡。那時候在普通打工一族裡,買傳呼機的還不多。隨着電信事業的發展,老家的鎮上也裝上了第一部公用電話。很多人已經開始慢慢的從書信聯繫開始向約定時間打電話報平安的方式轉變。之後大年初一我們就開始演出。

我的演唱越來越受歡迎,已經基本上和玲姐並列了。俗話說樹大招風,雖然我平時很低調,但還是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滿。表現的最有敵意的是歌手阿珍和阿偉,時常會說一些夾槍帶棍指桑罵槐的話。愛找茬的阿豪、阿輝也總是對我橫眉豎眼。阿偉最近拍着阿輝的馬屁與他們走的很近。另外還有經常與阿豪、阿輝睡在一起的舞蹈演員娟子也經常拒絕爲我伴舞。我一般總是以忍讓爲主,不去與他們計較。

每次演出結束,收拾完舞臺道具要到晚上十二點以後。這時候大家都很餓,會找一個夜宵檔吃點東西。除了玲姐和羅叔所有人都要喝點酒。由於時間晚,大都想早點休息。而我又不用習慣喝地很快,所以每次一瓶酒都喝不完。爲這事大家總是譏笑我不像個男人,一瓶啤酒都喝不完,連個女人都不如。我也從不跟大家計較,隨便大家怎麼說。慢慢的我覺得每次倒掉那麼半瓶有點可惜,就邀羅叔和我一起喝。羅叔一開始總是推託說不會喝,後來經不住我一再的邀請,就和我一起喝點。也可能他也覺得每次倒掉半瓶酒太浪費了吧。

羅叔每次喝半瓶酒也沒事,這就說明他也是能喝一點酒的,只是不想喝而已。這樣就剛好,我與羅叔每次加起來剛好喝一瓶啤酒,皆大歡喜。有時候羅叔要給酒錢我堅決不答應,告訴羅叔我請他喝酒只是怕浪費,讓他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其實我是很尊重羅叔寬容大度的人格。

轉眼又到四月底,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得到了樺的消息,一個讓我人生髮生重大轉折的消息。這幾天我心情格外的差,除了演出基本上不說話。每天都在想着,樺已經結婚一年多了,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幸福不幸福?她會偶爾想起我嗎?又想到我離開阿盈也已經半年多了,她現在還好嗎,是否已經不再悲傷。整天搞自己得昏昏沉沉,演出狀態也不是很好。

那天演出完畢玲姐還專門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沒有,爲什麼這幾天老是配合的有點不默契。這是玲姐第一次跟我講除工作以外的話。我笑笑說沒什麼,這幾天有點不舒服,過兩天就會沒事的。

然後我們將各自的牀鋪鋪好後,便出去吃宵夜。在一個露天宵夜攤上,大家還都跟以前一樣按各自的習慣來點。羅叔也已經習慣了和我坐在一起,過了一會大家像往常一樣吃完了各自準備回去。羅叔站起來時,看我沒動,就問:“阿凡,有事嗎?”我說:“沒事的羅叔,你跟他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再坐一會。” “早知道你這幾天有事,好吧,就讓我老頭子陪陪你吧,誰讓我白喝了你那麼多酒呢。”羅叔有點開玩笑的說。我忙說:“說什麼呢,羅叔。我可從來沒這樣認爲,我是認爲你在幫我減少浪費呢,用我們老家的話說,浪費糧食是要遭雷劈的。”羅叔又半開玩笑的說:“你還信這個呀,真是個善良的孩子呀。”

說話間其他人已經走了,我也就默認羅叔留下來陪我。我又要了一瓶啤酒,與羅叔慢慢的喝着。羅叔也試圖問我有什麼事。我不想說,只是說這幾天有點悶而已。羅叔也洞察到我不想說,就沒有追問。只是說年輕是本錢,什麼都不怕。沒有過不去的坎,只是時間問題。我們慢慢的將第二瓶啤酒喝完,時間又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我不想羅叔陪我太晚,就提出回去,羅叔自然不會反對。

回到劇院時,除了大周,大家差不多都洗完了澡,有的已經躺下。大周每次都是最後一個洗。時間長了其實大家都知道,大周兩兄弟都是禿頂。除了四周有一圈頭髮,上面一根都沒有。他們兩兄弟可能都介意這事,所以一年四季都戴着個鴨舌帽,洗澡也要在最後。

我正準備拿衣服去洗澡,卻發現我鋪的牀鋪被捲起來推在一邊。原先的地方已經鋪了另外一張鋪。我問:“這是誰的牀鋪?”我是故意問的,其實我一看行李就知道是吉他手阿豪的。果然在一邊涼毛巾的阿豪回答說:“我的。”“這不是我先鋪好的嗎,你幹嘛把我的推開。”我又問。“哦,我本來鋪你對面的,但是剛纔倒水時不小心把那弄溼了。所以就往這邊梛挪。你再往那邊梛挪。”阿豪沒事似的說。邊說還邊指指地上的一灘水,又指指要我挪去的那邊。

要是以往,我可能也就算了,挪個鋪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這幾天我也很煩,見到鋪好的牀鋪被擠到一邊已經很不爽了。現在又聽見阿豪輕描淡寫的不當一回事,就更不爽了。我還是強忍着,但是說話的語氣已經明顯變了。我沒好氣的說:“你怎麼不直接鋪那邊,幹嘛要把我鋪好的牀鋪搞亂。”阿豪也好像也有點不耐煩,說:“你再鋪鋪不就完了,幹嘛那麼囉嗦。”我忽然大聲說:“我今晚就要睡這,你是自己讓開,還是我來幫你。”

本節完 下節 牀鋪風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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