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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一個約定

第七節:一個約定

回到S市以後,我腦子裡一直在想在H市發生的事,雖然在H市我沒有輸給志英,也得到了樺的保證。但是志英的話還是深深的刺入我的內心深處。再加上樺在那封信中說到的對未來的渴望。我差不多每天都在想這些事情,漸漸的它們在我腦海裡連成一根線。我如果想留住這份愛情,必須改變現狀,打下良好的經濟基礎。以我目前的情況來看,很難改變。家庭也不可能給我多少支持,因爲我還有一個哥沒有結婚。再說從很小起我就有凡事靠自己的人生觀。怎麼辦?我一直在思索。終於我有了一個決定。

轉眼又到春節,我們再次相繼回家。與去年相比,今年的收入要好很多。我在S市爲樺買了很多東西,回到家以後,只要是樺喜歡的,我都會買給她。我一直沒有告訴樺我的決定,我想與樺度過一個快樂的春節。不想讓這個決定在快樂的日子裡徒增幾許傷感。

直到元宵節的那場大雪,我又約樺去以前的地方賞梅。今年的梅花開的沒有往年燦爛,但是也很美。我們在雪地裡梅叢中互相追逐嬉戲,直到感覺沒有力氣才停下來互相擁抱着。我問:“樺,還想聽那首《飄雪》嗎?”樺沒有往別處想,說:“好啊!”“那好,我唱給你聽。”伴着北風與雪花,我又唱起那首令人傷感的歌。“又見雪飄過,飄於傷心記憶中……”唱的過程中,我的淚水不知什麼時候涌上眼眶。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唱完後樺發現了我的淚水,輕柔的問:“怎麼啦。”我努力不讓淚水益出眼眶,扶住樺的雙肩說:“樺,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了。”“很遠的地方是哪裡,有多遠?”樺驚訝的問。“南方的G城。”我回答。樺聽了一怔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我凝視着樺的臉堅定的說:“爲了我們的愛情,我要給你美好的未來。我要去更有發展機遇的城市闖一闖。”“G城很好嗎?那麼遠。”樺有點迷惑的問我。我沉思了片刻說:“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很流行一句話‘東西南北中,發財到廣東’。我想當然不像傳聞中的那樣遍地黃金,但至少會有很多機遇。G城離**很近,**那麼發達,G城一定不會差。我要去抓住這些機遇,爲我們的將來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我會給你一個比志英更隆重的婚禮。”(那時**的電視、電影、流行歌曲、歌星、影星風靡整個內地。在我們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代表着最發達、最流行、最先進)。樺沉默了片刻說:“還是不要了,G城那麼遠,你一個人去不知會發生什麼事,**雖然很發達,但是在電視上看那麼多的黑社會,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不會的,我會很小心。你看我第一次出門到S市,到現在爲止兩年,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樺說:“那怎麼一樣,不管是S市還是H市,我們都有很多的老鄉,朋友或親戚。發生什麼事都有人幫助,有人照顧。如果到了G城,你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不行,太危險了。”

我將樺輕輕的攬入懷裡說:“樺,謝謝你的關心。這些我都考慮過,也許只有在那種環境中,才能激發一個人的潛能,去不斷努力,獲得好的機遇。也只有有了好的發展,才能實現我們的未來。才能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樺緊緊地抱住我說:“我不要隆重的婚禮了,未來怎麼樣我也不看中了,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可以了,你還是不要去了。”我輕拍着樺的肩膀說:“別傻了,我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再說現在有那麼優秀的男人在追你,以後也許還會有更優秀的出現。我如果不奮發圖強,我拿什麼來守住我的愛情。”樺聽我說到這裡在我的後腰上重重的掐了一把。因爲衣服穿得厚,所有也不怎麼感覺到疼。樺掙脫我的懷抱,嗔怒的說:“你是對我沒信心嗎?怕我變心是嗎?”我急忙再次將樺攬入懷中說:“不是的,是我對自己沒信心,對這個年代沒信心。隨着不斷有人從農村走出去,大家的視野不斷開闊。世界變化太快,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掌控的。”

樺將頭深深地埋在我的懷裡許久。然後說:“我還是不同意,你不是一直以來我說什麼你都聽的嗎?這次你再聽我一次吧。”“可是我已經決定了,我必須出去闖一闖。否則我輕易改變不了現狀,改變不了現狀也就實現不了我的諾言。”我回答說:“我是多麼不捨得離開你,和你分開,那樣比用刀割我的肉還難熬。但是我又必須去爲我許下的諾言而奮鬥,因爲我是一個男人。如果能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暫時的分開雖然很痛苦,但是我認爲是值得的。”

樺停了許久沒說話。一陣稍大的北風吹過,樺忽然擡起頭來,迎着我的目光說:“小凡,我們結婚吧,我知道你還是不信任我。我們明天就去結婚,結了婚就證明了一切。”樺的突然決定讓我爲之一顫,每一段戀情的完美結局不就是步入婚姻的殿堂嗎?如果我們結了婚,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我激動的捧起樺的臉,迎着樺灼熱的目光,俯下頭將滾燙的雙脣印在樺同樣滾燙且殷紅,如梅花般嬌豔的雙脣上。樺積極地迴應着我的熱吻,兩嘴四脣如膠似漆緊密粘合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也沒有必要去分辨,只知道我們相互沉浸在彼此的傾心投入之中。此一吻雖不足以感天動地,卻也可讓大雪生輝、梅枝顫顫、北風和絃。

也不知親吻了多久我們才分開,只知道是許久許久。激情過後我虛脫的躺在雪地上。往日的曲曲折折;現在點點滴滴;未來的期期盼盼全都涌上心頭。我就那樣一直躺在雪地上,直到樺把我拉起來。樺說怕躺太久體溫會將雪融化打溼衣服。躺在雪地上的時候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理智使我逐漸的冷靜下來。

我對樺說:“樺,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即使將來真有什麼變故,有你今天這句話我也夠了。”“還能有什麼變化,我們明天就去結婚,還會有變化嗎?”樺打斷我的話說。我揉了揉樺的頭髮說:“傻丫頭,盡說傻話。明天就結婚,拿什麼結?就算你不介意我也會介意的。再說就算我倆都不介意,我們的父母能不介意嗎?再說我們都還沒有正式挑明關係,這樣貿然提出你爸媽能同意嗎?”“不管,如果我爸媽不同意我們就偷着自己去,反正我們已經到了結婚年齡了。”樺倔強的說。其實樺考慮的太天真了,在當時結婚還要村委出示證明的。如果沒有父母的允許,村委顧及各種原因一般都不會出示證明的。雖然婚姻自由從建國開始喊,已經喊了四十多年了。我沒有把想到的這些告訴樺,又沉思了很久說:“不,我不能這樣做,我哥還沒結婚,如果我先結婚將會對不起他。”

樺也沉默了。在當時的老家來說,有妹妹先姐姐出嫁的,但是很少有弟弟先哥哥結婚的。因爲弟弟一旦先結婚,人們就會風言風語,認爲哥哥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一旦傳開,哥哥就很難找到女朋友了。因此除非在非常特殊的情況下,否則弟弟一般都不會比哥哥先結婚。樺自然也瞭解這個習俗,所以也沉默下來。

我把樺剛纔被我揉亂的秀髮整理好,說:“還按我剛纔的想法實行吧,我已經決定了。”樺眼淚汪汪的看着我說:“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一定要這麼做嗎?”我說:“是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其實我剛纔還沒有說完,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四年的期限。”“四年的期限?”樺不解的看着我。“是的,四年的期限。”我重複說:“如果四年中,我沒有取得理想的成果,我們就分手。也許志英說的對,如果一個男孩不能給他心愛的女孩理想的幸福,是應該放手讓她尋找真正屬於她的幸福。”“不,我不答應你,我不管幾年,也不管你有沒有發展,我都不會和你分手。”樺哭着說。“別傻了,聽我說,真的,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只要你能幸福快樂,做什麼我的都願意。”樺說:“如果我們分了手,我還有什麼幸福可言呢?”我說:“四年如果不能達到目標,我一定會和你分手,我已經決定了。雖然我平時什麼事都聽你的,但是這件事我既然決定了就不會改變,就讓我像個真正的男人,去闖一回吧!”樺急的說不出話:“只是含着淚一個勁的搖頭。”

雖然我平時什麼事都聽樺的,但是我的骨子裡也是一個倔強的性格,我真正決定了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這一點樺也很瞭解。樺過了很久問我,爲什麼是四年,不是三年五年。我告訴樺,初到異地一兩年只是打個基礎,不可能有好的發展。但是女孩青春寶貴,我不能張口就讓樺等我五年八年,甚至更長。所以我認爲四年是一個比較適中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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