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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啓程南方

第八節:啓程南方

嵐從樺那裡得到了我要去G城的消息,專門跑來找我。也是想讓我放棄這個想法。嵐跟我聊了許多,她認爲我選擇去那麼遠的地方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她幫我分析,首先這麼冒然去到那麼遠的一個陌生城市就是一個冒險的做法。嵐說G城雖然是南方的大城市,離**又近,繁榮是不必說的了。但是S市在當時來說是中國最大的城市,也是華東地區的經濟中心。就算是比不上G城,那也差不了多少。與其去冒險做不一定有結果的事情,還不如留在S市,只要用心同樣有發展的機會。再說南方雖然發達,但是給我們內地人的印象是治安也很差,萬一有什麼危險就得不償失了。我告訴嵐這些我都考慮過了,困難與障礙肯定有,但是我就是要去在逆境中去奮發圖強。至於危險應該沒什麼,我又不是去從事什麼違法犯罪的事,不與不法分子接觸就可以了。

嵐又說就算去到G城,一切順利。但是一下子和樺分開那麼遠,感情也會變淡,想見一面都不行。相比之下,在S市離H市那麼近的情況下,都還會發生一些變故。賓館經理從來就沒有放棄過樺,就算是明年不在那裡上班,還回成衣廠去。但是都在H市,經理要是想找的話可以輕易的找到。我一下子跑那麼遠不是給他創造機會嗎。嵐說的這一點我以前倒是考慮的沒那麼深入,我想了很久,還是不想放棄已經決定了的事。我告訴嵐又好像是在安慰我自己。我對嵐說真正地愛情是經得住考驗的,我們暫時的分開是爲了以後的幸福。就當是對我們彼此的考驗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相信樺,也相信我自己。嵐有點生氣,問我是不是瓊瑤的小說看多了,不從現實方面去考慮問題。我說瓊瑤的小說是看了一些,但不至於完全把自己當成是小說裡的人物。我還把樺衝動之下打算和我結婚的事告訴了嵐,以此來證明我們都不會變心。

嵐說其實她知道她是勸不動我的,因爲樺都沒讓我打消念頭,她就更不行了。但是她還是想來勸勸我,盡到最後一份力。還說我可能要爲這個錯誤的決定後悔一生。我表示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後悔,然後說了一些從心裡發出的感謝之類的話。嵐也大度的表示沒什麼,我們是同學,她跟樺又是死黨,這些都是她應該做的。我說我們只是小學一年級同學那麼一年,不算是什麼同學,現在來說倒算是真正的好朋友了,嵐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隨後嵐又批評我,不該做出四年之約。說我去那麼遠的地方本來就已經夠冒險了,還要做出個四年之約。四年很大可能會沒有什麼成就,到時候怎麼辦。我把那天對樺說的話對嵐說了一遍,表示如果真那樣我會遵守約定。嵐一聽就火了,罵我是不是被志英迷糊了,她說的話我居然能當真。還說那天我不是把她反駁的啞口無言嗎。我沒說話沒作任何辯解。嵐沉默了好一陣,嘆了一口氣說我過的太苦了,也太傻了。最後嵐說也許我也應該衝動一下,真的和樺去把婚結了,就一了百了了。

臨行前,我去看了一次玫。聽母親說去年我拒絕了玫,玫現在變得有點沉默,話比以前少了一些。還說她們大人也有好長一段時間顯得很尷尬。

見到玫以後,我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她這一年的生活。說了一些關懷的話,玫的確變得沉默了不少。但是她也問了我與樺發展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打算結婚等。我告訴玫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最後我告訴玫我又要走了,讓她好好照顧自己。我沒有告訴玫我要去G城,嚴格的來說除了樺與嵐,沒人知道我要去G城。與玫分開時我在心裡默默的祈禱,願玫早日忘記我給他的傷害,儘快從陰影中走出來。做我以前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妹妹。

由於我們市沒有直達G城的火車。我還是與樺和嵐一起先到H市,然後從H市去G城。到達H市的三天後也就是我啓程的日子了。臨行前夜我們又在西湖景區惜別。舊地重遊,景物依舊,心境卻再也回不到以前。這是第三次來西湖,每一次的情景都是各不相同。該說的話以前都說過無數遍,再說也無多大意義。我們只是坐在斷橋邊的石凳上相互依偎着,誰也不想多說,只想靜靜的享受那份二人世界的氛圍。我心裡想,如果傳說是真的,白娘子和許仙每次相會後分開的情境或許比我們悲壯萬分,但是心境也不過如此。

火車發車時間是傍晚,第二天下午嵐也來送我。樺則是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陪着我。因爲春運不發售站臺票,樺她們進不了候車大廳也去不了站臺。我也不想先進去,即使是最後的兩小時,我們也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在擁擠的車站廣場上,我和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全然不顧身邊的嵐和所有的人。嵐給我們買的晚飯我們一口也沒有吃。

再怎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也阻擋不了光陰使者前進的步伐。隨着廣場上播音器裡響起了我們都不情願聽到的車次與目的地。我們都知道殘酷的時刻終於到來了。還沒到候車廳檢票口就先排起了長龍隊伍,因爲春運人太多,參與排隊進站的人也有執勤的的人員在初次驗票。沒有車票的人一律不許進入鐵馬圍起的臨時進站通道。這就意味着進入鐵馬通道的地方就是我們最後分別的地方。

剛纔往這邊走時,因爲人太多怕走散。我也不顧忌那麼多,一手拉着樺,一手拉着嵐,兩個女孩的手都冰涼。到了鐵馬通道路口,容不得我們再依依惜別,後面洶涌的人羣很快聚集過來。我不得不鬆開兩個女孩的手,隨着人潮機械似的往前挪步。走出約七八米,我回過頭努力在衆多人頭縫隙中搜尋到兩張漂亮的面孔。只見她們美麗的面容上都掛着晶瑩的淚珠,瞬間我的眼眶裡也滿是溼潤的的東西。

一首以前模仿給樺聽的歌曲忽然涌上腦海。歌詞裡面的部分內容與我們現在很相似。我無法控制我自己的淚水,任由它自由流淌下來。我忽然以不是很響亮但是二三十米距離也能聽得到嗓音唱起了這首吳奇隆的《祝你一路順風》。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當午夜的鐘聲敲痛離別的心門,卻打不開你深深的沉默。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後,我們一句話也沒有留。當擁擠的月臺擠痛送別的人們,卻擠不掉我深深的離愁。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萬語卻不肯說出口,你知道我好擔心我好難過卻不敢說出口……一曲歌罷剛好臨近候車室檢票口,再回首卻怎麼也找不到兩張天使般的面孔。當時我的嗓音還算悅耳,唱完後不斷沒人喝止,反而稀稀拉拉響起了一些掌聲。還有人起鬨着再來一首。

本節完 下節一路風雪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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