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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英雄救美

第六章 英雄救美

她悶哼一聲,可並未因此而停止自己踩碎監斬官的腳。反而變本加厲的伸出雙手,掐住兩人脖頸便是一用力。

“孽畜!還不住手!”剛是話落,她的臂膀便被制住。

可她又豈會叫他如意?她反手一翻,便逃離了白衣仙人的五指手掌。隨之就是一躍,跳至白衣仙人的身後。

“你又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的事?”她轉身,對上白衣仙人那憤然的眼眸不屑道。

他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妖精,今日自己若是不好好懲治懲治這妖精,怕是以後人間再不得安生了。見她又將魔爪伸向無辜的人,他急道:“孽畜還不束手就擒!”

言罷,便是運起掌風朝她襲去。

可她僅是側身一躲,不僅躲過了掌風,更是在瞬間將手中二人的脖頸掐碎,發出“咔嚓!”一聲。

她的舉動引得下面的百姓騷亂更大,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朝城門擠去。城門雖說大,也容不得一下子擠百人,更何況這裡何止幾百?

望着那些因擁擠而不小心摔倒,卻被同伴踩踏的人。她笑意更盛,這就是人類!誰都想逃,誰都不想死。可能逃的有多少?最後,誰都走不了,誰都得死。這自相殘殺的場景,雖不見血,卻更爲精彩。

“孽畜!”他咬牙,狠狠道。

她卻微微一笑。雲笙,姐姐這般也算是爲你報仇了。

順着她的目光望去,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臺下的百姓,他來的目的便是減少傷亡,安撫民心。沒想到卻適得其反,這叫他如何說得過去?

他大喝一聲道,“孽畜!吃我一掌!”

呵,笑話!只見她魅影一閃,便是輕易的躲過了白衣仙人的攻擊。

可誰也想不到的是他掌風一轉,那股白風便直直的朝媚笙而去。叫她結結實實的捱了這一掌。

“噗!”隨着一口鮮血涌出,她也同一斷了線的木偶,無力的倒在地上。可她的神情卻毫無所動,僅是擡起袖子抹去了嘴角的血跡。暗道:小人!

臺下的姜子軒見狀,亦是不動。他本來留在這,想着如何處理他**出的敗類,不過如今似乎無需他動手了。

正因爲如此,他無視了身旁小廝的苦苦哀求。反而坐下,咪了口茶,一副看戲的樣子望着臺上。這白衣人雖是身手不凡,但脾氣卻是急躁的很,如果加以利用......呵呵!

白衣仙人走上前前去,居高臨下道:“你可知罪?”

可聽到的回覆,卻不是一般妖精的跪地求饒。卻是狂妄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不由得認真的掃視了一下地上的“妖精”。如果不出自己所料,她應是伏屍。那麼她原本也該是人才對,爲何會如此喪心病狂?

正當他疑惑之際,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掌,打得他生疼的口吐鮮血。他可以斷定此人功力決不在自己之下。他四處一看,卻並未發現有人。而地上的妖精更是不可能,她已經中了自己的“七竅翻雲掌”,早已失了平常傷人的能力,更別說是襲擊,怕是連熬過今日都很吃力。

此時,他亦是注意到了臺下不遠處,有一身穿喪服的男子一直注視着自己。見他坐在太師椅上,旁邊還有茶盅,小廝服侍。怕是看了已然不久矣。不過,這個男子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看戲那般簡單。

卻聽那男子微微一笑道:“仙人還是先顧好自己要收拾的妖孽吧!”

聞言,他心中一驚,回頭便見一個紫衣男子把地上的妖精給打橫抱起。望着眼前的紫衣男子,他着實感覺到一股壓得他生疼的屍氣。這是飛屍?難道是自己疏忽了嗎?

他剛想上前,揮出手中“斬妖劍”,可不料還未走三步,便被紫衣男子周身發出來的煞氣震得跌倒在地。

“這掌是我替她還的!”他言罷,消失在了空中。

他剛想起身去追,可一聳動,五臟六腑便扯得他生疼。他只得暗歎一聲,如今怕是自己已然失去了正面對付那殭屍的能力。正當他尋思着如何除妖時,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

“小生姓姜,字子軒,不知仙人如何稱呼?”只見他一身白淨的喪服,五官更是俊美無比。

......

媚笙撐着眼皮子,擡頭便看見了那張叫她厭惡的側臉:“放開我......咳咳!”

後卿低頭瞟了在自己懷中受了重傷還想掙脫自己的女人,又看向遠方。那原本滿是戾氣的眼神帶了一絲溫柔,擔心道:“你先什麼都別說。”

“我的事......咳咳!不要你管......”還未說完,她便因體力不支而昏了過去。

那泛白的嬌脣,滲人的血痂子,無一不叫他的心深深的被刺痛着。爲何明明不是你,你卻要去被黑鍋?

她睡着了,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兒時,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年代。那時父母還在,自家雖算不上富裕,卻是一家其樂融融。

直到有一日,她外出採摘野菜不當心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回到家後的第二日,爹孃竟是遭了賊人的偷襲,相繼死去。最爲奇怪的是自己明明睡在母親身側竟是渾然不知。

沒過多久,村裡便爆發了災荒,她逃去了舅母家。遇到了寄養在外婆家久未相逢的弟弟。外婆憐惜她,便留她與弟弟下來。可天意弄人,自己在那沒過幾日,照顧自己和弟弟的外婆就染上了天花。

失去了外婆這根紐帶,舅舅、舅母怎還會收留自己?

她帶着弟弟風餐露宿,沒有錢便去討,沒有吃的便去搶。一次,弟弟偷吃了飯館的菜被抓住,自己替他捱了二十板子。這二十板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足以要了她的命。

記得那時候的自己也同如今一般,徘徊在黑暗之中,如何也尋不着走出去的光明。她以爲自己會死,可是沒想到自己居然奇蹟般的活了下來。而睜開眼看到的不再是那個姐弟倆唯一遮風避雨的破廟,而是一間溫暖的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走進來一個身着紅衣的翩翩公子,他氣宇軒昂,舉止更是溫文爾雅,他說,“是我救了你。”

她記得那夜窗外的月很圓也很皎潔,那夜的風微涼卻不傷人。

她以爲他是她的宿命,可現實卻打碎了她的想法。她是伏屍啊伏屍!殭屍怎能和人在一起。也許從他們還未認識之前,他們便是站在兩條平行線上的人,永遠也交匯不到一起。

當她再次睜開眼簾時,東方既白,晨曦拂曉。她輕笑一聲,自己居然活着?她注視着周圍的巖壁,這不是她在花坊的房間。也對!自己都要被火燒了,怎麼還會在花坊呢?只是——雲笙他——

她閉上眼,腦海中又映出了那面若撲粉,美若冠玉的少年。他笑着,叫着自己“姐姐!”

可自己卻讓他就這麼死在了自己的眼前。他說:“姐姐,雲笙現在能保護你了。”不知不覺中她落下了兩行清淚。心口劇烈的疼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雲笙,都是姐姐的錯!該死的不是你,是姐姐啊!爲何你要這麼傻?爲何你不聽姐姐的話?

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愴,嚎啕大哭起來。甚至沒有注意到從外頭打獵回來的後卿。

“媚笙!”莫不是昨日中的了那掌還未好?他忙是丟下手中的兔子,疾步到媚笙身邊。擁她入懷,望着已然昏睡過去的美人。他暗歎一聲,她剛纔捂着的地方,那方是心口。

她又回到了黑暗之中,不過這次卻與之前有所不同。她夢見雲笙跪在自己腳邊求自己不要趕他走。又夢見自己丟了雲笙的說書用得板子。還夢見雲笙愈走愈遠,不管她怎麼叫喚,他都不回頭,也不應一聲。

望着躺在稻草上雙眉緊蹙的女子,卻發現她的眼角即便是昏睡着仍有晶瑩滑落。若有一日我也同他一般,你可會爲我如此?

她,不是因爲身子還未恢復,而是......他不知自己該如何做,能讓懷中女子好受些。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也並非沒有法子,如果是變成和自己,和她一樣的殭屍......

只是她會同意嗎?昨夜夢裡,她不停囈語,而說得都是同一句——“我不是殭屍!”可見她有多麼討厭自己是殭屍。那她有一天知道自己是殭屍,會不會也討厭自己?

她追着雲笙的身影,可是如何也追不上他的腳步。

“雲笙,你要去哪裡?”她的聲音因爲哭泣而變得梗咽。

這次雲笙終於停下了腳步,他轉身,笑着對她說:“姐姐,我要回去了。”說着,手指朝上指了指。

那是哪裡?她想拉住他問清楚,可是怎麼也拉不住,“雲笙!雲笙你回來好不好?”

見女子哆嗦了一下,他心下一驚,立馬生起火。如今雖是春季,但早晨的洞中還是頗冷的。

他轉而望向縮在一旁的兔子,道:“算你運氣好,我不用你的血了。”

這樣的她,他怎麼可能不擔心?兔子的血雖補,卻沒有自己的血來的好。要知道自己好歹也是魃級的殭屍。如果用了自己的血,她的精神力應該會很快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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