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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道歉

12.道歉

連續好幾天, 紀菡都忍住不去打擾葉嶼帆,不出現在他面前。只要能讓他消氣,一切便都值得。

陸亦柔看不下去了, 不管紀菡之前多清冷, 甚至有些高傲, 她都可以理解這是學霸該有的模樣。可現在冷淡得非常壓抑, 一句話也不說, 猶如一臺學習的機器,她差不多快自閉了。

“紀菡,你真的打算永遠不再見葉大神了嗎?你要躲他到什麼時候啊?即便這樣, 你覺得他就能消氣了?”陸亦柔憋了很久的話一股氣道出口。

與紙面摩擦的筆突然停下來,紀菡的神情若有所思, 附帶了一層淡淡的憂傷。她沉默着, 因爲她不知道如何回答陸亦柔。她也不想如此, 可除了這麼做,她實在找不到還有什麼方法能讓葉嶼帆消氣甚至原諒她。

“你想想, 問題的本質是什麼?”陸亦柔爲紀菡操碎了心,她這個同桌,文科成績那是相當的優秀,可戀愛卻是一點經驗都不存在。

“失約了。”說出這句話時,紀菡的心裡十分難受, 她回想起那天葉嶼帆微紅的眼眶, 他大概是傷透了心。“……失約行爲, 真的很可恨嗎?”不然他冷峻的臉龐爲何會顯露出一絲怒氣。

“你讓葉大神白白等你, 他肯定生氣啊!但是躲他就不行了, 男生也有口是心非的時候呀。他不想你在他眼皮子底下瞎晃,其實心裡巴不得天天看見呢。”陸亦柔一副戀愛導師的樣子, 給紀菡傳授經驗。

紀菡有些茫然,皺着眉頭看陸亦柔,像是在質疑她的說法。

“以我多年的經驗,相信我,準沒錯。”陸亦柔十分堅定的眼神說道。

紀菡稍稍點頭,陸亦柔說的不無道理,可她覺得順其自然比較好。若是勉強的,最終也不能善終。初戀並非一定要甜蜜美好,曲折的感情也並非全是壞處。

“嘿!”宋源柯用筆頭敲了一下紀菡的腦袋,打斷了她的思緒。

紀菡捂着頭揉了揉,他的力度可不小。她轉過頭去,“有什麼事嗎?”

宋源柯一臉壞笑,“沒事啊,單純想敲你,測一測你的頭腦是不是笨。”

“……”紀菡一拳打死他的心都有,她的白眼簡直翻上天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一天不捉弄人就閒得慌。

看着紀菡生氣的模樣,宋源柯有種達到目的的滿足,甚至有種你只能被我一個人欺負的霸道。

衆目睽睽之下,全班人的八卦心又燃燒起來了,這一幕在她們眼裡便成了打情罵俏。不少人非常心疼葉嶼帆,孤僻男神難道要單身一輩子嗎?

*

九班教室,葉嶼帆正在填數學練習。平常他解題的速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今天懸着的筆卻不知該如何填寫,或許是內心有繁重的事情令他思路堵塞了。

回想起前幾日的情景,他意識到自己好像不該那樣對紀菡發脾氣,他心裡過不去的坎以及往事重現的極度痛苦,憑什麼要讓她來承擔。她並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只是身上有小女孩的影子罷了。他便錯把她當成小女孩,以爲是小女孩回來了。

愧疚感襲上葉嶼帆的心頭,思索了好久,他決定去跟紀菡道個歉。

葉嶼帆邁步到十班教室的走廊裡,透過窗戶,他瞧見了紀菡和宋源柯在互相打鬧。

他的印象中,宋源柯的眼神裡永遠充滿了厭惡,臉上永遠帶有狂傲與不羈,身上戾氣的鋒芒從未卸下。

現如今,他第一次見到異樣的宋源柯。沒有所謂的戾氣,沒有狂傲不羈,沒有惡意……更像是個有愛,友好,明朗的少年。

葉嶼帆顯然感受到宋源柯的改變,究竟是發生了何事,讓他有如此大的變化。

是因爲她?

這一刻,葉嶼帆覺得自己的道歉來得有些多餘。也許現在的處境,對他們纔是最好的,互不打擾,和諧沒有糾紛。

可是爲什麼,他的心似乎在隱隱作痛,他的思想什麼時候開始漸漸不受控制了?時不時的,竟爲她失了神。他到底怎麼了?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冷淡的臉,竟然多了幾分難言的愁苦。站了會兒,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回到了教室。他努力嘗試讓一切恢復到原軌,恢復到不曾認識過紀菡。

此時的他,來自心底的那個疑問終於得到了答案:帆船真的註定是孤獨的,不需要有人陪伴,更不需要溫暖。

九班和十班終究是不可逾越的鴻溝,誰都不應該妄想跨過去,收穫意想不到的驚喜。

*

放學後,葉嶼帆獨自一人朝小公園走去。當他坐在長椅上的時候,大黃狗搖着尾巴來了,它舔舐着他的膝蓋,試圖安慰他。不知不覺,大黃狗的眼睛泛着淚光,它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苦痛。

狗狗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它能感知主人的喜怒哀樂,默默地陪伴在他的左右,給予他溫暖。很忠誠,從未想過背叛還有離開,除非主人拋棄它。

他伸出手摸了摸大黃狗,彎了彎嘴脣,那抹微笑飽含了心酸苦楚。不知是爲自己人生而悲哀,還是對世界的看透……他的眼眶正逐漸紅了,可淚水就是不願意掉落。他曾想過自己是否能夠不再保持所謂的堅強,大哭一場。但是有些東西隱藏得太深了,連哭的能力都失去了。

“BYD,我要走了,謝謝你!”

葉嶼帆起身的時候,大黃狗咬住了他的褲腳,眼淚居然流了下來。

“我沒事,回去吧!”

過了很久很久,大黃狗合着的嘴巴方纔鬆開葉嶼帆的褲腳,一步幾回頭的依依不捨地離去。

剛出小公園,在沒有行人經過的馬路上,有好幾個猶如小混混一樣的男孩用腳踢着一個比較弱小的男孩。他們的眼神裡滿是厭惡,將瘦弱的男生往死裡踢,這得是多大的仇恨啊!那個男孩躺在地上,雙手抱着頭,任憑他們踢打自己。不反抗,也沒有機會反抗。

有那麼一瞬間,葉嶼帆的視線對準了男孩的無助卻又渴望幫助的目光,像極了當時的自己。

那個時候,葉嶼帆依然四歲。

他坐在幼兒園院裡的大樹下,呆呆地看着一堆落葉。忽然面前圍了一羣小男孩,他們用手指着他,大罵:“髒泥鰍!髒泥鰍!髒泥鰍……”

“我媽媽說,不能跟髒小孩一起玩,髒死了。”其中的一個小男孩手插在腰上,眼神厭惡,一臉傲嬌地說着。

“對,我媽媽也說了……”

其他的男孩跟着附和道,還引以爲傲。

葉嶼帆發怒了,推了一把罵得最厲害的小男孩。

結果便是遭到這羣小男孩的圍攻,他被推倒在地上,個個都狠狠地踢着他。他全身很痛很痛,卻一聲不吭地憋着,眼神裡流露出無助又渴望幫助的神色。

看着相同的場景,葉嶼帆又陷入了既不堪又痛苦的回憶當中,無法自拔。

他的頭開始有點痛,內心有無法言語的悲傷,呼吸變得沉重。緊接着是劇烈的疼痛感,他抱着自己的頭,蹲了下來,眼睛已經被血絲布滿了。

此刻,葉嶼帆彷彿身處無窮無盡的黑暗,他拼了命地想要找到一個可以脫離黑暗的出口。可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漸漸的,他失去了希望。他站在原地徘徊,最後安然地往前走,不小心他跌入了深淵。看着黑暗,除了絕望還是絕望,他面若死灰地閉上眼睛,不再苦苦掙扎。

“葉嶼帆!葉嶼帆!葉嶼帆……”

突如其來的呼喊聲,他猛地睜開眼睛,似乎看見了一絲絲的希望。

“葉嶼帆,你怎麼了?”紀菡跑到他的身邊,語氣持了很深的擔憂。

“小葡萄,是你嗎?”葉嶼帆微弱的聲音說道。

小葡萄?他怎麼知道她有一個小名?!

紀菡稍微有些怔住了,但情況緊急,來不及細想,她再次問道:“你怎麼了?”

葉嶼帆的一隻手指着前方,紀菡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見了瘦弱男孩被打的畫面。她二話不說,立即衝過去。

“你們這些小渣渣,居然敢明目張膽欺負同學,長大還得了,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們!”她使勁地瞪着他們。

一聽到“警察”兩個字,他們灰溜溜地逃跑了。紀菡把小男孩扶起來,柔柔的聲音說:“別怕,姐姐會保護你的!以後要懂得反抗,不能傻傻的任由他們打你,知道嗎?”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乖巧地點了點頭。

“回家找爸爸媽媽,去吧!”

小男孩走了之後,紀菡便又回到葉嶼帆身邊。

“你沒事吧?”

葉嶼帆沒有迴應,他的疼痛感並未完全消失。他胡亂地摸着書包,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紀菡幫他打開書包的拉鍊,翻了一下,看到了標有“止痛藥”的瓶子。她把瓶子拿出來,倒了一粒白色的圓形狀的藥片,然後遞給他。

他接過藥片立馬吞下,不需要水,就這樣生生幹吞。緩了一會兒,他慢慢地恢復過來,疼痛感逐漸消失。

紀菡扶着葉嶼帆,走到馬路上一處石椅,坐下來休息休息。

他不語,視線落在遠處,且多了幾分憂鬱。

她識趣了許多,不再主動說話吵到他。雖然她也想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更清楚他現在需要靜一靜,以此來平復心情。所以就陪着他,順便看一看路邊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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