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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難道是車那個啥

38.難道是車那個啥

勒翰見林珞這兩天, 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睡。雖說是在生病,多休息對身體好,可也不能總這麼躺着。他叫醒熟睡的她, 林珞睡眼惺忪, 發現自己被他抱着, 放在廚房的椅子上。

“老婆, 你現場指揮, 我就不信,做不出好吃的粥。”他信誓旦旦地不放棄。

林珞打起精神,看着竈臺上擺滿了, 各種她見到過,所有的米和各種顏色的豆子, 無力地說。

“你也不用這麼, 如此詳盡地來詮釋人類, 是雜食動物這一理論吧!”

“超市小姐說,五穀雜糧, 對病人有很好的滋補作用,紅豆補血、綠豆補肝、黃豆補脾、黑豆補腎...”

林珞肯定,僅憑這些雜糧,是不可能做出,那種不可磨滅的怪味粥。“你還放了什麼?”

“臘肉、皮蛋、雞肉、還放了香菇。”勒翰轉動着眼珠, 用心地想着, 還放了什麼。

林珞嘆息着, 怪不得!“你是做飯, 還是練丹呢?”

“我只是希望, 你的病早點好。”勒翰假裝雙手捧着心,遞到她面前, 立刻化身瓊瑤劇男神,煽情地說。

“我只是感冒,又不是坐月子。”林珞中了煽情的毒,語氣也被傳染的柔軟下來。

“老婆你要生孩子嗎,我來獻身。”勒翰一聽,瞬間變身,中了大獎的市儈小人。

“閉嘴。把紅豆和黑米先泡一下,再放些小米就行了。”林珞發現,這個男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習慣性跑題,又海納百川的,最後全歸置到,同一個話題上!

“不是要放八種嗎?”勒翰終於迴歸到,虛心請教做飯的位置上。

“又不是臘八,簡單些就好。”

“遵命,老婆大人。”

半小時後,滿屋的米香飄蕩。兩人各端着一碗粥就着榨菜,樸素又滿足,簡單而美好。

每次勒翰跟她一起吃飯,都有這種,心被填的滿滿的幸福感。他定定地望着她,心裡暗暗發誓。‘林珞,就算你心裡沒有我,我也絕不會放手。’

林珞的感冒,好的差不多。他們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喝着桔子汽水。

冰鎮的汽水瓶,冒着小水珠。自上而下,有的滴落在手中,涼涼的,像是哪個女人爲過往不捨的淚。吸管一浮一沉,就像人生的起起落落。

她注視着天邊日漸西垂,往事如同這殘陽一般,填補不了一個圓。

“老婆你不熱嗎?”

林珞看了看他,依舊同往日一般,沉默着望着遠方。

“大夏天把自己的心,包裹的太嚴,會中暑生病的。”勒翰見她沒回答,起身下了臺階倒着走。隨着他的步子的加快,從漫步到疾走再到快跑,一圈又一圈,看上去滑稽又可笑。在頻頻回頭下,他還是摔倒了。

“你是傻瓜嗎?”林珞看他摔的狼狽,不免責備。

“老婆,倒着走路會摔跤的。”他像是在總結,但又極其鄭重地對她說。

林珞領會到了,他話中的潛在含義。他是用身體力行,在告訴她一個道理。一個人總是回頭陷於往事,是看不到未來的。

西下的夕陽,只剩下最後一絲光線,忍不住被它吸引,多看上幾眼。也許,她是時候該轉身了......

勒翰一邊洗碗,一邊偷偷打量着,翻看兩天前報紙的她。

林珞沒有擡起頭,冷不防說了一句。“我的臉是洗碗液嗎?能把碗洗的更乾淨?”

勒翰立即收回視線,低頭洗碗,欲言又止的難受樣子。

“你想問什麼?”林珞看向他。

勒翰躊躇着,還是小心翼翼地倒出心裡話。“我...想說,你失戀中,不用忍着像沒事人一樣,你可以大哭一場或者摔東西什麼的。如果是因爲,有我在的顧慮,我可以自動消失,讓你發泄個夠,再回來。”

他以爲她會因他的話受刺激,當場飆淚。令他掉下巴的是,林珞反而淡淡地笑了,宛若乍暖還寒第一朵嬌嫩的花,被風霜雨雪侵襲的脆弱不堪,讓人憐惜。

“如果說失戀,準確算起來,我已經失戀整整兩年了。對於一個失戀730天的人來說,還怎麼會有激烈的情緒,需要發泄呢!”她語出平淡,卻字字句句都透着,無奈和度日如年的辛酸。

他不顧滿是洗碗液泡沫的手,拉她入懷。這兩年來,她到底是怎樣度過的,才讓她精確地記得,過去的每一天。除了心疼她,再無半點因她一再拒絕自己的感情,而怪她。

這個溫暖如舊的懷抱,是那麼的親切,像冬日裡早晨的一杯熱牛奶,從心往外,溶化一身的冰霜。還有那從她耳畔傳來的,溫情細語。“老婆,我們交往吧。”

林珞從他懷抱中退了出來,理解他的好心,明白他的安慰,緩緩地說。“別爲我擔心,我只是情緒低落的慣性,過幾天就沒事了,不用你獻計又獻身的。”

她明白他在擔心自己,從婚禮教堂的出手解圍、到生病的照顧、還有此刻,她都明白他的善良。

“我是真的愛你。”勒翰從她眼中看到了,不需要同情與憐憫。

“那我更不能傷害你,不想再利用你了。”與他訂婚雖是各取所需,但利用就是利用。

他將手搭在她的肩上,鄭重地說。“盡情利用我,只要你需要,我的一切,你都可以隨便拿去。”

林珞震憾於,他少有認真的表情。心中的感動,漫溢到眼角晶瑩的淚花,仍嘴硬地說着。“你是傻瓜嗎?”

“爲你變傻值得。”

——

林珞整晚都在輾轉反側,勒翰的話,始終縈繞在她耳際。她不得不承認,除了震憾,還有感動的泡泡,直頂胸口。

他的誠懇,讓她緊閉的心,開始出現裂縫,卻又躊躇不前,是不敢?還是不想再愛?她不知道。

她睡不着,生病這幾天,吃了睡,睡了吃,也該出去走走。還好,天剛亮。她悄悄起身,沒有驚動勒翰。可能是一直照顧生病的她,他現在睡得正沉。

她輕輕帶上門,沁涼的空氣吸入肺中,讓混混噩噩的頭,頓時清明起來。

她遵從習慣去早市買菜,走到半路才發現沒帶錢包,又不想回去取。索性旁邊有條小徑,林珞知道,這裡通往一個小公園。

那裡是老年人打太極、溜鳥、晨練的固定好去處。她有過幾次從早市回來,從裡面穿過。每次都是行色匆匆,沒有像現在這樣信步瀏覽。

公園最裡面有個涼亭,不大,中間的石桌佔據了絕大空間,沒有可坐的地方。一位老人正要提筆,往展開的宣紙上寫字。

老人側過臉來,剛好與經過的林珞對視一眼。林珞低頭髮覺自己的涼拖,一路發出了聲音,打擾到了老人的寫字意境。她略感歉意地,轉身離開。老人卻對她招手,示意她上前來。

林珞布入亭子,讓本就不大的地方,更顯狹小。奇怪的是,並不擁擠得讓人窒息,而是樂享這靜謐的方寸之間。

老人下筆不似蒼勁有力,而是行雲流水的一氣呵成,極富美感。他將寫好的字,遞給林珞。然後又擺擺手,示意她離開。老人又開始重新寫着什麼,不再理會林珞。

林珞走出涼亭,定定地看着紙上的字。‘面對它,接受它,處理它,放下它。’她耳邊傳來古剎悠久的鐘聲,清晰可聞。

那一聲聲的鐘鳴,那一下下的鐘槌,彷彿是撞擊在心裡,要將多年的壁壘撞個粉碎,將坐困牢籠的自己,拯救出來。

她託付終生的戀人,已娶□□,自己早就預料到的結局,終成現實。再痛、再不捨也於事無補,不是嗎?正如這字畫中所寫,放下過往,一切安好。

勒翰睡的正香,夢到跟林珞KISS,就要全壘打的關鍵,被一個東西砸中,猛然驚醒。

“快起來,我帶你去一個刺激的好地方。”林珞已經穿戴整齊,頭髮束成馬尾,一身休閒運動裝,朝氣蓬勃的像個大學生。

勒翰摸着頭,還在爲剛纔的美夢,而頗感遺憾。聽她說要去一個好地方,並且還刺激。這兩個詞拼湊起來,可真是有點意思哈!他飛快穿好衣服,追下樓。

開着車的勒翰,還在延續夢的張力,想入非非,試探地問一旁的林珞。

“老婆,我們去哪?”

“秘密。”

“我往哪個方向開?”

“往前。”

勒翰看着前面不遠的地標性建築,某某大酒店。‘她不會想在星級酒店,把自己奉獻給他吧?如果真是那樣,簡直是美夢成真,不枉這麼早起來。’勒翰心裡一陣淫/笑。

過了酒店也沒見她喊停車,難道要去郊外的私人會所?勒翰只猜對了一半,的確是郊外。

‘可這郊外,也太荒郊野外了吧!除了光禿禿的山,在前方招手以外,連半個小旅館也沒有。難道她喜歡車/震?可這車也太小了,怎麼折騰的開!早知道上次在爺爺壽宴回來時,開越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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