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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撕了那契約

32.撕了那契約

“小凡,我能不能,去你家住幾天?”打是打不過他,躲還是能躲得起吧。

“珞珞姐,那個...以前你去我家,愛住多久就多久,可現在...不太方便。”小凡支支吾吾,語帶羞澀。

林珞氣餒地嘆氣,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尋求避難,失敗!

“珞珞姐,你是不是跟珞姐夫吵架了?”敏銳的小凡嗅出異樣的味道,八卦地追問。

“沒有。”要是大吵一架倒是好了。他來個避而不談昨晚的事,她也不好主動開口,問個清楚。

“珞珞姐,告訴你哦。小倆口吵架的大忌,就是離家出走。那是沒知識、沒文化、沒智商的,三無人員才幹的,沒品味的事呢!聰明的做法就是,在哪吵就在哪解決,這纔是智慧女人做的事呢。”

林珞意識到,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找錯了人說錯了話。聽着小凡絮叨個沒完,嘆息着,找錯人來尋求幫助,是多麼的傻!

林珞在離家百米的距離,放慢了腳步,她的行爲很奇怪,想法更加的怪異。‘要是總也走不到門口,該有多好!’美麗的幻想,一向是爲了,現實殘酷而打碎的。

她拉開門,先把頭伸了進去。左右探尋,仔細聽,沒有一點動靜。

確定沒人後,正要安全進屋,肩上被人一拍,全身剛剛放鬆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啊!”一聲發自本能的尖叫,把來人也不由得嚇了一跳,直捂胸口。

“小珞啊,你大晚上,在自家門前晃悠,我還以爲是小偷,鬼鬼祟祟的呢。”陳伯一通數落。

“陳伯,真不好意思...”林珞尷尬地,真不知怎樣解釋纔好。

幸虧這時,有街坊在小超市門前喊。“老陳頭,來兩瓶冰鎮啤酒。”

“來了。”陳伯也顧不得多說什麼,一溜小跑回小超市。

林珞嘆息,哎!在自家門口被當成小偷,真的是有夠丟臉,都怪勒翰那個傢伙。

勒翰連打了兩個噴嚏,‘誰在罵我!’他拿着一瓶紅酒,嘴角咧出以往的笑意,只不過那笑意,被塗上了一層惡趣。

書房裡的勒老先生,正在看着今天的晚報,商業版。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勒翰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他足夠的注意。

勒翰撇嘴,‘嘭’木頭塞發出一聲悶響,酒香四溢。

勒老先生從報紙中擡起頭,看着勒翰端過來的酒,上等的拉斐,陳年佳釀。佈滿滄桑的手,輕輕搖晃杯中紅色液體,倍顯溫良。

“小子,怎麼有錢,拿這麼好的酒,來孝敬我?”勒老先生清楚,他這個不長進的孫子,一年也掙不來這瓶酒錢。

“爺爺,我有事跟您商量,當然要賄賂您一下,纔好開口嘛。”勒翰一仰脖兒,將杯中酒喝掉。

“有屁快放。”勒老先生臉色一沉,這小兔崽子,沒事是不會找上門,來看他這個爺爺一眼的。

“爺爺,林珞有了生死相依的男人,不煩您操心,她的終身大事。”勒翰裝做極爲鄭重並嚴肅地說。

“誰?”勒老先生想起,在壽宴上的徐經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您的金孫我。”勒翰一指自己的鼻尖。

“你還真是我的寶貝乖孫子!翅膀硬了敢逗我玩了啊?”勒老先生一柺杖掃過來,勒翰輕便一閃,沒打到。掃到桌上的拉斐,摔倒地上,血色的汁液混着一地的碎玻璃,隨着酒香瀰漫開來的,還有勒老先生的怒氣。

勒翰一聳肩,故做婉惜。“爺爺您太浪費了,這可是82年的。”

“滾,誰稀罕你的酒。”勒老先生將柺杖戳的當當響。

“爺爺您消消氣,我這就滾。”勒翰走到門邊,轉過頭,語笑燦爛地說,“爺爺,這是您酒窖珍藏多年的拉斐,就這樣碎掉,還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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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酒杯砸過來,勒翰像事先知道一樣,敏捷地躲到門外。

門外的勒翰收斂起,成功激怒爺爺的愜意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隱藏在眼中,任人無法阻攔的堅決。

‘林珞是我認定的女人,誰也不能把我們拆散,哪怕是您,爺爺。接下來就是那個徐經理,他明明有個交往一年的女友,卻有意隱瞞同事。看來,有必要替他詔告天下,慶祝他結束單身才對。’

勒翰回來時,林珞窩在沙發裡睡着了,電視還開着。

他抱起她上樓。老舊的樓梯,發出嘎吱的聲響,驚醒了懷中的人兒。

林珞睡眼惺忪,看到近前放大的臉,一時慌亂,要掙脫他的懷抱。

“別動,會摔下去。”

明明是溫柔提醒,卻被她誤讀成警告。她瞬間停止所有的動作,專心地聽着,樓梯發出詭異的動靜,被他推開的門,也格外的恐怖。

他把她放到牀上,並沒有抽身離開,依舊保持着親密距離。近到林珞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的一股股熱浪,噴到她臉上,燙燙的。她不自然地別過眼,不去看他。

勒翰將她臉上的緋紅,盡收眼底,嘴邊的笑意加深。故意在她耳邊挑逗。“老婆在爲我守夜,是不是一個人睡不着?”

他溫潤的嗓音,彷彿具有穿透心臟的魔力,讓她心神一蕩。清冷的臉紅了又紅,燙了又燙。她推開他,鑽進被子,背朝着他,不理人。

勒翰見好就收,沒再糾纏。真要是把她惹急了,把他趕到沙發上。漫漫長夜,沒有她在身邊,可是不好過。

——

林珞懊惱地趴在桌上,她的人生自從遇到那個混蛋,就徹底變得一團糟,以至讓她有家歸不得。躲又沒處躲,逃又沒地方逃的地步。

以前,聽慣了他痞氣十足的話,根本沒放在心上。自從壽宴後,一切都變的不同尋常。

他言語曖昧也就罷了,她左耳聽右耳出,全當沒聽見。可那眼神太過赤/裸/裸,生吞活剝,欲將她吃的一點都不剩的樣子。

這還不算完,他還別有用心地,利用一切機會與她身體,近距離的觸碰。

今早,爲了躲避他過份熱忱的眼神,她決定早早起牀。

趁他還沒醒,她躡手躡腳下牀,邁過他的身體。

他一翻身,剛好壓住她的腳。她蹲下身,輕擡他的腿,抽出被壓的腳時,手被他突地一拉,整個人倒在他懷裡。

“老婆不是說好了,我們要一起起牀的嗎。你怎麼自己偷跑,想要拋下我嗎?”他眼神戲謔,語帶哀愁。

她明知他說話誇張,就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那兩汪深潭一樣的眸子,稍不小心便會沉淪。

“我...要遲到了。”她支吾地說着,最不可信的藉口脫身。

勒翰沒有拆穿她,現在不過六點,離上班還早着呢。

“讓我親下。”

林珞抗拒地將臉扭向一邊,讓他撲了個空。

他故作恍然,“原來老婆是不喜歡親親臉,那還是換做早安吻好了。”

他覆上微微發乾的薄脣,輕啓貝齒與她的舌交纏,萃取着甘甜。

他意猶未盡的離開,因他而盈潤的雙脣,帶着氣息紊亂,笑容迷人對身下的人兒說。“老婆,早。”

林珞以爲惡夢般的早上,會以這個突如其來的吻,畫上句號。事實證明,她還是太過小瞧了,他的流氓行徑。

面對他的種種惡行,她除了羞憤外,居然無計可施。

不管扔過去多少勺子,都能讓他反其道行之,趁機抓住她的手吃豆腐。砸過去多少次的枕頭,也沒辦法阻擋他的摟抱。

對於這樣一個蒸不熟、煮不爛的滾刀肉,她越來越打怵。內心的不安與日俱增,怎麼辦?一定要想個辦法,將這瘟神請走。

林珞的腸子都悔青了,當時不該圖省事!出門前沒燒香、看黃曆、拜大神,才遇到這麼個臭流氓,跟他假訂婚籤契約。

一道靈光從林珞腦中閃現,今天可以早早回家了,她薄脣淺笑。

林珞相當有底氣地,把當初兩人簽定的契約,拍在桌上。

勒翰從筆記本中擡起頭,掃了一眼那白紙黑字的合同,就輕易把素不相識的他們,綁在了一起。

他痞痞地壞笑。“老婆,你是不是要修改契約?比如添加上在人前耳鬢廝磨,私下赤/裸相見之類的。”

‘流氓!滿腦子都是齷齪的想法。’林珞羞憤地抓起契約合同,撕的粉碎。那勁頭,像是要把眼前的男人,大解八塊才解恨。

“老婆撕的好,我們之間根本就不需要一紙契約,彼此的愛意就足以牽絆一生了。”勒翰拍手稱快。

“你是不是想太多,我撕掉合同,是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此結束。讓我們回到各自寧靜的生活,互不侵擾,戒指還給你。”林珞要摘掉,當時的假訂婚指環。

他看了那些碎屑,又專注看她手中的戒指。他面色森冷,嘴角寒意盡顯。

“老婆,有些可以做,但有些事,最好想也別想,那樣的後果會嚴重到,讓你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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