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帶笑,一如平常痞氣說詞。落在林珞眼裡,卻感到怪怪的。一時間,倒也看不出,他和風細雨下,正在醞釀着怎樣的情緒。
徐經理聽了這一席話才恍然,原來,這位今晚與自己共舞的大美女,居然是勒家的少奶奶!無意間惹了老闆繼承人,剛剛升職就前程無望!他語帶顫音。“勒先生,我...真不...知道...林小姐跟...您...”
“徐經理,不知者無罪。”勒翰雙腿交疊,大度地說。
“謝謝勒先生。”徐經理如同死囚行刑前,獲得大赦一般,感恩戴德。
“你現在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勒翰頗有興致地,抖着二郎腿,慢條斯理地說着。
徐經理無暇顧及風度,一溜小跑,不見人影。
“老婆,他跳舞跳的很好嗎?一定要和他跳滿全場?”他眼中嵌着少許的尋問,更多的是指責。
徐經理那蹩腳的舞技,屬於完全不具備,音樂細胞的人羣,居然還敢和小爺的女人跳舞,並且是全場!他哪來的自信和勇氣?一想這,勒翰就鬱悶之火爆棚!
林珞別過臉,有那麼點小心虛,又轉念尋思着。‘幹嘛要一副心虛的樣子?明明是他騙人在先,自己才故意氣他,這頂多算是自衛反擊。’想到此,她底氣十足起來。
“他跳的好不好不要緊,重要的是他老實。不像某些人謊話連篇,騙女人。”
“我騙你是我不對,可我不用小技倆,你會來嗎?”
“你明知道你爺爺不喜歡我,讓他羞侮我,你很開心是不是?”林珞對他把自己扔到勒老先生面前,一走了之的行爲,倍感失望。
既然把她騙了來,卻沒有好好保護。還口口聲聲說,要寸步不離,一見到爺爺,沒兩句話,就完全棄她於不顧。讓她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
“我爺爺對你說什麼了?”勒翰瞭解爺爺好面子,在這種場合更要保持聲譽,料定不會難爲林珞。
“沒說什麼。只說我跟徐經理,比較登對。”林珞淡淡地說。
勒翰沒想到爺爺,居然劍走偏峰,亂點鴛鴦配。
“所以你就故意反行其道,接近徐經理,來氣我爺爺對吧?老婆你太厲害了!怪不得爺爺他臉色不好看,原來是你在給他顏色看。”勒翰一挑大拇指,剛纔的鬱悶一掃而空,也開始有了好心情,欣賞夜景。‘今晚的夜色,怎麼會這麼美!’
林珞一口否認。“不是,我覺得徐經理人很好,很適合做交往的結婚對象。”
這句極具挑釁的話,一出口,瞬間引爆勒翰心中,鬱悶整晚的怒火,火苗蹭蹭直撞胸口。
“你再說一遍?”
“再說多少遍......”
他用力摟緊她,一手擒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住,這張尖牙利嘴。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男人,就如此肯定是,最佳結婚對象。認識她這麼久,從來沒有給過他,太多的認同。
他越想越氣,微涼薄潤的雙脣,已無法滿足他的發泄。舌頭探進她的嘴裡,遇到牙關緊閉。她的拒絕,更是讓他怒火到達沸點,用蠻力撬開她的貝齒。肆無忌憚地席捲着,她口腔的每寸角落。
林珞對他突來的狂暴,一時措手不及。幾秒鐘後纔想到掙扎,推開他。
他單手輕而易舉,將她的雙手鉗制在身後。她在他懷裡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的侵襲。
“唔。”她的心漏掉了一拍,肺中的空氣全部被他抽乾,就在她喘不過氣,以爲會暈倒在他懷裡時,他不捨地離開她的脣。但,並沒有放開她。
看她在自己懷裡大口喘氣,胸部的兩團豐盈一上一下起伏着。他的大手覆在上面,頭側在她的香肩,從脖頸處細碎地吻着。
他正經歷着火的煎熬。他努力剋制着,欲/火的折磨,覆在她豐盈上的手,不由得大力地握緊,來排解自身的灼熱。
“好疼。”林珞在他懷中嬌喘着。
勒翰魅笑重生。“老婆,我今天才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剋制力是如此薄弱。不要再激怒我,很容易擦槍走火的。”他又恢復平日裡的,戲謔痞相。林珞卻聽出了,警告的火藥味。
他細心爲她整理好,稍亂的晚禮服,拉起她的手回到主宅。
林珞站在門口停下腳步。“我要回家。”
“好,跟爺爺打過招呼,我們就回家。”勒翰也想回去了,整個晚上已經夠悶的,再呆下去,說不上又冒出幾個男人圍着,他的女人。
宴會如同林珞擅自離開前一樣,燈火輝煌,賓客如雲。不同的是,所有看她的眼神複雜,有驚異、豔羨、嘲笑、妒忌。
也對!她身邊有這樣耀眼的發光體,又怎能不引人注目。現在的他們又手牽手,遭人側目而視,是無可避免的。
她想抽出手,卻不想被他握的更緊。她討厭這種不懷好意的注視,像動物園裡的猴子,被廉價參觀一樣。
他氣定神閒,大步流星地,拉着她走過衆人,這纔是他想要的結果。
“爺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我和老婆先回去了。”
勒老先生正與賓客攀談,自家孫子如此招搖地,拉着一個女人的手站在面前,不怒自威的臉,更是生冷幾分
。
當勒老先生,在看到近前的林珞,臉都氣綠了,礙於衆人和自家顏面,極力控制怒意,只吐出一個字。“走。”
勒皓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飲盡杯中深色液體。嘴角盪出一抹笑意。‘阿翰你小子,真有種!’
林珞在洗澡後,照鏡子時,發現從脖子一直到胸前,都被種了草莓!她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自己會引起,宴會全場的注目。毛巾緊攥,氣憤地去找,製造罪惡的真兇算賬。
“勒翰,你是故意的?”林珞極爲肯定的質問他。
勒翰在牀上擺弄着筆記本,擡頭看她只裹着浴巾,人宛若出水芙蓉般誘人,不由得身下一緊,血脈噴張,呆呆地盯着她看。
林珞看他不說話,把手裡的毛巾砸向他。他深深吸着毛巾上,留有她的香,一臉陶醉,不正經地說。“老婆你這麼美麗凍人,發火可就不好看了。”
“你就是故意做的,對不對?”林珞沒那個心情,理會他的花言巧語。
“故意什麼?”他最拿手就是裝無辜,攤手又聳肩。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看他裝得跟沒事人似的,林珞頭頂冒起火光。
“老婆我一向做好事爲己任,請老婆明示,哪一樁哪一件?”他雙手枕在腦後,倚在牀頭,以極佳的視線,欣賞着她的大長腿。
“你...”林珞一時語塞。讓她怎麼說出口,那羞人的舉動。尷尬的場景,氣得她咬着下脣,臉憋得通紅,站在原地。卻拿他沒半點辦法,只能惡狠狠地瞪着,他輕浮的賊眼。
一陣對峙後,勒翰先開了口,打破了沉默。只是,說出的話更讓林珞七竅生煙。“老婆你不冷嗎,快來,我給你暖牀。”
第二天,林珞狀態不佳地來到畫室,哈欠連天,盯着畫板愣神。
“珞珞姐,你沒睡好?”小凡關心地問。
窩在沙發上,生了一夜的悶氣,能好才叫怪呢!更可氣的是,一大早,那個男人精神抖擻地,俯身給她早安吻。
他惡趣味地說,“老婆你的牀太舒服了,枕着你的香一夜好眠。老婆看你的黑眼圈,跟大熊貓有的一拼。有好好的牀不睡,偏要睡沙發,真不懂你。”
看他自導自演,滔滔不絕的說辭,如此惡質低劣的男人。林珞一甩門走了。
勒翰不忘在後面喊,“老婆你不吃早飯了?”
她氣都氣飽了,哪還有心思吃!
“小凡,我沒事。今天的工作多嗎?”她擔心今天的狀態,會影響工作質量。
“不多,只有一幅水果靜物。”
還好,聽小凡這麼一說,她的心放了下來。靜物倒是簡單,用不了一上午,就能搞定。
世事總是難預料,特別是自認爲,一向有把握的事。時針指向下午四點,林珞面前的畫布,依然是白板一塊。
她愣愣地出神,想着昨晚,勒宅後花園長椅上,發生的一切。
最初從認識勒翰直到昨天,他一直給人的印象是陽光,甚至是孩子氣的。
客觀地說,他有一種分解緊張氣氛的特質,常能讓人不自覺的感到輕鬆,讓人自然而然地,感染他那份自在的快樂。
他的死纏爛打,也僅僅止於,讓她能勉強接受的範疇中。但她從沒想過,會如昨晚那樣,突如其來突破底線。
她從沒擔心過,與他共處一室的相處,會存在危險,只是覺得有些不方便。
她的確是疏忽了,並且是致命的一點。
他是勒家的嫡孫,身體流着同勒老先生一樣的血,蘊藏着不可一世的霸道。在那燦如驕陽的笑容下,掩蓋着勢在必得的佔有。
哎,以前的她怎麼絲毫沒有察覺到!是他這隻披着羊皮的狼僞裝的太好,還是她被豬油矇住了雙眼?現在才意識到,危險的訊息,她身體不由得一顫,心中升起一股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