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後世來人,歐陽雲自然是會跳舞的。不僅僅是交誼舞,甚至在此時絕對堪稱驚世駭俗的街舞,他也跳得不錯。當然了,他所會的交誼舞,是簡化版的國標,而且,還特別強調舞伴之間的互動,如此一來,可就有好戲看了。他和碧瑟琳往舞池中間一站,左手拉起人家的小手往懷裡一帶,右手一攬腰,登時就將金髮少女整個的攬入懷中。
碧瑟琳學的,是西方正式的宮廷舞蹈,舞伴之間是要保持一定距離的,措不及防之下被他樓在懷裡,小胸脯往他胸口上一貼,小妮子一張臉立刻變得通紅。好在,西方人禮防看得不是太重,不然她難免會有被非禮的感覺。
總司令獨立特行的舞法一拿出來,旁人便是看得暗暗咋舌,有人更不自禁的聯想到他有三個女人這事上,暗忖:總司令這是想要勾搭這個西洋女子了?
如果說碧瑟琳開始也有這份擔心的話,隨着被帶動幾步,她便怡然於現狀,開開心心的跳了起來。這種平民化了的舞蹈,雖然舞者體位上頗爲不雅,但是卻強調了舞者個人的感受,着實是一衆很舒服的跳法,十幾步走下去,碧瑟琳便體會到了其中的好處,自然也不會以爲,這將軍大人是要趁機揩油了。
歐陽雲和碧瑟琳的配合越來越有默契,雙方跳着跳着,不禁都面帶笑容,全身投入,頗爲享受。反觀另外一對,白流蘇倒也是興高采烈,只是苦了喬治,一雙腳面被踩了不知道多少下,不時做齜牙咧嘴或者倒抽涼氣狀,如果不是畏懼白流蘇的霸道,想必此時已然落荒而逃。
一曲舞畢,碧瑟琳提着裙襬對歐陽雲施個宮廷禮,由衷的讚道:“將軍,您的舞跳得真棒!”
歐陽雲微笑:“過獎了,只是在美國學過一些而已,好久不跳,都有些生疏了。你的舞也跳得不錯。”
“謝謝。”
歐陽雲朝她點點頭,正欲離去,碧瑟琳卻發出邀請:“您現在有時間嗎?可以談談嗎?”
歐陽雲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
“將軍,剛纔波恩先生已經將我的身份告訴您了吧?”
“是。碧瑟琳小姐,現在是私人場合,就不要一口一個將軍了。或許,你可以把我當作一個朋友。”
“好的。您,不好奇我的來意嗎?我可是聽說,您現在正在籌建新的銀行系統,還要髮型新幣。”
有些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歐陽雲靜靜的等待下文。
兩個人走到臨窗的位置,自有領事館的工作人員送上兩杯紅酒。
兩個人各自接過一杯,道了謝,碧瑟琳說:“我父親和羅斯特叔叔是好朋友,他在來信中曾經提到過。”
羅斯特一度曾經是學兵軍的夥伴,學兵軍剛在廣州紮下根的時候,還曾經邀他一起辦過銀行。不過因爲種種原因,他最終選擇了撤資,直接導致了這新興銀行的夭折。也正是受羅斯特這件事的影響,歐陽雲和姜樹人才決定自己辦銀行而不再假他人之手。銀行業事關金融根本,交給他人控制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聽她提到羅斯特,他很不客氣的說:“恕我直言,羅斯特先生此人太沒有魄力了,做什麼投資都想立竿見影收到效果,但是怎麼可能呢?”
“哦,您的英語說得真不錯。羅斯特叔叔的爲人,我不好評價,不過我這次來,卻是滿懷誠意的想要和貴軍合作的。貴軍不是想建造航母嗎?我們達索家族或許可以幫上忙——”
碧瑟琳此話出口,歐陽雲悚然一驚。建造航母一說,學兵軍中知情的都不多,這一個猶太小妞遠在美國,卻是如何知道的?是猶太人商會?時間上也不對,老波恩他們知曉此事的時候,這個碧瑟琳已經在路上了吧?引申開來,只怕日本人現在也已經知道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他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直視對方的眼睛問道:“你們達索家又是如何知道的?”
“您別緊張,這事,是我母親無意中聽說的——我們一家和羅斯福總統家都是好朋友。”
“哦!”歐陽雲沉吟了一會,說道:“那麼,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碧瑟琳小狐狸一樣的笑了,讚道:“將軍,您真是爽快人,也是聰明人,難怪這麼年輕就能坐上這樣的高位。學兵軍對於我們猶太人的關照,我們舉族感謝,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您都準備幫助我們了,爲什麼不好事做到底呢?”
“什麼?”歐陽雲故作不明白。
“我們猶太人的最終夢想,您應該清楚的話。我想問,您能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嗎?”
歐陽雲心中怦然一跳,試探着問:“復國!”
“是的!”碧瑟琳挺了挺身姿,不小的胸脯堅挺在他面前晃了晃,微紅了臉龐道:“只要將軍能助我們達成這個願望,別說區區的幾艘航母了,就是,就是我,也願意奉獻給將軍……”
歐陽雲不知道,碧瑟琳爲了此次遠東執行,做足了功課,其中關於他的個性還有興趣愛好的調查就多達兩個卷宗。這些卷宗最終被精闢爲幾組詞,其中之一就是“好色”二字。這也是碧瑟琳敢於當面說出這番含挑逗性質話語的主要原因。
誠然,碧瑟琳是長得不錯的,金髮碧眼,奶油般白皙的皮膚,自有其動人之處,難能可貴的是身材那是魔鬼中的魔鬼,很對歐陽雲的胃口。不過可惜前面的“幾艘航母”已經讓他先怦然心動,不然的話,此時他的眼神肯定就在人家胸脯上滴溜溜打轉了。
“值得冒險啊,不就是一份承諾嘛!幾艘航母?幾艘?天!”他這樣想着,面上的神情越發友善,連顧戀雲和潘媚人、白流蘇正走過來都沒有注意到。而這樣的後果是,他的左肋軟肉直接被蹂躪了一次。
“對於貴民族的遭遇,我個人深表同情,至於幫助貴民族復國,說實在話,就目前而言,我們沒有這個能力,也就無能給予你們承諾——嗤!戀雲、媚人,你們來了?”總司令本來正在飾演奸商一角,忽然左肋劇痛,先是大怒,轉頭看見兩張笑枚枚、一張半嗔怒的嬌美臉龐,他趕緊改變語種,語氣也爲之一變。
“她們是?”碧瑟琳探究的看着歐陽雲,目光和三個女子對撞一下,火星四濺。
“我們是他未婚妻!碧瑟琳小姐,我叫顧戀雲,我們在白宮後花園見過面的,有印象嗎?”顧戀雲微笑着和碧瑟琳打着招呼。
碧瑟琳訝然的瞪大眼睛。顧戀雲她自然認識的,美國上層社會的社交名媛哪,只是,她另外一個身份卻讓人有點接受不了——她和另外兩個女人都是將軍的未婚妻?天哪?他們這裡是非洲野蠻部落嗎?一夫多妻?這個歐陽雲,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色呢!碧瑟琳心思瞬間百轉,顧戀雲察言觀色,臉上立刻紅了——再大方的女子,都不會願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摯愛,在美國呆了這麼久,多少受當地的思潮薰陶,顧戀雲自然更不願意這麼做了,可是,除非她自動退出,否則的話,她卻又能怎麼辦?
四個女人大眼瞪小眼,歐陽雲在一邊那個汗流如雨下啊。又一支舞曲起來,他輕聲咳嗽兩聲說:“我正在和碧瑟琳小姐談航母的事,你們先去跳舞。流蘇,叫你師姐好好教教你,你的舞跳得實在不咋樣,看看,喬治現在還在揉腳呢——”
“他該死!黃毛鬼子就沒一個好東西!”白流蘇嘴一撇,不屑的道。
歐陽雲有點尷尬的朝顧戀雲、潘媚人使眼色。兩女輕輕嘆息一聲,和碧瑟琳打過招呼,拉起白流蘇走了。
“將軍還真是風流啊!”點頭送走三個女子,碧瑟琳意味深長的道。
歐陽雲打個哈哈,道:“我們還是繼續談正事吧!”
“好啊,嘿,又一個漂亮的小姐走過來了,”碧瑟琳說着,忽然眨巴兩下眼睛,俏皮的道:“是之前和我搶拍的那一位哦,她應該不是你的未婚妻吧?”
歐陽雲苦笑,轉過頭來看向高橋良子,這臉色可就相當的不好了。
高橋良子微微笑着,就好像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臉色一樣,走過來盈盈一禮,用英語說:“打攪兩位了。”
碧瑟琳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微笑着說:“不存在,你是來找歐陽將軍的?”
“是,這位小姐,能借用您的舞伴一會嗎?”
“當然可以。”
歐陽雲臉色一沉,喝道:“我們正在談要事呢,你有什麼事等會再說!”
“總司令閣下,我也有要事呢!”
“什麼事?碧瑟琳小姐不是外人,你直說好了。”
“您不想挖出小愛後面的人嗎?”
“嗯?”歐陽雲的眉頭擰了起來,和她對視了一會,說道:“高橋小姐,你應該清楚,我並不信任你,你之所以還能留在廣東,不過是因爲沾了你父親的光。你們日本人裡,少有值得我敬重的,你父親算是一個,但是,你不該肆意揮霍他留給你的遺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兩個人中中國話對答,碧瑟琳聽得一頭霧水,最終選擇了離開:“你們慢慢談,將軍,我明天去拜訪您。”
“好的。”
高橋良子站到歐陽雲的身側,輕聲說:“總司令閣下,您今晚好像對我非常不滿。”歐陽雲以前見到她,雖然也不假以顏色,但是至少會保持一份虛僞的微笑,今晚這樣聲色俱厲,確是罕見。
歐陽雲嘴角一撇,冷冷的說:“我聽說貴支部的經費一直相當緊張,我不清楚,你哪來的本錢參加這種無聊的拍賣。”
高橋良子聽得眼睛一亮,脆聲道:“是因爲這個啊,呵呵,那可是我的私房錢,是我父親留着給我做嫁妝的!我用它參拍自己喜歡的人的舞權,有何不妥嗎?”
“幼稚,真不知道你們總部爲什麼會派你來廣州!”
“呵呵,總司令,喝杯酒吧!”她說着,遞過來一杯紅酒。
歐陽雲眉頭輕輕皺了皺,接過來問道:“你清楚日本人在廣州的潛伏勢力?”
“當然。爲什麼不喝?怕我下毒嗎?要不我們換着喝?”高橋說完這話,將自己喝了一口的紅酒遞過來。
“先談些有意義的吧。你究竟清楚多少?”
“美國領事館就有日本特工潛伏着,小愛獲得的那枚定時炸彈,應該就是他找機會送過去的。”
“哦?他是美國人?”
“不清楚,我也只見過一面,後來再沒有遇到過。那時他正在偷窺我,那眼神,我一想起來就毛骨悚然——”她說着,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你就藉此判斷他是日本特工?”歐陽雲忽然很想嗤之以鼻,真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是太兒戲了?
“當然不,我立刻讓人去查了,在他房間裡找到了這個!”高橋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信箋,信箋上面全是日文,歐陽雲接過來看了看,臉色馬上變得嚴肅起來。“這個,我要了,”他將那張信箋收起來,然後看着高橋良子,斟酌一下措辭,說道:“我記得你剛來廣州的時候不過只帶了一個助手,現在已經有很多可以支使的手下了嗎?”
“是,總司令,有些事我一直想和您說清楚,但是,您卻一直沒給我機會。我們反戰聯盟,在日本國內其實也代表着相當一部分勢力,只是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能夠進入內閣,這限制了我們在本土的發展……”高橋良子侃侃而談,歐陽雲靜靜的聆聽着,覈對着常根送過來的一些情報,他認爲她說的話,可信程度至少在80%以上。
“也許,真的可以將反戰聯盟當成一支政治勢力來培養,以此爲契機,或許將來在二戰結束後,扶持他們上臺,從而打造一個親華的日本政府。屆時,日本的存在,就等於是我國設在外太平洋的第一道防線了……”歐陽雲這樣想着,忘記了手中紅酒的來歷,端起來抿了一小口。
幾天前的一個晚上,美國駐廣州總領事館。一個小房間裡,兩個黑影藉着黑夜的掩護,正在小聲交談着——
“機關總部制定的計劃,認爲唯一可行的是,利用美色進入歐陽雲身邊,然後成爲潘媚人或者白流蘇一樣的存在。
“你只負責竊取技術機密,其它的一概不管。爲了確保‘偷天計劃’順利進行,甚至允許你犧牲國家的利益。
“時間不允許我們繼續等下去,所以請儘快行動。爲了避免引起支那人的懷疑,我們將會銷燬這條聯絡通道,屆時,自有人和你聯絡,負責將偷天計劃的信息輸出。
“去愛他,真正成爲他的女人,這是你唯一能做的。只要能夠竊取獲得一些關鍵的技術,你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作爲報酬,國內不會再對你提任何要求,你將作爲一個自由人,一個真正的高橋良子生活下去……”
人總是有慾望的,純潔的也好、本能的也好、自私罪惡的也好。酒屋純子也不能免俗。她經過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思考,最後得出結論,自己不能抵抗自由的誘惑,自己所謂的愛國心、對天皇陛下的忠誠,其實也是有限度的。習慣了在黑暗中生活的人,心中一旦有了對光明和自由的嚮往,這種力量,根本不是其他人所能理解的。
這裡面有個插曲,高橋良子本人在蘇聯的時候,確實對歐陽雲動過春情,那兩本厚厚的冊子,是真實存在的。酒屋純子全身心的投入這個角色,漸漸的好像忘記了戲裡戲外,所以就有了聖誕夜那瘋狂的一個小時——
事後,歐陽雲一直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擺脫了三個女人的監視,和酒屋純子跑進喬治的書房的。
當若干年以後,喬治的外孫在整理自己外公的日記、信箋的時候,從中發現了一段文字,或許是對當時情景最爲精確的詮釋了。
“今天我做了一件蠢事,哦!上帝,天知道我爲什麼會答應良子的請求決定幫她偷一個男人。天哪,要知道,這個人的任何一個女人在廣州隨便跺跺腳,自己都可能會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自認爲自己在這方面也算是高手,但是親眼見證了他們瘋狂以後的現場,我還是禁不住驚呼:天哪,他們究竟做了什麼?嗯,整整過去了一夜,那種奢靡縱Ying的氣息依然那麼濃重。等我得知良子小姐因此有一個星期不出門,而我們的將軍閣下更是躺了三天,我才知道,這種事做得太過火,是真的能死人的!”
歐陽雲在那方面的能力究竟如何,顧戀雲、潘媚人還有白流蘇都有發言權。當然,這種事是上不得檯面的,三個女人也不可能私下探討,那個時代,也沒人可以瘋狂到留影紀念,所以這注定會成爲一個永遠不會公開的秘密。
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還有發言權的人是常根,當然,其身份和職務的特殊性,決定了他最後選擇的處理方法——忘記,忘記那天監聽到的一切。當然,本着忠於職守的職業道德,他有記下一些比較關鍵的內容。
“活春宮啊,奶奶的,老子會因此折壽的吧?”第二天早上回到家以後,常根第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然後這個學兵軍裡最有名的瘸子,面紅耳赤的想起昨晚聽到的一切,翻來覆去的便怎麼也睡不着——
“你在酒裡放了什麼?”歐陽雲的詰難,很嚴肅的口吻。
“將軍——”女人的聲音柔媚似水。
“你,你在酒裡放了藥?你這個女人真是瘋了!這是什麼地方,你不怕老子叫人把你拉出去——吱溜、吧唧——”
“——吧唧吧唧——”
“呼哧!呼哧!趕快出去,不然,不然老子可,可忍不住了!”
“誰叫你忍了,這種事忍得太久會傷身體的!”
……
良久。“我們不是要談正事的嗎?”
“將軍大人,在您眼中,這不是正事嗎?”
“我靠,你們日本女人還真是賤——啪!你打我!”
“爲自己喜歡的人獻身,這怎麼能說是賤呢?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感情。”
“滾犢子,你們日本人還有感情?啊!要命——你,你剛纔下面流出來的是假的吧?我靠,這技術——哎喲!啪!給我老實一點,別以爲老子上了你就會憐香惜玉,告訴你,老子心腸硬着呢——TMD,你真要找死可別怪我!”
……
又是良久。“說吧,你究竟是誰?”
“給我一支!”
“滾,女人抽什麼煙啊,一嘴的煙屎味還讓人——嗯哼!好吧好吧,僅此一次!老實交代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仔細看看我!想起什麼沒有?”
“靠,你,你,你不會是那個女忍者吧?”
“喈喈,沒想到您還記得我呢。哎喲,大人,我要真對您有惡意的話,您現在還能好好的坐在這嗎?”
“別威脅我,你真是在天津日租界裡的那個?”
“當然。”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美容?天,難道說二戰的時候這美容技術就出來了?不可思議!別亂動,給老子老實一點!哼!啪!”
“哎呦,人家屁股都被你打紅了!”
“哼哼,現在只是屁股紅了,不說老實話,下面可就是能不能留住小命了!”
“您就這麼痛恨我們日本人?”
“爲什麼不先檢視一下你們自身,你們日本人有正常人嗎?”
“我們日本人做事確實相當偏激,有的時候爲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呵,沒想到相貌變了,連脾氣也變了啊。我記得當初在天津的時候,你可是很彪悍的女人!”
“因爲我忽然很討厭酒屋純子這個身份,真的想做好高橋良子。”
“別整這些沒用的,全說出來吧,在我們學兵軍,日本人要想活下去,總要有存在的價值。”
“爲了愛情是不是個理由?”
“笑話!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
“哎,就知道。那麼,爲了自由呢?”
“你再這樣,我只能讓人把你拉出去了!”
“哎,還真是一點憐香惜玉的念頭都沒有呢!好吧,只能如實相告了……大人,你的笑容好邪惡?我,我說的是真的!”
“可是理由呢?你叛變的理由?”
“我,我已經說了。”
“純子小姐,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有問題嗎?”
“有一點點,我,我的身份怎麼辦?”
“我們剛纔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你在我的酒裡下了藥吧?我不追究你的責任,你已經該滿足了,還想怎樣?”
“歐陽君!”
“好了,靠,把手拿開——MD,你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