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晚會結束之後, 大家就開始眼巴巴地盼着寒假，這大概是他們高中最後一個安穩的長假了，自然都是期待滿滿。
爲了讓浮躁的人心安定下來, 學校決定, 來場模擬考試降降溫。
當模擬會考的消息傳入各個班級的時候, 就是一班的人也坐不住啊, 那麼多的內容還沒背熟呢, 對於理科生而言，死記硬背就是酷刑啊。
早上第一節課原來是物理課，但現在改爲自習了, 尚修坐在上面看班，望着昏昏欲睡的一班人, 敲了敲黑板擦：“這周模擬會考, 你們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片安靜。
“我不管你們怎麼準備的, 但別丟了我一班的臉，要不然你這個寒假也別想過安穩了。”
看了一眼下面, “這次模擬考之後會有家長會，提醒家長會考的重要性。”
果然，有人哀嚎了。
“有什麼問題就去問老師，別自己瞎捉摸，你們沒文科的天賦, 別自己閉門造車。”
“不過也別把其他幾門課落下了, 會考過後我們要加快進度, 爭取高三開學之前上完所有新課, 所以別想着會考過後我帶你們調整。”
幾句話, 徹底驅逐了所有人的睡意，包括汝凌在內。
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有整理錯題集了, 更別提看了，她就連摸都沒摸過那個本子了。
課間的時候，嶽紫雪例行竄門，就看見汝凌正認真翻着數學錯題，剛好遇到難點，就被汝凌按住幫着解疑。
普通的還好，只是最後壓軸的二十題，嶽紫雪撓頭，她也有一陣子沒看了。
“要不，你去問問別人？”
“這個時候去問數學，算了吧，先放着。”
看到汝凌被本子收了起來，嶽紫雪放心地坐在了旁邊的空座上，深深嘆了一口氣：“日子好無聊啊。”
“月子更無聊。”
“……”
不能聊了。
“今年的寒假好像不補課？”
“你是副班，你問我？”
“你跟美女老師什麼關係，你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覺得她的話還沒你的靠譜。”
“也對。”
看着對面的人收起了數學又摸出一張英語試卷的行爲，嶽紫雪覺得兩個人徹底沒聊的了。
正打算去找朱冰珍玩會兒，物理老師居然難得的來了教室。
自從停課以來，老頭連班都不看了，更別提來他們班竄門了，還笑得這麼春風拂面。
“正好都在，都出來，我跟你們說個事。”
嶽紫雪疑惑地和汝凌對視一眼，然後一頭霧水的一起出去了。
等到鍾誠和路華藏也出來之後，老頭笑得連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這次競賽的成績上面有幾個朋友幫我私下裡查到了。”看了四個人一臉淡定的模樣，有點抑鬱：“都不好奇嗎？”
這句話打開了嶽紫雪的吐槽慾望：“許老，這次競賽卷子屬於變態難啊，考成什麼樣我都認了。”
“這樣啊，那二等獎你認不認？”
“what？”
“你是二等獎，汝凌和路華藏一等獎，鍾誠不光是一等獎，還是前二十名，有個進入決賽的機會。”笑着說出了成績：“這還沒有公佈，不過變動也不會打了，至少你的二等獎是板上釘釘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直到老頭走了還沒反應過來，嶽紫雪緊緊拉着身邊人的衣服：“我真的拿獎了，那麼難的卷子？”
路華藏看了一眼衣服上的手，神色柔和了不少：“是的，你很厲害。”
站在一邊的汝凌笑笑，轉身進了教室。這一對冤家，真是讓人沒話說。
模擬會考進行了三天之後終於落下了帷幕，之後就是兵荒馬亂的家長會。
一如既往還是汝媽媽親自來開，不過這次沒像以往那樣把他們全部趕回家，而是讓他們等着家長一起回去。
於是，就看見幾個文科廢的男生一臉苦樣：“完了，我爸要是在學校就教訓我，我就沒臉見人了。”
“就是啊，以前最多回家被揍，現在不會在學校就要開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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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補了一下幾個男生被人從班級門口揍到校門口的模樣，汝凌沒忍住笑出了聲。
擡起頭就看見那幾個男生幽怨的眼神：“學霸，你能不要幸災樂禍還做的那麼人盡皆知嗎？”
“沒有啊，我很低調的。”嘴角彎彎，一臉正經。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學霸。”
“我聽老師說，會幫我們說好話的，不會連年都過不安穩。”平日裡坐在後面，跟着幾個男生也相熟，安慰一下也是正常。
“但願吧，我要是有學霸的腦子就好了，輕鬆就背上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考慮一下我的數學。”
本來的家長會是開始在九點，無聊地等家長時間就這麼插科打諢地過去了，等到汝媽媽站到汝凌面前才反應過來。
看着幾個男生鳥獸散，汝媽媽笑笑：“你同學？”
“嗯，正抱怨不能提前走呢。”
“你要不要提前回去？”
“不要，我纔不想自己坐車回去。”摟着汝媽媽開始撒嬌：“媽媽，中午吃什麼啊？”
“這你要問你爸，中午他做飯。”一邊簽到一邊把手機遞給汝凌：“一邊玩去。”
“唉，老媽。”嘆氣狀：“作爲一個家庭婦女，你廚藝差成那樣真的好嗎？”
“不也把你養這麼大？”
“這是老爸的功勞，你就負責逼我喝這個喝那個了。”
“行了，別貧了，我進去了，你要是不想呆了就自己先回去，我幫你和老師說。”
目送汝媽媽坐到了自己位置上，汝凌纔拿着手機蹦躂到了樓道口，剛坐下沒一會兒，就被嶽紫雪找到了：“快跟我來。”
一臉莫名地被帶到窗口那兒：“幹什麼？”
嶽紫雪指着鍾誠的位置：“你看班長的媽媽，多漂亮，一身貴婦的氣質，而且一點也不像是有鍾誠這麼大孩子的樣子。”
汝凌：“……”
嶽紫雪繼續叨叨：“而且我看班長剛剛對着他媽媽一臉的嫌棄，還說什麼‘你老公放心你一個人回來？’之類的，一聽就是父母感情極好極好的樣子。”
汝凌：“……”
“對了，你媽媽來了嗎？我看看——”找到了目標：“你媽媽也不錯啊，不過鍾誠媽媽一看就是小女人被寵着的感覺，你媽媽全身都是一種知性的氣場，可以確定了，你絕對是親生的。”
汝凌覺得自己不能沉默以對：“你媽媽和路華藏的媽媽關係還那麼好，你和路華藏呢？”
“汝凌！”果然，炸毛了。
正好，朱冰珍也好奇摸了過來：“你們在聊什麼啊？”
“當然是聊班副和團支書不得不說的那些事了。”
嶽紫雪毫不留情地隔着羽絨服擰着汝凌的胳膊，“你別胡說！”
“班副，你不能這麼暴力，萬一傷着了汝凌，看班長到時候怎麼找你麻煩。”
“不準胡說。”一臉正色地闢謠。
“哪裡有，你和班長在晚會一舞之後本來就是我們的班對了。”
“作爲重點高中重點班級的一成員，你們成天不好好學習，就想着編排這些。”
……
家長會後就是正式寒假了，汝媽媽帶着汝凌走向停車的地方，一路走一路唸叨着家長會上的內容，無非就是目標啊，成就啊之類的。
“對了，你們班長是叫鍾誠吧？”
“嗯(⊙v⊙)。”不會是聽到了什麼吧？
“那男生很厲害啊，是你的勁敵。”
果然，她老媽絕對不是嶽紫雪之流。
“你奇文哥也說過，那個男生挺不錯的，以後多處處。”
應該……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那是班長，交際總是不可避免的，同學聚會什麼的啊肯定要聯繫的。”
“也對，那你就好好學習吧，不要想太多。”
“那肯定啊。”拉開車門坐進去：“老爸做什麼好吃的了？”
鍾誠一臉不耐煩地看着他媽：“我說了，暫時不想出國。”
“可是國內不準早戀，學得又苦還沒什麼用，我這不是幫你減輕高考壓力嗎？”
“我看不能早戀纔是重點吧。”
“差不多吧。”
“你和爸兩個人早戀不夠，還想坑我一把？被爺爺發現我的板子能少？”
“誰說的，我是爲了培養和未來兒媳婦的感情。”抵了抵下吧：“不過，你不會是已經有情況纔不願意出國的吧？”
“呵呵。”轉身就走。
兩個人剛走到停車場，就遇上了汝媽媽的車，正好汝凌發現東西沒帶，正下車要回去拿。
“你是汝凌吧？”鍾媽媽一臉熱情：“剛剛聽見老師誇你好多遍了。”
汝媽媽正好也下了車，看到這個場景很快反應過來了：“你是汝凌班上班長的媽媽吧？真年輕，看起來跟姐弟似得。”
汝凌：“……”向着鍾媽媽打了個招呼：“阿姨你好，我要先回教室一下。”
“那我們以後再見啊。”揮別了汝凌，鍾媽媽一臉春風地和汝媽媽招呼起來：“真羨慕你家的是個女兒，多貼心啊。”
“哪裡啊，我也是操了不少心的。”
鍾誠在一邊有點擔心，他媽媽被他爸寵的一向任性妄爲，只希望……
“要不是現在是高中，我都想現在就把汝凌和我們家鍾誠湊湊，那也算是我的半個女兒了，汝凌多乖啊，剛剛老師誇得不行呢……”
汝媽媽：“……”
鍾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