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直到聖誕表演開始, 大家的興奮之情才得以有一個宣泄之處。
下午一點多，學校就就開始安排列隊進入新修建好的大禮堂，也虧是新修的, 要不然還裝不下一個學校的人, 就這樣還有人是自帶板凳來的。
而汝凌幾個有節目的, 中午的時候就被叫走了。
開場是學校藝術團的禮樂表演, 然後就是一堆無聊的例行節目了。
就在大家開始失望的時候, 聽到了一個萌萌噠的聲音：
皮皮皮卡丘
……
我名字叫皮丘
進化叫皮卡丘
……
正驚訝着，就看見從幕後走出了一個小小軟軟的女孩子，穿着毛絨的皮卡丘服裝, 瞬間引發了全場女生的尖叫。
但是，位置位於前排的一班人立刻就認出來了, 這, 這不是, 他們的學霸嗎？
學霸居然被人扮成這副模樣了？
汝凌：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那天審覈過後，鬼使神差一時腦抽答應了老師的要求, 就多出了幾個節目，然後就成了這樣。
當美女老師和戴着眼鏡的審覈老師將這身衣服拿給自己的時候，她真的是無比拒絕的……
然後，就有了全場沸騰的一幕，要命是新建的禮堂後面還配有LED屏幕, 上面正放着萌萌噠的皮卡秋剪輯視頻, 下面的女生全程就沒停止尖叫。
好不容易唱完了, 汝凌幾乎是立刻下臺, 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但是, 事情可沒那麼簡單，美女老師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則, 導致她的節目可不止這個，下面還有兩個舞蹈。
重點高中真的沒人了嗎？！
梅美微笑：熟人好辦事啊~
是了，作爲這次晚會的負責人之一，美女老師自然是坑起汝凌毫不手軟。
汝凌的這個開場效果很好，全場的氣氛都被她點燃了，大家對下面節目的期待度就更高了。所以，她還有的兩個節目分別被安排在了中場左右和結束壓軸。
後臺的人比較多，而一班又剛好是前排，汝凌剛脫下表演的衣服就被美女老師嫌在後臺礙事，安排下去看錶演了。
用完就扔，拔啥無情的，而且下面還有我的節目呢！
剛悄悄溜回一班的位置，就被嶽紫雪捉住了，看着面前興奮的女生，汝凌知道這是亢奮了。
“快說，你不是去跳舞的嗎？這麼可以這麼萌！”
“是去跳舞的，下面還有我的表演。”
“還有啊！什麼時候的？那你怎麼下來了？是什麼啊？”
“我現在只想靜靜看看別人的表演。”
“……”
K中的學生還是很歡脫地，上面那個長得清清秀秀文文弱弱一副受相的男生居然在扯着嗓子唱《王妃》，惹得下面一羣女生議論他“好帥”、“好有型”之類的。
只是除了偶爾的一兩個小品，其他就是清一色的一堆歌唱類節目，難免有些審美疲勞，正在目光呆滯地聽一個文靜女生唱着某首不知道名字的曲目的時候，美女老師就衝到了汝凌面前，抓起她就走：“快去換衣服，要到你了。”
坐在邊口的尚老師看着女友風一樣地帶走了自己班上的學生：“……”
嶽紫雪重新打起精神，開始等着汝凌的節目，又等了一個唱歌的，才聽見報幕：“下面是來自高二一班的汝凌爲大家帶來的古風舞蹈。”
一身素色裙裝的少女手握一把青油紙傘慢慢走進了衆人視線之中，面容清冷目光茫然被攝像機清楚地捕捉到，投射到身後LED大屏幕上，和剛剛那個賣萌的似乎不像是一個人。
美女老師感嘆，可惜這孩子對錶演系沒有半點興趣。
隨着演唱的男聲出來，舞步也舒展開來。
身後的LED屏幕也開始播放剪輯好的MV，歌詞也被打在上面：
千千萬萬盞燈等回過離人
門前草木青青送君一程
……
流血流淚留誰一人流年裡浮沉
長恨相思迢遞隔重城
……
千百年她仍在等
又是一場人間月落日升
擡眼望身後空城
……
到了副歌部分，汝凌開始了節奏的變化，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一把精巧的摺扇，一開一合之間配合步伐的加快，瀟灑落拓寂寥落寞。
最後尾聲的時候，隨着唸白，她慢慢收起了重新拿到手上的紙傘，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大家的視線。
嶽紫雪回過神之後，立刻賣力的鼓掌，沒想到汝凌這麼厲害，嗷嗷嗷，這麼厲害好羨慕，嗷嗷嗷，尤其是最後的舞扇子那一段，分分鐘帥炸啊。
這麼想着，悄悄就用餘光去看班長，好想看看班長的反應。
結果就是，咦，班長呢？班長去哪裡了？
後臺那兒，美女老師看着汝凌被撞青了的小腿發愁。
跳舞的時候一個動作做得猛了，結果被小腿側面給摔倒了，忍着下來一看發現幾乎青了半個小腿了。
典型的血小板缺乏。
也就是青了一塊，汝凌表示自己還能完成最後的收尾的，美女老師顯然還在糾結。
都青了那麼一大塊了，再讓學生上又有點不太好，可是最後一個節目的原定的確是汝凌收尾，然後大家一起上臺謝幕的。
靠着刷臉混進後臺的鐘誠一眼就看見了青了的小腿，果然，剛剛汝凌完成摔倒在地的動作明顯卡頓了一下，後面的人也許沒發現，但是他可是一直緊緊盯着她的。
“都這樣子了，再跳舞就是二次傷害了。”
“那怎麼辦？”美女老師也顧不上八卦了。
“我上吧。”
“嗯。”下意識的迴應，“嗯！”反應過來上揚的尾音。
下面的朱冰珍和嶽紫雪一邊看着時間一邊已經在商量待會兒晚飯吃什麼了，吃完就可以回班級繼續自己班的晚會了。
正討論地熱火朝天，就被後面突如其來地女生尖叫打斷了，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舞臺。
what？那不是他們班長嗎？他好像沒報節目吧？
還沒等他們多想，換上黑色緊身衣的鐘誠已經隨着節奏激烈的伴奏開跳了。
下面的尖叫，掌聲一刻也不見停，突然，伴奏沒了，鍾誠的動作也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束追光燈打到後方，後方走出了同樣是黑色緊身裝的汝凌。
這下就連嶽紫雪也壓抑不住站了起來，整個一班都沸騰了。
等到汝凌慢慢走到鍾誠身邊，音樂重新響了起來，只是鍾誠依舊是快節奏地舞蹈，而汝凌卻明顯是慢了幾拍的動作，一快一慢相得益彰。而且，雖然沒有肢體接觸，但汝凌小小的一個卻就像是在鍾誠的懷抱之中，掌控之下一樣。
進入最後的篇章，汝凌的動作開始加快，幾束追光燈之下，兩個人完成了最後的的動作，同時按下了靜止鍵一樣，鍾誠虛抱着汝凌一般站在場中，後面開始走出這次晚會的所有參演人員，完成了最後的謝幕。
等到散場的時候，最後走的一班大概明白班長爲什麼會在上面了，因爲汝凌是一瘸一拐下去的，嶽紫雪也嚇了一跳，一問才知道緣由，但竟然只略略問了幾句，就開始稱讚剛剛班長的帥氣舞蹈了。
“汝凌你沒看見，剛剛班長超帥的，下面女生叫的快把屋頂都震掉了。”
“沒想到班長居然學過街舞，簡直就是完美人設！”
“平時真是深藏不露啊，這下子K中校草的地位再無爭議了。”
“還是汝凌你最管用，這腿傷得不虧，把班長都震出來了。”
汝凌：“……”請你考慮一個傷病患的心情！
馬丹，總有一種一個下午的表演全部是給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汝凌的三個節目算是讓她又火了一把，順便一班多了一對公認的班對，就是別人口中的“啊啊啊，一班的班長鍾誠和學霸汝凌簡直絕配啊”、“鍾誠看汝凌都是一種蜜汁寵溺啊”、“當着老師面摟摟抱抱都沒事的班對啊”……
要那麼多的語氣詞幹什麼？！
但是爲什麼心裡也不再那麼排斥了？
拒絕思考這個原因，她還要好好學習獻身學術呢！
於是，聖誕過後，汝凌身邊的人表現感覺到了汝凌對鍾誠的避讓。
以前兩個人關係不和睦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現在這是怎麼了？
朱冰珍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的，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結果被汝凌以一張英語試卷封口了。
嶽紫雪見狀，也旁敲側擊，最後，汝凌嘆了口氣：“我不想惹麻煩，而鍾誠就是自帶麻煩屬性的人，understand？”
“哦。”沒明白。
看了一眼依舊不解的嶽紫雪，汝凌放下了手裡的筆記：“你覺得班長家教怎麼樣？”
想了想：“雖然平時不是很正經，但是還是能感覺出，班長的家教很好，氣場強大。”
“那你說說，我們現在是什麼身份？”
“學生啊？”
“是高中學生，即將面對升學高考的學生。”
“所以？”
孺子不可教也，“學業爲主啊，再胡鬧下去就離叫家長不遠了，不要以爲尚老師縱容我們別的老師也一樣的。”
“可是這和班長的家教有什麼關係？”
“我就隨口說說，也沒什麼聯繫。”
“……”
看着已經開始整理筆記的汝凌，感覺自己又一次被耍了的嶽紫雪滿滿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