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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長情01

番外長情01

番外長情01

小江原名江嵐天,從小就是個特別調皮搗蛋的孩子,加上有個寵他到不行的哥哥,上頭有人罩着更加肆無忌憚地惹事生非,童年在縣城東郊一帶都是有名的小霸王。

只是天不遂人願,八歲那年和人打架起因都不太記得了,卻發生了令他一生都要承受代價的事情。

那天天氣昏沉得厲害,小江只記得黑壓壓的烏雲好像就蓋在頭頂似地,他一個和對方兩人誰都不肯服輸,小江仗着每天放學大哥肯定會來接他所以不放棄,對方仗着兩個打一個更不肯慫了。

到了最後,在荒廢掉的紅磚廠裡,他們從徒手打到手拿板磚,小江把對方一個人打破了頭,對方另一個人趁機把他的腿砸斷了。

然後是怒嚎般的傾盆大雨狂瀉而下,三個人看着鮮血衝在污濁的雨水中,這才慌張起來,輕傷的人也嚇傻了,抖抖索索把板磚往地上一扔,嚎啕大哭着奔入了雨中,很快不見了身影。

丟下一個昏迷的破頭的人,和一個斷腿的不能行走的小江,一直到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家人們才驚慌失措找來。

破頭的那人縫了三針了事,只是輕微腦震盪和一場高燒,休息了一個禮拜屁顛屁顛上學去了。

而小江,卻因爲感染救治不及時,從此得了不能斷根的骨髓炎。

那一天大江和小江都跟變了個人似地,開朗的笑容淘氣的頑劣全都消失不見,剛剛初一的大江再也沒有與那天第一次悄悄約會的女孩說過一句話,哪怕那個女孩後來一直等了他十五年。

大江不能原諒自己因爲約會纔會沒去接弟弟,小江卻從此過上了離羣索居的生活,再也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做任何劇烈的運動。

他們的父母爲了兒子操碎了心,龐大的無休止的醫療費迅速拖垮這個家庭,操勞過度的父母在大江剛高中畢業那年相繼過世,大江一人扛起了照顧弟弟的責任。

相依爲命的兩兄弟,慢慢化解了這些沉重的過往,直到他們先後立刻小縣城,直到大江遇到鄒盼舒,直到任疏狂找了路子讓小江到國外進行徹底的斷根治療,兩個人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負面的情緒,他們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

這日,是鄒盼舒跟隨老師外出拍攝兩年後回來開展會的日子,開幕式當天正好是大江回國的日子,小江爲了讓哥哥放心,一直很老實呆在公寓裡。

翌日臨時照顧他生活起居的鐘點工又出了意外不能過來,小江一個人坐着輪椅一直等,只等來了做復健前最後一個療程的腿部護理工,直到展會的最後一天還是沒等到鐘點工,他才瞞着大江悄悄一個人操作着輪椅出了門。

怎麼也得去看看盼舒的展會啊,還要爲自己的書挑幾幅插圖呢。小江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藉口,一點點向外挪去。

笑眯眯的小江路遇了好幾撥好心人,的哥、指路的、展館門口的導遊等等,三個小時後他終於出現在展館內,雖然衣服都溼透了。

輪椅真夠沉重的,平時都是大江給推着,就是這麼幾天獨自一人也不過在家裡轉轉,現代化的設計讓他很輕鬆就能獨立生活,可是出門之後才知道,輪椅真的好沉。

會館展覽了一共五個人的作品,小江翻看宣傳冊時大致瞭解了一下,不過他的時間可不夠多,匆忙進了鄒盼舒的作品展廳開始瀏覽,很快就被吸引住了。

對於鄒盼舒的作品,小江有着很深的認同感。

他們都來自小縣城,他們都經歷過苦難,他們都有着一顆未被世俗污染的心,更有着對生活的熱愛和嚮往,不管遭遇什麼事情,都願意去努力適應,努力改變……

因爲是最後一天,人流非常大,各種紀念品的發送和預售登記非常繁忙,小江常常告訴自己注意一下不要影響到別人,雖然周圍的人都很友善,他卻不想麻煩別人,不過他常常會入迷以致於像個雕塑一樣呆在一幅幅震撼的畫面前。

“你看到什麼?”一個充滿壓迫力量的提問,讓人無法忽視,聲音更是透着股令人臣服的味兒。

“命運。”小江不假思索地回答,說出口後才愣住了,扭頭一看,頓時有點不太好意思。

柏子競雙眸奇異的光芒一閃,收回凝視小江的視線,轉向一幅畫。

畫中是一次叢林滑坡後的慘烈場景,不僅有泥石流、倒地的灌木,還有兩隻才進行過一場生死搏鬥的動物,看不出誰勝利了,因爲相互咬着的一半身體埋在泥石流下,露出在外的還可以看到深可見骨的傷痕,而整幅畫中唯一活着的是一隻幼獸,正在舔舐着都快要看不清毛皮的其中一隻屍體大腿。

“我以爲你會說絕望或者希望。”柏子競半響後說。

“爲什麼這麼認爲?”小江擺脫了一開始的異樣,對於柏子競這個人他知道不多,但僅僅知道一點點,也足夠令人敬仰了,何況這人還是鄒盼舒的老師。

小江可不想給他留下什麼壞印象,不過既然他有興趣交流,卻也無不可。

柏子競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反問:“你爲什麼覺得是輪迴?”

偷偷翻了個白眼,小江神色淡然地說:“物盡天擇而已,任何事物和人都是命運中的一份子。”

柏子競扭頭看了眼小江,這個青年與兩年多前在國內初見時有着迥然不同的灑脫,那時候這種氣質已然顯露出痕跡,原本以爲會在紛擾的現實社會中磨礪成圓滑,卻不曾想再見是這樣的境遇。

柏子競的眼光非常的毒辣,仿若世間一切在他眼中都是表象,能夠透過雙眼看中核心,這種穿透性極強的目光常常會讓人覺得這個人不可理喻,卻又不敢與他對視,不自覺就會矮人幾分。

小江也不可避免地覺得不舒服,這樣的目光充滿了攻擊性和解剖感,就好像你在他面前是透明的,你心底的某些原罪般的惡念紛紛跳出來無限放大。

“你不忙嗎?”小江話纔出口就差點咬到舌頭,對盼舒的老師說出這麼明顯的趕人的話,實在太不禮貌了。

“當時你們怎麼樣?有誰受傷嗎?”小江馬上轉移話題,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向畫面,心底微微鬆了口氣,自己不看他就好,最好他覺得不耐煩自己走掉!

不自然的,小江放下來的手緊緊握着輪椅的扶手,好像這樣就可以擁有更多的力量支撐。

柏子競收回目光,驀然笑了一下,意味不明擡頭,沒有如小江想的那樣走開,而是緩緩開口說:“當時很危險,泥石流來得很突然。帳篷一下就被壓住,器材幾乎全毀,啓光想要搶回那半年多的成果有點魯莽,沒有第一時間退出去,盼舒出去又迴轉找他,兩人遭遇第二波滑坡,還好只埋了一半,就和這幅畫裡面的一樣,好在他們沒有搏鬥沒有致命傷,埋的是下半身,隊裡幾個人一起把他們挖出來,趕在第三波滑坡前離開現場。就是這樣。這幅畫是第二天回頭找東西時盼舒拍攝的,場面是有點震撼。”

短短一段話,小江彷彿看到自己出事那個傍晚,瓢潑大雨中黑沉沉的天際就如怪獸般讓人心底發寒,他可以想象得到不管是鄒盼舒的選擇,還是柏子競的選擇,都不是那麼容易做到,大難臨頭,更多人選擇是獨善其身。

那樣慘烈的一幕,三言兩語就說完了,小江不知道是否還有些說不出來的細節,比如,在明知道還會滑坡的時候,是誰帶頭挖人,又是誰率先發現這種情況……

“抱歉,讓你回想這種往事。”小江歉意地說。

柏子競卻問:“你看了兩個半小時了,還要繼續嗎?”

小江心中一跳,看了下時間果然過去兩個半小時,不多不少,再呆下去他回程就會擦黑,那樣的話容易有危險,再說大江會定時打電話來查崗。

“多謝提醒。我是要回去了。再見。”小江禮貌卻疏離地說,手轉動輪椅向着另一邊的空檔轉彎。柏子競三個字含在脣邊又吞了下去,直呼起名感覺不禮貌,叫柏老師不夠格,叫柏大師顯得生疏,叫他的英文名同樣不夠熟悉,算來算去,竟然無法稱呼這個人。

於是小江選擇了忽視,呆在柏子競身邊總是容易讓人緊張。

“我送你。”

柏子競平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小江只覺得汗毛立起,趕緊搖頭拒絕,手下動作一快迎面撞上一個十七八的小孩,衝撞帶來的衝擊和剎車的反應,小江頓時胸口翻涌,極力躲避最後腳下還是擦到小孩的脛骨,腳指頭鑽心的疼。

還好他有點着急腳探了出去,不然如果是輪椅踏板撞到那孩子脛骨,想到自己得病的原因,小江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起來。他們兩兄弟都有着對生命和意外的畏懼,可以接受自己遭遇意外,卻半點也不能接受別人遭遇意外。

小孩撞得不疼,卻不耐煩地罵了幾句,嘰裡呱啦一大竄外文說起來像倒豆子一樣,馬上從走廊那邊再衝了一個小男孩過來,一把抱住這個小孩神色焦急詢問起來。

“對不起,真是太抱歉了。我陪你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小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在展廳內奔跑喧譁,撞到人還不道歉嗎?”柏子競沉沉的聲音一下打斷了兩個小男孩的互動和小江的道歉,旁邊圍觀的人臉色也頗有這個意思。

兩個男孩悻悻地道了歉,也不管小江什麼答覆竟然趁人不備哧溜跑了,小江只隱約聽到他們一個人說趕快離開他們來了,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臂痠痛得很,輪椅的速度根本起不來。

“你是鄒盼舒的朋友,這時候不方便,安排個車子送你只是幫盼舒的忙,不用拒絕。如果需要去醫院直接告訴司機,有什麼需求都可以和司機提出來,我想盼舒遇到這個情況會這麼做的。”

不由分說,柏子競手一擡就有工作人員上前接手推輪椅的工作,另外有人拿着通訊器在安排車子。

小江臉上頓時臊得慌,沉默着接受了幫助。

如果是盼舒在這裡,他當然也不會逃也似的了,只是剛纔自己想着的真是莫名其妙,那三個字也太讓人想歪了。

生平第一次,小江覺得要儘量避開一個人。

肖筒子的後續以後再補了,柏子競的番外催得多我就先發這個了哦,也許會稍微長一點,同時更兩個新文,速度只能慢一點了哈。

呃,我喜歡的四個小包子啊,只能往後推一推了。

張某某的文,一定要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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