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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90章

90第90章

親眼看到陸逸雲是如何對越星河的殷勤投懷送抱之後,蕭海天只覺心灰意冷,但是就此事而言,他卻也覺得自己無甚資格指摘陸逸雲,畢竟是風華谷無情再先,纔會將陸逸雲逼得無路可退。烽.火.中.文.網

不過自那日被迫參加了酒宴之後,這墨衣教對他的看管似乎也放寬了不少,以往他每日都被緊鎖在牢裡,飽受獄卒折磨戲弄,不過近日這幫雜種卻是不再對他施以酷刑,甚至將鎖住他手足的鐵鏈也稍微放開了一些,讓他好歹可以鬆動一下手腳。

但是即便如此,蕭海天卻仍是不改執拗,他每日依舊對墨衣教衆人破口大罵,絕不肯讓對方看到自己一絲軟弱。

負責看管蕭海天的手下因爲得了邵庭芝之令,一時也不好對他多做處置,只是將蕭海天在牢中種種表現報了上去,希望上面能着令他們採取一些必要手段。

雖然知道越星河自己說他與陸逸雲之間只剩利用關係,但是邵庭芝卻從對方的一舉一動之中看出了端倪,只不過他如今的身份又如何點破?還不是隻有吞了一腔怨氣,自相煩惱。聽聞蕭海天那糙漢子在牢中不守規矩,邵庭芝冷笑一聲,對負責的屬下道,“那廝看樣子真是肉皮子癢癢了,這風華谷裡的人都是這麼個下賤模樣,既然如此,那就傳我命令下去,將牢中大刑都賞給他嚐嚐,只要留他一條狗命即可。”

下面的人等的就是邵庭芝這句話,當他們笑着打開了牢門,對蕭海天宣告邵副教主親自下令要請他嚐遍酷刑時,蕭海天仍是不爲所動,他甚至希望乾脆就被這幫子雜碎折磨死算了,也好過令他繼續承受屈辱。

那幫平日便深恨正道的墨衣教獄卒自然不會手軟,既然邵庭芝說了只要留蕭海天一命即可,他們自是有什麼酷刑便用什麼酷刑,直把蕭海天折磨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啊啊!唔……”

爲了防止蕭海天忍痛不住咬舌自盡,獄卒們特意給他戴上了鐵製的口枷,之前也曾用過的木頭的不過卻被蕭海天硬生生咬斷,倒是讓他們頗爲驚詫了一陣,這番換了根生鐵所鑄的口枷便令他們安心多了,只管放開手去折磨這條硬漢,也不怕對方尋死。

雙肩鎖骨被生生洞穿,蕭海天劇痛之餘更感憤怒,他半生苦練,在風華谷中亦是一等高手,且經過陸逸雲親自試煉方能就任四武堂中爲首的勇武堂堂主之職,如今卻在這幫宵小手中被廢去武功,如何叫他不恨?

緊接着而來的烙刑,鞭刑,水刑更是肆無忌憚,直將蕭海天折騰得體無完膚,屢次昏厥方纔停手。

“嗚!”蕭海天在刑架上努力地昂着頭,額上的鮮血早已緩緩流入了雙目之中,染得他眼前一片血色。

即便死,他也絕不可失卻身爲風華谷中人的驕傲,他要讓這幫人知道,風華谷中人絕不會屈服於任何邪魔外道。

“還敢瞪!再瞪挖了你這雙狗眼!”負責拷打蕭海天的一名獄卒被他那雙血染的雙眸盯得一陣心驚,只好大聲叱罵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

蕭海天瞧他那仗勢欺人的模樣,口中發出一陣含混的笑聲,圓睜的雙目微微一覷,隨即便作出副不以爲意的神態。

身爲武人,他的武功已被廢去大半,一手一足也被那幫畜生生生割斷經脈,本是再無可能逃出這魔窟,更何況他曾無比尊敬的前任谷主也已投靠了這魔窟的主人,實是令他悲憤之餘更添難過傷心,活下去對他而言,不過只是比現在更爲殘酷的折磨罷了。fhzww點com

看見那被自己瞪視的獄卒拿起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蕭海天輕蔑地一聲冷笑,乾脆閉上了眼,他自咐受了這連日的拷打已令他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若是再受此烙刑只怕很快便要送命,但是這樣也好……也好……

“不是叫你們留他一條狗命嗎!爲何有人敢忤逆本座的意思?!”

邵庭芝的出現讓渾渾噩噩的蕭海天爲之一震,聽到那妖人的聲音,他急忙睜開了眼,卻仍是怒目以視。

那妖人生得委實俏麗多姿,雖比陸逸雲少了幾分端莊氣概,卻又多了幾分媚色,光論皮相,也算是驚爲天人了。

只可惜這副皮相之下卻是顆狠毒辛辣的虎狼之心!

蕭海天目不轉睛地盯着邵庭芝,內心裡卻忍不住爲對方表裡不一的狠辣感嘆。

牢獄中的獄卒們見邵庭芝大駕而至,趕緊紛紛丟了手中的刑具,跪下迎接。

邵庭芝淡淡瞥了眼被綁在刑架上宛如血人的蕭海天,見到對方的鎖骨竟被洞穿後,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蕭海天觀察到他這一動作,不由覺得好笑,莫非這妖人在心痛自己不成?

“來啊,將他解下來。”

邵庭芝一邊發話,一邊仔細打量着蕭海天的傷勢,看上去對方的傷勢頗重,倘若自己來晚一步還不真給這幫不開竅的手下搞死了?這可不成,誤了大事,自己也不好給越星河交待。fhzww點com

“此人乃是風華谷重要人物,不可輕易弄死了。我看這裡也不適合繼續關押他,嗯……這樣吧,爲防你們看管不利,將此人速速帶去我的聽竹軒,順便去把邪醫傳召來,務必要他保住此人姓名。”

相較越星河所居住的墨衣教問天宮的豪華寬敞,邵庭芝的聽竹軒則要優雅小巧了不少,不過多住一兩個人還是無妨的。

不知是真地怕蕭海天就此重傷而死,還是心中到底有些敬佩這漢子的血性,一向不喜外人打擾的邵庭芝竟破例讓人將一個囚犯擡去了自己的居所,下跪的手下們不敢妄自揣測這位副教主的心思,只得面面相覷,默然領命。

邪醫雖然之前試圖串通十八救走陸逸雲,但是他畢竟爲墨衣教效力多年,而且醫術委實了得,竟連紫淵蛇藤之毒也能想到解救之法,這等人才不管是越星河也好,邵庭芝也罷,都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不過爲防萬一,越星河還是令敖鷹選調了一批隸屬於藏影堂的精英去“守衛”藥廬,以免邪醫再生事端。

而之前他應允陸逸雲放過的十八,爾後更被對方逼着定要從牢房中釋放出來,不得苛待,越星河心中雖對十八那小子恨入骨髓,但是這邊爲了討好陸逸雲,穩住對方,他也只好點頭答應,將那小子從牢中提出直接送到了藥廬,與邪醫一起放在藏影堂的精英監視看管之下,也算是對陸逸雲有個交待。而且此處到底是墨衣教的大本營,越星河料想十八也翻不出天去。

十八跟在邪醫身邊,一時也確是無計可施,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安下心來跟隨邪醫研學醫術毒術。

當他看到有人來此將邪醫帶走,告知讓他醫治一人時,十八生怕是陸逸雲有錯差池,急忙追問,“出什麼事了?莫非是陸谷主他……”

“小子,你別多事,教主留你一命已是天大的開恩,怎麼,你還想隨意探查我墨衣教的事情嗎?”

負責接人的墨衣教教衆冷起一張臉,對十八的驚慌很是不屑。

邪醫回頭看了眼十八,只冷冷說了兩個字“放心”,這便隨人離開了在藏影堂嚴密監視下的藥廬。

起初邪醫也是以爲此行乃是陸逸雲出了什麼岔子,結果到了地方卻是邵庭芝居住的聽竹軒,見過一襲粉色衣衫面目從容的邵庭芝之後,他便被引入了小院的一間偏房之中,牀上躺着一個滿身血污的漢子,鎖骨之中更是被鐵鏈穿過,足可見所受刑罰之酷厲。

“此人乃是風華谷要人,務必保住他性命。武人以武爲傲,還是將他鎖骨處的傷口治好吧,免得他想不過尋死,給我添些麻煩。”

在邪醫來之前,本就頗通醫術和毒術的邵庭芝已簡單給蕭海天治療了一下,不過他身爲副教主哪可能一心都放在救人事,自是術業有專攻,所以才特地喚了邪醫過來。

邪醫因爲之前背叛之事,已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跋扈飛揚,聽見邵庭芝這趾高氣揚的命令口氣,他也只得默然點頭,然後攜了隨身藥具上前查看蕭海天的傷勢。

蕭海天硬撐着一口氣保持着最後的清醒,他艱難地喘着氣,一雙虎目卻仍只是盯住了邵庭芝不肯放鬆。

他知曉這妖人詭計多端,如今對方作出這樣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只不知有什麼陷阱在等着自己咧。烽.火.中.文.網

也不知是不是陸逸雲已然認命,越星河明顯發現對方對自己的牴觸情緒似乎又少了不少,甚至……還變得主動親密了起來。

爲了日後能一舉侵襲中原,越星河這些日子將教務交給了邵庭芝,而自己則開始繼續閉關修煉問天訣第十式。

不過因爲怕自己全心閉關會導致陸逸雲無人照應,他只是每天白天閉關苦練,到了晚上便出關,一來可以隨時瞭解教中動向,二來也能照顧到陸逸雲與阿傻,不怕他們會寂寞。

只是修習絕世武功對越星河來說消耗頗大,何況他之前在風華谷既中毒且又受酷刑折磨,身子一時尚未完全復原,這般下來,向來自詡體健如牛的他也難免多了幾分憔悴與虛弱,好在他現在處於半閉關狀態,平素能見到他的人也少,倒也不怕有人將他現狀傳言出去,以免對墨衣教的不利。

平日越星河便在之前關過陸逸雲的密室裡閉關,住在外室的陸逸雲自然知曉對方所爲,只不過他仍不被允許單獨離開屋子,每天能做的事除了吃睡,也只有看看越星河替他準備的一些話本經典。

相較陸逸雲而言,越星河也可謂當世的習武奇才。

求勝心切,期望能一統江湖的他滿足自己爲所欲爲願望的越星河在掌控了陸逸雲之後,更是專心習武,勢要大成。

陸逸雲把這一切都默默看在眼裡,記在心底。

自感今日又突破了不少,神功大成旨在眼前,越星河今晚從密室出來的時候自是欣喜非常,喜悅之情躍然面上。

他推開石門,只見桌上已擺好酒水飯菜,而陸逸雲也靜靜坐在桌邊,似是等着自己,更讓他的心中一陣溫暖。

“逸雲,你餓了先吃便是,不必等我。”越星河笑着走了過來,在陸逸雲身邊坐下。

陸逸雲轉頭看了眼對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親自爲越星河斟上了酒水,若有所思地望住了對方。

越星河見陸逸雲如此體貼,當即便一口滿飲,他擦了擦嘴,似是覺得陸逸雲今日有所反常,忍不住問道,“你可是有什麼事?”

陸逸雲無奈地輕嘆了一聲,點了點頭,他從自己杯中蘸了些酒水寫在桌上——不知十八可好?那孩子終究無辜,望你能放了他。

見陸逸雲念念不忘那幾乎三番兩次害死自己的小混蛋,越星河的面色這纔有些不悅顯露。

他閉關整日,此時已是頗覺疲憊,自感不願再去爲一些煩心事勞心,當即便答道,“放心,那小子在邪醫哪裡,我沒叫人動他。不過你我之間何必談他?倒是我說……你這嗓子得讓邪醫好好治治,這樣總是寫寫畫畫,始終不是個法子。這事是我不對,可你也不能讓我不做出一點彌補啊,逸雲……”

想到自己這被生生割斷的聲帶,陸逸雲的面色也是微微一變,他低估了越星河對自己的恨,也低估了對方的心狠手辣,所以纔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心中對此耿耿於懷,陸逸雲雖然平素溫和豁達,但經逢了這麼多大變,卻讓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覺間已起了變化,若在以往,說不定他早就慨然應允越星河所說的一切了,只是現在……陸逸雲輕笑了一聲,淡墨色的眼珠微微一轉,卻又用手蘸了酒寫道——不必了,即便恢復了嗓子,也沒個可說話的人,還不如說不出話來。

這話看得越星河很是尷尬,他也算是知道了陸逸雲心中對自己的芥蒂仍未消除,不過這也是,換了他只怕也是難以輕易消弭這段愛恨的。

他歉疚地抓住了陸逸雲的手,想到之後還要利用對方震動整個白道就感到有些不安,不知到時對方若知曉了自己使他再也無法迴歸正道的詭計,是否會更加痛恨自己,乃至……不惜一死?

想到不可知的未來,越星河亦是諸多無奈,他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這段時間,是我少陪你了。要不……我讓十八那小子來照顧你吧。反正以前在風華谷也是他伺候你的。不過這樣的話,你要答應我讓邪醫治好你的嗓子,莫再讓我不能心安。”

似是被越星河所允諾的條件說中,陸逸雲的眼中很快便綻出一片驚喜,猶豫片刻後,他對越星河點了點頭,顯然是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哈哈,這就好。我明日便安排一切。來,今晚難得這麼高興,我們好久都沒痛快共飲過了,來,今夜不醉不罷休!”

說着話,越星河已是又舉起了酒杯,招呼起陸逸雲一同暢飲。

陸逸雲看着滿面喜悅的越星河,自己的神色也漸漸變回了冷靜,他點點頭,順從地與越星河一同飲酒,但是那雙淡墨色的眸子裡顯然有了什麼不爲人知的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我得加快點故事進度了……不然這個進度下去還要羅嗦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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