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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收復虹口

第三百二十章 收復虹口

一番討價還價後,鬆島中佐與劉亦誠兩人,在三條和平協議上,初步達成一致。

奇怪的是十五分鐘早已過去,老蔣根本不見人影,而本該閒聊之中的兩人,卻渾然不在意,自說自唱的逐條談判。

鬆島佑木拿着最後的條款,一臉的苦笑,不過劉副官的倡議還算是柔和,充分考慮了日軍的顏面問題,而南京也確實要了“裡子”。

彼此不過點頭之交,能這樣給他面子,已經很不錯了。

鬆島中佐即刻站起身來,向劉少將鞠了一躬,很感激的說,“謝謝閣下,鄙人是駐滬總領事的武官,還兼任駐滬海陸軍聯絡之責”。

“鄙人現受谷川清閣下,大川內傳七閣下,以及岡本季政長官之委託,臨時擔任駐滬特別陸戰隊副司令,暫領大佐軍銜,全權負責此次和平協議的談判,當然最終的結果,還需要大本營的最終審批,如無意外的話,應該還是此次和平協議的簽字人選”。

“還望閣下按日內瓦條例給予優待,拜託了”。

劉副官也是微微一笑,他完全心知肚明,這廝完全是睜着眼睛說瞎話,提拔一個大佐,還需要大本營批准,那是將軍的待遇好不好。

他只好安慰的說,“歷來好事多磨,只要此次大功告成,鬆島君距離將軍的位子,也就是一步之遙,今後中日秘密交換人員時,我保證將你的名字列在其中,只要再暗中運作一番,你就是貴國的英雄了”。

鬆島佑木臉色有些尷尬。

日本海軍雖然是一支全完西化的軍隊,與粗俗野蠻的陸軍完全不同,但是對於軍官被俘之事,還是有一定的偏見,今後能否消除此次被俘的負面影響,他自己也沒什麼底。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劉副官與鬆島中佐都心照不宣,看來某一大人物就在隔壁,全程旁聽此次“和平”談判。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進來一位侍從,向劉副官敬禮之後,就遞上一張文件,墨跡還有些溼潤。

文件上赫然寫着,“手諭,此次與駐滬日軍談判一事,全權交由侍從室副主任,劉亦誠少將全權負責,所涉及此事的一應官兵,應予以方便與協助,不得有誤。蔣中正,民國二十六年八月。”

劉少將自己看完之後,卻也不怎麼說話,而是將老蔣的手諭,遞給了對面的鬆島佑木。

目的是讓他吃一個“定心丸”,以免再生事端。

鬆島中佐是日本駐滬總領事的武官,換而言之,也就是合法的間諜頭子,對於南京大人物的手諭,有一套獨特的鑑定辦法,於是潛下心來,對這張墨跡未乾的手諭,認認真真的看了好幾遍。

確定手諭沒有任何問題,鬆島才真正放下心中的石頭。

彼此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表示此事已經妥當,然而當劉副官認真的收好手諭後,卻藉口還有點小事要辦,請鬆島中佐在此稍等片刻。

劉亦誠去幹什麼,鬆島佑木自然心知肚明。

老蔣之所以沒有親自出面接待他,那是因爲他自己的級別不夠,一箇中佐或大佐,說到底,還僅僅是中級軍官而已,想會見一國元首,也確實還不夠資格。

當然,如果鬆島中佐是日本天皇的特使,老蔣自然會親自接待他的。

但是此次談話,蔣委座也並沒有輕視的意思,他本人應該也在附近旁聽,因此鬆島與劉少將的談話,應該是一字不漏的,傳到了委座的耳中,而且當即寫出了手諭,也是表示他對此次和平協議的贊同。

出了會議室之後,走過了一兩個房間,劉副官就見到了老蔣本人。

在蔣委座旁邊除了一兩位侍從外,還有何應欽這個日本問題的專家,他們一看到劉少將進來,就讓其他的閒雜人等,即刻出去辦事,沒有命令不許再進。

老蔣似乎很輕鬆,示意劉亦誠在他身邊坐下。

何部長卻皺了皺眉頭,也不顧老蔣在旁,看似輕描淡寫的提問,“劉少將,你與鬆島佑木似乎是舊識,在以前的檔案之中,怎麼沒有這方面記錄啊?”

“對了,還有731部隊,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下還真將劉亦誠問住了,不過這廝現在也是一方小諸侯了,一點點的通紅嫌疑,是拿他沒法的,只是看他如何應對和辯解了。

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職部認識鬆島佑木,是在1934年8月,因爲從美國返回上海時,所搭乘的郵輪,正是日本的千代丸,當時還遇見了些小糾紛,嗯,幾個華夏留學生,正被幾個日本浪人欺負”。

“其中剛好還有職部的舊識,比如賤內孔玉玲的表哥,張伯玉”。

“至於第二次見鬆島佑木,是在下船的幾天之後,職部隨四叔劉元庚等人一起,參觀上海的軍備展覽,鬆島是日本展區的負責人之一,因爲四叔等人在談生意,職部與此人閒聊了幾句,也算是點頭之交”。

“至於731部隊,是一支細菌戰劑研發及生產的部隊,原名是日本關東軍防疫給水部隊,位於哈爾濱市近郊區,而且細菌戰劑的破壞力非常恐怖”。

“職部能得知此事,還是源於船越義珍及其僕從丁九”。

“亦誠是我的學生,自始自終都是忠心一片,還是信得過的,應欽啊,你就不要橫生枝節了,還是說正事要緊”,老蔣早就看不過意了,若說日本朋友多,誰有何應欽最多,這不是故意吹毛求疵麼。

何應欽也臉色一變,立馬就和藹了起來。

他一臉微笑的問道,“此次與駐滬日軍,所簽署的三項和平協議,我還是很欣賞的,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我們爲什麼不可以,一邊假裝同意,一邊下黑手呢?”

“下黑手?”

劉鄖也苦笑不已。

都說21世紀的人比較缺德,心眼也多一些,哪裡知道民國時代的大佬,也都是些心黑手辣的角色,以前孔財神曾建議他黑吃黑,這次更好,連軍政部何部長都建議他玩陰的。

這都是些什麼人嘛。

“職部不是不想玩陰的,但是中日大戰,已經打了六年,然而從七七事變之後,日本鬼子開始全面侵華,也不知又要打幾年”。

“不過職部想來,應該還不止六年,甚至還需要歐美盟國的及時援手”。

“至於上海,只是我們預設的第一處戰場,今後還有南京、徐州、太原、武漢,乃至長沙,即使此次玩陰玩成功了,難道日軍就不會事後報復麼,比如在南京屠城之類的”。

“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職部認爲我華夏泱泱大國,切不可因一時之利,喪失了我們自己的做人原則,既然今天數千陸戰隊能遞交投降書,那麼明天就有幾百萬日軍,向我們遞交投降書”。

話語間擲地有聲,讓何部長與老蔣都爲之動容,說實話,數百萬日軍向華夏投降的情境,他們還真不敢想。

一時彼此面面相覷、怔然無語,胡想翩翩,彷彿真看到了那一天。

不過某人也說出了實話,“拿上海無數老百姓的生命,去取日軍幾千陸戰隊,職部覺得不值,因爲我們無法及時找到細菌戰劑”。

“好,說得好,日本鬼子的狗命,確實不值錢”。

老蔣用手一拍,立刻做出了決斷,很嚴肅的說道,“亦誠,此次駐滬日軍投降之事,就全部拜託你了,至於張治中那裡,我會親自與他通話,嗯,倘若有任何疑難問題,都由你來處理,我相信你”。

隨後劉少將帶着鬆島,乘專機直飛上海臨時機場。

在張治中等人的幫助下,他讓鬆島佑木帶着和平條款,回到了江灣路日軍總部,然而時間已經不早了,天色已經逐漸偏西了,華夏軍隊正好暫停攻擊。

然而,劉亦誠卻給出了最後的期限,即三個小時的緩衝。

一旦超過晚上九點,將被視爲拒絕接受該和平條款,到那時無論駐滬日軍投降與否,華夏軍隊都將準時發起總攻,之前的所有協議將一律作廢。

鬆島佑木帶着張治中將軍的親筆函,悄悄的回到了日軍總部。

在這裡有十多位中高級軍官,連將軍都有好幾位,而駐滬日軍的三巨頭,谷川清中將,大川內傳七少將,駐滬總領事岡本季政,全都一一在場。

除了三巨頭外,甚至還有帶隊增援上海的將軍,比如其他幾位陸戰隊少將,比如前任駐滬特別陸戰隊司令,近藤英次郎少將等等。

正是因爲有這麼多將軍,被困在了駐滬日軍的總部,才需要與南京秘密媾和。

一旦被華夏軍隊攻破駐滬總部,這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無論死亡還是被俘,對日本政府和大本營,都是一場大災難,因此才默許這些人秘密投降,前提是這些將軍們,能體面的撤退到軍艦上。

然而,此次的和平條款,比想象中還要寬鬆。

日軍的將軍們都鬆了一口氣,紛紛向鬆島佑木保證,只要他們此次回到了日本,這廝此番的投降責任,將一筆抹殺,今後還會盡力將他推上將軍的位置。

8月21日凌晨1點,日軍正式開始“突圍”。

虹橋一帶的日軍陣地,突然響起了一陣緊密的槍炮聲,彷彿在爲突圍的勇士們送行。

也不知怎的,防守在浦東的某段華夏陣地,突然出現了一個大缺口,讓這些勇士越過了嚴密的壕溝,深一腳、淺一腳的跋涉到了淞滬海灘,隨之就被恭候已久的日軍軍艦,一一的接走。

日本鬼子對“和平”的追求,遠比老蔣和劉亦誠之流更專業。

生怕此次奮勇突圍露餡,英勇的將軍們只帶走了五六名百親信,其中還有一百多重傷員,不過是用擔架擡走的,估計回到日本本土也是一個死。

因爲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同時,這些奮勇轉進的日軍官兵,還注意到了各個細節。

往往是“細節決定成敗”,一應的軍服、武器和設備等等,都是久經硝煙薰陶的破爛貨,讓護送他們撤退的華夏官兵們,都大開了一次眼界。

張治中、劉亦誠等華夏將領,連同日軍代表鬆島佑木一起,在暗中目送這支軍隊離開後,就該駐滬日軍投降了,此時日軍還剩下二千多人,其中一半是傷員,在部隊長的帶領下,一一走出工事投降。

日軍的傷員,自然要留在英美租界,接受紅十字會的免費救治。

至於其餘的戰俘,則被秘密轉移到後方服勞役,直到二戰結束才能回到日本本土,當然還有一獲得自由的方法,就是加入琉球復國軍。

8月21日上午九點,上海市市長俞鴻鈞,及時召開了收復虹口的新聞發佈會。

此戰上海日租界正式收復,共殲滅駐滬日軍七千餘人。

淞滬會戰第一階段,華夏軍隊出動了三、四個德械師,以及若干輔助性部隊,比如警備團和炮兵團等等,傷亡總數爲三千七百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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