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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體面投降

第三百一十九章 體面投降

投降就是投降。

華夏民族不是野蠻民族,是文明古國的後代,也是一個善良而文明的民族,即使面對曾經的敵人,也會盡量的寬容與大度,這是一種社會進步的標誌。

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

哪怕是萬惡的日本鬼子,只要他們願意投降,南京政府還是願意予以一定的體面,華夏畢竟不是歐美列強,西方那套紅果果的叢林法則,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老蔣也認同了劉亦誠的看法,即刻命令前線用飛機,將日軍特使送來南京。

他將在鐘山附近的秘密官邸,接見這位神秘的特使,之所以要秘密接見,主要是怕不甘心的日特,會拼命刺殺此人,因爲駐滬日軍一旦投降,對日本國內的主戰派而言,真是滅頂之災。

8月20日中午時分,一日軍中佐被南京的憲兵們,帶到了鐘山附近的蔣氏別墅。

這廝似乎剛刮完鬍子,青青的鬍子茬旁,還有幾道血痕,而精神極度疲倦,臉色極其蒼白,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不過也在儘量保持鎮定,只有在不經意間,才發現這廝的手腳,總在輕微的抽搐。

劉亦誠現在是老蔣的副官,還兼任着侍從室副主任。

因此在許多時候,某些要覲見老蔣的人,還需要得到他的接見,倒不怕日軍中佐搞什麼刺殺,而是怕這廝在老蔣面前失儀,比如情緒過於激動,又或老蔣自己沒準備好,以致委座自己丟了臉。

所以需要有人事先過濾。

日軍中佐一身筆挺的海軍軍服,帶着一頂大盤帽,剛進會議室時顯得很拘束,不過劉亦誠覺得這廝有點面熟,一時倒也沒怎麼在意,很慎重的告訴中佐,蔣委座很快就會過來,請他在這裡暫候一刻鐘。

劉副官現在是越來越隨和了。

看到日軍中佐仍然有些緊張,他微笑的站了起來,親自給這廝倒了一杯水,然後安排他坐下,很熱情的自我簡介,“鄙人是川西人士,姓劉名亦誠,敢問閣下的貴姓啊?”

看到劉副官後,日軍的中佐也有些發愣。

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有些失聲的問道,“劉亦誠?川西?你是川西小霸王,劉鄖?”

還沒等日軍中佐說完,劉亦誠也認出這廝是誰了,天下真是何其之小,這廝竟然是鬆島佑木。

在三年之前,大家曾有幾面之緣。

當初劉副官纔到民國不久,是在“千代丸”郵船上認識了這廝,這廝當時好像還只是海軍少佐,剛從日本本土調往上海,專門負責日軍在上海的武器買賣,好像還買了一個“青銅武士”的資格。

既然大家是老熟人,劉亦誠也不會裝着不認識。

他有些苦笑的問道,“鬆島君,我們從上海一別,如今也快三年了吧?對了,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正是貴國的千代丸號,那時大概也是八月中旬吧”。

看到劉亦誠官拜少將,而南京的憲兵們見到他,也是畢恭畢敬的。

鬆島佑木自然心知肚明,知道這個過去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如今也是一方大佬了,心中也是感概萬千,哪怕自己再會鑽營也比不了的。

朝中有人好辦事。

只可惜他那時是凡眼肉胎,沒有及時投資劉少將,不然大家早就是好朋友了,有些生意也能做大做強了。

鬆島佑木連忙站了起來,略略的鞠了一躬,有些歉意的說,“難得閣下還記得鄙人,實在是榮幸之至,哎呀,此次來南京辦事,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鄙人此次來覲見蔣公,也是爲了中日之間的和平”。

看着虛僞自如的鬆島,劉亦誠還是有些佩服的,面對如此的困境了,居然還不忘自己的使命。

嗯,真是個有原則、有堅持的軍人。

他微笑的問道,“在下現任是蔣公的副官,對於某些事情,也勉強可以參議一二,不知貴方的條件如何?如果方便透露的話,我們不妨先談一談”。

鬆島佑木也是人精了,對某些事是一點就透,意思很明顯了,若不通過劉亦誠這一關,他就別想見到老蔣。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略作思考之後,決定單刀直入,“此次上海戰事,我不想說太多,只說說駐滬司令官的意見,他希望能體面的撤出上海”。

“體面,撤出,上海?”

劉鄖皺着眉頭,語速故意說得很慢,字音卻很沉重,看向鬆島的眼光,就像看傻子一樣。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鬆島君,不知我是否聽錯了?”

“感情你們是來上海觀光的?”

“現在還要我們歡送不成?”

鬆島佑木也臉上一紅,他們這些海軍陸戰隊,可不是來上海觀光的。

在“七七事變”之前,駐滬的日軍也就一千多人,自從七七事變之後,駐滬日軍的人數幾乎每天都在增長。

尤其8月份之後,日軍的運輸艦隊更爲忙碌,頻繁的從橫濱、濟州、臺灣等地,運來了數千名陸戰隊,人數最多的一天,竟然高達二千多人。

在8月13日之前,駐滬日軍的總數,達到了七千多人,這才讓老蔣下定決心開戰,從而爆發了“八一三”事變。

臉紅歸臉紅,歉意歸歉意。

鬆島中佐盡力將話題,扳回到主題上來,“閣下,請你諒解,你所說的這些問題,全是大本營和日本政府的決定”。

“而我們這些軍人,只是一些執行命令的人,現在我們也盡了全力,再這樣僵持下去的話,我們也無法再堅守下去了,撤退纔是唯一的選擇”。

“但是,戰爭的事情,從來都是一個未知數”。

“大本營所新派出的援軍,隨時可以抵達上海,那時貴國的軍人,將面臨腹背受敵之局面,因此我們能夠儘早的離開,對於貴國的下階段作戰,也是有利無害的”。

劉副官的臉色一變,也不顧什麼高雅與和藹了,很粗暴的打斷這廝的遊說。

他乾脆一揭到底,“貴國曾提議雙方空軍休戰七天,今天才第四天而已,而且貴國的第三艦隊昨天又被重創,我很難想象你們還能支持三天”。

任何謊言和謬論,都沒有實話來的恐怖。

這些恐怖的實話,讓鬆島佑木冷汗直流,終於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他有些哀求道,“閣下,我們海軍陸戰隊全是軍人,即使集體陣亡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但在我們的工事之內,有很多的婦女與兒童,而貴國重炮的威力極大,最後必然會誤傷很多的平民”。

“婦女與兒童”。

劉亦誠也沉默了。

任何戰爭都會傷及無辜,但是像日軍那樣故意屠殺平民,也確實有違一個軍人的底線,然而就這麼放過日軍的精銳,他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他真的很想提議日軍,大可以先將婦女兒童放出來,大家再決一死戰。

然而,對方又怎麼信得過敵人,即使是“仁義之邦”的華夏人,在戰爭中的歷歷暴行,日軍是最有發言權。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劉副官想好了對策,決定下達最後通牒。

“貴方的陸戰隊必須完全繳械”。

“一應的受傷人員,可以交與上海的英美租界,不過他們與你們,都必須答應一個條件,即在中日大戰期間,這些人將不得參與任何戰事,否則我方不介意即刻攻佔江灣路”。

“這個,不太好吧?”

鬆島中佐也有些遲疑了,江灣路是駐滬日軍的司令部所在地。

劉亦誠的意思也很直白,因爲駐滬的日軍陸戰隊太過精銳,若是放任他們自行離開的話,今後會令華夏軍隊損失慘重,因此希望藉此機會一勞永逸。

鬆島佑木經過一番掙扎後,決定透露一個絕密消息。

“閣下,你我二人,雖是點頭之交,但是就我個人而言,並不是什麼狂熱份子,相反更加希望和平相處,但是有些人卻並不是這樣,有些人已經準備與整個上海共存亡,在一秘密的地下倉庫中,儲存了幾噸細菌戰劑”。

“細菌戰劑,幾噸?”

“這不可能”。

“哈爾濱的七三一部隊,不是今年纔開始正式投產麼?”

劉亦誠也傻眼了,不過他對於鬆島中佐的話,倒是信了八成。

因爲在二戰之後,盟軍只公佈出了日軍的“七三一”部隊,卻並不等於這就是唯一的細菌研發基地,甚至與最血腥、最厲害、最先進完全不搭邊,僅僅是日軍細菌戰劑的臨時生產車間而已。

看到黯然傷神的劉亦誠,鬆島佑木也高興不起來。

他是日本貴族出身,而且現在海軍部隊供職,對於某些馬鹿的卑劣罪行,也極爲反感的。

然而,他是日本的現役軍人,即使不想與馬鹿們同流合污,卻也不能從中搗蛋,從而妨礙大東亞聖戰,甚至還得從中爲日軍謀取最大的利益。

劉少將也在暗暗盤算,就算他穿着幻影機甲,親率川西特種兵,秘密偷襲江灣路的日軍總部,也只是有七八成的勝算,但是想成功銷燬日軍的細菌戰劑,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這玩意兒不同於炸彈,哪怕只有幾公斤被釋放,都意味着成千上萬人的死亡。

他實在是賭不起。

眼前時間緊迫,也容不得劉副官仔細思考了。

萬一日軍中的狂熱分子暴動,則意味着無數條無辜的生命,從此就灰飛煙滅了。

劉少將豎起了三根指頭,說出了他的最後底線,“第一,駐滬的海軍陸戰隊,應即刻繳械、停止一切抵抗”。

“你們可以打着白旗,步行到吳淞口一帶,乘坐貴國的輪船離開,而我部官兵可以承諾,在你們的撤退途中,進行全程戒嚴,以及秘密護送,但是一應的武器裝備,必須保持完整”。

還沒等鬆島佑木反對,劉亦誠又提出了新的條件。

“第二,貴方的傷員,我方可以幫助治療,但是在傷愈之後,將押送到川西集中營勞作,由中城宮清子郡主看管,但是貴方必須派人簽署和平協議”。

劉亦誠的話很繞,但是意思卻很明白。

華夏此次可以放過日軍的陸戰隊,但是必須有人簽署“投降書”,按日軍的說法就是“和平協議”,不過簽署協議的人,是可以商量的。

目的很簡單,主要方便華夏與日本人各持一詞。

華夏方面可以說“駐滬日軍投降了”,而日軍方面則說是“下級軍官自作主張”,根本不能代表徵日本政府的意思,至於谷川清和大川內傳七早已回國了。

在鬆井石根率軍登陸淞滬之前,日軍在上海的最高指揮官有三人,即谷川清中將、大川內傳七少將與總領事岡本季政,谷川是第三艦隊司令,大川而則是駐滬日軍司令,兼第三艦隊的副司令。

岡本總領事,是日本官方派駐上海的最高官員。

但這廝在表面是個文官,是不能簽署投降協議的,因此要嚴格打表的話,也只有前面兩個將軍可以簽字,而劉鄖的隱含意思是,可以找一個大佐來簽字。

箇中的玄機,鬆島佑木也算聽懂了。

畢竟已經很爲日軍的顏面着想了,做人千萬不要給臉不要臉,導致最後大家都難以做人。

至於第三個條件,即使劉亦誠不說,鬆島也心知肚明瞭,那就是交出細菌戰劑,以及意圖釋放它的狂熱官兵,這些人太過狂熱而極端,是屬於必須剷除的對象,如果日軍覺得太丟臉,可以讓他們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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