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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觀臺

第三章 龍觀臺

葉毓星對開學的感觸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可以脫離父母的管束,暢遊自己的個性生活,憂的是這未知的大學生活是否還要和高中生活一樣拼死拼活掙扎在浩瀚無垠的學海,如此重負荷的學旅生涯足以把一個青春活潑的小女生煉獄爲思想腐朽的小老太。

在她遙遠而又模糊的記憶中,其人生經歷了各個階段的開學:

幼稚園的開學充滿了懵懂的快樂,成羣結隊的小夥伴聚集在一起戲耍打鬧,玩的是不亦樂乎;

小學的開學則是孩提時最甜美的時光,一張張紅色的小獎狀振奮人心,拉開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惹得其他小夥伴是羨慕嫉妒恨兒;

初中的開學遭遇了人生的花季雨季,對異性的渴求探知成爲那時羞澀而又神秘的夢;

高中的開學則是籠罩在心中的一片陰霾,充滿了壓抑和灰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立足社會所要經歷的磨難,就好比是展翅高飛的雄鷹在其幼年時期也要在鷹爸鷹媽的管教下學會獨自翱翔的本領,待到翅膀長硬的那一天,便可以掙脫大地的束縛,遨遊全世界。

不過,格菲大學優美的校園環境讓人心曠神怡,走在校園裡也是倍感親切,這一路上都是青春的臉龐,洋溢着燦爛的微笑和激動的喜悅,這是毋庸置疑的,畢竟有生以來頭一遭,總是新鮮感十足。川流不息的人羣烘托了一片熱鬧的景象,驅散了秋的寒意,迎來了歡樂的校園,路燈下的格菲校園,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氣氛當中,這裡彷彿是一座煉丹爐,來自全國各地的高材生,就是煉丹用的原材料,不論你是高富帥還是矮窮挫,是白富美還是黑窮醜,是健康還是疾病——傳染病除外——都可以在這裡揮灑青春,追逐夢想,最後修成正果——練得仙丹,或是造就一朵奇葩——火眼金睛的“孫大聖”橫空出世。

“雨雪齋”不愧是大唐遺留的產物,一切都充滿了盛唐文化的厚重美,天花板上青色的祥雲,硃紅的撐樑柱,龍飛鳳舞的浮雕,無不彰顯着濃郁的文化氣息。葉毓星安排好住宿已是口渴難耐,環顧四周,卻恍然發現屋內竟沒有熱水器的蹤影,只見門口上貼着一張小紙條,上書:打水要去龍觀臺。葉毓星不曉得這龍觀臺地處何界,問及柳秀二人,久不見迴音,無奈之下疾步直奔二人房間,誰知這二人呈現的狀態卻是異常的相似,躺在一張精心佈置的席夢思睡牀上早已鼾聲四起。

葉毓星只好自食其力,拿起水壺一溜煙兒跑下樓,夜色籠罩下的格菲校園是一片朦朧的漆黑,路燈閃爍生髮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一條光明的坦途。葉毓星衝着那片光亮直奔過去,竟然在那裡發現了新大陸——龍觀臺,這裡人山人海,打水的人是絡繹不絕,幾乎每個人都是興致盎然,比買彩票中了獎還要喜悅,男女打水各居兩邊,中間是一條扭動着腰肢的巨龍,望着那條龍的頭,卻不知該冠以何種稱謂?

俗語云: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我們逐一而論,龍老大爲囚牛,願做琴頭聽音律,龍頭蛇身的囚牛耳音奇好,能辨萬物聲音,平生愛好音樂,它常常蹲在琴頭上欣賞彈撥絃拉的音樂,因此琴頭上便刻上它的遺像。

龍老二爲睚眥,此爲戰神,恩怨必報,龍身豺首,性格剛烈,好勇擅鬥,嗜殺好鬥,總是嘴銜寶劍,怒目而視,刻鏤於刀環、劍柄吞口,以增加自身的強大威力,俗語說: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

龍老三爲嘲風,殿角排頭兵,不僅象徵着吉祥、美觀和威嚴,而且還具有威懾妖魔、清除災禍的含義。

龍老四爲蒲牢,吼聲驚四座,受擊就大聲吼叫,充作洪鐘提樑的獸鈕,助其鳴聲遠揚。

龍老五爲狻猊,香爐獅子座,形如獅,喜煙好坐,所以形象一般出現在香爐上,隨之吞煙吐霧。

龍老六爲贔屓,力拔山兮馱功德,又名龜趺、霸下、填下,貌似龜而好負重,有齒,力大可馱負三山五嶽。

龍老七爲狴犴,罪犯的剋星,它平生好訟,卻又有威力,獄門上部那虎頭形的裝飾便是其遺像。

龍老八爲負屓,愛書法,愛碑文,似龍形,排行老八,平生好文,石碑兩旁的文龍是其遺像。

龍老九爲螭吻/鴟尾,宮殿的避火神,喜歡東張西望,經常被安排在建築物的屋脊上,做張口吞脊狀,並有一劍固定之。縱觀這九子,均不成龍,而此刻之現狀是水勢洶涌,唯有東海龍王有這霸氣,姑且在此借用一下威名,萬望龍王息怒,如若不然,只好有請猴哥出馬,再來一次大鬧龍宮,以解救小女於危難之間。

葉毓星驚歎於打水生意的興隆,走近一瞧,只見門框上寫着一行字:“三八”婦女節女生打水一律免費,這人分男女,爲啥只照顧女生,對於男同志,卻隻字未提,未免讓人心寒。既然“三八”爲婦女節,男左女右的道理教會我們男女之間的差異在某種程度上是位置的相互顛倒,鑑於此,我們不妨反轉此二字便得“八三”,若以此設爲“男人節”有何不可?!葉毓星想到這,不禁啞然失笑,這裡沒有排隊,只有見縫插針,葉毓星逮到一個空位,急忙迎上前,唯恐稍有怠慢便會錯失良機。

這水燒的過了頭,熱氣四溢,葉毓星抵不過熱氣的侵襲,擡起頭想喘口氣,這對面就是男生打水的陣地,隔着一條龍尾巴,葉毓星看到一張清晰純白的面孔,之前也見過好多男生,但這位面容清秀,眼眸明亮,親切自然的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葉毓星羞澀一笑,嘴角赫然出現一個小酒窩,那酒窩是個雙胞胎,一個探出頭,另一個耐不住寂寞也閃現了出來,總之一句話:喜慶的很。

這英俊瀟灑的少年來自於紅磡特區,是全校唯一的特區生,歷來大陸生都是崇洋媚外,巴不得去紅磡特區的高等學府深造,即便砸鍋賣鐵,甚至傾家蕩產,也要竭盡所能擠破頭顱往外走,功利之心可見一斑,但這位少年卻反其道而爲之,實在令人費解。他有一個別致的名字:晧皚,取自“皓月當空”的“皓”,“皚皚白雪”的“皚”,寓意一切都要純美。晧皚只感覺到這男女對視別有一番情調,和以往大有不同,他整個人感到有點不自在,似乎有一股電流貫穿全身,手也變得有些顫抖。

這姑娘長得清新動人,笑靨如花,那嫣然一笑如含苞待放,在晧皚的心裡炸開了花。這兩性惺惺相惜的魔力糾纏在空中彌久不散,而水壺的容量有限,灌滿之後在無人理會的情況下噴涌而出,兩人自知一時失態,遂自顧個兒關閉閘門,塞上壺塞悄然散場。

葉毓星見了這樣一個帥哥,喜不自禁,這一路上是跌跌撞撞,險些撞翻路人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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