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幾乎是被王姐給綁架回來的。
奧迪A8在公路上呼呼地飛奔着,公路兩側的樹紛紛向後倒退。莊稼基本已經割倒,四野顯得極爲開闊。王姐的駕駛技術很好,行駛中一輛大貨車朝從我們對面駛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這輛貨車斜刺裡便朝王姐所開的車衝了過來。我“哎呀”叫了一聲,心說這回我可要玩完了,一時間,頭腦裡一片空白,頭上也見了汗。
可王姐沒膽怯,她快速地一打方向盤,竟然讓奧迪A8貼着大貨車的左側拐了過去,再看大貨車,“哐嘡”一聲便撞到公路右邊的一棵樹上,把那棵樹都撞斷了,樹冠歪倒下去。
好在大貨車的司機沒有受傷,可這個王八蛋跳下車來,看見王姐已經把車停下,用手指着王姐就罵:“你他媽的咋開的車,有你這麼躲車的嗎?”
王姐都被罵糊塗了,也被氣糊塗了,嘴張了幾張,也沒有吐出一個字。
瞧着大貨車司機的囂張樣,而且還不講道理,我當時就憤了,過去就把他的衣領子揪住了說:“你眼睛瞎啊,你的車從走出都開到右側來了,我們在不躲,你他媽的就把我們給抿到下面了。”
大貨車司機見我比較年輕,個子還比他矮了點兒,便蠻橫地朝我罵:“我的剎車失靈了,能怪着我嗎?你小子敢扯我,我看你是想找死。”說着話,大貨車司機掙脫開我的手,到駕駛室裡就抽出來一根二尺多長的鋼管子,過來就朝我我的頭上打。
都說十個司機中,有九個是混蛋的,我沒有料到這位大貨車司機,會混蛋到這種程度,寧可讓我跟王姐做他的車下之鬼,也不允許我們那樣躲他的車。責任本身在他,他還滿身是理。
眼看着鋼管子到了我的頭頂,王姐被嚇得驚叫了一聲:“超然……”
但不等王姐的話音落定,我一揮手就將大貨車司機揮到我頭頂的鋼管子一把奪了過來。我至今都搞不明白,像這樣的險事,日後我還遇見很多,看着都似乎自己馬上就要見血,但最後總能逢凶化吉。
我在這裡並非顯擺自己有多能,事實的確如此。就說日後有一次我正騎着摩托過馬路,結果突然一輛夏利車朝我衝了過來,等我看見情形不妙時,我的腿距離那輛夏利車的車頭也就有兩寸的寬度了。當時也是急中生智,我一按車把,就從摩托車上飛躍了出去。最後,我的摩托車被撞得慘不忍睹,而我卻安然無恙。
這一次劈手奪下大貨車司機揮來的鋼管子,就屬於急中生智的結果。
大貨車司機看見我奪下了他用來襲擊我的武器,回身就想跑,但此時的我,已經氣憤至極,緊跟兩步,一隻腳就踹了出去。
正好,大貨車司機向前跑,我在後面又無償地捐獻給了十足的力氣,他“悠”地一下,就像一隻大風箏一樣,跑出十多步遠之後,一個前撲就跟大地來了一個親密的擁抱。
王姐剛纔還驚叫着,此時看着大貨車司機像一隻斷了線的大風箏折落地上,動作很搞笑,王姐當時忍不住便笑起來。
我知道我又打了人,看着像風箏樣的大貨車司機趴下去後半天沒有起來,我想他不會死吧?他要是死了,我可就攤上了!
於是,爲了不讓自己攤上命案,我趕緊過去看。只見這位司機竟然躺在地上睡着了。
還是王姐明白,說:“他喝酒了,咱報警吧!”
我說:“是得報警,像這樣的人,就得讓jing察把他抓起來,省着他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
王姐撥打了報警電話,很快交警就來了,一看這位司機哥的大貨車的車頭撞在了路右邊的樹上,他竟然趴在哪裡在呼呼地睡大覺,叫了半天,他還在打呼嚕,連交警都被氣樂了,朝我跟王姐揮揮說:“沒你們的事了,你們走吧!”
王姐說:“真沒我們的事了?”
交警說:“現場我看了,他是全責,這樣的醉酒司機,我還真頭一次見過!”
我跟王姐上了車,到這時王姐才似乎緩過勁來,說:“哎呀媽呀,超然,剛纔真是嚇死我了,我真怕那根鋼管子砸在你的頭上!”
我朝王姐笑了笑:“沒事,就是砸掉了還能長出來。”
王姐說:“超然,你就跟姐貧吧,日後讓你有的受的!”
我不知王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就問王姐:“咋?你總不能也管着我吧?”
王姐說:“管,我當然管,這回我非得把你送到縣一中去,讓你不畢業都別想走出學校的大門。”
我說:“王姐,你別呀,縣一中緊得像一座監獄,要不,你把我送到縣三中去吧,咋樣?”
王姐一邊開着車,一邊拋了我一眼:“你想的倒美,我可不想讓三中的那些個女孩子把你給吃了。”
我笑着說:“我又不是唐僧,她們也不是妖怪,憑啥吃我啊,誰敢吃我,我就讓誰吃我的拳頭。”
王姐也笑着說:“超然,你還沒有回到學校,怎麼就又惦記着打架啊!”
我無語。我當時想,如果人與人都和平共處,誰願意打架啊?還不是一到真開玩的是時候,那些就趴窩的屌絲們給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