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想,如果人與人之間不整事,不玩心計該有多好。哥幾個在一起,有就大家喝,有肉大家吃,有錢大家花也大家賺,那樣的日子既和睦又快活,也許連神仙都比不了。可是偏偏在松江藝術學院,我卻遇見了一位兵哥想玩我。
“好,既然想玩,那麼老子就陪你好好玩玩。”我在心裡發着狠說。
但我把這個牛剛吹完,第二天出操時,我就遇見了麻煩。
因爲學生們跑着跑着,那種故意跌倒的情景便又開始上演了。不但有男生,最氣人的還有女生在打口哨。
我氣得大喊一聲:“都停下!”
然而,我的這句大喊卻沒有管用,長長的隊伍竟然直直地向前跑,到拐彎處也不再拐彎了,而且直接跑向南邊的磚牆。
後來我發現我把口令下錯了,我不應該喊“都停下”,而應該喊“立定”。於是,面對即將就要撞上南牆的學生隊伍,我又重新下達了停下的口令:“全體立定”。
這回學生隊伍是站下了,可前面排頭的兩個男生,卻又故意跌倒了,接着後面的就堆了上去,堆了能有二十幾個。立刻,後面所以的男生女生在立定自己的身體之後,傳出的是一陣鬨笑聲。
我氣憤憤地跑過去,讓跌倒的學生們抓緊站了起來,然後我便問那兩個排頭男生:“你們兩個想幹什麼?誰讓你們帶頭直線跑了?”
這兩個男生聽我這樣問,一臉不高興地說:“喂,我說王老師,你下口令下錯了,還來怪我們啊!誰讓你剛纔又是停下又是立定的了,還整的那麼突然,要不你來在前面跑,我們給你下個口令,保證你也會收不住腳跌下。
本來兩個男生是故意跌倒的,現在還跟我狡辯,還跟我“喂”,我真想過去踹他倆一腳。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剛纔責任在我,是我下錯了口令。
如果事情到此再不往下發展的話,也許今天早晨也就平靜地過去了,收操吃飯,然後學生們該玩玩該上課就去上課。
可是事情並沒有按照我的意願發展,而是來了個背道而馳。
就在我下口令讓學生們重新站好隊形之後,就見原來被我踹過的那位高個學生會幹部朝我擺着手說:“喂,小王老師,聽說你會功夫,現在給我們練幾手看看唄!”
本來剛纔我就很生氣,結果這位高個學生會幹部又給我整出了一個“喂”,已經好多天沒有發火的我,感到自己心中又有火氣上涌,過去便質問那個高個學生會幹部說:“你跟誰說話呢,你再喂一個我看看!”
高個學生會幹部朝我一笑說:“你自己口令下對,你能怪誰?我說喂咋了?犯法嗎?”
我微微一笑說:“你是不犯法……”
但沒等我的話說完,這位高個學生會幹部轉身就跑,而且在轉身之時還說:“你一笑我就知道沒有好事!”
這位高個學生會幹部說的沒錯,我一笑的確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好事。因爲他要不是已經及時逃走的話,那麼接下來,等待他的就是挨踹。
眼見這位當衆跟我叫板的學生會幹部逃了,我真有些哭笑不得。於是朝所有的學生大喊:“立正,解散!”學生們開始“呼”一下紛紛散去。
這一天,是我到松江藝術學院以來最鬱悶的一天,也是最搓火的一天。我沒有想到曾經被我打壓得已經有些聽話的學生們,又開始想造我的反了。我感覺很累,因此吃過早飯,我便跟趙老師請假,說到H市市區內賣點兒東西。
趙老師看看說:“早晨是不是有的學生又惹你生氣了?”
我說:“沒有。”
趙老師就說:“去吧,記着中午趕回來就成,下午院長可能來!”
我點點頭,便一個人出了松江藝術學院的大門,打車到了H市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