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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1章 玩的是心計

第0051章 玩的是心計

松江藝術學院招聘管理生活的老師,說得好聽一點兒,是管學生們的生活,其實主要還是讓我們這幾個老師管理學生的紀律。什麼相互之間不要出現打架啊,什麼相互之間不要到外面喝酒鬧事啊,什麼男女生不能隨便竄宿舍啊,什麼男生不能欺負女生啊……總之,主要是屬於紀律範疇內的事情。

可是這些事情,往往都是發生了,誰犯了,你才知道管誰,否則,你也就成了一個旁觀者。

但兩位兵哥一來,可就不一樣了。倘若學生到了晚上熄燈時還不睡覺,還在鬧,他們就會過去“咣咣”地踹門,再不就是躺在校務處旁邊的老師宿舍裡看書。其中一個看武俠,一個看偵破小說。

當然這時候,我也不住在校務處了,也跟他倆一起住。六子因爲在外面租了房子,雖然也有他的牀位,可是一到下班時間,趙老師一走,朱院長和楊院長又不在的話,他就跟我笑笑地說:“哥們兒,今晚還得辛苦你一下,麻煩你替我值值班,等你有事情,你的班我就全包了。”

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忒講情面,況且六子還是我介紹來的,他曾經跑了媳婦也鬧心,這個節骨眼上我要不理解同情他,誰還能理解他啊!

因此,六子只要爲值班的事情一求我,我便毫無怨言地應允。反正如今在松江藝院我跟學生們混得最熟,不但男生們怕我,女生們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怵我。爲此,很多女生還給我起了一個外號,背後管我叫“王嚴肅”。更有甚者,在還有管我叫“王霸道”的。當然也是在背後,在我的面前,她們雖然是女生,但是她們不敢。

可這兩位兵哥一來,很多女生卻不嚴肅了,一見花良傑長得帥,行走坐臥又總是軍人的姿態,似乎很有素質,便笑嘻嘻地往跟前靠,趁機說上幾句話。

花良傑似乎很高傲,如果不是美眉,他也根本不理她們,弄得很多女生只好去靠近小方。

但喜歡與女生們交往也就罷了,有一天這二位兵哥卻給學院出了一個主意,說早晨應該出操,就像部隊那樣,既能提高學生們的素質,也能因此改變學生們的自我約束能力。

朱院長和趙老師一聽,他倆的這個主意不錯,便安排他倆負責每天出操。

可是第一天早晨出操,就鬧得操場上嘻嘻哈哈一片。尤其在排隊跑步時,女生拖拖拉拉,男生則有的使壞,跑着跑着,突然就會有男生猛地一下裝作自己跌倒了,之後拌得後面的學生跟着十幾個都摞在了上面。

於是幾天下來,操不但沒有出好,還弄得我要在朱院長和趙老師面前的去進行解釋。

有一天趙老師問我:“王老師,現在怎麼搞的,我發現有些學生似乎又不守紀律了?你不會見老師一多,你就不想擔太多的責任了吧?”

我當時就說:“沒有啊,現在學生一到晚上,哪個也不敢鬧啊!”

趙老師朝我一笑:“我說的不是晚上,我說的是出操。”

我當時被噎的“咯嘍”一聲,心想出操都由兩位兵哥負責,這也不屬於我的管轄範圍之內啊!再者說了,我又沒有當過兵,連出操的口令都不知道怎麼下,我怎麼去管啊!

可心裡是這樣想的,我沒法對趙老師這樣說。如果我說了,我怕自己被趙老師誤會成我爲自己開脫,找藉口,推責任。

然而我不跟趙老師解釋,這個黑鍋我就得揹着,弄得我深感很沒有面子。

如果僅僅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這時候花良傑一見男生女生們都怕我,他竟然喜歡在學生們面前開起我的玩笑來,甚至還以和我鬧着玩的名義,當着學生的面跟我動手動腳。比如我正在同某一個學生說這話,他突然就會在背後給我一拳,我要回身去看,他便笑着轉身就跑,弄得你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最氣人的是,有一天晚上我去檢查學生宿舍,在女生宿舍門口,花良傑竟然當着顧舒雨還有幾位女生的面,又跟我開玩笑地動起手腳來,我伸手一擋他的手,他竟然一扯我的胳膊,把我的衣服扯掉了一隻袖子,逗得女生們嗤嗤大笑。就連顧舒雨也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在笑。

針對此事,我心裡很清楚,花良傑這麼跟我不講場合地開玩笑,十有**是想在學生面前掃我的威風,展示他的能耐。

爲此,六子知道後,氣得要死地說:“超然,他都這樣了,你還跟他客氣啥,整他!”

我說:“都是老師,當着學生們的面,咋整?”

六子回答得很乾脆:“揍他,你還跟他講究,你就等着丟份兒吧!”

可是按照六子的意思,我跟花良傑要是打起來了,那麼學生們可就真有熱鬧好看了,還不得成爲松江藝術學院的頭號新聞啊?也不知怎麼搞的,當時我變得有了一種自我約束的能力,已經不是那麼喜歡該出手時就出手了!於是,我便只好忍着,儘量讓自己不跟花良傑在學生面前碰面。

說心裡話,我並不是怕花良傑,人家畢竟是新來的老師,我要真揍了他,學院方面肯定會認爲我妒賢嫉能,再扣上一頂打壓新老師的帽子。何況這個時候,我已經被聘爲了正式老師,花良傑還在試用期內,別讓朱院長和趙老師說咱沒素質。剛一轉正,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保不準我不又該滾蛋了。

在高一讀書時被孫校長轟出來的那個悲劇,我可不能再一次重演。

但是,沒想到我的退讓和容忍,卻使花良傑變本加厲起來,有一天他竟然跟朱院長和趙老師提議,說我已經是正式老師,學生出操的事情應該由我來負責,他和小方只協助我。

我真不知當時朱院長和趙老師是怎麼想的,竟然採納了花良傑的建議,朱院長還把我叫到他的院長辦公室去說:“王老師,現在你已經是咱們學院的正式老師了,什麼事情你要多爲我考慮。這樣吧,從明天開始,學生紀律和出操方面的事情,由你帶着小方還有李秋明負責,花良傑老師負責協助趙老師招生,回覆信件,搞通聯。”

聽朱院長這樣說,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可等走出校長室之後,我就感覺有些不對了。心說學生出操一直都是花良傑具體負責了,小方雖然也是兵哥,但他聲音像太監,從沒給學生下過口令,那麼突然就讓我負責明天學生的出操,不是難爲我嗎?

中午在宿舍裡,當時花良傑不在,我把這事跟小方說了,小方細眯着眼,薄嘴脣一翹說:“超然,看來你不懂zheng治?”

我說:“什麼政治?”

小方說:“zheng治就是zheng治唄!”

我說:“整明白點兒,別跟我打啞謎!”

小方就眯着他的細眼笑:“你沒當過兵,自然不懂,只怕將來咱們都得聽花良傑指揮了?”

小方越這麼打啞謎地說,我越糊塗。可是作在牀邊上的六子卻突然站了起來,說:“zheng治誰不懂,不就是玩嗎!”

聞聽六子這麼通俗地一解釋,我忽然明白了,原來小方的意思是說,如今花良傑跟我玩着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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