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爸喝酒有個習慣,天天都喝,每頓飯都喝,甚至晚上十一二點鐘時他還沒有睡,保管去廚房端來一盤晚飯時剩下的菜,哪怕是鹹菜,他也要就着小酒來一頓。但我老爸每次喝酒都不過量,就喝一杯,最多二兩半。
然而,我老爸這種喝法,雖然每次喝得不多,也不醉,可一瓶酒哪架得住他這麼整啊,一天基本就是一瓶。
所以,徐瑩瑩送給我的兩瓶酒茅臺和兩五糧液,被我老爸只用四天時間就給消滅乾淨了。沒有酒,我老爸咂咂嘴說:“兒子,再麻煩你一趟唄?”
我明知故問地說:“老爸,麻煩我啥?”
我老爸說:“你小子長能耐了,其實你在外面不招惹是非,我也不願管你。但女孩子現在最好不要招惹,等你考上大學,爸保證給你娶個漂亮媳婦,就像劉金的媳婦那麼漂亮。”
我爸說這話時,我家正在吃早飯。但由於我正嚼着一口飯還沒下嚥,當即忍不住笑,不得不將這口飯從嘴裡噴出來。
因爲我老爸所說的“王金的媳婦”,在我們村子可是一個名人。名人一:漂亮,而且不一般的漂亮,而是非常地漂亮;名人二:你能罵街,倘若你招惹了她,她絕對會罵你一個狗血淋頭,假如被罵的是一個妖怪,那麼她都絕對能把你罵出原型來;名人三:但這個不太好,是著名的“破鞋”,誰都能穿,前提是她看上了你,或者你有錢偷偷地給她。
我把嘴裡的飯噴出來後,我老媽看了我老爸一眼可不幹了,對我老爸說:“你這個死鬼,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快點喝你的貓尿吧!”
我老爸眨眨眼,看着我老媽一臉疑惑地說:“我說惠賢,我又咋了?難道我剛纔說的不對嗎?”
我老媽挖苦我老爸說“你對,你很對!可就是沒有腦子!”
我老爸也不示弱:“那我沒有腦子,當初你怎麼嫁我,別招我生氣!”
我老媽開始反擊了:“說你沒腦子你就沒有腦子,王金的媳婦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
“對對,咱可不能給兒子娶那樣的媳婦,羞死人了!”我老爸總算明白了我老媽的意思。
說完這話之後,我老爸笑笑地看了看我,又說:“兒子,對,咱可不能娶那樣的媳婦,咱要娶根本的,又漂亮的,而且還要像你一樣有文化的,至少是一個大學生,對吧?”
我說:“老爸,你別操心這事了,我還不是大學生呢!咱還是先操心酒吧,你的酒不是喝沒有了嗎?要不,我一會兒再到鎮上給你打去?”
“哦,是得打,不喝酒光吃飯就是沒有滋味。”我老爸又咂了咂嘴。
我說:“好,一會我就起程。”
我老爸說:“一會兒別忘了,要把酒錢給那個女孩子家,咱可不能白要人家的東西。”說着話,我老爸就讓我老媽去櫃子裡取來四百元錢,遞到了我的手上。
很明顯,這四百元錢,就是四瓶酒錢,我老爸還是很會算賬的。在他的心目中,他認爲無論茅臺還是五糧液,一百元錢也就是它們的最大身價。
我手裡捏着這四百元錢,當時在心裡想:“老爸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別說四瓶四百元,就是一瓶四百元也不夠啊?這讓我怎麼交給徐瑩瑩啊?”
難,實在是難!
但很快我就有了注意,於是一吃完早飯,我就對老爸老媽說:“我去鎮上還錢去了,不過有可能要晚一些回來,因爲我那位女同學不一定在家,我的到處找找她。
我老爸說:“你晚飯不耽誤我喝酒幾成,但你小子可不能在外面給我惹事。”
我說:“我保證,一切行動都聽老爸您的指揮,完成任務,光榮地回來。”
我老媽朝我使着眼色說:“快別貧嘴了,要去就快點走!”
我心知肚明,因爲我要再不走,等我老爸變了卦,我可就沒有機會再去見徐瑩瑩了。
要說我真的很感謝當初的班主任老師,如果當初不是他派我去徐鎮長家進行勞動鍛鍊,我到現在也許就不會知道徐瑩瑩的家住在哪裡。但現在知道了,自然我也就輕車熟路地不困難了。
而尤其非常幸運的是,當我到了徐瑩瑩家時,恰好徐瑩瑩沒有出去,我一敲她家的院門,出來開門的就是她。
一見到我的到來,徐瑩瑩顯得很驚訝,驚訝之後,則是一臉的高興,杏核眼含春地說:“超然,你怎麼來了?剛纔我還想到你呢!”
我沒有跟徐瑩瑩鬥嘴,也沒有耍貧,我說:“瑩瑩,想去縣城不玩不?今天絕對是我買單。”
徐瑩瑩一笑說:“超然,你就該叫我瑩瑩,聽着讓人親切,以後可不能再直呼我的大名了,聽着就讓我感到生疏!”
我說:“生疏什麼呀,那都是心理作用,我們是同學,生疏什麼?”於是,從此我便改了口,開始叫徐瑩瑩爲“瑩瑩”了。
瑩瑩嘻嘻朝我微笑着說:“對,現在是同學,不過麼……將來會是什麼呢?”
我知道瑩瑩話中的意思,但我故意說:“將來當然是非常要好的同學了!”
瑩瑩“哼”了一聲:“超然,你就是不開竅,我喜歡你!”
我沒有驚訝,但內心突然產生了幸福感。不要錯怪哥,哥的愛不是傳說,是貨真價實存在的。
於是,當瑩瑩說完她喜歡我之後,她朝我一笑說:“超然,帶我去縣城玩吧!”
我說:“好,去縣城。”於是我們就前往縣城了。
縣城距離我們鎮上有十八里路,不是很遠,因此我和瑩瑩沒有乘汽車,而是用我的人力小摩托載着她,到了縣城。
在這裡需要說明的是,如果沒有這次縣城之行,也許哥的青春會是另一番風景。但偏偏就有了這次縣城之行,從而讓我改變了我原有的考大學,讀研究生,然後再出國的夢想。就是現在,我對我當初的選擇,都絕對青春無悔。
因爲現在,我雖然沒有大學文憑,但在一家出版圖書的文化公司,論能力、論膽量、論社交、論水平,在我們公司絕對的是頂級高手。
而最有搞笑的是,很多畢業大學生要想來我們公司應聘,而且被聘上,也完全由我決定。而我給他們的標準是:“不看文憑,就看水平。哪怕你是清華、北大畢業,如果沒有水平,那一切都是扯蛋。”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在我負責招聘的過程中,我這個初中畢業生竟然能負責招聘大學畢業生,並且不但親自接待過清華、北大的畢業學子,另外還接待過出國留學歸來的研究生。
話是真話,但扯遠了,還是回到這次我跟瑩瑩到縣城的事吧!
到了縣城,原計劃我是想帶着瑩瑩去電影院看電影的,但瑩瑩說:“超然,咱們別看電影了,你不是喜歡畫漫畫嗎?咱們先去報刊門市部吧,那裡有很多報刊雜誌呢,然後咱們再去看電影也不遲。”
當時,我不知道爲什麼我就聽了瑩瑩的話,帶着她去了縣城郵電局的報刊門市部。
在報刊門市部,我和瑩瑩一邊看着花花綠綠的報刊,一邊搜索着能吸引我眼球的目標。可是我這麼一搜索不要緊,漫畫雜誌沒搜索到,倒是搜索到了一期《武林》雜誌。
“哇塞!”我叫了一聲。
瑩瑩見我突然這麼叫,便問我:“哇塞什麼呀?”
我說:“你看,原來還有這樣的雜誌啊!”
瑩瑩也看到了那期《武林》雜誌。只見雜誌的封面上,有一個女子正在金雞獨立地劍指蒼天,非常英姿颯爽。
這時,我過去就把那本《武林》雜誌拿在手裡,翻看起來。
我看書有一個習慣,一般都喜歡從最後一頁往前翻,當然學生課本除外。可我剛翻開這本雜誌背後的封面,我就被上面一整頁的一家武術院的招生廣告內容吸引住了眼球,而且心立馬激動起來。
因爲這個招生的內容太誘惑人了,不但傳授輕功梅花樁金鐘罩鐵布衫鐵砂掌,傳授刀槍劍戟飛鏢暗器等等,而且四年學習時間內,還能參加各種散打比賽去國外表演,還能參加武打影視拍攝推薦當演員,尤其畢業後既頒發大學畢業文憑又百分之百地包推薦工作當武術教練……總之這個招生廣告突然就讓我產生了一個跟以往不同的夢想:我要學輕功我要學梅花樁,我要參加各種散打比賽拿冠軍我要當武打演員我要當武術教練我要當……
當我做完這一番美夢之後,我突然對瑩瑩說:“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的學校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瑩瑩,我要報名去這家武術院學習!”
瑩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說的是什麼,等她看完這個招生廣告之後,卻提醒我說:“超然,這個不會是騙人的吧?”
我說:“騙什麼人,你沒有我清楚,練武之人首先要講武德,講江湖道義,既然這家武術院招生,怎麼能騙前去入學習武的人呢!何況國家教委能允許他們騙啊,就是騙,他們一下就能騙四年嗎?”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非常理直氣壯。心想女孩子就是多疑膽小又怕事,最後都把機會讓給男人。
瑩瑩沒有反對我的這些見解,說超然,那咱們走吧。
我說:“好,走吧!”
於是,已經高興有些過頭的我便手拿着這本雜誌便出了報刊門市部,帶着瑩瑩來到外面的大街上。
可是當我們剛站在大街上,就聽背後有人在喊:“你們給我回來,大白天就敢搶劫,也不怕我報警啊!”
我回頭一看,只見喊這句話的是一個胖女人,長得全身都是肥肉,如果是豬,完全夠級別被送去屠宰場了。